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5章
陳安衍趕完人,??床上的人已經溜進了衛生間。
他走過去,擰了擰衛生間門,反鎖了。
他撚了撚門把手,??輕笑了聲,??“反鎖?”
裏面傳來嘩嘩的水聲,裏面的人裝死,??一語不發。
許希言是不敢出聲了,昨天被翻來覆去折騰到了淩晨,22年的積蓄,??現在被掏空,??是一滴都不剩了。
真的不能小看單身了25年的男人。
“許希言,開門。”
許希言不敢開,??繼續裝死。
他現在
陳安衍不緊不慢道:“我內急。”
許希言才不上他的當,“可是聽起來不是很急。”
陳安衍啧了聲,??還想說什麽,眼睛一瞟,瞟到了床上某些人準備好的換洗內褲和擦身的毛巾,挑了挑眉,??氣定神閑地往床上一坐,耐心等待。
沒等多久,??水流聲停了,??裏面的人輕咳了幾聲,但也沒有開口,似乎在猶豫。
陳安衍提着嘴角,??恰到好處地提了一嘴,“好了嗎,我等不及了。”
裏頭的人終于有動靜了,??“哦,我好了,不過哥,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衣服?在床上。”
陳安衍拿起毛巾和內褲,敲開門。
門拉開一條縫隙,從縫隙裏伸出一只白皙的胳膊,皮膚剛吸滿水,很溫潤,還帶着沐浴露的氣息。
“鎖門做什麽,把我想成什麽了。”
“……”
陳安衍垂眸盯着朝他伸着的手掌,“該剪指甲了。”
許希言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另一只抵着門的手放了松,下意識低頭看自己的指甲。
不料,手就被陳安衍一把抓住,還沒反應過來,門就被推開了,接而他被用力一扯,整個人就這麽毫無遮擋地撞進他哥的懷裏。
陳安衍捏了捏他的指尖,在他耳根低聲說,“指甲太長了,撓得很疼。”
許希言腹诽,老狗逼這時候都要耍手段玩陰的!
可嘴巴卻老實得不行,“哥,我好濕,還沒擦幹。”
陳安衍松開他的手,接而往下探,“嗯,濕的挺好。”
話音一落,許希言又被人翻了個身。
他緊緊抓着洗漱臺,指節發白,不敢正眼看鏡中兩人意亂迷醉的樣子。
許希言回到家,已經是傍晚,他一臉疲憊地走進家門。
原來從男孩變成男人,并不輕松,是一件腰酸腿軟的體力活。
不過好像因人而異,他身邊拖着行李箱的那個人似乎沒什麽後遺症,仍然精神抖擻。
他現在的感覺有點微妙,因為他現在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屬于自己喜歡的人的男人。
心裏的甜,能蓋過身體上的疲勞。
丘夢晚和許昌遠早就在家裏等着,見兩人進來,笑嘻嘻地迎了上來,一把保抱住了許希言。
許昌遠:“我老許家的冠軍回來了。”
許昌遠抱夠了,才發現身邊還站着另外一個兒子。
“喲?這麽巧?你倆一起回來了?”
許希言有些不自在地往前一步,離陳安衍稍微遠一些,畢竟,此時他半個肩頭還靠在陳安衍的身上。
陳安衍淡定地應了聲:“嗯。”
許昌遠滿心滿眼都是許希言,忽略那麽大一個陳安衍,心中有愧一般寒暄,“安衍連夜出差,這會兒又趕回來,累了吧,快進來。”
陳安衍:“還好,不累。”
許希言下意識揉着酸軟的腰,暗暗腹诽,他這是哪門子出差。
許家親戚都來了,許希言一看就明白,是許昌遠張羅的家宴,為他慶功的。
許昌遠一向愛團圓愛熱鬧,許希言感覺每年都過了好多次年。
可現在許希言只想睡覺。
他剛才在飛機上已經睡得昏天黑地,不願醒來,巴不得飛機飛十幾個來回。
他捂着嘴,打了個精疲力盡的哈欠。
“希言累壞了,比賽挺辛苦吧,黑眼圈都出來了。”
許希言剛想說話,身邊的陳安衍開口了,“嗯,他挺辛苦的。”
陳安衍說完,自然而然将手搭在他肩上,攬着他往裏走。
這動作乍一看兄弟情深,沒什麽破綻。
如果他的指尖沒有輕輕刮一把的話。
昨天晚上這個人,扣着他的肩,每撞一下,指尖就這麽撩他一下……
不能想,一想全是少兒不宜。
陳安衍:“先讓他上去休息吧。”
許希言:“……”
兩人上了樓,許昌遠笑着對:“安衍越來越有哥哥的樣子了,對希言真好。”
丘夢晚沉默看着兩人上樓的背影,在心裏嘆了口氣。
許昌遠又說:“老婆,你說他們兩兄弟現在感情那麽好,是不是可以把希言的戶口落到我們家裏來了?”
丘夢晚脫口而出:“萬萬不行!”
許昌遠一臉疑惑地看着她。
當年許希言的父親拒絕将許希言過繼到許家,而是讓許希言的大伯當監護人時,丘夢晚是惋惜了一陣子的。
許希言的大伯過世兩年多了,兩人正商量着把許希言的戶口遷進來時,陳安衍回來了。
兩人之間氣氛微妙,甚至還有點劍拔弩張,給許希言移戶口的事就不了了之。
現在兩人的關系好得很,是個好機會。
許昌遠一臉疑惑:“為什麽?”
