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29章
即使是逃班在火鍋店遇到老板,許希言可以再添兩瓶啤酒,叫老板過來一起喝兩口,彩虹屁再吹一吹,說不定這事兒就過去了。
可現在怎麽辦呢。
誰能想到事情就是這麽巧呢。
許希言體會了把什麽叫公開處刑。
陳安衍朝他這麽一看,所有人的目光跟随陳安衍的眼神,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日。
許希言僵硬地別過頭,看向網約車離開的地方,在心裏歇斯底裏地咆哮
這網約車師傅真他媽有遠見!
他應該聽話,掉頭回去的。
他低下頭,用腳踢地上的石子。
明明陳安衍才下車,明明半島那麽大,明明島上那麽多人,為什麽陳安衍能第一時間就能發現他的存在?
他明明那麽低調那麽普通。
還好陳安衍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拿起助理遞過來的圖紙,轉身和身邊的外國人說話,時不時還在圖紙上指指點點,完完全全進入了工作狀态。
可就這一眼,許希言硬生生是看出了點“等我忙完再收拾你”的氣勢來。
周子宴的眼神在他和陳安衍之間來回好幾遍之後,在陳安衍和人說話的間隙,跑過去畢恭畢敬和陳安衍打了個招呼:“衍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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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衍朝周子宴點了點頭,以示回應,又低頭工作。
許希言悄咪咪松了口氣。
幾個女孩眼神不停瞟向陳安衍,湊到周子宴身邊慫恿他:“宴哥,過去邀請衍哥一起過來玩啊。”
請陳安衍過來玩?他才不敢。
周子宴慫了:“衍哥在工作,你們沒看見嗎?”
幾個女孩把不約而同把期待目光投到許希言的身上。
許希言裝着沒看到,理了理帽子,埋住鼻子和嘴巴。
“……”
許希言悶不吭聲挪步,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畢竟陳安衍就站在不遠處,他和老外交談的聲音聽得還挺清楚。
可偏有人不如他意。
周子宴發現了準備開溜的他,朝他小跑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熱情洋溢道:“唉這不是老許嗎,你怎麽打車來了?”
許希言咳了聲:“駕照被吊銷了。”
周子宴:“怎麽被吊銷了?”
許希言:“超速,闖紅燈。”
周子宴:“莊之舟生日那天晚上你不是還開車來的嗎。”
“就那晚的事。”
那天晚上,他搶了莊之舟的蛋糕,為了給陳安衍在0點前吃上生日蛋糕,趁着夜黑風高,他超速行駛,還闖了兩個紅燈,駕照就被扣了。
許希言一門心思想找個藏身之所,周子宴問什麽,他就答什麽,态度非常敷衍。
周子宴腳步一頓,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
許希言:“?”
周子宴吊兒郎當道:“那天晚上你拿走了老莊的蛋糕,火急火燎走了,是趕着送給哪個情郎,然後超速了?”
許希言神色一僵:“……”去你大爺的情郎,你知道個鬼你知道。
不知怎麽,許希言下意識地朝陳安衍那兒瞧一眼。
正在和外賓談工作的陳安衍擡頭,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即便這樣,他和外賓交談并沒有停止,似碰巧看過來似的。
可眼神相撞時,許希言恨不得變成土撥鼠,原地打個洞鑽進去。
他硬生生別開臉,一言難盡地看着周子宴這個大嗓門,扯了扯嘴角:“你吃點東西去吧。”
周子宴沒聽明白他的潛臺詞是讓他閉嘴,而是奇怪地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老許,你的臉怎麽紅了?被我說中心事了?”
許希言頭一偏,躲開他的魔爪,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老、子、熱。”
要這貨今天不是東家,許希言一定打死他。
即将被打死的周子宴還意猶未盡地撚了撚手指頭,“我說老許,你果真天生麗質,臉蛋滑溜溜的。”
許希言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甩開他搭在他肩上的手,拿了一塊小蛋糕塞進他嘴裏。
“閉嘴吧你。”
周子宴沒發覺他的異樣,美滋滋吞下小蛋糕,樂呵呵地将他推到人堆裏,“看,我把誰請來了?”
一時間,許希言身邊就圍滿了人。
還有人端着酒杯走過來,二話不說當着他的面咕咚咕咚幹了,再義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對不住,以前不應該那麽說你。”
許希言:“?”
有人起頭,就有人排隊,一時間來跟他道歉的有十來個人。
“抱歉啊兄弟,以前逞口舌之快,有冒犯的地方多擔待。”
“一直想跟你道歉的,但尋思你挺忙的,就今天吧,跟你道歉。”
………
許希言:“……”你們還挺客氣。
作為一名資深打工人,許希言當然知道,跟他道歉的這幫混世魔王,哪個是省油的燈,怎麽會真心實意跟他道歉,肯定有什麽原因。
要不有後臺,要不有黑幕。
他也十分客氣地接受了衆人的道歉,然後和他們保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
全場最靠譜的人非莊之舟莫屬了,許希言慢吞吞挪到莊子舟身邊:“你今天喊我來,就為這?”
莊之舟狠狠跺了跺腳,“哎喲我去,我可要被這幫逼給煩死了。”
許希言:“怎麽說?”
“就你之前那德行,沒少給他們挖坑,他們都擠兌過你嘛,現在都知道你跟衍哥關系不錯,誰敢欺負你,誰就是下一個蔣佑,蔣佑的下場他們能不怕嗎?所以托我約你出來,好跟你道歉。”
許希言懂了,他現在相當于是老板跟前的紅人,以前跟他有過節的,現在都得讓他三分,以防他跟老板告狀,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他好像悟出了什麽道理。
如果他上一世對老板再狗一點,不要有事沒事就氣老板,說不定他升職會更快一點。
莊子舟苦口婆心:“我就說吧,和衍哥搞好關系對你沒壞處,所以你以後學聰明點,千萬不要和衍哥作對,”他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情商,知道不許公子。”
許希言非常贊同他的話。
他話鋒一轉,饒有興致問莊之舟:“我以前什麽德行?”
莊之舟哽了一下,沉默看着他,藏不住事的臉上,‘你自己心裏沒點比數’的情緒呼之欲出。
而後,莊之舟換上了一副‘以下我說的話都是假話’的表情,朝他比了個大拇指,說:“你以前那德行,就和我生日那天晚上一樣,勇敢,正直,善良。”
許希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當老板跟前的紅人真好,尤其是陳安衍這樣大腿結實粗大的老板。
許希言往陳安衍的方向看了眼。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閃閃發光,現在陳安衍就是發着光的。
他站在那兒,就有種指點江山,舍我其誰的氣勢。
誰能想得到,這一片荒涼之地,不久之後,将會成為他的商業帝國。
那時候,陳安衍會摟着誰,指着這一片土地,三分霸道七分寵溺地說:“看,這就是朕給你打下的江山。”
許希言被自己腦補的畫面給逗笑了。
直到陳安衍擡眼向他看過來時,他才意識到,他盯着陳安衍看了太久,而且邊看邊傻笑。
許希言連忙收回目光。
莊之舟詭異地看着他:“希言,你盯着安衍哥一臉癡/漢笑做什麽?”
許希言:“……你瞎嗎,那明明就是看許家棟梁的慈愛眼神。”
莊之舟:“唉?衍哥也在看你。”
許希言一臉驚悚地看過去,陳安衍正忙着工作,哪有心思看他。
許希言想削他:“你吓唬誰呢你。”
“啧,剛才他真看過來了,”莊之舟呵呵笑:“怎麽樣許少爺,上面有人的感覺,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