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收服
兩人終究還算有緣,在荊楚寒就要進入小世界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白祈終于趕到了!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荊楚寒心裏松了一口氣,如果能不進入小世界,他是萬分不想進入小世界,畢竟在十萬劍門內大喇喇地進入小世界被發現的風險太大。與其暴露小世界還不如暴露白祈的存在,好歹後果沒那麽嚴重。
荊楚寒動了動嘴角,卻沒有力氣在多與暮與觞說什麽,旋即又閉上了那半睜的眼睛,遮住裏面透出的慌亂痛苦的光。
荊楚寒已是築基期修士,但在白祈找到他時,他全身冷汗涔涔,氣息紊亂,整個人虛弱得說不出話來。白祈大震,一時間駭得手心有些冒汗,顧不得把荊楚寒轉移到其他地方,白祈急急忙忙地直接就在寒潭邊幫他查看起來。
這三品錦髓炎的封印怎麽會破掉?白祈的神識探入荊楚寒體內,被他丹田處的灼熱吓了一條,白祈心思飛快地轉動着,知道一定有哪裏出了問題,荊楚寒不清楚這封印到底怎麽回事,白祈自己清楚,以他的修為,三品錦髓炎根本不能那麽快解封!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無濟于事,當前最要緊的是把荊楚寒的情況先穩定下來,剩下的問題留待以後在探讨。說幹就幹,白祈也不敢多耽擱,直接在荊楚寒耳邊說了句:“忍着點。”便把自己的靈力探入荊楚寒體內,想再次把他丹田中的那三品錦髓炎封印起來。
其實一個修士把自己的靈力探入另一個修士的體內是一件非常忌諱的事,幸好白祈的修為夠高,哪怕受了傷沒處在巅峰,修為也遠在荊楚寒之上,根本不用太顧及。
白祈想得簡單,但事情遠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靈力一探入荊楚寒的丹田中,白祈立刻發現了荊楚寒早便和錦髓炎交上了手,荊楚寒的靈力和錦髓炎的炎息纏得緊緊的,難分難舍,以至于白祈的靈力根本沒辦法把二者分開,更不用說把三品錦髓炎分離出來再次封印!
這錦髓炎不同于其他靈火,它是成長型靈火,靈性與普通的靈獸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它身為天地靈物,對危險更是警覺,一察覺的白祈的靈力,這小東西一顫,纏着荊楚寒的靈力纏得更緊了。
白祈的臉色難看起來,當時他把封印好了的錦髓炎塞進荊楚寒體內自然是抱了幾分讨好補償的心思,而且如果荊楚寒體內有錦髓炎的話,對他的孩子也有着巨大的好處,畢竟白鳳的後代,從來都是浴火而生。
可是三品錦髓炎的霸道程度不容小觑,荊楚寒才築基初期的修為根本奈何不了它,要是一不小心,荊楚寒整個人還會被這狡猾的錦髓炎焚毀,他的孩子自然也無法幸免。
白祈活了那麽久,第一次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挫敗感,這事辦得太挫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白祈後悔也沒辦法,只能想着現在要怎麽補救。
想了想,白祈從儲物戒中把自己從原生界那收集到的靈髓膏拿出來,這些靈髓膏與三品錦髓炎同源,在收服錦髓炎的時候,荊楚寒要是服用一些靈髓膏,對他來說多多少少有些助益。
分出靈力來小心護住荊楚寒的筋脈和腹腔中那塊孕育孩子的空間,白祈決定直接讓荊楚寒把這錦髓炎收服,沒辦法,現在錦髓炎和荊楚寒丹田中的靈氣混雜在一起,白祈要是出手封印錦髓炎的話,多半會給荊楚寒的丹田造成無法挽回的創傷。
如果丹田要是毀了,修士也就廢了,深知丹田對修士重要性的白祈出手總有些顧忌。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荊楚寒自己親自把體內的錦髓炎收服,要是錦髓炎認主,自然不會對他這主人造成傷害,這場事故也算圓滿化解。退一步說,就算荊楚寒現在沒辦法讓原靈髓認主,最差的結果還是丹田在這場拉鋸中被毀,跟白祈一開始就出手沒什麽差別,既然這樣,白祈倒寧願讓荊楚寒試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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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你聽我說,我現在用靈力把你的筋脈和肚子裏的孩子都護起來,你要做到就是征服錦髓炎,讓它認你為主。”白祈半抱着荊楚寒在他耳邊說道,“放心,一切有我,你不會有事的!小寒,聽見了就點點頭。”
有你大爺!荊楚寒經過這一番折騰,整個人都有些脫力,連眼皮子都不能完全睜開,現在逮到這罪魁禍首,心中氣難平,偏偏又沒有力氣說話,只能急促地呼吸幾下以示抗議。
白祈根本都不知道現在的荊楚寒在想什麽,他把話交代完畢之後,趕忙挖了幾勺靈髓膏給荊楚寒喂下,又喂下幾顆回靈丹,讓他稍微回複力氣。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荊楚寒現在就算是有天大的怒氣也只得按下,感覺到力氣恢複幾分後,他艱難地坐正,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狠狠瞪了白祈一眼而後全心神地沉浸在自己的丹田之中。
白祈說一切有他,荊楚寒堅信以這老妖怪的能力,既然他能說出這番話,那就表明他有把握,荊楚寒放心地把一切都交給對方。
畢竟自己肚子裏有這老妖怪的孩子,盡管荊楚寒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他知道有這孩子在,老妖怪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有事。
腦子轉了兩轉,想通了的荊楚寒把這事抛在一邊,全身心投入,對付起三品錦髓炎起來,娘·的!小爺可不是寬容大量的人,等死吧!
