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捉蟲)總裁的替身情人6
第7章 (捉蟲)總裁的替身情人6
助理只見他們家總裁跟坨烏雲似的,黑氣沉沉還附帶電閃雷鳴,渾身上下寫着‘活人勿近’。他在心中叫苦不疊,道歉确實丢面子,但面子哪有裏子重要。
可助理這種切實際的小市民心态,傅大總裁做不到,他一言不發地上了車,砰!車門差點被碰碎。
助理蹑蹑地從另一邊上車,就聽見他家總裁又問:“蘇清淺奪了蘇政喬的權?”
“是,蘇小姐現在是蘇氏的董事長。”說完,他就覺得他家總裁臉又陰沉了。
傅時易着實咬牙切齒,這權是沈年幫蘇清淺奪的,但區區一個蘇氏董事長的位置,她以為他給不了嗎?
他冷冷地問助理,“你說,是坐享其成好,還是勞心勞力好。”
助理也是人精,一聽就明白傅時易說的是什麽,這不是廢話嗎?蘇小姐跟着總裁的确能‘坐享其成’,但總裁難道以為自己好伺候,勞心勞力是苦了點,但自己當家作主多爽,要是他,他也跟沈年走。
不過腹诽之後,他說:“當然是坐享其成好,等蘇小姐吃夠了苦,肯定就能明白總裁您對她的好了。”
“呵。”
——
林期許在警區只穿便服,也從來不參加訓練,江詞之後才知道,林期許不是警察,之所以能出入緝毒部是因為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是緝毒大隊的烈士。林家除了他爺爺,就剩下他這麽一根獨苗。
樓下小道,女孩手捧在嘴上喊:“林期許,期許哥?小期期~林期許!”奇怪,剛才明明看到他在這的,難道是我眼花。
林期許蹲在二樓陽臺後面,一臉如釋重負,“年爸,多虧有你。輕功酷斃了,我要是再早十八年遇見你就好了。”
信息時代的人有随便認父親的習慣。
江詞不太适應,但已經學會了忽略,他面不改色道:“現在開始練功亦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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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怎麽不遲。
“心無旁骛,日夜兼修,也要十年才能做到飛檐走壁,這可是你告訴我的。”他啧啧搖頭,十年啊,他都老了。
江詞告訴他時說的是‘只要十年,就能飛檐走壁。’。
習武本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相比之下,十年實在算不上漫長無期。
女孩的聲音漸行漸遠,他提醒道:“你不問問她有什麽事嗎?”
“她能有什麽事。”林期許不以為意,眉間點點無奈,“我爺爺想讓我早點成家,最離譜的時候一個月讓我見了八個女孩,啧,不過都別我氣走了。就剩這個最難纏,我越不理她,她竟然反而越黏上來,我現在看見她都怕了。我爺爺也是,發現她一直沒被氣走,竟然對她特別滿意,現在都成她的監視器了,專門彙報我的位置。”
這不難理解,畢竟林老只剩他一個後輩,想讓他早點成家也情有可原,不過江詞也知道,對于這裏的人來說,十九歲被催婚又确實離譜,所以作為朋友,這時他便只認真聽他發牢騷。
林期許目光卻突然在他臉上一頓,“欸,年爸你長得這麽帥,還會飛,肯定也有不少女孩子追吧,你都是怎麽拒絕她們的?讓我參考參考呗。”
江詞一愣,下意識在腦子過了一秒他的二十八年人生。
“沒有女孩子追我。”
“不可能吧!”林期許詫異。
就算從不和女生說話,憑年爸這臉也能招人喜歡啊。
“真沒有?”
他覺得江詞沒說實話,八卦之火反而燒起來,“不能說?還是沒有?”
江詞搖頭,“确實沒有。”
他沒撒謊,江湖上的女俠豪放,那是與外出要紗巾遮面的閨閣女子相比。女俠們喜歡誰,就送木瓜、香囊之類的信物,若是對方不接,便不會再做糾纏。
他從來沒有收到過信物。
想想,如果沒有這番奇遇,二十八歲也該考慮成家了,他卻沒有人喜歡,突然失落。
林期許:“那有沒有人纏着你,這個人還不能打不能罵。”
江詞想了想,“有,我一位朋友的朋友,與我一樣習劍,但武藝不精,每每在我手下過不了三招,卻總要與我比試,每次輸了都不認賬,因她是朋友的朋友,所以不能打也不能罵。”
“然後呢?”林期許看到了希望,“你怎麽擺脫他的?”
江詞道:“我把她頭發削了,告訴她下次就斬脖子,她被吓哭了,就跑了。”
頭,發?
林期許眨眨眼,覺得有必要問一句,“這個Ta,是男是女?”
“女。”
“……”
頂着一張溫潤俊逸一看就是暖男的臉,說這種話,正常嗎?
林期許嘴角抽動,憋笑辛苦,那是被吓哭的嗎?
