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成親
自立後旨意頒布,穆國各地也已張貼皇榜昭告天下,穆國上下開始了全民性忙碌帝君帝後大婚的準備事宜,大至國師齋戒沐浴、閉關祈福、以候祭天,并推算日子,小至新婚寝居宮殿修繕、家具打造、新婚服飾縫制、珠寶首飾搜羅之類細枝末節的瑣碎細節。
為了這場婚禮,穆龍軒幾乎是傾舉國之力,在全國範圍,甚至是從他國搜尋,用最好的工匠、繡娘,選取最上佳的木材、布料,只為求他與穆瑾之能有一個令萬世矚目的成親禮。
這樣大的手筆,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于是,在國師出關後,将日子定在了明年春末,也就是九二九年三月二十八,距離現在大約還有四個月,時間依然有些緊張,但皇帝有命,所有木匠、瓦工匠、繡娘以及金器玉器首飾打造工匠都只得日日趕工,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
宮內外都忙成了一片,瑾玉閣還是寧靜如昔。這天晚上,穆龍軒與穆瑾之在水清宮沐浴完并塞上玉勢後,穆龍軒将穆瑾之抱回了瑾玉閣,此時,兩人正躺在床上,享受着冬日裏溫暖的相擁而眠。
“瑾之……”穆龍軒一邊輕撫着穆瑾之觸感如暖玉的裸背,一邊在穆瑾之耳邊輕輕喚着,聲音低沉柔和,讓人沉醉。
“嗯?”穆瑾之勉強張開有些沉重的眼皮,慵懶地擡眸看向穆龍軒,一雙烏黑眼眸在夜明珠清冷的光芒裏泛着一層溫潤的眸光,惹得穆龍軒輕笑着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眼睛。
“朕為你刺一幅刺青,可好?”穆龍軒低低地問,手則悄然摸上了穆瑾之後臀和後腰相接的地方,示意要刺在那裏,“花中以牡丹為貴,你既貴為朕的皇後,便刺牡丹圖,如何?”
“嗯……”穆瑾之其實暈暈乎乎地,根本沒聽清穆龍軒在說什麽,只知穆龍軒在問他,便下意識嗯了一聲,然後在穆龍軒有節奏地輕撫下,慢慢閉上眼睛,陷入了香甜的夢鄉。
到了新春二月,穆瑾之內養已經大成,老太醫告知穆龍軒不用再禁房事,僅需事前做好潤滑,事後做好保養,便無事。
得知這個讓人高興的消息,穆龍軒重重賞了老太醫和內務太監,晚上便在水清宮召見穆瑾之,準備一享春//宵,順便為穆瑾之刺上他親手畫的蝶戲牡丹圖。
半月後,刺青的傷好全,那攀附在穆瑾之整個後腰至股溝的刺青,妖嬈豔麗得能傾倒即使是最冷情的男人,更別說穆龍軒了。
由此,穆龍軒現在最愛的事情,就是讓穆瑾之裸着趴在床榻上,方便他去欣賞那幅後腰上的蝶戲牡丹圖。
“瑾之,明天你就要去善德山莊,成親之前都見不到你了,今晚讓朕好好抱抱你。”穆龍軒俯身親吻着那幅刺青,整個人貼到穆瑾之身上,單手一拉,就把床帳拉了下來,将一切豔色無比都擋在了暖融融的芙蓉帳內。
“瑾之……你真美……”穆龍軒看到随着穆瑾之腰肢擺動而枝葉搖曳的牡丹,不禁更用力地握緊穆瑾之的腰,伏過去吻上那只仿佛正振翅欲飛的彩蝶,逼得穆瑾之再也耐不住,只能軟着腰、酥着骨、顫着腿、蜷着腳趾、縮着手臂,抱緊身下的被褥,眯着眼睛輕哼低吟。
此刻,穆瑾之清冷的聲線染上了春意,好似歡愉,又好似受了委屈,正在哭泣,柔媚得讓屋外的春寒都盡數散去,只剩下滿帳的無限纏綿。
“皇……嗯……上……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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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別哭,朕輕點……”
