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5章
“二,??二少爺,您喊,喊我?”
張叔穿着睡衣出現在餐廳門口,恰好碰到這一幕。
大少爺這是要強吻二少爺嗎?
張叔稍稍側過頭,??瞟了眼又收回目光,??看吧,??不太好意思,不看吧,??又生怕錯過這世界奇觀。
兩人回過神,才像觸電一樣分開。
陳安衍攥緊掌心,将手背到身後,??沉聲對張叔說:“你去休息吧。”
張叔聞言,腳底抹油,??溜了。
許希言揉着被他捏得變形的臉蛋,??氣得耳朵都紅了:“你支走張叔做什麽?”
陳安衍也氣到了,“不然呢,讓他看到你這樣?”
許希言站起來,氣勢洶洶瞪他:“我怎麽樣?”
陳安衍語頓,??看了眼某些人白皙的臉蛋泛起的紅暈,??眼眸亮晶晶地泛着水光,??那張讨厭的嘴巴因為生氣,??微微嘟起。
陳安衍手心一癢,??滿腦子都是他唇瓣觸及掌心的柔軟感覺,腦袋一空,??渾身血液唰唰往下流。
他不着痕跡地攏了攏大衣,氣急敗壞道:“那對我有非分之想的樣!”
陳安衍說完,沒再看他一眼,??步伐稍稍僵硬地走出餐廳。
許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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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懵了,等陳安衍走出餐廳,他才回過神,氣急敗壞地罵了句:“我日。”
是陳安衍先莫名其妙捂住他的嘴,再莫名其妙地靠他這麽近,還把他的後腦勺往他的腹部上靠!
是他制造了這麽個奇奇怪怪的現場,反倒過來怪他有非分之想了?
什麽驚世駭俗的心機白蓮,誰對他有非分之想了!
許希言噌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意識到好像哪兒不太對勁,眼睛向下移。
“……”原來是身體裏的海綿體細胞生理性地撐起了傘。
許希言更氣了,都怪陳安衍,故意掌心對着他的嘴,還揉了揉,還扣着他的腦袋摁在他的小肚子上,他的小肚子結實平坦,可能還有腹肌,身上還弄得這麽香…
呸呸呸!
他越控訴,雨下得越大,海綿體的傘撐得越起勁。
“……”又是身體不受意識控制的一天。
陳安衍剛才不會看到了吧,所以才會說他對他有非分之想。
他哭喪着個臉罵了句髒話,攏了攏外套,步伐略略僵硬地走出了餐廳。
他媽的這炒飯不能吃,火氣太大。
隔日,許希言起床的時候,神情恍惚,精神特別差。
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翻雲覆雨的夢,他身體被掏空了。
他一點都不想回憶這個夢,因為夢的對象是陳安衍。
陳安衍太會了,他能想到的招,陳安衍都做了,可怕的是,他覺得還挺爽的。
陳安衍邊做還邊問他:“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
許希言用力甩了甩腦袋,把那些有色廢料甩出去,他蹲在浴室裏,邊打着哈欠,邊默默地洗床單。
洗好了,他端到洗衣房烘幹。
保姆正在洗衣服,見到他端着個盆進來,連忙說:“二少爺,你也是要烘幹嗎?”
許希言:“對呀。”
等等,什麽叫‘也’?
保姆:“好巧,今天一大早大少爺也來烘幹床單。”
許希言:“什麽?”
保姆:“說是睡醒了發現床單有炒飯粒。”
許希言清了兩把嗓子,“我是昨天太累了沒洗澡就睡着了。”
保姆:“……哦。”
這兩兄弟真奇怪,居然主動跟她解釋為什麽洗床單?
許希言若有所思回到餐廳,腦子裏都是陳安衍也洗床單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一樣原因。
實在好奇。
如果是,那不是很驚悚?
張叔在餐廳準備早餐,見他進來,就擺好了早餐招呼他:“二少爺,快來吃早飯。”
許希言坐下,張叔從蒸箱裏端出熱騰騰的雞蛋羹:“大少爺一大早起來做的雞蛋羹。”
許希言:“他起來做的?”
“嗯,還多做了點,給二少爺專門留了一碗,快吃,補充蛋白質。”
許希言手指一頓。
啥玩意?
誰要補充蛋白質了!
許希言:“我不吃。”
張叔疑惑道:“為什麽?”
“我不吃雞蛋羹,不需要補充蛋白質!”
張叔:“……那我給您煎個荷包蛋。”
“好!”
張叔:“……”不是說生病都惦記着吃嗎,怎麽現在又不吃了。
許希言看着那碗鮮嫩的雞蛋羹,忍不住吞口水,“算了算了,別浪費了,我吃吧。”
張叔:“好。”
許希言邊吃邊碎碎念:“我不是為了補充什麽蛋白質,單純認為好吃。”
張叔:“?”
