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神展開
半個多小時後，端着炸雞柳出來的湯慕恩，就看到表妹和齊疏桐氣氛微妙地坐得很近。
雖然以他想來兩人是沒有自覺的，不過如果是在比賽中認識的，才一周不到的相識坐的這麽親密真的沒關系嗎？湯慕恩輕咳了一聲，給在座二人提了個醒。
湯瑾言方才還自顧自地沉浸在絕望的情緒中，回應告白對方也會随便曲解，簡直是思路扭曲——怎麽想，她和齊疏桐的關系都要比和容之衡來得近，但說不定是齊疏桐看出了她根本沒那個意思，只是口上說說程度的喜歡。
直到湯慕恩出現，湯瑾言才振作起來，默默地吃起飯。而齊疏桐總是很自然的态度，突然登門拜訪然後吃飯這種事，他一點拘謹感都沒有，兩人之間反倒是正常點的湯瑾言顯得更郁悶。
湯慕恩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他們，尤其是齊疏桐。
人長得還行，但是不是太秀氣了，扣分扣分。喜歡游戲，作為朋友不錯但戀人就太糟了吧，結婚對象更是不适合，扣分扣分。說要追求表妹，兩人的這個氛圍又是怎麽回事，扣分扣分。
湯慕恩在心中把齊疏桐批判的體無完膚，十分滿意地安下心來，他認為表妹是絕不會做這麽愚蠢的選擇的。
三人都沉默不語，只是一個不知道又在想什麽，一個高高興興地給齊疏桐扣了一百二十分，最後只剩下湯瑾言味同嚼蠟地吃着飯。她還奇怪為什麽突然安靜下來了，何況表哥做的東西真的是……絕色。
飯後，齊疏桐也沒說有什麽事，看來有事找她只是個借口，他望了一眼湯慕恩，似乎沒打算現在離開。湯慕恩每天都是晚飯時間一過就走，今天反常地坐在沙發對面的椅子上，可能是要等齊疏桐先行。
湯瑾言對此毫無感覺，她一心考慮樂正斐說的“先循序漸進讓他相信你喜歡他”，目前思緒已經飄到了“要不要約齊疏桐去哪裏約會幾次，再送點禮物什麽的”。
“小言。”先開口的，是齊疏桐。他有那種給朋友名字擅自只留下一個字，再填上一個小的習慣，不過當初會養成這種毛病的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确實比容之衡年長，之前沒有被感染的時候，他都是叫湯瑾言全名或網名的。
齊疏桐好像還遲疑着要不要說完，對他來說倒是少見：“明天，我想帶你去我家。”
“……哎？”湯瑾言不明就裏，這個跨度是不是略大？
湯慕恩則代替着秒答了：“不行。”
“為什麽不行？”齊疏桐本來就總有幾分迷茫的表情更是迷茫，他困擾地說，“表達一下自己是認真的，這麽做必不可少的吧。如果跨過這一步直接求婚，不就顯得太随意了麽。”
思路接上軌，湯瑾言吐槽：“加上這一步随意度也沒降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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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沒認識多久的朋友告白是有可能的，提出見家長是有可能的，求婚倒也不能說完全沒可能。但無論怎麽想，這種也不是所謂深思熟慮的正常發展。話說回來，溫柔男配角不是該默默守候的麽，怎麽一副進取精神滿滿的樣子。
“啊，那果然是直接求婚比較——”齊疏桐恍然道。
“停。”
湯慕恩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目光轉向湯瑾言，詢問道，“這人怎麽回事？”
被當成奇怪的人了。湯瑾言攤了攤手：“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但我還是有點喜歡他的。”後面半句當然不是實話，湯瑾言對齊疏桐有作為朋友的好感，但要說喜歡，則是因為樂正斐提出的心理治療辦法。她覺得還是不要幹幹脆脆地否決掉發展可能性，時刻表現出好感越來越濃更好。
“喜歡……”湯慕恩嘴角一抽，“不會吧。”
表妹這是什麽眼光，連一千度近視眼鏡都拯救不了啊。湯慕恩看着齊疏桐的眼神有點怨氣，就在他和表妹關系逐漸變好的時候，有這麽一個多餘的、多餘的、多餘的人出現了。
“所以小言是答應了？”齊疏桐歪着頭，頭頂似乎開出了粉紅色的小花。
“答應？”
齊疏桐理所當然地說：“求婚——”看到湯瑾言糾結的表情，他又瞬間改口：“去我家做客啊，答應了吧？”
做客或許正好能打開局面……但有哪裏不太對。湯瑾言皺眉苦思，半天沒個答複。
“唔……還是算了。”齊疏桐失落地垂下頭，羚羊般光潤的黑眼睛一眨一眨的，他低聲說，“我知道你現在喜歡小衡，所以要接受我可能會很困難，先從一起打游戲開始麽……”
“小衡？”
新的名字出現，湯慕恩警惕起來。他最開始非常注意樂正斐，那家夥是個自來熟不說，還很黏着的感覺，總覺得是會做出跟蹤狂行為或者死皮賴臉求同居也不奇怪的人。後來看到的這個齊疏桐，一開始還有種和表妹相仿的小動物氣質，後來越發展越有種微妙糟糕的預感。現在的三號人物未明，但占着表妹心儀的巨大優勢，不能不防。