遙遙地,瑾玉閣外還能若有若無地聽到一些讓人心跳加速的聲音,讓守在宮門外的宮婢太監都忍不住臉紅紅的,滿臉羞意,只有看多了後宮歡場的王如是,淡定地甩了下拂塵,輕嗤道:“以後的日子還長,這點都受不了,以後可怎麽辦?行了,都下去睡吧,咱家在這兒守着。不過也別把現下當尋常,早點适應得好。”
“是,多謝公公。”門口的宮婢太監聽了這話,連忙躬身道謝,悄然退下了。
翌日清早,天還只是蒙蒙亮,王如是便低聲傳報,說是來接穆瑾之去善德山莊的轎子已經備好,該起了,不然會誤了出宮的吉時。
淺眠的穆龍軒聞言,立刻率先起身,在宮婢的服侍下,安安靜靜地洗漱穿戴完,這才走回床邊,卻見穆瑾之睡得正安然,不由有些不忍打擾,畢竟昨晚确實過于孟浪,累着穆瑾之了。于是,他直接彎腰用被子裹好穆瑾之,然後連被子帶人一起橫抱起來,一路抱上了出宮的轎子。
中途,穆瑾之醒了一下,卻因為實在太累,身子也酸軟無力,僅眯着眼瞧了下穆龍軒,轉瞬又睡了過去,直到一覺醒來,人已身處善德山莊中。
從床上坐起來,穆瑾之不由覺得渾身無力,只得又躺回去,卧在床上用了膳,并讓婢女為他按摩。之後,他又看了會兒書,看着看着卻不由笑了起來,因為他正巧讀到白居易的詩歌,詩句有曰:“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這詩,寫得不正是他目前的情景嗎?
真是太亂來了。穆瑾之不由臉紅地如是想到。
下次……下次……想到下次就該是新婚之夜,穆瑾之心裏又不禁一甜,好似是灌了蜜糖般,不由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既是新婚,就再縱容你一次吧……”
一個多月不能相見,穆龍軒對穆瑾之的思念慢慢積累,終于在三月中旬時,熬不住了,但穆國習俗卻又是,婚前四十九天內新人不能見面,否則不吉利,他只得親手熬了一碗紅豆粥,命人快馬加鞭為穆瑾之送去。
唯有紅豆,最是相思。
當穆瑾之吃着碗中依然溫熱的粥,不用言語,已然懂得穆龍軒的意思,不禁臉頰微紅,也在信箋上寫了一首小詩,讓人送回宮裏,寫的正是,“紅豆寄相思,信箋傳情意。夜夜思君心,吾與君何似。”
此情此景,此心此意,何須朝暮。
穆龍軒手心裏捏着那一紙泛着淡淡馨香的信箋,情動不已。想着,這天下事,戰場上,最為快意,但這情之滋味,卻最為撩人心懷。輾轉反側、牽腸挂肚,甜也好,澀也罷,都願為那人嘗遍。
到了三月二十八,當綿陽山上的桃花盡數開遍,即将凋落,善德山莊終于迎來帝君迎親的花轎。
那日桃花灼灼開,迎得君王帶笑來。
只見穆龍軒騎着高頭大馬,一身鮮豔喜慶的大紅色喜服,襯得他更為豐神俊朗,前面是氣派的儀仗隊開道,後面則跟着一擡三十二人擡的華麗鳳辇,奢華大氣得令人欽羨不已。
由于穆瑾之是男人,所以花轎并沒有嫁娶女子那般四面都封閉着,而是上面有遮陽的華蓋,中間有坐的地方,四方都空着,以示對穆瑾之男人身份的尊重,也可以讓觀禮的穆國民衆一睹帝後風采。
迎親隊出宮後,穆京內外早就被平民百姓堵了個水洩不通,整個穆京萬人空巷,只為遠遠看一眼皇帝迎娶皇後的盛世風光。
而善德山莊這邊也沒閑着,很早穆瑾之就起來沐浴更衣梳頭,等穆龍軒的花轎都到門口了,一切才徹底準備就緒。
皇帝迎親,自然沒人敢攔,所以穆龍軒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穆瑾之的房前,卻見房門緊閉,不由不悅地皺起眉,還好身邊跟了有經驗的李非言,連忙上前,低聲對穆龍軒說道:“這是接親習俗,新郎官得表演才藝,得到新娘……不,新人的賞識,才會開門。”
