第10章 完

加班加點提前完成工作，遲蘭路上買了早飯，打開大門發現鞋櫃整整齊齊，自己不在家遲瑜倒懂事了，欣慰之餘感慨孩子長大了。

她把甜粥放到廚房，去叫遲瑜起床。

“小瑜，”遲蘭敲門，“起來吃飯了。”又敲幾下，沒有反應，她扭動把手，門開了。

“媽？”遲瑜揉眼，迷迷瞪瞪地喊，他摸到枕邊的鬧鐘，費力睜開眼，好像到上學時間了，許桓怎麽也不叫他……許桓！

他一下來了精神，忙往身旁看，除了輕微褶皺的床單，什麽也沒有。

遲蘭見他還沒清醒，把燈打開，又催促道，“抓緊，要遲到了。”她無意瞥向書桌，竟看到兩個整理好的書包，心下一動，“小瑜，小許呢？”

“啊？他可能去買早飯了吧。”原來剛才不是做夢，他說怎麽聽見有人讓他再睡會，待會兒來叫他。

不對啊……媽怎麽知道……遲瑜擡頭對上遲蘭難以言喻的表情，他好像說錯話了。

“媽！”身上哪哪都顧不上疼了，遲瑜瞬間從床上爬起來，就這時，他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

砰，媽把門關上，還上了鎖，她圍着床繞了一圈，遲瑜一動不動地看她。

遲蘭雙手緊緊握成拳，床鋪、書包，還有遲瑜的反應都告訴她許桓昨天住在這個房間、這張床上，她扶着桌旁的椅子坐下，深呼吸，“怎麽回事？”

媽媽什麽都知道了的眼神，遲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我們……媽，”遲瑜向遲蘭那挪步，他給自己打氣，“我都告訴桓哥了。”

“什麽？”一周前還死活不願意讓許桓知道，怎麽突然改變主意？既然知道，怎麽又睡在一起？

如果永遠做朋友，許桓可以不知道，遲瑜曾經也這麽想。

可是後來他發現，瞞不住，守着他的秘密連朋友也做不了，他不想讓許桓難過。

更何況他不止想要做朋友。

“媽，我想和桓哥在一起。”遲瑜走到媽媽身旁，小聲但不遲疑地說。

傻孩子……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這麽勇敢，這麽堅定，遲蘭一陣心疼。自從許桓上次要送他去醫院時，遲蘭就看出來了，這兩孩子有情。她願意尊重小瑜的選擇，只是，他的情況不一般，她不放心，“決定了？”

“嗯！”遲瑜點頭，他沒從媽媽臉上看到氣憤。

如果遲瑜找到他人生的伴侶，那許桓是不錯的選擇，遲蘭很清楚，但是她還是擔心，擔心他們的路難走，“他碰你了？”

遲瑜啊了一聲，臉上飛快漾起紅暈。

“小瑜！”遲蘭擰着眉問，“你忘了報告上怎麽寫？”

遲瑜搖頭，結結巴巴地說沒有。

“傻孩子，”遲蘭摸着他的頭囑咐，“媽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但你的身體得注意。”

遲瑜傻愣愣地一個勁點頭。

幾乎一進門就意識到許阿姨回來了，卧室的門在他眼前閉緊，他拎着甜粥敲門，昨天才說過要保護他，今天就留他一個人面對家長的質問。

屋裏斷續的說話聲，沒有誰急切地發怒或是嘶吼，也沒有聲淚俱下，他松了口氣，繼續站在門前。

門開了，遲瑜向他走來，阿姨坐在椅子上。

“哥，媽要和你說話。”遲瑜從他手上接過食盒，看到他的手掌被勒出一道紅痕，遲瑜快速捏了下他的手心，嘴型說沒事。

“媽怎麽說？”遲瑜扒着門問許桓，“打你了嗎？”對上後面媽媽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他乖乖閉了嘴。

“沒有。”許桓拉着他的手往餐桌走，去熱涼了的粥。

如他向許阿姨保證的一樣，右手邊坐着他的一生所求。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