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7章

陳安衍僵直,??空空的懷裏忽然被填得滿滿的,渾身血液靜止了一瞬,然後開始奔湧。

鼻腔裏全是酒精的味道,??混在其中最撩人的味道是某人身上淡淡的奶香。

陳安衍雙手虛虛地擡着,吞咽了聲,??低聲問:“你想我?”

許希言點頭,毛絨絨的頭發蹭着他的下巴,格外癢。

陳安衍勾了勾唇,??心猿意馬,??虛擡着的手不自覺攏了些,虛虛地環在某只醉鬼的腰後,因太克制,??顯得有些僵硬。

某人還不知死活地往他的脖頸上蹭,溫熱的氣息擾着他的耳朵,??哼哼唧唧的聲音格外吵。

陳安衍別過頭,将人推開一些,冷着臉警告:“許希言,??你閉嘴。”

許希言被推開,很不爽地哼了聲,幹脆雙手攀上他的脖頸,??跟個橡皮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哥,你太兇了,長得這麽帥,幹嘛這麽兇,溫柔一點更帥嘛。”

陳安衍被他蹭得渾身滾燙,正了正臉色,“上去睡覺。”

許希言醉了,??徹底失去了理智,常言酒後吐真言,平時心裏那點對陳安衍的騷動全都暴露了,變成了個臭流氓。

他笑嘻嘻地看着陳安衍,“哥,我能跟你睡嗎?”

陳安衍眉頭緊鎖:“你……”

正在準備擦槍走火時,許昌遠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向下看,一臉慈祥和藹問:“你們兄弟兩人在幹什麽呢?”

陳安衍渾身一僵,所有的理智一瞬間全回來了。

Advertisement

他剛想開口說話,許希言從他懷中掙脫,抓着陳安衍的小臂向許昌遠招手,聲音雀躍:“爸,你快看,誰回來了?”

許昌遠眉頭一皺,立刻下樓,邊走邊說:“哎喲,我的祖宗啊,你怎麽喝成了這個樣子呢。”

“是哥回來了啊,爸,最厲害的哥哥回來了,你看,天清湖的項目,他搞定了,爸,哥是不是你的驕傲啊?當初你就應該相信他,不應該反對的。”

許昌遠:“是是是,你說的都對,你怎麽喝成這個樣子啊,我的天啊,幹什麽去了你。”

許希言得意洋洋地炫耀:“爸,今天我朋友教了我好多東西,可有用了。”

許昌遠:“教什麽東西了?啧啧啧,喝成這個樣子。”

許希言看了陳安衍一眼,捂着嘴偷笑:“秘密。”

許昌遠:“還跟你哥有關的秘密?”

許希言趕緊捂住許昌遠的嘴,“噓噓噓。”

許昌遠:“趕緊上樓,趕緊睡覺去。”

許希言手臂一撈,攀上了陳安衍的脖子,“爸,你去睡,我有話跟哥說。”

悶不吭聲的陳安衍開口了,“爸,你去睡吧,我照顧他。”

許昌遠:“行,你們也早點睡吧,安衍啊,記得給他喝醒酒湯。”

陳安衍恢複了理智,扛着某個醉鬼上樓。

醉鬼也不客氣,卸下所有的力氣,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身上。

陳安衍盡量和他保持距離,把他拖到了二樓,正要把他往房間裏拖時,許希言死死拽住了門框不進去。

陳安衍哭笑不得:“許希言?”

許希言醉醺醺搖頭:“不進去。”

陳安衍僅存的一點耐心快被耗光了,“我數到三。”

許希言沒皮沒臉地慢慢數:“一二三,”數完了臉還湊過來,“你打我啊。”

陳安衍氣笑了,沒想到,某些人喝醉了是這個樣子,跟個牛皮糖似的,撒嬌耍賴還挺在行,跟平時懶散淡定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到底想幹嘛?”

陳安衍作勢要松手,許希言立刻抱住他的腰,低聲說:“去你房間睡。”

陳安衍腦袋轟一聲,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說什麽?”

許希言下巴頂在他胸口,擡頭眼巴巴地看着他,笑得迷離暧昧,“跟你睡。”

陳安衍挑了挑眉,努力将身上的挂件弄下來,扶他站直,直勾勾盯着他,不耐煩道,“給我站直。”

許希言直挺挺倒下來,靠在他胸口,摟着他的腰,“站不直。”

“你別鬧了,”陳安衍無奈扶額,笑着妥協,“好不好。”

“小氣鬼,跟你睡都不讓,”許希言蹭了下他的胸口,張嘴咬了下他的胸膛,“怕我吃了你嘛?”

胸前傳來一陣麻,陳安衍隐忍地閉了閉眼睛,低聲警告他,“許希言,我再說一次,站好。”

“你的床太舒服了,香香的,我剛過來的時候,都以為睡在祥雲裏呢。”

陳安衍眼睛一閃,“剛過來?”

“啊,你掐我脖子那天,我剛過來,我本來是個大廚,很厲害的那種,莫名其妙來到了這裏,奇怪。”

陳安衍一直以來的疑問和猜測落了地。

怪不得。

他慢吞吞往前走,沒再阻止身後的挂件亦步亦趨。

許希言碎碎念:“我再去睡一次,情景再現,空間重合,說不定就回去了呢。”

陳安衍腳步一頓,心跳也跟着頓了一下,“你想回去?”

