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近距離觀察時尚大師們工作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姜栀作為老媽半個助理，當雜志社工作人員對Eric進行采訪和攝影的時候，她就屁颠屁颠跟在一旁, 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中場休息時間，其餘工作人員仍在忙碌，姜栀心不在焉地幫些小忙，趁沒人注意的時候，獨自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攝影棚角落, 盯着手機傻樂。
時珩：【都幾點了, 還不睡？】
此時國內時間淩晨一點。
姜栀：【不困嘛。】
姜栀：【你現在哪？在做什麽呀？】
時珩：【剛練完琴，過一會去醫院接外婆出院。】
姜栀：【那你接下來去幹嘛呀？待在外婆家嗎？還是回自己家？】
時珩靠在柔軟的沙發上, 淺淺勾唇。
他的小姑娘想必是太想他了，問得這麽事無巨細。
時珩：【吃完午飯就回家。】
姜栀：【然後呢？】
時珩耐心答：【今天沒什麽事, 應該一直待在家裏練琴吧。】
太棒了！
姜栀暗自激動，整個人興奮地縮成一小團：
【你上次跟我說, 你的公寓在skyvue頂層, 是靠近downtown的那棟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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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珩：【對, 你問這個做什麽？】
姜栀：【我就想試試能不能在衛星地圖上找出來，看看你家長什麽樣。】
時珩：【衛星地圖模糊, 我回去給你拍照片，視頻也行。】
姜栀：【[期待地搓手手.jpg]】
詢問完畢, 小姑娘攥着小拳頭為自己叫好：
“yes！yes！”
“喊啥呢？”姜彤從她身邊經過，揶揄道，“着急嫁人了？”
姜栀大方地綻放笑容，露出兩顆小虎牙：“我下午就去找他。”
姜彤跟着她笑, 還伸手摸了摸女兒頭發：
“去吧去吧, 趕緊把我的金龜婿釣回來。”
雜志社的工作繼續進行, 姜栀跟着他們進入攝影棚，拍攝間隙還和Eric搭了幾句話。
“會德語和法語嗎？”Eric用英語問她。
姜栀搖頭。
這邊化妝師還在幫他補妝，他卻旁若無人地開始教姜栀說德語。
姜栀早知道Eric為人自由散漫，雖然才華橫溢卻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可他畢竟是尊貴的采訪嘉賓，人家和她搭讪，她自然要陪着，總不能拂了老媽的面子。
Eric不像瑞士人，倒像個意大利人，說話風趣幽默，很會讨女孩子歡心。他誇姜栀是他見過最美的中國女孩，姜栀心裏受用，一時間昏頭昏腦的什麽話都給人套了去。
“有男朋友？還是圈內人？”Eric搖搖頭，“你還這麽小，可不要被壞人騙了哦。”
“他不是壞人。”
“你懂什麽，男人沒有不壞的。”
姜栀聽進耳裏，沒再反駁，心裏卻默默念着：
他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男人。
采訪工作全部結束後，Eric留下和全體工作人員一同用了午餐，飯後，聽說姜彤姜栀母女倆要去逛街，他還主動請纓，用自己的車載她倆去downtown。
Eric的車是一輛新款邁凱倫白色超跑，內飾極其奢華，車座由高質感的麂皮混搭真皮包覆，空間不大但坐感舒适，姜栀沒忍住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被Eric瞧見後強行入鏡，三個人又拍了幾張合照。
到達downtown附近的高奢商場，等待泊車時，姜栀遠遠看見一棟帶頂層花園的現代化住宅大樓，地理位置和時珩描述得很像。
“媽，等會你自己去商場哦，我想去那邊轉轉。”
姜彤朝她指的方向望去，笑：“時珩家在那兒嗎？這麽迫不及待？”
姜栀輕推老媽一下：“這叫踩點。”
姜彤：“行行行，你好好踩點，免得到時候鬼鬼祟祟的被保安抓起來。”
Eric單手支在方向盤上，回頭，瞳孔像顆藍寶石：
“你們別光顧着說中文，我也想聽。”
跑車緩緩滑入泊車位中，姜彤拎起手包，對Eric道：
“太感謝你啦，如果不忙的話，能不能把我女兒送到對面那個街區？”
“哎，媽，這怎麽好意思，我自己走過去就行。”
“Yes，Madam.”
