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死神
現世的空座町一如既往的寧靜,就算是周末的城市公園也沒有什麽閑游的人。
村正站在被河水環繞的小島外面，已經，這麽近了嗎？
從山本總隊長那裏得到的資料，朽木響河就被封印在這個地方。因為剛才蘇秋的治療,身體上的疼痛已經減少了很多。
村正單手捂着胸口,眼睛裏流着血淚。
誰也不能阻止！
“站住，離開那裏！”不論什麽時候，反派的事情都是有無數英雄前赴後繼的阻擋的。
村正轉身看向自己的身後，滅卻師，一個拉着弓正對着自己的滅卻師。
銀白色的無形弓箭就像漫天的飛雨激射而來，村正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安全。
強大的無形壁障矗立在村正面前,那些激射而來的箭矢撞擊其上甚至連個火花都沒有。
“蘇秋？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句話貌似已經成了石田雨龍和蘇秋見面打招呼時的專用語了。
蘇秋微笑的看着石田雨龍，努力營造着平日裏自己無厘頭的氛圍。“不是給你說過的嗎,我那個叛逆期的兒子，就是這個啦。”
蘇秋站在村正身前，輕拍着村正的肩膀，微笑的給石田雨龍做着介紹。
“你，不是回屍魂界阻止他去的嗎？”石田雨龍雙手上隐隐爆出青筋，那是因為太過用力緊握雙手而造成的。
“雖然開始是這樣打算的啦。”蘇秋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但就像龍弦對你那樣，就算平日裏說的再怎麽冷淡也舍不得看到他受到傷害啊。”
村正沒有留下來聽兩個人的唠嗑，向着自己的目的地繼續前行。
漫天的箭矢再次激射而出，村正連回頭的動作都懶的去做。
“都說了，舍不得看他受傷啦。”蘇秋無奈的再次阻擋了石田雨龍的攻擊，心裏也十分的不好受。
總覺得這一刻，自己好像是第一反派的幫兇似得。
“你真的要助纣為虐嗎？”石田的眼中已經掩藏不住怒火，被蘇秋接二連三阻擋之後火氣也噴湧而出。
“對不起，真的，不能讓你傷害他啊。”蘇秋的臉上帶着無奈的笑容，但動作卻堅定的繼續阻擋着石田的攻擊。
‘轟’強大的沖擊從蘇秋制造的屏蔽上傳來，不同于石田雨龍華麗的散射，這個更像是目标集中的炮擊。
“石田同學，你沒事兒吧？”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還有一個沉默的劉海蓋住了眼睛的壯碩男人。
應該就是黑崎一護兩外兩個同伴了，蘇秋看着來人居然還有心思感慨少年之間美好的青春。
漫天的櫻花從蘇秋眼前飄落，千本櫻還有朽木白哉一左一右站在蘇秋的兩邊。
“我還以為你不準備出手呢。”蘇秋早已收起了那份無奈，看向千本櫻的眼神裏帶着獰笑。
千本櫻不自覺的僵硬了那麽一下下，都沒敢回頭看向自己身後那個女人。
“小子，踢的很爽嘛。”之前自己可是被人一腳從背後踢下屍魂界的，這種大的禮物真的好好想個回報才行。
千本櫻繼續裝死，兩邊鬓角隐隐流下緊張的汗水。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現在是被村正迷惑了的人，我完全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別人指使的。
“是啊，朽木白哉指使的是不是。”
蘇秋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千本櫻餘光掃過白哉，從對方那‘深沉’的眼神中悲哀的發現剛才太過緊張真的說出來了。
‘白，白哉，救命QAQ’展現主人于斬魂刀之間默契的時刻到了，朽木白哉在沉思了三秒鐘之後果斷的下令。“這些人，交給你了。”
千本櫻瞬間得令，沖了出去。蘇秋黑線的看着眼前這兩個，把人當白癡耍呢。
剛才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那麽一點點悲傷氣氛，也因為千本櫻的緣故完全的消失殆盡了。
蘇秋輕輕的拍打幾下自己的臉面。“果然，走悲情路線完全不适合我啊。”
幾個閃身到達村正不遠處，看着村正将地下的封印開啓。
