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來劇情沒這麽簡單,畢竟現在的套路讀者看膩了,作者也跟着越來越高級。

床再舒服,許希言也知道,這時候該滾蛋了,不過得找點東西遮羞。

那人擦好了手,正眼都沒看他,揉了揉手中的紙團往垃圾桶裏一丢,從喉嚨裏冷冰冰滾出一個字:“滾。”

許希言當然知道要滾,“我知道,但是,我衣服呢?”

那人渾身一僵,眉頭輕輕皺了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許希言:“難道不是你扒的……”

許希言從他的表情中看到‘我扒了你的皮’幾個字,随後聽到了他磨牙的聲音。

許希言嘆了口氣,朝他擺了擺手,“算了,你轉過去,我自己找。”

那人并沒有轉過去,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他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這眼神太吊了,直接可以把人看下地獄。

許希言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脖子。

小說裏描述的殺人不見血的斯文敗類就站在他面前,可惜的是他估計打不過他。

他戲谑開口:“說吧,費盡心思爬上來,這次又想幹什麽?”

對方這句話,像觸動了劇情開關一樣,密密麻麻的片段湧進許希言的腦子裏。

這些是關于原主的記憶。

原來,他是穿進了一本名叫《豪門陳少》的小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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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也叫許希言,他呆的這個家,是許家,這個世界裏最牛逼的大財閥。

原主本來是許家管家的孩子,管家在原主五歲的時候,因為在一次車禍中救了董事長喪了命,所以許家負責養育原主,甚至讓他住進許家,認他做幹兒子。

巧的是,許家真正的大公子,也就是男主,五歲的時候走丢了,在這段空虛寂寞冷的日子裏,許家人或許是出于補償,或許是出于情感寄托,對原主是毫無底線溺愛。

就在原主剛畢業的那年,許家真正的大公子回來了,而且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飽讀詩書、漂洋過海、帶着兩個博士學位回來的。

這就罷了,大公子不僅有才,還帥。

這下子,原主的地位岌岌可危了,繼承什麽的更是別想了,于是他使出渾身解數陷害大公子,企圖摸黑他,扼殺他,整死他,還暗暗發下毒誓,一定要将大公子出許家。

比如偷拍大公子的半果照上傳到GV網,标榜全網最A的1,然後留了本尊的電話。

結果被大公子反殺,偷梁換柱換成了他的照片和電話。

結果可想而知,原主每天接約.炮電話接到崩潰。

比如故意爬到大公子的床上,企圖誣陷他性向并不知廉恥對自己的弟弟圖謀不軌。

就像現在這樣。

嗯?

現在好像就是這樣。

為了确認現在的情況,許希言探了探脖子,低低叫了一聲,“陳安衍?”

對面的人冷嗤一聲。

許希言懂了,原來他才是反派,對面的陳安衍是真正的大公子,智商卓群的挂逼。

許希言有點埋怨地看了陳安衍一眼。

這貨就不能早點開口觸發劇情嗎?非得讓他誤會他穿成了反派的白月光,還說出那種‘我還愛着你’傻逼話。

陳安衍被他沒來由的白眼弄得一怔,心想這人還真的是智障。

他低頭理了理西裝袖扣,又問了他一遍:“說吧,這次你想幹什麽?”

看陳安衍一副“老實交代我可以讓你死的舒服一點”的表情,許希言嘆了口氣。

許希言還蠻佩服原主,在整陳安衍的道路上,他是越挫越勇,結果總是被對方整得稀巴爛。

不過他許希言是絕對不會藐視作者對男主角智商和能力的設定,也對自己的智商和懶散性格有個正确的認知,他只配當鹹魚,配不上和開了挂的男主玩。

他不跟這挂逼鬥,畢竟原文中那段“那個作天作地的傻逼被陳安衍玩弄于股掌之中,最終陳安衍玩夠了,就不動聲色将他掃地出門,那個什麽都不會的寄生蟲只能茍活在橋洞裏,最後一命嗚呼”,對他真的是惡意滿滿。

不鬥,但可以茍。

許希言在原來的世界怎麽的也是個精英,十五歲時家道中落,勉強接受完義務教育之後就出來混社會了,雖然才活了22年,卻像活了幾輩子。

他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各種奇葩驚險的場景也經歷過許多,臨危不亂,是頂級社畜的終極修養。

只要不是去加班,啥事都不必慌張。

他知道陳安衍并不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但他還是有必要回答一下他這個問題轉移注意力。

他淡定起身,手戳了戳床墊,一本正經道:“我就是想知道,這個床墊的牌子。”

不過他現在這個形象,扯這話就是在騙鬼,于是他又特真誠地說:“以及床單親不親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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