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哥哥哥哥,我找到可以恢複你傷的藥啦!”

琉夏激動的聲音傳來,聽見她的聲音,殺阡陌冷沉的臉色收起,露出溫暖的笑,看着她。

“哥哥,這瓶玉雪膏,可是我上天從藥王呂洞賓那裏拿來的哦,哼,還差點兒讓那個風流色胚給占了便宜。”

琉夏氣鼓鼓的叉着腰,又得意洋洋的将手中的白玉瓶遞給了他。

“好妹妹,真是辛苦你了。”殺阡陌看她得意的表情,笑意更濃,握緊了瓶身,定了定神,突然道,“琉夏,哥哥還要你去做一件事,你可願意應允?”

“哥哥,別說一件事,千件萬件也不在話下。”琉夏撒嬌的抱着他胳膊,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臂。

他輕嘆,小不點兒雖像琉夏,但到底不是琉夏啊,她的這些天真爛漫,他一定要守護好。

可也要讓她知道,她的男女之情,不能再放在自己身上。

“那好,過幾天,便是長留仙劍大會,我要你上長留山。”他還未說完,琉夏便拍手道,“哥哥可是要我去幫忙把伏羲琴搶來?”

“不,我要你當長留的弟子。”

他一語出,身後一直沉默未語的春秋不敗亦是大驚。

“魔君,這萬萬不可!”

殺阡陌傲然一笑,站了起來,看着他們,只解釋道,“琉夏,你只管聽哥哥的話,去做便是,告訴我,你可相信哥哥?”

看見他嘴角泛起的笑意,琉夏癡癡呆呆,最後臉一紅,狠狠點頭,“我自然是信哥哥。”

“那便好,明日你便上山,務必成為長留弟子,我想,以你資質,不是什麽難事。”她雖是魔界中人,但身上不沾魔氣,所習也非邪惡之術。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他既然不說,她便也不問,哥哥既是相信自己,她自然能做好。

“好了,你先出去吧。”

琉夏歡歡喜喜的跑了出去,春秋不敗這才看向他,皺眉道,“魔君不知有何打算?”

“我自有考量,離妖神降世不到百年時間,而長留是我第一大敵,春秋不敗,我亦有重任要交于你。”

他說完,袖擺一揮,仿如一團紫雲掠過,鼻尖滿是芳香。

“魔君?”

“從今日起,本座要出行一段時間,所有事務交由你來管理。”春秋不敗對自己的忠心勿須置疑。

“魔君,你要去哪裏?”

他大驚,魔君的态度不太對勁,平時他喜歡五湖四海的逛,喜歡四處尋找護臉美膚的聖品,他也不足為怪,但是這樣嚴肅的臉色,卻是極少見的。

“本座自有原由,你勿須多問,還有,腐木鬼和其它有異動的人,沒有本座的命令,不管是你,還是其它人,誰也不許私自妄動!”

上一次就是自己不理閑事,認由其發展,才間接造成後面諸多殺伐,雖是自己不在意,但是卻傷了最在意的人。

平時他一派慵懶,只專注于美貌,讓春秋不敗都快要忘記當初那個讓自己臣服的人的氣勢,今日他這般傲視淩人的樣子,卻非但讓他覺得羞辱,反而熱血沸騰。

魔君必是有自己的計劃,才要遠行,自己怎麽能負他所托。當下心中一熱,激動道:“魔君放心,只要有我在,這兩界其它人,休言妄動!”

看着他的神情,殺阡陌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

長留的仙劍大會,還有十來天,他尚有許多事情要考慮,解決了後顧之憂之後。過了幾日便離了魔宮,直接喬裝一番,便往着長留山而去。

殺阡陌吞下一顆寒香珠,隐去一身魔氣,再幻化了另一張容顏,他極愛美,易容也不願意舍棄美貌,雖是與本相不同,但同樣傾城覆國,叫人窺之動容。

琉夏一人在長留,他如何放心,這次必要前去保護左右,而且,也好接近白子畫,他便不信,還有這諸多時間,會掰不正他一顆冷心腸,偏執氣。

仙劍大會那日終于到來,所有新來弟子到齊,擠得廣場密密麻麻,殺阡陌一身紅袍如雲,黑發如瀑,姿容絕妍,莆一上廣場,就惹得不少人注意。

對于別人的各色眼神,他早習以為常,也十分享受,一臉傲然表情,不少男女一臉驚豔之色,欲前來搭讪,他卻是懶得理會,只專門坐在一邊拿着鋒利小刀修手指甲……

長留三尊九長老一出來,就引得無數人的注意,殺阡陌依然斜倚在一邊玉欄上,并不緊張。

要是自己一介魔君連這區區考試選拔都過不了,豈不是要鬧笑話。

他暗想着,眼睛四處游移,尋着琉夏的下落,見她在左邊不遠處,正與一個同齡女生細語交談,當下微微一笑。

目光又移向那高高在上的三尊,看向白子畫,他一身白衣無塵,高貴卻渾不是似真人,當下心中哼唧一聲,一邊搖頭,小不點兒怎麽就看上這小子的!