Eric非常紳士地下車為姜彤開門，離別前還擁抱了一下。
“姜栀小姐，坐副駕駛來吧。”Eric替她拉開副駕駛車門，“對面那個街區風景很好，我帶你逛逛。”
千恩萬謝後，姜栀落座副駕駛，Eric打開車載音樂，姜栀心底最後那點緊張也消失了，兩個人如同老友，一路相談甚歡。
東南西北随意逛了幾圈，姜栀仔細觀察過，心下很确定，那棟樓就是時珩的住所沒錯。
跑車行駛至天主教堂旁邊的十字路口，紅燈恰好轉綠，Eric正在向姜栀介紹蘇黎世運河的歷史。順利通過十字路口後，姜栀被窗外美麗的歐式建築吸引。
“Eric，這些樓和周圍那些很不一樣，是不是......”
話音戛然而止，她整個人倒向座椅靠背，雙手驚魂未定地抓住車門。
“對不起，請你抓穩。”
車速很快慢下來，但緊接着，姜栀親眼看到Eric故技重施，跑車以極限距離再次別到一輛黑色邁巴赫車前，別停邁巴赫後重新啓動，不依不饒地堵在那輛車前方不遠。
“Eric？”
“姜栀小姐，別怕，我絕對能保證你的安全。”Eric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态度雙手掌控方向盤，雙眼如鷹隼般銳利而興奮，和之前溫柔浪漫的他判若兩人。
姜栀不安地揪緊安全帶：“你怎麽了？”
Eric笑道：“看到旁邊那輛車沒有？那是我宿敵的。我曾發誓，無論什麽場合，絕不會讓他搶在我前面，現在也一樣。”
姜栀聽罷，愣住，心中暗暗感嘆：
男人可真是天底下最幼稚的生物。
除了時珩。
“冒昧問一句，你的宿敵是？”
Eric：“他和你一樣，來自中國。”
Eric：“從小到大所有比賽和演出，只要有他，我就無法成為最亮眼的那個。”
Eric：“他總是一副溫柔悲憫的虛僞面孔，這樣的人深不可測，是最可怕的。”
一邊聽着，姜栀的瞳孔漸漸放大：“你說的該不會是......時珩？”
時珩很出名，Eric對于姜栀認識他這件事絲毫不奇怪。
事情發展太過于魔幻，姜栀用力深呼吸，後知後覺地靠近窗玻璃從後視鏡中偷看後面那輛車。
作為一名合格的腦殘粉，姜栀當然聽說過瑞士古典樂界的許多傳聞。時珩和Eric都是年輕音樂家中的翹楚，兩人王不見王，相互對峙多年，關系十分惡劣，近十年來從沒有人見過他倆出席同一場活動。
所以說，後面那輛車裏的人肯定是時珩沒錯了。
悄悄咽一口唾沫，姜栀剛想提醒Eric，時珩不是個容易被激怒的人，沒想到下一秒她就被啪啪打臉了。
街道上行車不多，Eric的跑車持續提速一段時間後，後面的黑色邁巴赫竟然牢牢跟了上來，車距十分驚險，甚至時不時有超上來的動作。
姜栀：“時珩怎麽......”
Eric：“一個男人，無論他生活中脾氣多好，只要坐進駕駛室，就和《速度與激情》裏的唐老大沒有區別。”
姜栀驚了，眼見兩車相咬，車速越來越快，只能小心翼翼問道：
“他以前也這樣嗎？”
“你指的是像這樣激情賽車？很多次了，不過大部分是我贏，因為我的車都是跑車。好像有點勝之不武呢。”
窗外景物飛速略過，姜栀囔道：“這也太危險了......”
