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VIP]

第27章 [VIP]

【檢測到反派黑化值加10。】

【檢測到反派黑化值加10。】

【檢測到反派黑化值加5。】

雲輕呆滞地聽着系統一遍遍的播報聲,畫面中那個紅色的刻度條已經快要登頂。

【恭喜宿主,反派黑化值已達85,望再接再厲。】

“再接再厲你個頭!”

“你個心狠手辣喪心病狂冷血無情人工智障傻叉狗屎臭系……”

【。】

【溫馨提示,您已被屏蔽。】

怒罵過後,雲輕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死寂,就像剛剛對着系統一頓輸出掏空了全部的氣力一般。

可她知道自己這樣才不是因為那什麽可惡的系統。

顧隐因逃跑和傷人又被押回了柴房嚴加看管,陸莺說要餓他兩天消消氣焰,還吩咐下去誰都不準偷着給他送吃食和水。

其實根本不用她多此一舉,如今唯一關心顧隐的阿和已經不在了,會有誰,還能有誰會去給他送吃食、管他死活?

雲輕伸手顫顫地捂住胸-口,反派他距離徹底黑化又近了一步,自己快要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了,這本是一件喜事,不是嗎?

可是為什麽這裏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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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疼。

……

整整一下午,雲輕都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直到暮色四合時,綠兒急匆匆地趕回來。

“小姐,我回來了!”

雲輕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按住她的肩膀問道:“如何了?”

綠兒皺着眉頭,神色複雜地點頭:“一切還算順利。”

“那就好,那就好……”雲輕不斷呢喃着,臉上終于露出一絲悅色。

“但是小姐,她……”綠兒話未挑明,但觀她嚴肅的神色,雲輕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那個原本在原着劇情裏就是要死了的人,怕是已經危在旦夕了。

“不要試圖做些多餘的事情改變劇情,改變不了的。”

系統曾這樣警告雲輕,可是雲輕不信,她偏去要試一試!

她拍了拍綠兒的肩膀:“不要怕,一切都用最好的,銀子不夠就跟我說,我還有一盒珠寶首飾可以當掉,我們……盡全力就好。”

“嗯!我知道了小姐。”綠兒重重點頭。

雖然從昨天到現在,她一直都懵懵的,甚至到現在也沒能搞清楚狀況。但只要雲輕吩咐一聲,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會毫無怨言去幫她做。

翌日,四皇子謝祺允突然來相府拜訪,與顧康盛暢談片刻後,提出想要見雲輕。然後陸莺就笑眯眯地派蘭芝把雲輕叫到了花園裏,也不說緣由,問就是有驚喜。

雲輕到了地方,遠遠看到彎月橋上那挺拔貴氣的身影,就知道自己又被拉郎了,于是轉身就想跑。

這哪是驚喜啊,明明是驚吓!

【宿主,你不能走。】

“……”雲輕腳步一頓,抿着嘴無奈,“行,難道我還怕他不成?”

她走到謝祺允身邊福身行了一禮:“清兒拜見四皇子殿下。”

謝祺允回頭看着雲輕露出一個溫和的笑:“顧小姐不必多禮。”

雲輕直起身子,神色淡然:“不知殿下喚清兒前來,所謂何事?”

謝祺允看着雲輕,俊眉一挑:“沒事就不能來看你了嗎?”

“……”雲輕啞言,心想我跟你不熟吧?

“殿下此言,真叫清兒受寵若驚。”

謝祺允輕笑出聲:“好了,不逗你了,顧小姐的身體可好了些?”

“已經完全好了,多謝殿下關心。”雲輕又颔首施了一禮,頭上的發簪卻因這個動作而有些往下滑。

眼看那上好的翡翠簪子下一刻就要從發髻落到地下,謝祺允想伸手把它扶正,剛一伸胳膊,還沒碰到,卻被雲輕眼明手快地躲開。

雲輕後退兩步,連忙把發簪重新固定好。察覺到她的抗拒,謝祺允神色微變。

“清兒失禮,讓殿下見笑了。”

“無事,”謝祺允神色很快恢複如常,“其實今天前來,确實是有要事與丞相商議。”

雲輕其實并不關心他來相府有什麽事,但還是睜着圓溜明亮的大眼看着他,就像在期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明天我就要離開京城南下了。”

“殿下南下所謂何事?”