朽木響河，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白哉！”黑崎一護也總算是從流刃若火的包圍中突圍了出來，時間恰到好處的出現在衆人面前，和衆人一起見證封印被開啓的一刻。
破土而出的光芒，讓衆人知道現在不論什麽也阻止不了那個封印被打開的命運。
人性的物體慢慢的浮現在衆人面前，黑色的短發紅色的飄帶。露出的上半身已經肋骨林林。
低着頭看不清長相，但是臉上還剩下一半的束縛不難看出在被封印之前曾被逮捕的事實。
“響河！”村正的聲音就像是在衆人的心頭飄蕩，随着那些輕喚‘出土的古人’慢慢的擡起頭。
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俊毅，就像身體一樣肌肉萎縮的只能看見滿臉的皺痕。
男人手上提着半截斷掉的長刀，身體周圍的土地上插着六把怪異的武器。
雖然容貌枯槁，但這一刻，誰都不敢忽視這個男人的危險性。
“響河，響河，我終于找到你了，響河。”村正幾乎虔誠的上前，伸手想要撫摸自己曾經的主人。
蘇秋站在一旁看着，心底隐隐的不安總覺得即将要發生什麽事情。
“村，正？”朽木響河慢慢的擡起頭，正視自己眼前的村正，自己曾經并肩作戰的男人，自己曾經的斬魂刀。
“是我，響河，我終于找到你了響河，我們終于又能站在一起了，響河，請握緊我，讓我為你貢獻我的力量吧。”
朽木響河看着村正，眼睛裏一片平靜，平靜的讓人覺得可怕。被封印百年的記憶慢慢回湧，又想起一百年前的那個午後。
自己和山本總隊長的對決，因為他們懼怕自己的能力而舍棄了他們的斬魂刀，而自己，擁有了絕大數的贏面。
可是……
‘噗’半截刀身毫不遲疑的插進村正的身體，周圍一衆人，包括後來趕到黑崎一護全部都震驚了。
“當初，你為什麽不回應我的呼喚。我呼喚你的名字，你為什麽不回應我，村正！”刀身毫不客氣的又進一分，村正眼睛的激動已經完全被不敢置信所取代。
“響河，你有呼喚過我？可是我，什麽都沒有聽到……”
狠狠的一刀，插進村正的身體，也插進了蘇秋的心裏。一個閃身出現在村正身邊，蘇秋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準朽木響河狠狠的踢出一腳。
強大的力量讓朽木響河的身體狠狠的飛出，然後在撞倒一片樹木之後狠狠的砸落。
“村正？給我醒醒！”伸手按住村正腹部的傷口，黑色的血液怎麽也阻止不住。
蘇秋嘗試着用學會的鬼道治療，可是環繞在村正傷口上的黑色氣息卻完全阻礙了鬼道的治療。
“你……”黑色的氣息，虛的味道。蘇秋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懷裏的村正，身為一個斬魂刀為什麽身體裏會有虛的力量！
“我一直等不到響河的呼喚……”村正的目光遙遠的望着那個身影，那個曾經并肩作戰的男人。“一百年了，時間太長了。我的力量開始減弱，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所以我自己出來了，想要看看為什麽響河一直不呼喚我。”
村正的聲音很輕，不知道是說給蘇秋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為了不在見到響河之前死去，為了不失去力量，我吞噬了大量的虛。可是……可是，等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卻說……”
“卻說曾經呼喚過我……”
“可我，完全沒有聽到過……”
那邊朽木白哉和朽木響河的戰鬥已經拉響了，身為現任朽木家的家主，朽木白哉不會允許任何有損朽木家榮譽的事情。
所以朽木白哉一定要親手斬斷這個危機。
蘇秋像是沒有感受到自己身後不遠處那劇烈的戰鬥，朽木響河也的确對得起他曾經那才華橫溢的名聲。
沒有了斬魂刀，被封印了一百年，可是那強大的靈壓還有無以倫比的戰鬥能力完全不是現在的白哉能輕易應對的。
村正的眼神越發的空洞，看向遠處的那個身影生息開始飄散。響河，原來沒有我的響河也是可以這樣戰鬥的……
“他也許真的呼喚了你，可是你沒有聽見。”蘇秋臉上的淚水開始滴落，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心髒那一陣陣的酸疼。“那是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已經不信任你了。”