Eric瞥她一眼，若有所思。
兩輛車持續向正北方向行駛，姜栀想看時珩的車，又怕被時珩看見，身體跟個彈簧似的坐不安穩。
毫無預兆的，Eric驟然降低車速，甩開邁巴赫後将車停到了路邊。
“雖然我對自己的技術很自信，但總不能讓你一直跟着我擔驚受怕。抱歉不能送你回去了。”
駕駛座上的男人解開安全帶，對姜栀說完後推開車門下了車，看樣子是要替她開車門，把她放在這兒繼續飙車去了。
不遠處，黑色邁巴赫也了停下來。
駕駛座車門打開，車裏走出來一個男人。這人白衣黑褲，身材高挑挺括，舉手投足間氣質無比高貴。
姜栀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應該怎麽解釋？自己為什麽在瑞士？為什麽在Eric的車上？為什麽來這裏不聯系他？
不行，她絕對不能下車，會出人命的。
時珩朝Eric走來，長腿闊步，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定，但目光中似乎糅了些少見的少年意氣。
“臨陣脫逃？”時珩用德語問。
“車上有個姑娘。”Eric揚揚眉，吹噓道，“是我美麗的中國情人。”
時珩毫不關心：“還繼續嗎？”
Eric：“當然。”
說罷，Eric來到姜栀身邊，彎腰拉車門，一下，兩下，車門紋絲未動。
時珩就站在車頭前方不遠，姜栀把車門保險鎖上後蜷縮着躲在車座底下，大氣不敢出。
多試幾次後仍打不開，Eric感到莫名其妙。
他貼近車窗，輕敲兩下：
“姜栀小姐？你怎麽了？”
沒有回應。
“姜栀小姐？姜栀？”
“Eric.”時珩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表情有些奇怪，“你的情人名叫什麽？”
Eric觑他一眼，抿唇：“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八卦？對中國美女感興趣？”
時珩對他的嘲諷置若罔聞：“她叫什麽？哪個姜？哪個栀？”
Eric無語極了：“大哥，你覺得我認識中文嗎？”
時珩自知失言，頓了頓，不再說話，卻也沒有離開一步。
Eric秉持着紳士風度，沒有直接去駕駛座開門，而是一直敲打副駕駛的窗戶詢問。
窗玻璃是單向透視的，姜栀看見時珩就在車門外，知道已經無路可退了。
僵持良久，她渾渾噩噩地從座位底下爬出來，打開車門保險，緩慢搖下了車窗。
“嗨。”
一個蒼白的單音節。
不等Eric開口，時珩沉着臉，冷聲問道：
“你怎麽在這？”
姜栀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害怕極了：
“那個......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Eric的表情最驚悚：“你們認識？”
時珩深吸一口氣，不含一絲溫度的目光移到他臉上：
“你說她是你的情人？介紹一下，姜栀，我女朋友。”
“什麽？”
Eirc難以置信地往後退了一步，表情十分精彩，“你那個圈內男友就是他？”
姜栀貓着身子，點一下頭。
見她始終窩在車裏不敢動，時珩的眼神稍稍緩和：
“你先下來。”
“等一下。”Eric忽然插話，雙手撐在窗邊擋住時珩的視線，“姜栀小姐，下車之前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說罷，他繞回駕駛座旁，打開車門上了車。
只聽微不可察的一聲輕響，時珩驀地反應過來，幾乎立刻伸手抓住了車門外開把手。
很可惜，遲了，門已然被Eric鎖上。