他緩了半晌,最終點了三下頭,“不愧是年爸。”
江詞覺得他語氣有點奇怪,不過他經常這麽奇怪,用不着深究。
他道:“你先前的事情還沒說完。”
先前正說到‘高陽村’。
林期許一下子正色,眉毛擰起來,剛才沒來得及說這個高陽村的罪孽,此時只沉沉吐出幾個字,“高陽村,拐賣人口。”
江詞一震,周身氣息都肅嘯起來,十年前他曾在酒樓中聽見一樁駭心慘案——人販子拐走孩童,剝去人皮,以火燒煉,再貼上熊皮,令其表演,讓人以為那是有靈性的熊,于是呼好打賞。
短短一句話,不多加任何修飾,只那般平平淡淡說出來,都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林期許道:“高陽村地勢險峻,當地警察沒辦法大批進去,但我查到三起失蹤案,線索都斷在高陽村外的鎮上,他們又抵制外面的人進村,尤其抗拒警方調查,其中必定有貓膩。”
他篤定自己的推斷沒有錯,但因為并未親眼看見,所以話中還留有餘地。江詞卻是馬上看到了高陽村內的畫面。
平靜寧和的小山村裏有幾處刺目的景象,一個被鐵鏈系住的大肚子女人,一群縮在一起病恹恹的孩子。
還有正在做交易的人。
“妮子随她媽長得好看,出去肯定能賣大價錢,你就把那奶娃娃換給我呗,肯定不虧。”
“我說老王婆,你就把妮子養着,奶娃娃也買下,兒子媳婦不都有了。”
老王婆:“那我買媳婦的時候再找你成不,你是賺大錢的人,跟我計較啥呀。”
“你說說你,現在把女孩賣了,以後又要買媳婦,廢這勁有啥意思。”
“養一個娃從小到大操心操力還廢錢,哪有直接買劃算,都多虧了你,咱們村漢子才讨着老婆,你是大好人,就把那奶娃娃換給我吧。”
……
“我想進高陽村看看。”林期許的話音把江詞拉回現實,對方一雙眼睛直直盯着他。
他會意,“我帶你去。”
既然知道了此事,就算林期許不說他也要走一趟高陽村。
林期許瞬間喜笑顏開:“我就知道你會答應。”
去高陽村是為了救人,不是旅游,因此不必商定時間,越早出發越好,兩人當即在手機上預定了最近一趟出發的車票。
林期許說:“去之前還要做點準備。”
救人,準備好劍就行了,這是江詞的認知。這裏不準随身帶劍,不過除了他沒人習武的地方也用不着劍。
江詞本以為林期許要準備他的武器,比如申請槍支。
但是……
“咱們深入敵人內部,必須得做點僞裝啊。”林期許一手拿一條連衣長裙,“看在你第一次的份上,我就多犧牲一點,你先選。”
怎麽選都是長裙。
對面人表情一本正經,間或卻有一瞬憋不住嘴角一翹,要不是江詞敏銳,還真當他對穿裙子的事習以為常呢。
“我不穿。”他視線從裙子上移開,面色已然回複正常,是打定主意不會穿女裝的。
林期許早有意料,“如果高陽村真的拐賣人口,咱們要救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年爸武藝高超,天下無敵,但是卻沒有三頭六臂,萬一人多你顧不過來。所以咱們要做好僞裝,打入敵人內部,摸清情況,做好布置,萬無一失,然後再一舉救人!”
幾個短句越說越有勁,江詞覺得他是沉浸在名為‘周密計劃,步步為營,我真是高手’的錯覺中了。
“我不用僞裝。”
他一閃身,到林期許身後,氣息盡數收斂。
“哎呀,我——”林期許晃一擡頭,聲音嘎然而止,人呢?!!!
“年爸?”
“我去!”
“不會生氣吧!”
他左看右望轉身瞧,江詞也跟着移動,保持在他身後,連影子都控制得重疊在一起。
明亮寬敞的衣帽間裏真的不見第二個人影,林期許一趟子沖到窗口,“年爸,沒走遠就回來啊,咱不穿還不行嗎?年爸?年爸啊嗚嗚嗚嘤嘤嘤~”
“……”
江詞暴露出腳步聲,心累道:“我在這。”
林期許倏然轉身,表情瞬間豐富,“年爸!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回來,像你這樣義薄雲天的大俠,怎麽會丢下朋友不管,怎麽會丢下高陽村等待救贖的人不顧,我真是太感動了嘤嘤嘤。”
神經質
江詞昨天玩手機學會的新詞,新時代的新詞彙用來形容新時代的‘新人類’,就像林期許這樣的。
還好,他已經适應了。
“我一直在你身後。”
林期許瞪眼。
他眉毛一挑,“走吧。”
——
轉了三趟車,到達高陽村外時,已經晚上十點。
進高陽村的路險峻,就像在山壁上勉強遭出了一條刻痕,剛容得下一個人站在上面,左邊是深谷,一不小心掉下去,恐怕會摔得半身不遂。
那孕婦、孩子,即便是任他們走,恐怕也很難逃出來。
這般看來,如果沒有江詞這個異數的話,林期許周密計劃不無道理,只是他男扮女裝進去容易,卻不知能不能脫身。
地勢再險峻,只要還能落腳借力,于江詞來說都如履平地,即便帶個林期許也小菜一碟。
他們直接趁夜色潛進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