“沒什麽，是我認識的人。”這麽回答的人不是湯瑾言，而是齊疏桐。他輕描淡寫地把容之衡從好友降了一級，如果讓容之衡聽到，他可能會抱着拉面碗哭吧。
齊疏桐說完站起身，和湯瑾言說：“我會來接你的，即使是不願意的答複，也等明天再告訴我吧。”
和留下的二人告別之後，齊疏桐就離開了，看上去——齊疏桐的臉上從來都只有似乎很認真的表情，所以準确點說該是感覺起來，他是真的有些情緒低落。
關門的聲音一傳來，湯慕恩就正色道：“他不行。”
“呃，我覺得還好。”以湯瑾言個人觀感，假設不是在這個世界，不是因為感染DB因子才出現的喜歡，她可能真的會選擇交往試試看。對方是齊疏桐的話，她不認為成為戀人和成為朋友有什麽區別。
“他喜歡玩游戲也許适合成為朋友，只是作為……”
湯慕恩把之前觀察到的結論長篇贅述完畢，又很期待地看着她。
這麽看着她是想讓她給出什麽答案啊。湯瑾言深深地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是是，我也這麽想，所以還在觀望。何況齊疏桐也許是一時的想法。”不過結果一定是她接受對方後，對方反而拒絕了她這麽個傷自尊的情況。
“嗯，一見鐘情是不靠譜的。”湯慕恩斷言道。
和湯慕恩保證了她絕不會在下個月領着齊疏桐去他們家發喜帖後，第二日齊疏桐上門，湯瑾言想都沒想地答應了去拜訪他的母親。齊疏桐說了他的父親不在家，母親是個很溫柔的人，所以讓她不要擔心。
湯瑾言對此沒有任何緊張感，攻略人物裏又沒有齊疏桐的母親，禮貌點應對就好了。
一路開了接近兩個小時，湯瑾言在車上坐的暈乎乎的，只在頭十分鐘感嘆一聲齊疏桐居然會開車，然後就沒再說什麽了。周圍景色有些像郊區，望着外面翠綠連綿的景色，湯瑾言也恢複了點精神。
汽車駛進庭院，貌似傭人和管家的生物也接連出沒後，湯瑾言面無表情地被震驚了。
雖然男配角有錢是正常的，但齊疏桐怎麽看也不像有錢的人……不如說，齊疏桐比較像無法想象背景的漂浮存在，除了出場都是空白的那種失憶症患者。連起來想想，應慧也有着這類背景，她認為能解決她家裏問題的容之衡可能同樣是這種人，那和容之衡是朋友的齊疏桐倒是不難想象——至少不會住在鴿子籠公寓裏。
驚嘆了一下齊疏桐的身家後，湯瑾言就能平常地接受別墅的裝修了，反正自己沒住過，難道還能沒見過照片，一樣都是讓人居住的房子，湯瑾言平靜地到了大廳。
映入眼簾的，是年紀約莫三十五歲的優雅婦人。她松松地盤着烏檀木般的黑發，肌膚白皙柔潤，擁有一雙與齊疏桐相似的澄澈眼眸，紅潤的唇角保持着怡人的弧度。坐在白色沙發上的她，裙擺貼着腿部，沒有褶皺，以一種非常矜持的坐姿端坐在那裏，但這種嚴格的禮儀卻沒有削弱她如沐春風的微笑。
矜持又溫潤的美人呢。
要說想象的話，齊疏桐和他的母親有幾分相似，不過齊疏桐是和她完全不同的易接近形式。湯瑾言适可而止地停下了注視，她沒接受過專門的禮節教育，所以這個時候到底是要……
“您好，我是湯瑾言。今日來拜訪是因為……”盡可能學着會說“貴安”的游戲人物說了半句，湯瑾言就有種編不下去的感覺，她絞盡腦汁想要搜出點合适的臺詞。
齊疏桐接過話：“她就是我提過的湯瑾言。”接着，他沒有等待母親意見的意思，說道：“如果她能答應我的話，也就是我未來的妻子了。”
齊家母親毫不驚訝，不過忽視了兒子的發言，微微一笑朝湯瑾言點了點頭：“請坐。”
湯瑾言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不滿，她對這個氣質柔和的美人很有好感，說了聲謝謝坐在了對面。來之前沒有過緊張，但面對這個柔和卻有強勢感的美人，她還是謹慎地只坐了沙發的一半，以備随時起立。
她今天是來做什麽的來着？這種情況莫非是見家長……糟了她沒帶禮物身上穿的這件也不正式！可是嚴格點說，他們也不是見家長的關系。早知道就不要因為擔心感染解除不成功，答應齊疏桐了，這樣下去萬一以後齊疏桐恢複過來會很麻煩啊。
湯瑾言難得有些後悔，這時候，齊家母親說話了：“既然今天來到這裏，你可能還對結婚有一些猶豫，不過應該對小桐沒什麽意見吧？我們家規矩并不是很嚴，你可以放松一點。既然小桐喜歡你，我也不會阻攔你們的事情，只是結婚的話，你還要等上幾個月，我需要提前準備你們的婚禮。”
……美人你不要這麽簡單就答應了啊！這麽個來路不明的普通人真的能答應麽，而且結婚是最後一步請不要百米賽跑十幾秒就到終點！
遺傳誠不欺我。湯瑾言聽着“小桐”這個稱呼，以及“突然就要結婚”這種神速發展，第二次感到了無力。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有點斷言過早的樣子，不過我的大綱裏齊疏桐必然不是男主角。
原本的設定是湯瑾言的閨蜜來着，大概就是其他角色所對應的女配角完畢後，出場就會驟然變成只有名字，但齊疏桐還能露個正臉這樣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