聞言,穆龍軒看了眼明顯眼底帶揶揄的李非言,不由冷哼一聲,霸氣地一腳把門踹開了,吓了所有人一跳,直到穆龍軒直奔屋內,抱起坐在床上的穆瑾之就走,衆人才反應過來,卻都不敢攔,司儀只得高喊一聲,“新人出門上轎啦!”就連忙緊跟上去。
李非言在後面看着穆龍軒這不講規矩的氣勢,不由搖搖頭,嘆息一句,“這哪是娶親,分明是搶親。”也急急忙跟了上去,生怕再出什麽亂子。
伴随着喜慶的唢吶和鞭炮聲,穆龍軒一路将穆瑾之抱上了花轎,然後他揚鞭打馬,自己大喊一聲,“起轎回宮。”便率先驅馬前行,後面跟着長長的接親隊。
回宮的一路上,穆瑾之收到了萬人矚目,花轎行處,都有鮮花開路、百姓跪地相迎,他端坐在鳳辇上,笑看着祝福他與穆龍軒的穆國子民,心情也激動難抑,因為此刻,他終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從今日起,他将與穆龍軒共享這片美好山河,共度這般人生百年。
而對于穆國群臣百姓,這也是第一次亦是唯一一次見到穆瑾之真容,因為後來穆瑾之即使出席國宴之類的大型場合,也會臉蒙面紗。今天,穆瑾之那一襲火紅色繡着金色飛鳳的嫁衣,襯得穆瑾之如天仙下凡,明豔端麗得不可方物,令所有人都不由在心裏暗暗嘆服,再無對穆龍軒執着于穆瑾之的不解,想着也許真的只有這般神仙似的人物,才能配得上他們穆國的戰神穆龍軒吧!
迎親回宮之後,便是焚香祭祖,行成親大禮,并正式冊封穆瑾之,為穆瑾之戴上皇後桂冠。
此時,穆龍軒與穆瑾之正攜手共走在通往祭天臺的臺階之上,他們身後群臣跪拜,現場卻寂靜無聲,顯得極為肅穆,彰顯出恢宏的帝王家氣勢。
當兩人走到祭天臺,國師則開始吟誦穆龍軒與穆瑾之對穆國的功勳建樹,經過長長的溢美之詞,他終于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賜瑾之皇姓,改穆瑾之。穆瑾之,君子如玉,親封‘玉君’,為朕皇後,執掌後宮,賜鳳印,與朕共享江山。欽此。”
話音落,小太監将鳳冠與鳳印都端上來,由穆龍軒親手交由穆瑾之。當他将華麗的黃金嵌着珠寶的鳳冠戴到穆瑾之頭上,他終于忍不住拉過穆瑾之,讓穆瑾之與他緊緊挨着站在一處,一起接受群臣朝拜,萬人敬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遍又一遍高呼,聲聲翻湧如潮水,穆龍軒緊緊握着穆瑾之的手,享受着眼下的繁華。
“瑾之。”穆龍軒轉頭,看到穆瑾之望向他的眼神溫柔如水,恰似一汪漾漾的清澈泉水,不禁心情激蕩,捏着穆瑾之的下巴,閉上眼吻了下去。
一吻定情,這天地間再無人能阻攔他們相愛,就算都是男人,又怎樣!
帝君帝後雖然不顧場合如此親密,衆人卻是不敢冒犯,連忙低頭看地,等着穆龍軒的命令。
“傳朕旨意,朕今日大婚,普天同慶!朕與玉君于宮內宴請群臣,君民同樂,無君臣之別,望衆愛卿盡興而歸!”穆龍軒揚聲說完,便牽着穆瑾之走下臺階,在群臣齊聲高呼中,慢慢朝後宮走去。
穆瑾之長長的曳地紅衣,在臺階上留下一道美麗的殘影,當他驀然回眸一顧,已是傾國之姿,令萬物失色。而就在此時,去年秋試的新科文武雙料狀元秦聞風也恰好擡頭,與穆瑾之的視線相接,見穆瑾之唇角微勾,杏眼微眯,那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的精致眉眼,更是漂亮得不似真人,恰似個玉做成的美人,不由頓時如遭雷擊,心如鼓擂。
一見傾心,再難忘。為何讓我遇見你,在你新婚時?
