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是認真的嗎
樸有天坐在辦公桌前，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望向窗外，整個煙城的面貌盡收眼底。
回憶往昔，他的心裏一陣陣絞痛。陳雨墨，楊開欣。楊開欣，陳雨墨。他在心裏反複地念着這兩個名字。這居然是一個人的名字。
那曾在他心裏最美的天使，她為什麽要隐姓埋名地來到他的身邊，卻又一個人不告而別？這一切只有等那個姓黃的回來，才能知道答案。
程冬冬回到學校後上午上完了課，就和陳詩豔去了銀行，直接把三十萬轉到了陳詩豔父親的賬戶上。陳詩豔都感動地落了淚，一個勁兒地說着感激的話，并發誓要把程冬冬當成這輩子都是她的恩人。
程冬冬很爺們兒地拍了拍她，說：“別這樣，我受不了。只要你媽媽的病能好就行。再說，這錢也不是我的。”然後在心裏想，五百萬還給樸有天是不可能了。總不能還給他四百七十萬，對他堂而皇之地說“其餘的三十萬我花掉了”的話。那樣，搞不好，他更看不起她。還有，在內心的深處，好像忽然不怎麽着急和他劃清界限，要盡早結束這段關系了。
陳詩豔說：“冬冬，那個樸總裁對你這麽好，給你買那麽多衣服，還一下能借三十萬給你。你老實告訴我，你們的關系到底進展到了什麽程度？”
她見程冬冬臉微紅還目光躲閃，再結合最近的種種情況，她猜到了，說：“其實你不用不好意思，樸總裁那類的人很多人想貼都貼不上。認識他這樣的人是你的幸運。”她拉起程冬冬的手，“你不知道你最近的變化有多大，不自覺地女人味就散發出來了。愛情果然是一個女生最好的化妝品啊。只要你幸福，我們這些朋友都會很高興地祝福你的。”
“幸福？”程冬冬在嘴裏喃喃自語。她這樣算是幸福嗎？幸福的定義是什麽？現在她和樸有天只是莫名其妙的床伴關系，又怎麽能稱得上是幸福。
兩個人一起回到學校，陳詩豔去教務處請長假，要陪正生病需要動手術的媽媽。
程冬冬下午沒有課，一個人回到宿舍。別的人都沒回來，她躺在床上一直琢磨着陳詩豔所說的“幸福”，腦海裏浮現出樸有天的那張帥得一塌糊塗的臉，時而笑兩下，又時而嘆氣。她在想，如果她真的感到幸福就好了。
忽然收到了袁野的短信，說要找她好好地聊一聊。這個家夥，居然都都知道她什麽時候有課，又什麽時候沒課。兩個人約在了學校的南門外的一家小吃店見面。程冬冬一見到袁野就調侃：“你都是有幾百萬身家的人了，怎麽還來這種地方？”
袁野卻沒心思和她開玩笑。他見程冬冬又換了一套衣服和鞋。這身行頭依然是價格不菲。他想從程冬冬的臉上捕捉到一些信息，臉色紅潤的樣子還真是和以前不同。昨晚吃飯的時候是因為有歐曉晨和別人在場，他不好問。可現在他居然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看了她半天，終于說：“你和你那個老板在一起了？”
程冬冬不想瞞他，因為瞞也瞞不住。就點了點頭。
袁野覺得心裏又一陣堵，其實他多希望答案是NO，那樣的話，程冬冬就還是之前的那個程冬冬，還是他心中無敵的女漢子。他們就永遠能像哥們一樣地在一起瘋笑玩耍。
他愣了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麽，後來才想到一個問題：“他對你是認真的嗎？”
“認真？”程冬冬重複着這兩個字，她給不了袁野答案。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她是不敢想。因為在她心裏認為，樸有天對她不可能認真。那個五百萬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是他給她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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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想轉移話題，“那個王鑫雨怎麽樣，最近有沒有找過你？”
袁野盯着她的眼睛，看出了她在有意回避他的問題，他不想就此罷休，一把抓住她的手說：“你先回答我！”
程冬冬甩開他的手，說：“重要麽？”
“這是什麽話？這當然重要！”在他的心裏，程冬冬有別于世上任何的其他女人，她不是随便讓人玩的。