許希言沉默。

他一沉默,陳安衍就跟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陳安衍轉過身,板着臉将某些醉鬼直接扛在肩上往回走。

“回你自己的房間睡去。”

許希言的肚子被陳安衍的肩膀硌得好癢,咯咯笑了兩聲後,忽然沉默下來。

他輕聲說:“可我現在不想回去了。”

陳安衍一怔,心裏的郁結散了些,“為什麽?”

許希言悄咪咪地說:“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

陳安衍心裏一提,目光沉了沉。

“是誰?嗯?”

許希言笑了聲,“噓,秘密。”

“莫長安?”

“不是。”

“周子宴?”

“不是。”

“劉唐?”

“不是。”

陳安衍提了提嘴角,猶豫了片刻,壓低聲音問:“是我?”

回應他的是某些人煩躁地錘他的背,不耐煩道:“哎呀,都說是秘密了,你別問了。”

陳安衍黑着一張臉:“……”

“我在追他呢,追上了請你吃飯,閉嘴吧你。”

陳安衍氣笑了,某些人醉得是意識模糊了,他如果再跟他較真,那算他輸。

“許希言,你明天醒來之後,你最好別斷片。”老子好好來跟你算這筆賬。

陳安衍不再說話,将人扛到房間裏,扔到了床上。

他正準備離開,許希言忽然坐起來,抓着他的手臂搖了搖,擡起頭,眼神迷離地看着他。

“哥,你陪我睡。”

陳安衍:“……”現在又曉得他是誰了。

“許希言,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嗎?”

許希言狡黠一笑,往他身上撲,将他撲到了床上,躺在他的身上。

“想睡了你啊。”

許希言說完,低頭,吧唧一口,親在了陳安衍的嘴上。

陳安衍腦袋嗡地一聲,那些緊繃的弦瞬間斷得稀碎。

還沒等許希言做出下一步的動作,他的腦袋被陳安衍扣住。

陳安衍呼吸急促,看着一臉茫然的人。

他的記憶現在似乎只有七秒的時間,無辜的樣子,像已經忘記了剛才他在做什麽。

陳安衍盯着他的唇,隐忍着問:“許希言,你知道你在做……”

他話還沒說完,許希言又低下頭,親了下他的嘴,像個流氓一樣笑嘻嘻道:“在親你啊。”

陳安衍的理智已經支離破碎了,他翻身,将那個不識好歹的人壓在身下,板着一張臉,吻了下去。

醉鬼一開始挺能咋呼,可動真格的時候,卻乖巧得不像話,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陳安衍陷入其中,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的理智已經全線坍塌,只剩下感官的刺激和本能的驅使。

他小心翼翼地吻着他的耳朵,眼睑,鼻梁,仿佛擺在眼前的人是奇珍異寶,想捧在掌心溫柔呵護,可又忍不住将他揉得稀碎,吞入腹中,占為己有,不讓世人窺視分毫。

他明明一滴酒都沒喝,可卻醉得不省人事。

等許希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他頭疼欲裂,從床上起來的時候,瞬間清醒了。

他怎麽沒穿衣服?

不對,他怎麽只穿了一條小內內?內內是新的?

怎麽鎖骨下方還有好幾個紅疙瘩?

過敏了嗎?

可是,過敏了怎麽可能只長這麽點疙瘩呢?

他撓了撓紅點,不疼不癢。

許希言腦袋嗡了一聲,不祥的預感随之而來。

他下意識地緊了緊臀大肌,沒什麽奇怪的撕裂的感覺。

周身也幹幹淨淨,好像沒人來過。

他松了口氣,還好沒有發生什麽酒後亂……

不過有點虛,感覺好像洩了把火,還洩得挺狠

他只記得去了酒吧,和林勇交談了一整個晚上,然後接下來的記憶,一片空白。

許希言扶額,喝酒斷片這個事,怎麽這麽普遍呢。

他打電話給周子宴:“昨天晚上,我怎麽回來的?”

周子宴沉默半晌,爆了句粗口後哀嚎,“我說許少爺,你喝酒斷片兒的事能不能去治一治啊。”

許希言喝酒确實斷片,而且忘得幹幹淨淨,如果當時的情景不再現,幾乎約等于失憶。

情景再現,才會想起來。

許希言:“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昨天我怎麽回來的?你有沒有聚衆……

“我呸,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周子宴想到昨天晚上陳安衍跟他打電話的那氣勢,像恨不得把他宰了似的,心裏一寒,“你跟林勇喝高了,安衍哥給我打電話,叫我立刻送你回去,我一腳油門把你送到你家門口,你自己進去的。”

許希言松了一口氣,沒有酒後亂…

氣剛松下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從床上跳起來,聲音也變了,“陳安衍給你打電話?”

周子宴:“對,吓得我趕緊把你運回去。”

“……”

許希言茫然了一瞬,看了眼手機日歷。

陳安衍不是還有兩天才回來嗎?

嘶…

他低頭看了眼鎖骨下方的紅點。

應該是過敏吧。

好像有點辣。

作者有話要說:??陳某回味,啧,你可辣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