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入駐 (4)
都不必知道,因為白祈會為他撐起一片天。只要他的修為還沒有到這個層次,荊楚寒就不必為不屬于自己這個層次的事情戰戰兢兢,唯恐有什麽東西會如蝴蝶扇動的翅膀般影響到自己。
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真好。
看着白祈細致地幫自己掖好被子,躺進了舒适的被窩的荊楚寒突然有種想把孩子快點生下來的想法,只有當孩子出生後,他才能努力修煉,盡快追上白祈的腳步,和他肩并肩共同抵禦風雨,支撐起他們倆的家,而不是躲着白祈身後充當一個被保護者的角色。
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是一個劍客,一個勇于站出來的,堅韌獨立的劍客。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裏的孩子也知道了荊楚寒的這番心思,還沒安穩到天亮,下半夜,睡夢中的荊楚寒突然就覺得肚子像刀攪一樣疼,嘴裏不由猛地溢出細碎的□□。
“白祈……”
白祈本來不需要睡的,就是為了陪荊楚寒他才在床上躺着,而睡不着的他一般會選擇躺着的方式修煉入定,沒想到才剛入定一會兒,他就被身邊荊楚寒□□的□□給驚醒過來。
聽到荊楚寒的叫聲後,白祈急忙伸手一探,一手就摸出了荊楚寒整個人都濕漉漉地在出冷汗,看來疼得厲害。白祈不由更加着急,一摸脈,這才發現孩子快出來了!
白祈一驚,他沒想到就在他們的大喜之日,孩子會那麽快就能取出來。這事可拖不得,要不然就算荊楚寒不疼死,孩子也會被憋死!一想到這茬的白祈急得鞋也顧不上穿,忙跳下來查看荊楚寒的情況,同時大吼着把在外面值守的侍從叫了進來,讓人去準備相關的事宜,他們對這一天早有預料,取出孩子的材料早已準備妥當,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
沒一會兒,得知消息的梁以暖也趕了過來,荊楚寒不是女子不能自然生産,白祈只能準備剝腹取卵,而同樣是丹師的梁以暖則會在這過程中打下手,力求保證荊楚寒這次的剝腹取卵能順利進行。
“別緊張,穩住!小寒和孩子就在你手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倆天真的忙得腳不沾地,只能半夜更了,見諒哈~小包子們很快就出來了,取什麽名好呢?
☆、76 取名
有兩個高級丹師親自動手,材料物資一應充足,不過是要取個孩子出來,哪能有多大的風險?
對于如今天底下的大部分事情,作為白鳳王的白祈當都不在話下,他要是想的話,自然能請到一大群天賦卓絕,經驗豐富的丹師過來幫忙取出孩子。
只是他兩千多年來才得到的第一胎孩子,白鳳族又子嗣單薄,白祈擔心請來的人靠不住,怕會動手腳謀害荊楚寒和孩子,于是打算親力親為,他身為化神期的高級丹師,又早有準備,最終自然順順利利的沒怎麽讓荊楚寒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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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在動手前便給荊楚寒服用了最好的麻沸散,對于孩子是怎麽拿出來的,什麽時候被拿出來的,荊楚寒一概不知,更不用說受了什麽苦。等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孩子不但已經拿出來了,連腹中的傷痕也早在止血生肌的靈丹妙藥下好得不見一絲痕跡,荊楚寒只覺得自己還有些虛弱,其它的就再沒什麽了,甚至還因為腹中沒了孩子,更輕快一些。
“感覺怎麽樣?”看見荊楚寒張開了眼睛,一直守着他的白祈緊張地站起來彎下腰問道。
“還成,”荊楚寒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心情頗好地笑了笑,接着四下看了看道:“孩子呢?”