駕駛座上的男人樂不可支：
“哈哈哈，Shea，你的女人我先帶走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傷的。”
話音未落，跑車應聲啓動，伴随着發動機的轟鳴向前疾行而去。
“Eric......”姜栀瞪向他，“你幹什麽？”
Eric大笑道：“你看到Shea的表情沒有？真是千載難逢。”
頓了頓，又道：“他一定很喜歡你。”
姜栀扭頭往後望，純黑色的轎車已然追尋軌跡趕了上來，與Eirc的跑車錯開一個車道。
“你要帶我去哪？”姜栀緊張地問。
“不去哪，一直往北開。”
窗外的街景飛速變換，他們已經離開市中心很遠，街道越發寬闊清淨，幾乎沒什麽能阻礙他們盡情馳騁。
姜栀坐在車內，小心髒咚咚直跳，不斷看向後視鏡給時珩加油鼓勁。
“他那輛邁巴赫S級開了四五年，我的車才剛買半年，他不可能追上我的。”
姜栀捏起小拳頭，繃着下颚，惡狠狠地又瞪了Eric一眼。
原本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忽然鼓着眼睛要吃人，Eric被她瞪得心裏發毛，踩在油門上的腳不由得松開了些。
好玩歸好玩，把人姑娘劫走這事兒确實有些不人道。
Eric揚起笑，用手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
“算了，我知足了。因為你在我的車上，他從一開始就注定要輸。”
穩穩停車後，Eric朝姜栀眨一下眼，天藍色的眼睛如同陽光下的地中海海面，蘊藏着無數與生俱來的浪漫情懷。
将姜栀交還給時珩之前，Eric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
“你知道嗎，我以前一直以為他是gay。”
換了輛車猶如換了個世界，姜栀倚靠在微涼的真皮坐墊上，大氣不敢出。
“他剛才跟你說什麽了？”
“啊？”小姑娘眨巴眼睛裝傻，“沒說什麽呀。”
時珩雙手操控方向盤，目光淡淡地平視前方。
良久無言，姜栀低頭擺弄安全帶，小心地控制呼吸聲，模樣可憐極了。
尋思好一會，她下定決心，不等他來問，自己先賣乖交代了，然後再聽天由命也不遲。
“......就是這樣，本來今天下午就想去找你，買件新衣服打扮一下，給你一個驚喜......和Eric同行純屬偶然，真的！”
面對女朋友水汪汪霧蒙蒙的大眼睛，時珩不動聲色。
“你別生氣......”
時珩嘆一口氣，無奈道：
“我不生氣。”
“我看你明明生氣了。”
“剛才有點。”時珩坦誠道，“你來蘇黎世，沒有第一個通知我，而我卻在別的男人車上發現你。”
言簡意赅，直擊痛點，小姜同學瑟瑟發抖。
片刻後，時珩補充道：“現在不生氣了。”
“我錯了。”
姜栀後悔極了，如果早在出國前乖乖報備一聲，現在他倆指不定多幸福快樂呢。
“沒關系。”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還要柔聲安慰她，“你能來，我很高興，就當做剛才我從機場接你回來。”
“嗚嗚......”
她的愛豆怎麽能這麽好！
姜栀在心中默默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接下來想去哪？”時珩問道，“蘇黎世湖？還是送你去和阿姨一起逛街？”
姜栀心裏早有了答案，猶豫半晌，扭捏道：
“我早上幫他們搞采訪，現在有點累......”
時珩：“嗯。”
姜栀：“景點和商場可以明天再逛......”
時珩：“嗯。”
姜栀：“......”