“巡視疫情。”謝祺允看着雲輕接着補充道,“是我主動向父皇請的旨。”

“殿下此舉令清兒欽佩。”這是雲輕誠心的誇贊,雖然清楚地知道謝祺允這樣做也是為了在慶帝和民衆面前刷好感,但終歸是做了件為國為民的好事。

“但此去南下定兇險萬分,還請殿下務必照顧好自己。”

“多謝顧小姐關心。”謝祺允微笑過後,很快又眉頭皺起,“只是此去或許要數月回不得京城,屆時顧小姐你的生辰……”

“生辰?”雲輕微愣,差點忘記了,一個多月後,就是原主十五歲生辰。

突然,一枚精致剔透的圓環玉佩遞到雲輕眼前,雲輕疑惑地看着謝祺允。

“此物就當做本殿下提前送給顧小姐你的生辰禮物,可好?”

不好,她能拒絕嗎?

【不能。】

雲輕:“……”

看出雲輕的猶豫,謝祺允又說:“此乃一點小小心意罷了,還望顧小姐務必收下。”

雲輕只好接過:“那清兒就卻之不恭了,多謝殿下。”

謝祺允送完玉佩就離開了,他走後陸莺把雲輕叫了過去,問四皇子都與她說了什麽。

雲輕如實交代,然後拿出玉佩,陸莺看着她手裏的玉佩笑得意味深長。

“你可知今日四皇子殿下在聖上面前都說了什麽?”

雲輕搖頭。

“他說,若是他治了瘟疫平安歸來,不要封賞,只求陛下能為他賜婚。”

“賜你與他的婚。”陸莺一臉笑意燦爛,“而且你父親說了,若四皇子此去當真不負衆望,贏得民心所向,他定會聯合大臣們提議陛下封立他為太子。”

“到時,清兒你就是準太子妃了!”

看陸莺笑得與有榮焉,雲輕無語地扯了扯唇:“當真?母親莫不是诓孩兒?”

“怎地?清兒不信?”陸莺點了點她的額頭,指着她手裏的玉佩笑道,“這玉佩,不就是他送你的定情信物嗎?”

聽陸莺這樣一說,雲輕只覺自己拿的不是上好的和田玉佩,而是一塊兒燙手的山芋:“四皇子殿下說這是送給孩兒的生辰禮物……”

什麽鬼的定情信物啊!

“傻清兒,怎麽男人說什麽你都信!”陸莺捂嘴調笑,“要知道,有時候男人說的話啊,就是為了哄女人的!”

“接下來這一個月為娘就好好準備你的及笄禮了,行了及笄禮,我們清兒就是大姑娘了!”

“……勞煩母親費心了。”

離開陸莺居住的院子,雲輕心裏又悶又堵的厲害,她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關押顧隐的破院。

不同于上次的無人看管,這回院子門口,以及柴房門外,都有站崗盯梢的人。

一人眼尖看到雲輕,遠遠地跑過來:“小的見過大小姐,大小姐來這裏可是有什麽事要交代?”

雲輕看向院內:“裏面的人怎麽樣了?”

“回禀大小姐,剛開始又吵又鬧的,餓了一天一夜,現在老實多了,也不吼着要出去了。”

雲輕向前走了幾步望着那間柴房,想離近一些從那爛掉的窗棂裏看到裏面的光景,可那裏黑黝黝的,靜悄悄的,就像吞噬一切的洞口,入眼的只有無窮的黑暗與死寂。

看得她眼睛酸澀無比。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轉身快步離開了小院。

……

綠兒踏入景和院時,就看到雲輕坐在秋千上,手裏拿着繡棚在一針一針繡着花。

“小姐,您心情又不好嗎?”

雲輕沒有擡眼,繼續手上的動作:“沒有不好。”

“還說沒有……”綠兒說着開始哽咽,“您這葉子都繡成紅色了!”