丘夢晚眼神閃爍轉移話題,“你叫這麽多人來家裏吃飯,說這個幹什麽,先去招呼客人吧。”
許昌遠:“我就是要趁人多,宣布這個事。”
許希言寄養在許家,但戶口又不在,再加上他平時性子跋扈,這麽多年來,在背後說閑話的人可不少。
丘夢晚看着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許昌遠,無語,“那你也得問問安衍的意見啊。”
“對,應該問安衍的意見,”許昌遠說,“不過安衍估計也沒什麽意見。”
丘夢晚:“……”鬧心。
許昌遠觀念傳統,每逢家裏有喜事,就要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像過年。
許希言上了樓,好想在床上躺着不動。
陳安衍拍了拍他的背,許希言下意識一躲開。
陳安衍笑了聲,“把我想成什麽了?”
許希言擡了擡胳膊,往門口一指,“哥,你下去喝碗蓮子湯敗敗火。”
“要不要你在這裏休息,我下去跟爸說,你就不下去了。”
許希言立刻從床上蹦起來,“不了,爸最喜歡熱鬧,不能掃了他的興。”
許希言走出兩步,轉過頭警告他,“一會人多,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的。”
陳安衍淡然回答,“我盡量。”
“什麽盡量!要一定!”
陳安衍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你這後遺症有點大。”
許希言瞪他。
陳安衍笑着舒了口氣,妥協一般說道:“好,我保證。”
家宴的氛圍很和諧,許希言一直笑着,直到有人開口問他,“希言,你什麽時候把男朋友領回來給我們看看呀?”
許希言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悄咪咪地打量着衆人的臉色。
沒有譏諷和幸災樂禍,倒有幾分長輩想見晚輩另一半的真誠。
許希言松了口氣,還好家人不歧視同性戀。
許希言剛想開口,卻被許昌遠打斷了。
方才談許希言獲得冠軍這件事時,許昌遠還高談闊論,現在卻黑着一張臉,冷聲說:“我瞧希言這對象也不怎麽樣。”
許希言:“?”
許昌遠一副好白菜被豬拱了的表情,“希言都在直播中坦言有對象了,他還不主動站出來讓大家認識認識,還躲在希言背後。”
許希言:“……”大意了,他沒想到這段事後采訪也播了出去。
丘繼軒看他一副酸溜溜的樣子,笑着勸:“大哥,我看啊,你就是舍不得希言,所以看誰都配不上希言,孩子都這麽大了,你可不能再把希言當成未成年寵了,該放手了。”
丘夢晚:“就是,人家孩子心裏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別幹涉了。”
丘天媽岔開話題,“對了,大哥大姐,上次我還碰上孫怡茜媽媽了,她還問我,上次那個事我們這邊什麽想法。”
丘天媽說的上次那個事,就是撮合孫家女兒孫怡茜和陳安衍的事。
許昌遠搖搖頭,脫口而出,“那不成,我家安衍也有對象了,他說了,非那人不可。”
丘繼軒哈哈大笑,“大哥呀,你這就過分了,希言和安衍都有對象,你怎麽是兩幅面孔呢。”
許昌遠:“那當然不一樣,希言還小。”
許希言聞言,嘴角忍不住往上翹,擋在桌布下的腿忍不住往他哥身上靠了靠,沒臉沒皮的樣子。
剛才信誓旦旦說不讓他哥動手動腳,到頭來沒有自制力的那個人竟是他自己。
陳安衍由着他。
丘天媽一愣,接而笑着說,“是嘛,那安衍什麽時候把人姑娘領回來我們瞧瞧?”
許希言默默收回了腿。
丘夢晚:“小孩子的事,我們就別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嘛。”
家宴終于結束了,後半段許希言吃的是忐忑不安。
不過,他現在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怎麽跟家裏人說這個事呢。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陳安衍問他的話。
無論誰反對,他都能跟他在一起嗎?
親戚散了,許昌遠和丘夢晚把人送到門口。
許希言站在屋裏,看着許昌遠和丘夢晚的背影,抿唇不語。
陳安衍走到他身邊,似乎猜到了他心裏在想什麽事一般,低聲說:“你昨天答應我了的。”
許希言轉過頭看着他,“可……
“沒有可是,有我在,你放心。”
許希言幽幽嘆了口氣。
許昌遠喝了點小酒,整個人微醺,送走親戚後,拉着陳安衍和許希言在客廳說話。
丘夢晚:“老頭子,咱們改天再聊,天很晚了,孩子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許昌遠:“我就跟安衍說一句話,馬上去睡。”
丘夢晚剛想制止,想想作罷。
這件事,總歸有一天要面對的。
“安衍啊,爸有個事要跟你商量一下,爸想,把希言的戶口遷到我們家來,那樣,希言就是我們許家真正的一份子了。”
許昌遠話音一落,許希言愣在原地。
他知道這樣的話,意味着什麽。
他看向陳安衍。
沒想到,陳安衍點頭,“可以。”
許希言頓時手腳發涼。
正在他的心快跌入谷底時,又聽到陳安衍說:“不過爸,希言的戶口我來遷。”
作者有話要說:??民政局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