秦聞風心裏苦澀,當看到穆龍軒也回過頭來,不由連忙低下頭去,掩去眼中翻湧的情緒,只将這轉瞬即變,卻深沉刻骨的情緒遺留在心間,任它生瘡、化膿,直到某天變成剜心之痛,讓他做出不理性的事,葬送前程與生命。
“怎麽了?”穆龍軒發現穆瑾之回頭看,立刻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只是回頭看看我們接受祝福的地方。”回過頭,穆瑾之笑着答話,絲毫不知他适才暖心的一笑,已經讓一個前程似錦的青年,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聞言微微一笑,穆龍軒親親穆瑾之的手,柔聲道:“瑾之,今日執子之手,他日白頭偕老。朕此生必不負你。”
“好。吾知君心,定不相負。”穆瑾之回握住穆龍軒的手,陽光下笑得更美更溫柔了。
佳人如畫,有人賞。賞畫之人,卻終只能停留在畫外,無法入畫來。秦聞風從來心高氣傲,孤高絕倫,但僅這一眼,他便從此卑微到了塵埃裏,期待、乞求、強留一個永遠不能成真的夢境。
這一日,注定不平凡。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大家都在等,本來準備明天更,今天更啦……刺青那部分原來後世篇寫番外寫過,所以我就在這裏複制給大家看一下,不算進正文內容。
PS :秦聞風是個重要角色,最初大綱裏就有他,不要讨厭他啊……因為注定會被穆龍軒整得很慘,但這個人物必須有,因為穆瑾之對穆龍軒的感情太複雜,需要一個這樣的催化劑,來認清真正刻骨銘心的部分。
現在沒看過前世篇的,欣賞下刺青過程吧!
【刺青】
這天晚上,穆龍軒在沐浴的湯池邊召了穆瑾之過來,彼時他已經準備好了一整套刺青的工具,墨與針,還有各種可以調色的顏料。而穆瑾之知道會發生什麽,便穿得很輕薄,一襲青衣踏月而來,仿若仙人般,直把穆龍軒迷得差點找不着北。
穆龍軒走上前握住穆瑾之的手,揮退了跟在穆瑾之身後提着燈的太監,和穆瑾之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呆在了巨大奢華的湯池宮殿。
走進殿內,當穆瑾之的眼神掃到穆龍軒擺在湯池邊用于刺青的工具時,他不禁開口問道,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清冷,仿如珠玉落玉盤般,卻在面對穆龍軒的時候,有幾分難掩的溫和,“皇上可是準備為臣刻幅刺青?”
牽着穆瑾之走上前,穆龍軒将早就畫好的牡丹圖紙遞給穆瑾之看,鳳眸微微一眯,有些邪氣地問道:“瑾之覺得如何?”
接過穆龍軒手中的宣紙,穆瑾之細細看了一番,評說道:“這幅牡丹,雍容中有幾分難得的溫和,端妍富麗卻又不會顯得太過流于俗氣,是幅難得的好畫,若是能再添一只采蜜的蝴蝶,會更驚豔逼真。”
“哈哈!這有何難!”說着,穆龍軒拉着穆瑾之來到屏風外擺着的書桌旁,并将穆瑾之環到懷裏,然後他握着穆瑾之的手一起為其中一朵牡丹上點了一只翩翩而落的彩蝶。
筆落之時,穆瑾之不由微微一笑,回頭對穆龍軒笑道:“皇上的畫技越發純熟精湛了,只不知皇上欲将這幅蝶戲牡丹刺在臣身上何處?”
