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醫治

☆、醫治

養心殿內跪着一批太醫,皇帝在他們面前負着雙手踱來踱去。

“到底怎麽回事?謝留鳳到底怎麽了?”

“回皇上,驸馬這是中毒跡象。”

“中了什麽毒?”皇帝追問。

“中了……中了……”底下的太醫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到底是中了什麽毒?”皇帝嚴厲發問,太醫們噤若寒蟬,跪在地上,左右交接,就是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你們竟然沒一個人知道?”皇帝沉着臉,語氣愈發不滿。

眼看氣氛逐漸焦灼,若再無人發聲,整個太醫院怕是要跟着遭殃,為首的太醫鬥膽接話:“回皇上,驸馬中的這種毒十分罕見,微臣目前還無法确認。”

“可還有救?”皇帝最關心的只是這一點。

謝留鳳是在養心殿裏倒下的,雖然當時鐘隐也在場,還有那麽多太監都在,謝留鳳的倒下大家都沒有想到。但是外面的人不會這麽想,特別是長遠侯謝笑。

這個謝留鳳什麽時候暈倒不好,偏偏在養心殿裏暈倒,這真是讓人有嘴也說不清。不知情的準以為是他使了什麽手段。

皇帝皺着眉頭等回答,卻瞧見太醫們又在交頭接耳,氣得直接吼道:“朕今天就要一個準話,到底有沒有救?”

為首的太醫吓得立馬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随後無奈地搖搖頭,道:“驸馬爺中了什麽毒我們并不知道,怕是很難痊愈,臣等定當竭力而為。”

皇帝受夠了這幫太醫繞彎子的話,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太醫,“若是驸馬不能得救,你提頭來見!”

謝留鳳不能死,特別是在現下這個時候。若謝留鳳死了,謝笑怕不是真的會反。而且若是謝留鳳救不回來,那他該如何向群臣解釋?又該如何向天下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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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馬暴斃于養心殿,必定會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皇帝憂心忡忡,心裏煩得很,這個謝留鳳,讓他死的時候他不死,不讓他死的時候他偏要死。連死這件事都要和自己對着幹,給自己找痛快,真是和他老子一個樣,不讓人省心。

太醫聽了這話,冷汗浸透全身,唯唯諾諾地點頭回話:“臣定當救回驸馬。”

等皇帝離開房間後,一直沒有吭聲的文岫冷不防開口問道:“你們無法判定驸馬是中了什麽毒嗎?”

太醫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才道:“回公主,驸馬這毒實在是蹊跷,微臣從未見過。”

文岫聽聞,心裏涼了半截,連忙又問道:“如果知道中了什麽毒,是不是就還有一線希望?”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根源就在那個裝有邢劭與李宵勾結證據的木盒上。木盒裏面裝的全是邢劭與李宵往來的密函,如果邢劭在密函上動了手腳,那麽李宵很可能因此而中毒,而謝留鳳當時查看了一下,也可能中毒。

沒想到太醫聽了,語氣十分不樂觀,“怕是不行,我們這麽□□流診斷,沒有一人能識得此毒,驸馬中的毒一定是很罕見的毒,得要知道制毒的材料,才可解毒。”

“倘若不知道呢?”文岫直直地望着太醫,“我要實話。”

“那驸馬可能撐不過三日。”

三日……

文岫眼睛一閉,重心不穩,差點向後倒去,小蓮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關切地問道:“公主您沒事吧?”

“我沒事。”文岫推開小蓮,走到太醫面前,問道:“有沒有什麽抑制毒性的法子?能不能多拖一些時間?”

太醫搖搖頭,垂頭喪氣地表示:“沒有。”

文岫死死抿着嘴唇,朝謝留鳳深深看了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養心殿。

剛出養心殿,文岫便吩咐身邊的小蓮,“馬上去給謝茵茵送消息,讓她進宮一趟。”

沒想到謝茵茵卻早已等在寝殿,文岫見到她,有些驚訝,“你怎麽會在這裏?”

謝留鳳暈倒的是才發生的事情,謝茵茵在宮外怎麽這麽快就聽到風聲了?

“是良妃給我送的信,”謝茵茵簡單解釋一下,然後一個勁地追問:“我哥怎麽樣了?我哥為什麽會在養心殿裏暈倒?”

“他中毒了。”

“中毒?”謝茵茵聽良妃的說法,只知道謝留鳳在養心殿裏暈倒,卻不知道原來是中毒,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哥為什麽中毒?他好端端的為什麽會中毒?是不是皇上對我哥做了什麽?”

聽到最後一個問題,文岫擡頭望了謝茵茵一眼,“這話以後不要輕易說出口。”

謝茵茵自知失言,但她也是真着急,紅着眼眶道:“哥哥好不容易從土匪山死裏逃生,沒想到卻在宮裏出了事。我才剛給爹娘發去報平安的消息,這下又要……”謝茵茵話沒說完已是泣不成聲。

“你哥的現在的情況先不要告訴侯爺,免得他們擔心。”文岫拉過謝茵茵的手,直視着她,“茵茵,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你哥還有救,但是需要你去辦一件事。”

謝茵茵擡起淚眼,聲音有些嘶啞,“什麽事?”

文岫把邢劭和李宵勾結以及李宵中毒的事情和謝茵茵一一講清楚,然後叮囑謝茵茵:“這毒是邢劭下的,他一定知道是什麽毒,你看看能不能聯系邢憐月,從她那裏套出制毒的材料。”

謝茵茵聽完,信心十足,“好,我相信憐月一定會幫我的。”

文岫見謝茵茵還是一副非常相信邢憐月的樣子,忍不住提醒她,“邢劭是邢憐月的爹,你覺得她是會幫你,還是會和她對着幹?”

“憐月不是這樣的人,她若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幫我的。”謝茵茵堅信邢憐月的人品。

文岫知道現在不是與謝茵茵争論邢憐月人品如何的時候,她怕謝茵茵太相信邢憐月而被邢憐月哄騙,忍不住在謝茵茵耳邊低語幾聲,“你就按我說的這樣做,記住了嗎?”

謝茵茵點點頭,轉身要走,文岫又叫住她,“時間緊急,務必要在三天之內辦好,之後去三裏巷與我會和。”

謝茵茵頓住,“為什麽在三裏巷?三裏巷是在宮外啊,但是我哥還在皇宮。”

文岫垂着眼,語氣堅決,“宮裏的太醫不管用,我要帶你哥出宮去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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