白子畫與二尊高高坐在臺上,俯視下面衆人,雖是殺阡陌隐去魔氣,讓人并不察覺,但是他那股眼神,依然被白子畫所窺見。

白子畫只是淡淡掃了一眼,眉頭就打成了結。

真是個沒規矩的小子!

穿着那一身華麗的袍子,是來選美還是來比武的?

殺阡陌一身的慵懶優雅之态,在他眼裏只覺得是沒有規矩,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他倒并非故意注意,但是實在是殺阡陌的眼神太過的筆直露骨,再加上他容顏妩媚,衣着華麗得過分,讓人不注意都難。

一旁的摩嚴也是注意到了,微微皺眉道,“那小子是哪閣哪殿的,這麽沒有規矩?”

白子畫只不語,眼神冷淡的看了殺阡陌的方向一眼。

但也同意了師兄的話,恐怕是山下哪家權貴公子,一看就是淘汰的相,只能做個普通的弟子。

“子畫,今年你可有收徒的準備,要知道,這裏可有不少人沖着你來的呢。”摩嚴看着下面的比武,小聲問他道。

“未曾打算。”白子畫的回答一如往昔,只是手輕輕的撫了撫腰間的斷念劍。聽他回答,摩嚴并不意外,只是有些遺憾。

“師弟啊,你也不必下結論過早,我有預感,這一次會有不錯的弟子。”摩嚴想要勸勸他,雖是知道他身為掌門人,身在其位,自該正身,但是見他絕情殿裏時時只有一人,也還是覺得清冷了些。

白子畫卻并未再多說,只是淡然的看向廣場上,他身負重任,豈可輕易收徒,而且這些年,也并未遇見讓自己滿意足夠資質的學生。

這一日的比賽場地在比武大殿之上,所以殿上三尊及九閣長老亦可一目了然。殺阡陌并不擔心自己,唯獨擔心琉夏,怕她吃虧。

比武正在進行之中,殺阡陌并未關注,只是借着人流朝着琉夏方向而去,琉夏正在同一對年輕的男女說話。

“今天我一定要當上三尊的徒弟!”那年輕的少年一臉自信的抱着胸道,又聽另一個青衣的少女哼了一聲,打擊着對方:“就你?三尊可從不輕易收徒,到現在,除了世尊有弟子,其它二尊可沒有,你憑什麽以為你能成功?”

“呀,你們別吵了,我們三人,說不定都能成呢?”

琉夏看兩人争吵起來,連忙勸架道。從前幾天一進來,他們就被一起分進了亥殿之中,同是年輕人,很快便成了好友。

只是火夕和舞青蘿像是天生冤家一般,總是在争吵。

舞青蘿拉着她到一邊,哼唧道,“琉夏,你別和這小子說話,就憑他也想和我争,哼……”

舞青蘿因動作太大,手肘撞到了後面的人,驚了下,轉頭望去,卻是呆了呆。

只見來人烏檀般的青絲,用着一根通透泛黑的黑玉簪簡單的挽住,胸前一捋捋發絲随意的垂落而下,火紅的袍子,袖口繡着精致的玄紋,那張臉如最美的潑墨畫般,眼波如水,雖冷洌洌,偏又媚骨天成,塗着寇丹的手指輕輕的撫在嫣紅的唇瓣上,似譏诮,又似含情般的笑,讓人看之如雷轟身動彈不得。

“喂喂,火夕,你傻了嗎?”舞青蘿見他癡癡望着前方,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不要打擾我看美人!”