穆龍軒将頭擱到穆瑾之的肩膀上,手一邊滑到下面捏住了穆瑾之的翹臀,一邊調戲道:“自然是這裏。”然後他的手慢慢往上滑,隔着衣服摸上了穆瑾之的側腰,“還有這裏。”
話音落,穆龍軒的牙齒就輕咬上了穆瑾之的耳垂,然後他突然發力一手拿着宣紙,雙臂一橫就将穆瑾之橫抱了起來。
大踏步地走到湯池邊,穆龍軒将牡丹畫放到刺青工具旁邊,轉身直接抱着穆瑾之順着湯池的階梯緩緩走進了水裏。溫熱的水慢慢覆沒了腳、小腿、大腿、腰腹,直到最後覆蓋住了他抱住穆瑾之的手臂,也漸漸将穆瑾之整件青衣都浸濕了,在燭光的映襯下,越發顯得穆瑾之若隐若現的胴體誘惑之極。
将穆瑾之放下,穆龍軒開始一件一件地剝穆瑾之和他自己的衣衫,直到兩人裸裎相見。随後,他将兩人的衣服和鞋子扔到池子外面,終于忍不住用力将穆瑾之壓在池壁上,兇狠地吻住了。
一邊吻着穆瑾之,穆龍軒一邊擡起穆瑾之的腿,手直接順着穆瑾之的側腰向下滑進了那銷魂之處,然後直接從那裏取出了穆瑾之還擱在身體裏的玉勢。
玉勢依舊帶着人的體溫,溫軟逼人,讓穆龍軒一時情動難忍,一下子就将早就忍得快爆發的小皇帝逼進了小皇後裏,惹得穆瑾之忍不住咬緊唇,緊皺着眉輕哼了一聲。
不過緊接着,穆瑾之用雙腿勾住穆龍軒的腰絲毫不費力地就接納了穆龍軒的那處,甚至因為之前幾個月的調//教,很快身體也就敏感得微微戰栗顫抖起來。
當穆龍軒扣着他的腿越來越激動,穆瑾之禁不住努力微微張開眼睛,卻只看到湯池裏升騰起的霧蒙蒙的熱氣,只能聽到耳邊屬于穆龍軒的聲音在一遍遍喚着他,“瑾之……瑾之……”然後他覺得自己就像游蕩在水裏的一葉扁舟,随着水波的晃蕩在随波逐流,搖搖晃晃、搖搖晃晃,直到視線完全模糊,意識被一片濃烈灼熱的欲念完全淹沒。
好不容易将壓抑蟄伏許久的欲望纾解開,穆龍軒抱着穆瑾之稍稍休憩片刻,才攬着穆瑾之給兩人淨了身,之後他将穆瑾之上半身的水擦幹,讓穆瑾之趴在湯池邊,開始一點一點地給穆瑾之将那幅牡丹刺青刺上去。
一針又一針,穆瑾之很痛,卻也并非不能忍,他将腦袋埋在雙臂間,盡量忽視後腰處那尖銳灼灼的刺痛。然後,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已經忍疼忍得大汗淋漓,穆龍軒的動作終于停下來了,然後他感覺到有清涼的藥膏抹在了傷處,又感覺穆龍軒用布将刺青的地方包了起來。再然後,他在身體的極度疲倦下,慢慢閉上眼睛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深深的睡眠裏。
翌日醒來的時候,穆瑾之發現穆龍軒難得的還躺在他身邊,他伸手摸了摸背後有些痛有些癢的地方,發覺刺青的傷處已經被穆龍軒處理得很好,并沒有引發他特別強烈的不适。
再半個月後,穆瑾之的刺青終于好完全了,穆龍軒擡手屏退了寝宮裏的宮女太監們,一個人在寝宮裏脫了穆瑾之寬大的袍子,然後解開了穆瑾之包在後腰上的絲綢布,慢慢讓那幅刺青圖的全貌顯露了出來。
看到刺青的瞬間,穆龍軒就屏住了呼吸,驚豔得幾乎呆住。只見那幅牡丹圖幾乎爬滿了穆瑾之整個後腰,一直延伸至後臀股線,枝葉繁茂、花朵搖曳、彩蝶翩飛,這樣的奇景映襯着穆瑾之細膩白皙的肌膚更顯迷人,讓穆龍軒克制不住地湊過去将一記輕吻烙在了穆瑾之的刺青上。
“嗯!”刺青只是剛剛愈合好,還非常敏感,穆龍軒這麽一親,穆瑾之立刻就縮了縮腰,整個身體都緊繃住了。
“瑾之,你真美。”就着穆瑾之衣衫半褪的樣子從後面整個抱住穆瑾之,穆龍軒一邊嘆息似的輕嘆着,一邊輕輕細細親吻着穆瑾之的肩膀,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就仿佛他正護在懷裏的是一件上好的玉器或是瓷器,讓他喜歡之極、愛憐至極,“瑾之,你可知朕為了你,可空後宮、可棄江山、可叛宗祖,朕什麽都可以放棄,唯有你,必須也只能是朕一個人的!從頭到腳、從身到心,完完整整地全部屬于朕。就是你死了,朕也會抓着你不放,将你的骨灰和朕融在一起,上天入地,朕都随你去。”
本應是情深義重的情話,卻被穆龍軒說得讓人毛骨悚然,只能讓穆瑾之在心底無奈感嘆,若是被穆龍軒這樣的人纏上,恐怕便是生生世世,永世不得掙脫這般情孽的束縛。此時穆瑾之卻不知,他這一語卻是成了谶,終歸沒能逃脫注定與穆龍軒糾纏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