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你送與我的,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禮物。——薛幽
東離祥安二十二年陰歷正月二十,薛幽十八歲的生辰。
那個時候的薛幽不知道,十八歲的這一年,是他的人生中少有的過的那麽難受的一年。也是這一年,讓他們的人生開始出現轉折。
最先收到的禮物是獨孤家送來的,明顯來自獨孤清清。不是很貴重的東西,但卻是用了心的。那是一幅繡的寒梅圖。獨孤清清性子開朗,而且喜歡習武。雖然不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她的繪畫和刺繡确實是非常的好。
那位能将繡花針練到當暗器的地步了。雖然說也沒見她使多少次,不過薛幽還是見識過的。所繪的畫,薛幽到是看過挺多幅的。雖然是女孩子,但她的畫卻是那種很大氣的,給人一種很豪邁的感覺。
薛幽有的時候會想,獨孤清清若是生于江湖,沒準會當女俠之類的。只是她生于官宦世家,即使縱容也總是沒離開東離這一國。
同樣看到那禮物的寒清并沒有說什麽,但心中也覺得獨孤清清的禮物真的很用心。或許真的是關系很好的人,才會這樣用心吧。若是朝中那些交情不深的,頂多也只是買一件什麽東西就送了。
寒清準備的禮物其實跟獨孤清清的有些相似,都是手工方面的。不過寒清的計劃裏,他是晚上再送給薛幽的。因為那個禮物在夜晚的時候是非常特別的。
今日薛幽有很多的客人要招待,寒清也就自己在薛幽的書房看着。寒清以為喜歡在各國行走,對于各國的風土人情也是非常感興趣,因而薛幽那些雜書他看着還能夠跟自己曾經的經歷結合起來。
薛府的第一波客人是那些跟薛幽同朝,卻交情并不是太深的官員派來的。那些人并沒有直接來,卻是派人送了禮物來的。都是同朝的,不送禮物顯得太沒有風度了。至于第二波,則是跟薛幽有些交情的下屬。他們都是大理寺的,自己上司的生辰自然是要來的。
至于第三波,自然就是跟薛幽關系比較好的了。柳忱和獨孤清清都是屬于這一部分的。不過薛幽沒有想到的是,獨孤家那個随母姓的少爺竟然也來了。雖然說是和水沂一起來的,但兩人還真的沒什麽交情。
看到在一旁坐着的獨孤清清,薛幽走了過去,在她的身邊坐下。“有心事?”以他對獨孤清清的了解,這個時候不該是這樣的。這是一個開朗的女孩子,很少有這麽沉默的樣子。
聽到薛幽的聲音,獨孤清清條件反射地搖頭,并對他笑了笑。獨孤清清的反應讓薛幽有些無奈,将手放在她的頭上,薛幽帶着溫柔說道:“都不像你了。有什麽事跟我說吧,不是說我是哥哥麽。”有什麽煩惱的事,即使他不能夠完全解決,但說出來也能輕松一些。
獨孤清清怔怔地看着他,随即卻露出了平時開朗的笑:“嗯。今日你生辰,明日再說吧。”就算她快要離開這個地方,但這裏仍舊有關心她的人和她關心的人。即使以後很難相見,但她想總會有見面的機會的。
既然獨孤清清這樣說,薛幽也沒有勉強。這個時候一旁卻有一個聲音傳入兩人耳中:“薛大人和清清小姐的關系真的很好呢。”獨孤清清回頭看到是柳忱,雖然是獨孤家跟柳家是姻親,但這兩位其實并不是很熟。
“柳大人随意坐。”身為主人的薛幽自然不會随意忽視客人,況且柳忱也不是那種可以随便忽視的人。柳忱到也沒有多客氣,在兩位旁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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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幽招呼丫鬟給柳忱上茶,兩位說了幾句客套的話。雖然說薛幽是那種很少去跟其他官員交際的,但人家是來給自己祝壽的,總不能太沒有禮儀了。
“你們先坐,我去招待一下客人。”聽到薛石說右相來了,薛幽跟兩位說了一聲,然後先離開了。右相為官幾十年,雖然不是薛幽這種驚才豔豔的天才,卻也是勤勤懇懇為百姓辦事。
見薛幽離開,柳忱看向獨孤清清,開口道:“清清小姐應該知道紫國的事情了吧?”柳家跟皇家的關系很近,有很多的事情柳忱都是很早就知道的。獨孤清清将要嫁去紫國的事情,他也在前兩日知道了。