火夕瞪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瞅着殺阡陌。

對于對方癡迷的眼神,殺阡陌眼裏毫不遮掩的流露出得意眼神,自己的冠世美貌,果真讓這些凡人神魂颠倒,迷倒了也不是他的罪,只怪自己太美呢……

“你,你是哪個殿的,我怎麽沒有見過你?”火夕熱情的上前問着,眼睛都無法從他臉上移開,他亦見過不少美人,但沒有一人比得上他三分。

殺阡陌吃吃一笑,卻不回答,只轉頭看向琉夏道:“你想成為誰的弟子?”上一次,她是戒律閣長老的弟子,這一次,他希望她直接成為摩嚴的弟子,這樣有便于自己的計劃。

一會兒,自己會助她一助。

“我,我還不知道。”琉夏有些茫然,打量着他,只覺得這人有些熟悉。對他不自覺的産生好感,看他走路行間,都仔細注意着地上,生怕髒了袍邊,就想到了哥哥,忍不住嘴角一笑。

火夕正欲問他名字,然後就輪到了他們幾個,當下幾人進了比武場中央,火夕和舞青蘿資質都不錯,輕易的就打敗了對手。

到了琉夏的時候,殺阡陌在下面看得緊張,看她最後打敗對手,才暗暗松了口氣,自己調,教出來的妹妹,怎麽會差到哪去。

果然,上面幾個長老都捋着胡須,點頭,讨論着,這幾人資質不錯。

輪到了他的時候,殺阡陌懶洋洋的起身,手裏握着一柄普通的劍,自己的那把緋夜劍,只怕是無法在這使用,但也足夠對付這些後生小輩了。

“你這不男不女的小子是何門何派之人,報上名來,一會兒輸在我劍下,也不辱師門!”與他對打的,乃是八大派之一的松歷山掌門的兒子,一臉倨傲之色,他來,就是要做上三尊弟子。

看殺阡陌一個男人卻打扮得如此花哨,像只孔雀似的,當下就心中看輕。

說完,又譏聲道,“我看你這般嬌弱樣子,要不要我先讓你三招?”

殺阡陌眼裏劃過一抹殺氣,不過還是掩了下去,不與這乳臭未幹的小子計較,二話不說,只是拿着劍刺了過去。

“哼,你小子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對方看他不話,只以為他看不起自己,當下大怒,又見他使着一手普通的鐵劍,心中更是鄙夷。

只是才劃出一招,便心中大驚,知道自己輕敵了,這人拿着一把破鐵劍,使出的威力,卻是自己的寶劍竟是無法抵擋,雙劍相抵,竟是震得虎口發麻。

兩人一青一紅兩道身影交彙,從廣場上打到半空之中,那小子本來功力不錯,奈何對手是他,自是輸了下乘。

殺阡陌一出手,便已經惹得三尊注意,白子畫也忍不住的坐直了腰身,凝神看向那正在厮殺的兩人。

“子畫,這小子,看來是這一屆最優秀的弟子了,你若是不要,我可要收入門下了——”

摩嚴說完,一邊一身黑衣站着的少年臉色微變,冷如寒霜的臉上,有些怒意,卻又很快壓抑下去。

那人正是竹染。

笙簫默卻只是坐在一邊,神态慵懶,眼睛眯了眯道:“我卻是覺得那兩個孩子不錯。”

他指的是火夕和舞青蘿,說完又看向白子畫,“子畫,你那絕情殿也冷清慣了,若是有個徒弟,便也好陪陪你,我看摩嚴師兄說得不錯,你便收下這孩子吧,不然,我若收下三個弟子,豈不累死?”

他本來不欲收弟子,但是見今年的幾人,實在是出彩,便動了心思。

白子畫本來是并未打算,但是這個殺阡陌,的确是資質非凡,讓他也不禁有點動心,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淡聲道:“還有幾場呢,再看看吧。”

聽他這般說,摩嚴臉上一喜,又佯裝遺憾的道,“看來這小子是無緣做我徒弟了,不過也好,看這小子沒規沒矩的樣子,教起來,可是煞費苦心,只好勞你了。”

師弟終于願意收個弟子,他便也放心了。每次看他孤寂站在絕情殿上的背影,他也有些心疼。

接下來的幾場比賽,都不出他們意外的贏了,結束之後,兩尊都對白子畫十分好奇的道:“子畫,那小子在幾場比賽之中,都是穩拿第一,如此奇葩仙資,你可不能錯過了,資質最好的弟子,該由最好的老師來教授,看來非你莫屬了,只不過,這小子資質雖好,但是有些行事乖張,以後你只要悉心教導,他定能大成。”

這幾日的比賽之中,他們從知微裏發現這小子雖是資質絕佳,但是偏偏行為怪誕,一男子如此愛美不說,也不喜與人接近,其它弟子讨好親近,也只落得個冷臉相對。

白子畫未言,只是手指輕輕摩挲着斷念劍,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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