“這個啊?只是紮破手指,血染到上面了,所以幹脆将錯就錯繡成紅色了……”雲輕扯了扯唇,朝綠兒笑了笑,“你不覺得你小姐我,很有新意嗎?”

“小姐,求您別繡了……您到底怎麽了啊?”綠兒都快哭出來了。

“哎,你又哭。”雲輕掏出絹帕給她,“快擦擦,我真的……沒事。”

就是有些想掙脫束縛卻又無可奈何的疲倦罷了。

“快別哭了,告訴我今天的情況如何了?”

綠兒擦擦眼淚,開始交代正事:“還在昏迷,但郎中說比昨天好點了。”

“嗯,多虧綠兒了。”

還好她發現了系統的漏洞,那就是它只會重點捕捉關于任務目标還有一些主要劇情的信息,雲輕才能在系統的眼皮子地下與綠兒謀劃着救下阿和,并把她安置在了郊外的一處宅院裏。

據綠兒所說,那天阿和被高明他們擡出相府後,就被丢到專門存放屍體的義莊了,哪怕當時的阿和還沒有死。

而綠兒按照雲輕的吩咐一直悄悄跟着他們,待他們離開後,找人帶回了阿和,還請了京城最德高望重的郎中給阿和看病,走之前又給看守義莊的人一大筆封口費,告訴他若有人來問就說阿和已死,屍體也被處置。

就這樣,連系統也都以為阿和已經當了反派黑化的催發劑死了。

雲輕掏出懷裏疊得規整的平安符,用指腹輕輕摩挲。

她能不能改變小角色的結局,能不能反抗系統,看此一舉了。

**

入夜,确認看守柴房的下人已經離開休息了,雲輕這才帶了食物和水準備去找顧隐。

可門上被落了鎖,她沒有鑰匙,只好踮着腳尖把臉伸到窗戶那。

“顧隐。”

她叫着顧隐的名字,然後從窗戶洞扔進去一包點心和一個水囊。

食物和水囊扔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躲在陰暗角落裏,周身萦繞着死寂氣息的少年顫了顫眼睫。

“顧隐,我給你帶了食物,你快吃!”

“雲……輕?”

雲輕聽到顧隐叫他的名字,聲音嘶啞低沉到快沒有。

“是我。”雲輕壓住鼻尖的酸澀,“顧隐,聽話,快起來吃點東西。”

加上前天,顧隐已經沒吃沒喝快三天了,再不進食,雲輕擔心他真的會受不住。

顧隐這才終于動了動身體,可還沒等他起身,就眼前發黑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他的血糖太低了。

雲輕在外面聽到聲響,擔心的要命,可是她身高不夠,看不到裏面到底是什麽情況,只能在外面幹着急。

“顧隐!你怎麽了?”

過了一會兒,柴房內才傳來顧隐有氣無力的回應,“……我沒事。”

此時的顧隐唇瓣皲裂、頭暈目眩、四肢乏力,胃部更是一陣陣痙攣,他貼着地面艱難地爬到水囊旁,打開塞子後揚着脖頸就開始往胃裏灌,可還沒灌幾口,他就開始幹嘔起來。

“咳咳……”

幹嘔了一灘苦水後,顧隐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眼尾處是幾滴晶瑩的生理性淚水。

他平靜地呢喃:“雲輕,我以後都沒有親人了。”

雲輕扒着窗棂的指尖發白,她顫聲道:“不是的,顧隐……你還有我。”

“快吃點東西。”雲輕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小子,又不聽姐姐的話了是不是?”

顧隐閉了閉眼,淚水從眼眶滑落,這才慢吞吞地轉過身來,去拿一旁的點心。

雲輕耳朵貼近牆,聽到他吞咽食物的聲音,這才終于稍稍放心。

空氣一時寂靜下來,只餘屋之人內細小的窸窣聲。

“雲輕。”

突然,顧隐出聲打破了這份寂靜,他吃了點東西後,再喊雲輕的名字終于有了些氣力。

雲輕:“喚我何事?”

“就是想問問你。”顧隐低頭又咬了一口手裏的芙蓉餅,明明是甜口的點心,為何他卻覺得如此苦澀。

“如果我做了壞事,你會讨厭我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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