獨孤清清的神情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點了點頭。“以前想着離開瀾滄帝都去外面闖闖,到沒有想到卻要去那麽遠的地方。”遇到那個人的時候,獨孤清清對于那個人還是挺欣賞的。跟薛幽是完全不一樣的性子,但卻也有他吸引人的地方。只是,獨孤清清沒有想到他是一國之君。
“清清小姐自己是怎麽想的呢?”身為獨孤家的小姐,并不是可以那麽容易讓人擺布的,況且還是這樣性格的獨孤清清。若她真的要反抗,也不是那麽容易擺平的。況且,陛下怎麽也得看看獨孤家的面子。
獨孤清清偏頭看向另一個角落,随即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不好。”去紫國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楚玹已經不在了,薛幽身邊有寒清照顧着,她只要家人平安就可以了。柳忱注意到,獨孤清清剛剛所看的是薛幽所在的地方。都說這兩個人關系好,但他知道這兩個人并非其他人所覺得的那種感情。
薛幽的生辰宴其實并沒有很複雜,那些不是很熟悉的客人午膳之後都離開了。連柳忱都先離開了,剩下的也都是跟薛幽關系非常好的了。柳非銀一直都是在跟水沂聊天,偶爾打發幾個上前搭話的。待水沂要離開的時候,他也就先離開了。
獨孤清清是在傍晚的時候離開的,離開之前太特意跟薛幽說了聲生辰快樂。看着少女離開的背影,薛幽輕輕地嘆了口氣。薛幽能看懂獨孤清清的心情,但具體有什麽事情卻并不知道。不過他清楚,明天的談話估計不會很開心。希望不是什麽太糟糕的事情。
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溫暖,薛幽向後靠在他的懷裏。“寒清,你什麽時候離開?”有些離別的注定的,薛幽并不去奢望兩人能夠一直在一起。紅月寒清是赤松的皇子,是必然要回到葬月城的。
紅月寒清收緊手,将人牢牢地抱在懷裏。“那個先不說,你接下來的時間是我的了。”這個人一天都在招待那些客人,今日都沒怎麽跟他相處。
薛幽離開他的懷抱,點了下頭,說道:“先用晚膳吧。”有什麽安排,晚膳之後再說。紅月寒清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去了大廳。有些事真的該加快進度了。
天色暗了下來,薛幽任着紅月寒清拉着自己去了他的卧室。以薛幽對紅月寒清的了解,他并不認為這位會直接對自己做夫妻之間會做的事情。畢竟這個身體裏還有另一個靈魂。
紅月寒清将薛幽安坐在床沿,然後自己将燈吹滅。在薛幽有些疑惑的時候,他感覺到紅月寒清将一個像是錦盒的東西放在自己的手上。薛幽有些疑惑地将它打開,眸子裏卻露出了驚訝。
盒子裏是一朵昙花,或許該說是散發着熒光的昙花形狀玉佩。薛幽将玉佩拿起,仔細地看着,發覺玉佩中間似乎還刻着字。
薛幽。是他的名字。看着玉佩的樣子,應該是準備了很久的。“謝謝!”這個禮物,他真的很喜歡,也很感動。比起這玉佩的熒光,他更為這玉佩的形狀和那名字感動。散發着熒光的玉是很少見,但由寒清親自雕刻出的自己的名字,卻是世間獨一無二的。
寒清笑了笑,說道:“先看看對面吧。”他可不僅僅是送玉佩給薛幽,這同樣也是在宣示所有權。雖然說不是歸誰之類的,但薛幽帶着這塊玉的時候,其他人就有可能知道,紅月寒清和薛幽的牽連。
薛幽有些疑惑地将玉佩反了過來,看到中心的那個名字,不禁露出了笑容。以紅月寒清的性子,他早該想到的。“我很喜歡。”即使這裏還刻着寒清的名字,他還是很喜歡。
紅月寒清将他抱在懷裏,溫柔說道:“生辰快樂。”在薛幽還沒有回話的時候,準确封住了他的唇。薛幽本來想說謝謝的,感覺到唇邊的柔軟,也沒有堅持說了,只是回擁着紅月寒清,回應着他的吻。
薛幽,我會努力讓你屬于我的。只是薛幽,而不是薛幽和幽昙共用的一個身體。我會等到那個時候,等到只屬于我的薛幽。紅月寒清吮着薛幽的唇,在腦海中下了決定。
等吻結束的時候,薛幽靜靜地靠在寒清的懷裏。寒清擁着他躺在床上,待薛幽閉上眼睛之後,他才道了一聲晚安,然後閉眼。或許是紅月寒清的占有欲過于強,也或許是紅月寒清對于幽昙的壓制太過強大,這一夜幽昙并未出現,薛幽一直在安睡着。
作者有話要說: 斷了許久,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