程冬冬真的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既然他非要答案就打算告訴他。盡管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裏有些痛，但她還是佯裝輕松的樣子說了：“我剛剛已經回答你了，他對我，就像你對王鑫雨一樣。”
“什麽！”袁野一下憤怒了起來，“他是想玩玩你？”說完，他“嗖”地一下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裏？”程冬冬問。
“我要教訓那個混蛋去！”
程冬冬一把拉住他。她覺得真諷刺，袁野本身就是個混蛋，讓女生懷了孕不負責任，現在卻說要去教訓別的混蛋。不過這哥們的舉動倒是讓她很感動，她程冬冬還真是沒白交這個朋友。
她說：“得了吧，你就老實呆着。這事和你沒有關系。再說，你都不知道人家是誰，怎麽跑去找他？”
袁野瞪她一眼說：“我又不傻，不就是那個正陽集團的新任總裁樸有天麽？上次給你送身份證的時候我雖然沒看清他的臉，但記住了大概的輪廓。學校本來就有傳言說他來接過你，盡管被你否認了，我也很懷疑。昨晚回去我在網上搜了他的照片，确定就是我那天看到的那個人。”
程冬冬松開了拉他的手，說：“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就去吧。不過我告訴你，他可是個柔道高手，連我都打不過他的。還有，你上哪去找他？如果去公司，你知道不可能。要是去家裏，他家的保镖成群，你連大門都進不了。”
袁野一聽，洩氣地坐了下來。他剛剛是一時沖動，根本就沒想那麽多。發呆了一會，他說：“你不能和他斷絕關系麽？”
程冬冬呆呆地說：“我想過斷掉，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是的，事情越來越複雜。她和樸有天，從來都不是她能做主的。尤其是這個五百萬到她賬上，現在還給花掉了三十萬以後，她更沒有說斷掉的立場了。
袁野問：“那你打算怎麽辦？難道要和他一直這麽下去麽？”他望着程冬冬的臉，想在她眼裏找到答案，“別告訴我，你也那麽俗，是看中了他的錢。”
程冬冬苦笑了一下，“袁野，怎麽辦，我還真是挺俗的哎。最開始是被他威脅，才去給他打工，可是我就是看中了他能給我五千塊錢的工資。每天下課才去，五千塊，這是一個很大的誘惑。至于和他關系發展成現在這樣，是我始料未及的。以後，我和他肯定會斷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袁野的心裏正泛起千層浪。他說：“不就是錢嗎？我不想當暴發戶，可這次我無意就成了暴發戶。從來都不買彩票的人，居然中了五百萬，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不真實。程冬冬，這個錢扣了稅還有四百多萬，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我只希望，你不要作踐你自己。”
他的話雖不怎麽好聽，但程冬冬知道他是好心，他是真的在心疼她。
“袁野，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就不要管了。歐曉晨不是推薦你去參加那個最美好聲音嗎？這麽火的節目，一般人想上都上不了，你可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袁野知道在樸有天這個問題上，程冬冬聽不進他說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接過她的話，“我會好好準備比賽的，你放心好了。”
程冬冬一笑，拍他的肩膀，“紅了可別忘了我。”
……
這次兩個人的談話沒有結果，袁野的眼神裏露出擔憂，他在擔心程冬冬以後天會怎麽樣。
下午照例是老王來接程冬冬去樸家吃的晚餐。今天就她一個人吃飯。樸有天很晚才回來，看樣子心情不好，程冬冬見狀也不敢多說什麽。
晚上程冬冬一個人先睡了。迷迷糊糊中，感到樸有天在吻她，她醒過來，見他沒有語言，只是瘋狂地占有。
又是受折磨的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