她說不下去了。
時珩：“那不如去我家坐坐吧。”
“好~”
小姑娘心滿意足。
她來瑞士幹什麽？出差辦公？旅游觀光？掃店購物？都不是，她可是來追星的。
愛豆的家對于飯圈少女來說就是追星的終極聖地。
換個角度看，她作為女朋友，辛辛苦苦追到瑞士，回家查崗絕對是首要任務。
駕車原路返回到downtown，窗外的天空湛藍無比，那棟熟悉的skyvue大樓逐漸出現在視野範圍內。
兩人在停車場下車，十分自然地，時珩牽起姜栀的手。
站在男朋友那帶花園的頂樓大平層門口，姜栀忍不住驚嘆道：
“這也太棒了吧。”
比起國內那棟居住時間不久的別墅，眼前這間公寓才更符合時珩神仙般的氣質。
公寓裝修風格是清一色的北歐極簡，寬闊的房間，巨大的吊頂，随處可見art deco藝術色塊，中空的會客廳牆面上挂着一幅史詩級文藝複習風格油畫，是整個公寓色彩最集中的地方。
也許是太空曠的緣故，姜栀有些不習慣：
“你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啊？”
時珩：“以前不覺得大，等你走後估計會感到孤單吧。”
姜栀俏臉一紅，鑽進男人懷裏用腦門頂了他一下。
女朋友新發明的這種撒嬌方式給時珩造成了短暫的疑惑。
還以為自己被打了。
姜栀仔細觀察過，玄關櫃裏清一色的男性用品，連雙合腳的女士拖鞋也沒有，公用洗手間也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異性的痕跡，至于主卧和客卧......還是先收斂點，不要給人家留下農民工進城般的印象。
“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時珩給姜栀倒了杯檸檬水，“讓我露一手。”
“你會做菜？”姜栀驚訝極了。
時珩微笑點頭：“在美國讀大學的時候練了些，西餐會的多，中餐不太行。”
現在離吃完午飯才過了一個半小時，姜栀不餓，但很想嘗嘗時珩的手藝。
“嗯......主廚大人，來塊小魚排可以嗎？”
西餐料理桌後的主廚大人溫柔答：“沒問題。”
說罷，他還悠悠瞧了姜栀一眼，目光很快收回，但眼神施展的魔力持續了很久。
此刻就是讓姜栀變成案板上的三文魚也是心甘情願的。
得到了主人“随便轉轉，別拘束”的首肯，姜栀輕輕趿着拖鞋經過客廳回廊，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主卧旁邊的開放式儲物間引起了姜栀的注意。
滿屋子金碧輝煌的獎杯與證書，姜栀按耐住激動的情緒，偷偷拍了兩張照片。
穿過儲物間到了琴房，一百八十度全景弧型采光面，透亮的房間中央擺着一架米白色三角鋼琴，牆角處稍陰暗的地方還有一架胡桃木色立式鋼琴，琴身雕花繁複精致，漆面則略顯古舊，姜栀在中踏板上發現它的制造年份“1878”，竟然是19世紀的文物了。
還沒進卧室開啓新一輪查崗工作，主廚大人忽然出現在琴房門口把人抓回去打下手了。
姜栀被分配到光榮的切彩椒工作，興致勃勃：
“瞧我的！”
十五分鐘後，兩盤法式經典魚排和一盤茴香奶油蝴蝶面大功告成，粗細不勻的彩椒片成為餐盤中唯一的敗筆。
盡管如此，網紅小博主姜栀還是“咔嚓咔嚓”怎麽也拍不夠。
外酥裏嫩的魚排入腹，姜栀驚喜地豎起大拇指：“好吃！”
時珩：“你要是喜歡，以後天天給你做。”
“不行不行，我會折壽的。”
嘴上這麽說，女孩心裏卻像灌了蜜似的，甜得化不開。
午後時間，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其間周钰給姜栀打了通語音電話，讓她別只顧着玩，有時間維護一下微博，多和粉絲互動。姜栀靠在時珩肩上，和他一起挑可以發微博的照片，翻着翻着一不小心看到中午她和Eric的合照，時珩假裝沒看見，姜栀窘得慌，順勢央求時珩也和她拍幾張自拍。
一部電影看完，時珩去廚房給小姑娘做奇異果汁，姜栀跟着他，搬了張椅子坐在廚房中島臺邊。
“是不是有點無聊？”男人低聲問她。
“怎麽可能。”
她快樂地都要飄上天了，就算什麽也不幹，每天不吃不喝只盯着愛豆這張臉，她都能快樂地撐過72小時黃金救援時間。
時珩把果汁從榨汁機倒入玻璃杯，洗幹淨手，寵溺地看着她：
“房間裏的所有東西，你想用就用，想玩就玩，等晚一點我帶你出......”
“真的？”
姜栀望着他那雙迷人的墨藍色眼鏡，鬼迷心竅般問道。
時珩點頭：“當然。”
女孩好似偷吃了熊心豹子膽，身體微微前傾，臉上是一片粉色的煙霞：
“包括男人嗎？”
時珩微微愣，片刻後恍然失笑。
-房間裏的所有東西，你想用就用，想玩就玩。
-包括男人嗎？
時珩垂眼，笑：、
“你想和我玩？怎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