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長公主十年未回楚國,一朝得歸,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拜谒王陵。

楚臣楚民,皆敬公主孝義昭昭。

自楚王和長公主帶頭起,群臣皆身着孝服,在陵前對着先王三跪九叩。楚王又同長公主單獨進入地宮之中,更深入的拜谒父王。

夜明珠環繞成圈,将原本漆黑的地宮點亮得煌煌如晝。長公主姬華池跪在老楚王的靈柩前,伏哭不止。

姬華玉自然是站在姬華池旁邊,對她勸慰體恤一番。

姬華池漸止哭聲,突然恨恨地說:“我恨父王。”

這話來得無頭無尾,聲音冷過地宮的石磚,姬華玉肩頭一顫。

“不讓我嫁匡哥哥,讓我嫁得那麽遠,将我嫁給那老頭子,那老頭子……身上始終帶着腐臭。”姬華池悠悠的說,哭聲已經完全收住,言語愈發清晰冰涼。

姬華玉再聽她這句話,心裏更加慌亂,吞吞吐吐問:“王妹,那你恨孤嗎?”

姬華池背對着姬華玉,無聲地笑了,她卻故意擡手抹一抹根本無淚的眼角,用泣聲道:“豆蔻兒……自然……不恨哥哥。”姬華池轉過身來面對着姬華玉,玉藕般的胳膊放下來,撫至她自己的腹部:“他本就是孽種,我又不愛他父親,他本就不應來到這個世上……”

她的面上帶着淡淡一層哀愁,剎那令姬華玉恍覺這哀愁一輩子都拭之不去。

姬華玉愈發難過了:“可是--”他痛心道:“豆蔻兒,我對不起你!”

一句忘情,不稱王妹也不自稱孤了。

姬華池聽了,身子故意一瑟,面露出精準的糾結表情:“其實,我心甘情願做這些事,并不是因為國家大義……”她絞着雙手,故意顯出自己的隐隐不安:“我其實、我其實是為了……”姬華池匍匐跪倒,亦不可察地貼近了姬華玉數分,幾乎貼着他的身子:“王兄,豆蔻兒有私心,可是實在忍不住想說出來!說出來乞求王兄饒命!”

姬華玉知道姬華池就跪在他腳邊,他卻不敢低頭,怕自己只要低了頭,身心就會統統潰敗。姬華玉一顆心怦怦急劇地跳動,仿佛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一樣,讓他無法呼吸。他用近乎窒息地喑啞聲音問:“你有什麽私心?告……訴……孤……”

姬華玉不得不說一個字就換一口氣,胸膛不斷起伏。

“我心裏藏着你十幾年,只有你……”姬華池眼淚說來就來,瞬間哭成了淚人兒,輕輕如罥煙喚姬華玉一聲:“泉……”

這一聲極其私密的呼喚,令姬華玉雙膝霎軟,他緩緩蹲下來,雙手撫上姬華池兩只胳膊:“豆蔻兒,別哭了,別哭了……”

姬華池卻突然撲入姬華玉懷中,緊緊抱着他哭喊道:“泉,你要不是我哥哥該有多好!”

她聲色凄厲,還好是在通道幽深的地宮之中,此刻除了兄妹二人,再無旁人聽到。

姬華玉心潮赴湯蹈海,翻天覆地。

情與欲交織,他思來想去,考慮到盧子山已經喂姬華池服食了強性的藥物,反正她絕子了也生不出孩子……

姬華玉雙臂一緊,忽然用加重十倍力道抱緊姬華池,将他的親妹妹完全栓在懷中。

他突然發了瘋似的将唇粘上姬華池的唇,舌頭撬開她的皓齒,蠻橫地長驅直入,攪動,翻滾,吸}吮,帶着十年三千多個日日夜夜暗湧的情}欲,全都蓬勃噴發出來。

姬華玉混亂喘息着,毫無章法地去褪姬華池的衣裙,她亦配合着他,兩個人卻亂糟糟怎麽都解不開姬華池身前的系帶。姬華玉索性不管了,雙手托着一擠,欲直接将姬華池豐}盈的玉}乳從衣衫內托出來。哪知她的丘峰太高,那兩只櫻核卡住,将出未出,看得姬華玉喉頭發幹,低頭一把就咬住,舔}吮吞吸,又用舌尖挑着彈撥。