雖然很殘忍，但這是事實。斬魂刀和主人之間的牽絆，建立在絕對的信任之上。
不認同，不信任，只會得到一把刀而已，而不是一個完整的斬魂刀。
“不，信任，我……”村正的眼角，血淚溢出。就像是這個人，已經哀傷到了極限，哭出來的都是自己心頭的血。
“這是朽木響河犯的最大的錯誤。”蘇秋将村正半抱在懷裏，伸手輕輕的撫摸着對方的頭發。
“不能和自己的斬魂刀合力的死神，永遠都只會是最失敗的死神。”朽木白哉就像是蘇秋最好的代言人。
在蘇秋話音未落之時，和千本櫻開始合力。狂亂的戰鬥就像是有意繞開蘇秋這邊一樣，炫目的技能光束就像是最後又最美的煙花。
蘇秋看着村正的眼神慢慢變得清明，很多事情都只是心魔而已。
“蘇秋秋，我總覺得，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樣，村正的臉色變得好起來。
吃力的擡起手，撫過蘇秋的臉龐。真好，能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認識你。
“都說我是你媽了，怎麽可能會不認識。”蘇秋的眼淚滴落在村正的眼角，沖淡了那絲血淚。
全身開始散發出溫暖的光芒，籠罩着村正整個人。
黑色的氣息慢慢從村正身上消散而出，而本身的力量開始慢慢的回歸，然後被壓抑到靈魂深處。
朽木白哉和朽木響河的戰鬥到了最後的尾聲，早在朽木響河将刀捅進村正身體的那一瞬間，已經注定了他的失敗。
“不能和自己的斬魂刀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的人，永遠不可能擁有最強的力量。”
朽木白哉站在不遠處，看着到底的朽木響河，過去，那絢麗的過去，此刻也只能襯托出這個男人的可悲。
“不能喝自己的斬魂刀相互信任相互理解……嗎？”朽木響河吃力的側轉着頭，看向不遠處的村正。
失去主人的斬魂刀最後只能消散在這個世間之中，而自己，抛棄了村正。
村正……因為自己的不信任嗎？
看着不遠處那個對自己微笑之後慢慢閉上眼睛的男人，朽木響河的心底彌漫起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
村，正……好想，好想回到我們的曾經，我們的過去啊，村正……
“帶着你對村正的愧疚還有永世不忘的悔恨，輪回轉世吧。”蘇秋抱着村正，看着朽木響河的眼睛。
村正找了這個男人一百年，那麽現在換你尋找村正永生永世吧。
‘嘀，言靈發動。’
系統的聲音在蘇秋耳邊響起，可是此刻的蘇秋已經完全的沒有了力氣。
“臭小子，下次醒來見到我的時候可一定要好好孝順我知道嗎？”蘇秋的手無力的撫摸過村正的臉龐，看着對方那無力想要睜開的眼睛。
“下次醒來……幫我……好好照顧……你父親吧……”本來還想故作大方的說句，再給你找個後媽吧。
可是那心底的酸痛，卻讓蘇秋将這些話停留在喉嚨口。
黑崎一護還有朽木白哉一衆圍在蘇秋不遠處，強大的黑色靈壓讓衆人的心情分外沉重。
“臭小子，這次就放過你了，下次再碰到，一定要揍你一頓。”蘇秋對着千本櫻微笑，黑色的靈壓在身體的周圍劇烈碰撞然後消散。
千本櫻緊握住雙手，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上前的沖動。面具下的嘴角緊繃着，這一刻，沒有人比千本櫻更清楚蘇秋的打算。
而蘇秋的身體，也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慢慢變得透明。
‘下次，不要再這麽傻了啊村正。老媽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嘭’強烈而又耀眼的光芒一閃而過，地上的朽木響河還有蘇秋和村正一起消失在衆人眼前。
不過最後村正和朽木響河那完全失去生機的樣子，還是被衆人看在眼裏。
而最後的蘇秋，也變成點點光芒消散在空氣之中。
衆人看着那三人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言語。
作者有話要說：家教的時間比死神晚兩三年的樣子，是根據兩部漫畫開始連載的時間計算的。所以蘇秋這基本算是穿越到村正的過去了(^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