想到這破三品錦髓炎折騰了自己那麽久,荊楚寒就氣打一處來,驅動着丹田裏剛回複的靈氣惡狠狠地向三品錦髓炎碾壓而去,哪怕是不谙世事的錦髓炎都感覺到了荊楚寒的兇戾,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以自己的丹田為戰場,在那裏收拾暴烈的錦髓炎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荊楚寒絲毫不懼,他大開大合,心中的怨恨憤怒讓他熱血沸騰,靈力碾壓過去好像丹田不是自己的那樣殘暴。他知道白祈的靈力守在經脈中,只要錦髓炎一往那裏走就會被白祈的靈力逼回來,所以一點都不擔心這種殘暴會給自己帶來太大的傷害。
至于丹田,哪怕是荊楚寒現在臉上扭曲如惡鬼也沒有忘記用力氣護住丹田,不讓錦髓炎直接傷害自己。在既冷靜又殘暴的荊楚寒的折騰下,三品錦髓炎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沒多久就被荊楚寒拆得七零八落,萎靡不少。
“服不服?!”荊楚寒把錦髓炎拆了大半,找到它的核心,對着這靈物發出惡狠狠的信息。
靈火很明顯擁有着不錯的靈智,對于兇神惡煞的荊楚寒它不由自主地再次往荊楚寒的丹田深處縮了縮,竟然表現出害怕的樣子。不過這錦髓炎雖然害怕,但卻并沒有表示臣服,它有一定靈智,實在瞧不上這個只有築基修為的小修士。
荊楚寒今天被這錦髓炎吓了一大跳,又被好生折騰了一番,現在到他占上風,見錦髓炎沒有臣服的跡象,他一點都不客氣,直接調集大量靈力往錦髓炎本體上壓去:“要麽死要麽服!你、服、還、是、不、服?!”
現在的荊楚寒眼睛裏血紅一片,他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把錦髓炎打散的打算,渾身都是戾氣。
像錦髓炎這種天地靈物,如果不是被逼到了極處,這種十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才能産生靈智的靈物當然不甘心就此消散。
荊楚寒這狠絕的意念傳到錦髓炎那裏,這靈物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識時務地屈服了,它不情不願地探出意識,纏上荊楚寒的神識,以秘法認荊楚寒為主。
事情完畢之後,現在已經到了半夜,荊楚寒折騰了那麽久,早已身心俱疲,整個人累得不得了,不過精神勁兒卻十分不錯,熠熠生輝的眸子帶着幾分喜悅,他算是因禍得福,在築基初期就收服了三品靈火,這樣的話,在大比過後,不用借助地火,荊楚寒也能直接跟師父學習煉丹了。
“謝謝。”回過神來的荊楚寒發現自己還半坐在白祈的懷中,不由尴尬地微微掙紮起來。在錦髓炎威脅自己的時候,荊楚寒滿心怨怼,對白祈的不靠譜咬牙切齒,現在事情圓滿地結束,自己又收服了這三品靈火,荊楚寒的心情好得很,懶得與他計較。
“你對我不用那麽客氣,小寒,這是我應該做的。”白祈放開荊楚寒心中有些遺憾,面上卻不顯,他站起來,伸出手拉起荊楚寒,誠懇地向他道歉:“這次是我疏忽了,真是對不起。”
話是這麽說,但白祈知道荊楚寒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才會讓封印提前被破壞掉,他心裏已經下定決心暗中查一查這件事。
“沒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荊楚寒眼神一閃,淡淡地把這事揭過,他現在恢複正常,心裏的憤怒早已消失,現在倒顯出幾分平和來:“估計我在寒潭呆了太久,刺激到了錦髓炎,所以封印才會破掉,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荊楚寒明顯不想繼續談論這事,白祈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對了,小寒,你在寒潭裏做什麽?”
“練劍。”
對于這言簡意赅的言語白祈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估計荊楚寒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卻未必對自己沒有怨言,也不好再去惹他,只能默默地送他會他的小院子。
荊楚寒樂得不與他說話,邊走着邊一路盤算收服三品錦髓炎能給自己帶來哪些好處。以後煉丹自是不必說,自己有靈火方便許多,還有呢?嗯,對了,既然可以在水中尋找水的特性,當然也可以在火中尋找火的特性。正好在寒潭練習完畢下一階段就喚出錦髓炎來幫自己練習劍法,這樣練習一陣子,興許真能練出劍意也說不定!
帶着興奮往自己小院子走去的荊楚寒根本都不知道,在他的小院子裏,有人在等他,還等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