許希言似乎被陳安衍‘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的這句話給詛咒了。
結合昨天晚上的生理反應,以及昨天晚上的夢境,确實是他對陳安衍有那麽一點非分之想。
都怪陳安衍太帥了,除了性格,整個人都長在了他的審美上。
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之前他很喜歡一個男愛豆,他對着愛豆很性感很撩的照片也撐過傘的,現在想想,那個愛豆還沒有陳安衍帥,也沒有陳安衍那麽有型。
所以,昨晚他的反應,非常正常,完全沒!必!要!心!虛!
這麽一想,他心裏舒服多了。
他淡然問張叔:“大周末的,陳安衍幹嘛去了?”
張叔:“公司幾個部門一起團建,夫人打電話回來,說要大少爺帶二少爺去玩玩,但你還在睡懶覺,大少爺說你昨天晚上忙活了一晚上,挺累的,就不喊你了。”
許希言:“……”
陳安衍為什麽老是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誰忙活了一晚上?
要說夢裏那些事,忙活的人也是他陳安衍,他可是享受的那一方!
腦海裏的畫面又一一浮現,許希言臊得老臉通紅。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腦袋,試圖把那些感人的畫面拍碎。
這時,莊之舟給他來了電話。
“希言,爬山去不去?”
“昨晚忙活了一晚上,太累了,精疲力盡,不去。”
莊之舟那端久久沉默,半晌後,才慢吞吞問:“一整晚?精疲力盡?多少次啊?七次有嗎?誰,誰這麽厲害?”
許希言:“……滾蛋!腦子裏什麽肮髒的想法?我昨天去夜市幫人炒……
莊之舟又久久地沉默,“炒飯?是我想的那個炒飯嗎?”
許希言一頓,昨天晚上他幫林秋炒飯,确實是忙活了一整個晚上。
也許,陳安衍說他‘忙活了一整個晚上’,是這個意思。
啧。
許希言沒好氣道:“什麽跟什麽,你腦子太髒了,快去洗洗。”
莊之舟哈哈笑:“這不就要去爬山滌蕩一下心靈,淨化一下靈魂嗎,”莊之舟頓了頓,又說:“你也一起去吧,看你最近火氣也挺大,脾氣都暴躁起來了,多運動,發洩發洩。”
許希言:“……這麽說,你也不和諧?”
莊之舟嘿嘿笑:“那不一樣,我鍛煉,是蓄力,你鍛煉,是洩洪。”
“……”
牛趕山風景宜人,是本地的最高峰,登頂需要兩個半小時,山頂修了一個大平臺,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許希言挂了莊之舟的電話之後,越想越覺得莊之舟話歪理不歪,他是該去滌蕩一下自己的靈魂了。
莊之舟帶着他的女朋友李樂樂,周子宴帶着他剛換的女朋友,還有幾個朋友,也帶了女朋友,總共11個人。
許希言就是那個孤獨的零頭。
他們來爬個山,都開着超跑來,一點都不樸素。
許希言從網約車下來,看到這成雙成對争奇鬥豔的,他再擡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山峰,想掉頭就走。
而且,見到這熟悉的陣容,許希言忍不住想到上一次在天清湖遇到陳安衍的情形,不祥的預感随之而來。
周子宴眼尖,跑過來連忙拉住他:“別走啊,來都來了。”
許希言:“500V電壓燒一個電燈泡,你們想過電燈泡的感受嗎?”
周子宴嘿嘿笑:“你是高壓鈉燈。”
許希言毫不客氣地朝他翻了個白眼,“去去去。”
周子宴:“正兒八經的情侶,只有莊之舟和李樂樂,其他的都沒确定關系呢,都在一起玩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希言又瞧了眼蜿蜒的臺階:“那也不行,我要回去。”
周子宴悄咪咪說:“我知道你最近在準備專升本的考試,所以安衍哥管你管得嚴,不讓你談戀愛,長安說他可以等,等你考完試再說,到時候衍哥肯定不會管你了,你別着急。”
許希言一臉無語地看着他:“誰他媽着急了?我跟你說,你可別搓合我跟莫長安了,我不喜歡他。”
周子宴:“為什麽?莫長安哪裏不好了?”
許希言腦子裏忍不住浮現陳安衍的臉,再拿莫長安跟陳安衍比較一番,脫口而出:“差遠了。”
周子宴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用詞不對勁:“差遠了?和誰比差遠了?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兄弟我幫你追。”
許希言:“……不扯了,我要回去,我不當電燈泡。”
周子宴:“哦,我懂了。”
“你懂個屁。”
“你不想爬山,你才不是怕當電燈泡。”
“……”你直覺還挺準。
莊之舟跑過來,“咋啦,你倆在這裏磨磨唧唧什麽呢?”
周子宴:“希言不想爬山。”
莊之舟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希言,你實在爬不動的話,就歇一會,沒事,我們都體諒你,都會等你的。”
周子宴好奇問:“怎麽了?希言怎麽突然那麽虛?”
還沒等許希言說什麽,莊之舟手指比了個八,神秘兮兮壓低聲音說:“昨天晚上,希言炒了一晚上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