“呵呵呵,好哥哥——”姬華池似乎被姬華玉咬得甚癢,她不由笑出聲,兩只大}腿卻有意無意往姬華玉腰間腹}下摩挲:“好哥哥……嗯,你弄得豆蔻兒好癢。”

“哦,是麽?”姬華玉嘴角勾得極高,壞笑道:“那好哥哥弄死你。”

他說開動就開動,松了吸}吮姬華池豐丘的嘴,往上,啄她的鎖骨,啄她的脖項。他卻舍不得她胸前的柔軟豐}滿,嘴饒過她,手卻不饒,依舊滿滿包住姬華池的豐丘,往骨髓往生死裏揉}搓。

姬華玉眸光昏黃,哪裏還是剛才率領臣民祭拜時,一臉嚴肅威儀的雪袍琉冠帝王。

姬華池也不再是陵前端莊苦楚的公主,她笑盈盈地任由姬華玉扒開素白孝衣,露出她裏面的雙色紗肚兜,玫紅和翠綠,如桃杏和青蔥,肚兜上又用金絲線絞了花紋,襯着紗料,透亮透花透情圖紋。

姬華玉見了眼眸放光,與她眉目互掃:“小賤}人,早就想着讓孤弄你了!”他又伸手一打姬華池的翹}臀,只聽得啪的一聲:“腿張開!”

姬華池半推半就嬌嗔:“嗯,哥哥壞!”

“剛才還喊着哥哥好呢,怎地這會就說哥哥壞了……”姬華玉身子一挺就入了進入,綿綿不斷是他同她的絮絮話語。姬華池早上命侍女給自己熏的滿身迷疊香完全散發開來,彌漫了整座王陵地宮。

“啊……啊……啊,豆蔻兒!”姬華玉渾身緊繃,前胸後背皆是汗。白日宣yin最是刺激,還是在這父王的地宮靈前,他徹底迷魂,下下抵到最深。

姬華池在姬華玉身}下承}歡,兩只修長蔥腿翹起來,又勾住姬華玉的後背,她的眼卻去瞟老楚王的靈柩,目光分外清明:父王呀,女兒十年未見您面,送的這份拜谒大禮,父王您可歡喜得緊?

可惜你就算眼睜睜瞧着了,就算再氣,也不能從玉棺坐起來。

女兒真是替您感到可惜。

“豆蔻兒,在想什麽呢?”姬華玉察覺到姬華池的分神,他十分不滿,掐住她的雙肩。

“在想呀……”姬華池伸手,纖指在姬華玉身前的小櫻核上悠悠畫圈,底下卻暗中收縮,夾緊姬華玉的昂藏:“在想哥哥須再快些,不要停——”姬華池的話語變得震顫,因為姬華玉噬魂銷骨,已經一下一下狠命要起她來。

情迷不辨,他把假意當真。

姬華池有意無意,媚笑着引姬華玉往棺沿上靠。姬華玉便跟随她的指引,将她抵在白玉靈棺上,下下往裏深撞。他與她的結}合處肉肉相貼,伴着水聲發出啪啪的巨響,又因為姬華玉用力過猛了,兩個人一起撞動靈棺。裏面陪藏的金銀玉瓷久久被鎖閉在幽暗空間裏,見有人撞棺,皆不甘寂寞争先恐後發出脆響。姬華玉底下被姬華池水潤溫軟包裹,膝蓋又抵在冰涼堅硬的白玉棺璧,這兩種強烈反差的觸感令他分外刺激,不由得長喟一聲:“啊——”

“呵呵呵呵呵——”姬華池放聲笑了起來,姬華玉也笑,兩個人的喘息聲和yin語浪笑在棺沿同他們的軀體一起交替起伏,将這莊嚴寂寥的地宮攪得愈發靜悄悄。

你進我退,你退我進,入入出出,在緊致天地裏拼命追逐。男女各懷心思,有誰還會記得兄友妹恭,記得殿外的華池玉泉,記得宮外的黃雀野兔呢?

誰還會記得,身後玉棺裏安眠的肅穆白骨,是他們最最尊敬的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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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焚着椒香,辣辣的,殿內的姬華玉和姬華池卻均覺分外刺激。兄妹倆均不着一}縷,身身相纏,姬華玉以手肘撐地起身,摘一朵身邊金雕瓶內的花,溫柔地嵌入姬華池的發絲裏:“豆蔻兒,花。”

紅花紅,在她頭上搖曳。

“哥哥。”姬華池卻推攮姬華玉一把:“批奏折——”

姬華池嗔嗲拖長尾音,楚王近日沉迷于她歡}好,每日照常該批的折子都被他堆到一邊,竹簡片片,高高地疊積起來。

“好,孤批。”姬華池笑着攥起刀筆,卻不去沾墨,反倒去沾那旁邊一盒姬華池用的胭脂,和了另外一盒裏的金箔粉,去她脊背上畫一條蛇,金金紅紅。金是光芒萬丈的殿堂,紅是漫天飄舞的紗帳。

姬華玉的刀筆游走在姬華池的凝肌後背,令她脊間隐隐作痛。姬華玉卻忍痛做笑,用小女兒撒嬌地口氣道:“哥哥別鬧!你再不批我批啊!”

姬華玉反倒鬧得更歡,更加專注于描摹姬華池背上的龍。他對她道:“好、好,你批,随你批。”

姬華池也笑着鬧着,似不經意地就閱覽起楚王的奏折來。這幾天她已經看了不少群臣呈上來的竹簡,漸漸留心起一個人:宣城大夫柳逸。

宣城乃楚國第一要地,與其餘三國接壤,東抗吳越,北制趙國。

宣城守将兩名,文臣柳逸,武将柯孤雲,兩人齊心合力,将楚國的東北防線布得固若金湯。

柳逸雖人在宣城,卻與朝廷不斷修書往來,楚王諸多決策,十策有八均是柳逸的計謀。

姬華池從盧子山那裏探聽得來:聽說,離間齊王父子,滅齊開疆也出自柳逸的手筆呢……呵呵,所謂楚國第一謀。

“豆蔻兒,在看漢陽君的折子?”姬華玉畫得無趣了,棄了筆,過來以唇撫姬華池的耳垂。

柳逸雖鎮守宣城,卻是楚地漢陽人氏,為楚王配以王室貴女,封漢陽君。

姬華玉舌尖舔姬華池的耳根,眼睛斜往竹簡上輕飄飄瞟去:“念給孤聽聽,柳漢陽又寫了些什麽?”

姬華池不假思索将竹簡往姬華玉懷中一塞,散漫哼哼:“誰給你念,自己看去!”

她的表情滿不在意,賭氣般離遠了姬華玉。

姬華玉卻伸臂将姬華池一抓,将她抓回來,緊緊摟在懷中同看奏折。他的笑浮在面上,根本不讓人看不清他的君王心。

柳逸呈上來的折子不長,姬華玉将竹簡幾行頃刻讀完,長笑道:“漢陽原來是勸阻孤出兵剿匪啊!”

西北道上匪亂數月,将地處偏西的秦國和韓國攪得一團亂,兩國的精兵皆鎮不住,舉國上下惶惶不安。

這群土匪卻得寸進尺,更是南下侵犯楚國,數日內連破兩路楚軍,占去楚國西北七城。

楚王姬華玉欲遣派将軍盧子山領兵剿匪,漢陽君卻上書不可。

姬華池其實早将柳逸的竹簡通讀了一遍,這位漢陽君的小篆書法雕琢,娟秀文雅,甚至帶着點女氣。

她字字都看明白了,卻故作不知,偎依在姬華玉懷中笑問:“呵——哥哥,這個什麽柳漢陽的,他是在勸哥哥候着宮中,坐等那幫匪徒打過來,然後再舉手投降嗎?”姬華池故作害怕,像白璧貓兒般在姬華玉懷中蜷曲起來:“哥哥,要是匪兵打過來了,豆蔻兒一定要同你一起死!”

“孤的豆蔻兒怎麽會死。”姬華玉被她說得心疼,摸摸她的臉:“這種話以後千萬不要在說,孤和豆蔻兒都會活得好好的。”

姬華玉頓一頓:“柳漢陽并不是勸孤投降,他說這匪首息虎有萬夫不當之勇,乃天下第一将才,建議孤遣說客前去招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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