見荊楚寒着急,白祈轉身一招手,側卧飛出一個小籃子,平穩地飄到白祈手中。荊楚寒原先還疑心孩子怎麽放在籃子裏,狐疑地一瞧,這是才發現籃子裏面是一顆白白胖胖的大蛋,原來孩子只出了腹,還沒有出殼。
“這就是咱們的孩子?”荊楚寒狐疑地看了一眼,對于這顆在他肚子裏呆了十幾年的蛋有些陌生,但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摸。入手溫熱奇異的感覺讓荊楚寒忍不住一怔,再多摸一會兒後荊楚寒便感覺得到蛋裏面有兩顆小小的心髒在跳動,心裏突然湧上一些莫名的情緒來。
喜悅,依戀,好奇……說不清為什麽,手一貼上去荊楚寒腦海中立刻就感知到了這顆蛋裏面的情緒,他驚喜地看向白祈,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手裏貼着的那顆白胖的蛋靈性十足地動了動,直蹭着荊楚寒的手掌。
連白祈都經不住有些驚喜地看着籃子裏的蛋,伸手出去感受了下,含笑看向荊楚寒說道:“孩子果然跟你待久都認人了,像我就怎麽逗弄孩子都沒反應,你一醒來,他們倒主動地蹭上來了。”說着白祈伸手理了理籃子裏面墊着的錦羽,就怕這顆蛋要是調皮過頭,一不小心會滾動出來。
“當然,別人是懷胎十月,我是懷胎十幾年,不跟我親跟誰親?”
“嗯,小寒,辛苦了。”看着荊楚寒微帶着得意的樣子白祈有些心疼,他微微低下頭親了親荊楚寒的額頭,看着他的眼睛低語道:“長大了讓他們孝敬你。”
荊楚寒面帶微笑地回親了白祈的臉,幽黑的眼裏滿是盈盈的笑意:“嗯?還沒破殼就想着以後怎麽差使他們啊,他爹?話說,孩子要是出生了,這稱呼問題怎麽解決,誰是爹,誰是娘?”
“這個好辦,兩個都是爹,孩子叫我阿父,叫你阿爹好不好?”白祈征求荊楚寒的意見,荊楚寒想了想,這個稱呼确實不錯,把兩個父親區分出來的同時也沒有誰大誰小的區別,點點頭就同意了。
提起稱呼,晚上宴飲慶祝荊楚寒這一雙孩子出生并祝兩人新婚的酒宴上,大家開始提出了孩子的取名問題。
酒宴是宜熙宮內部的小酒宴,除了白祈夫夫外,參加的人也就是拙峰師徒幾個,荊楚寒的哥哥蔣颍謹和他的契約者言誅,還有白祈的好友孔離,一桌子都是自己人,也沒什麽好避諱的。
正是因為如此,飲酒話談時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孩子的姓名上,大家都知道蛋裏面有一對雙生子,雖然還沒有出殼,但依照白鳳族的特性,既然已經出了母腹,離破殼也就不遠了。既然随時都有可能看見這兩個新生的小家夥,名字也該預備出來,總不能真等到孩子已經能在地上爬那天才來急急忙忙地預備。
“我知道你們白鳳族一向都沒那麽早定大名,但小名總該有吧?兩個孩子,不取好名大家都不好區分啊。”新鮮出爐的孩子大伯蔣颍謹有些不好意思地率先開口提出這個問題,引得大家的讨論馬上就熱烈起來了。
“要我說你們兩個也太墨跡了,想了那麽久也想不出給小名來,不如我們大家幫着商量個算了。”白松一直都覺得白祈搶了自家可愛的小師弟,現在已經成親好歹沒有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看着白祈,但要他好聲好氣地對白祈說話也是不大做得到的,現在逮到機會又微嫌棄地看了白祈一眼,看這事辦的。
荊楚寒摸了摸鼻子看着白祈苦笑了下,也不是他們不上心,正是太上心了,取個小名都恨不得盡善盡美,想出的名字想了千百個都被否決掉了。這個太俗,那個太生僻,這個女氣,那個不好聽,想出來後哪個都不如意。
荊楚寒怒從膽邊生的時候直接抛出一句:要不一個叫冥,一個叫止好了?想要謹此以紀念他們在幽冥地和靜止淵中度過的充實日子。這個倒不俗不生僻了,可惜白祈一看這倆字就挑挑眉看了荊楚寒一眼:也不嫌晦氣?擺明是不滿意的了。
太挑了的結果就是盡管他們從一回到空茫山就陸陸續續地給孩子想了無數個小名,結果現在孩子都快破殼了,名字還是沒有定下來。
“光說小寒想不出,難道你就想出來了?”梁以暖瞄了一眼自家二徒弟,要是單是小寒的孩子也沒什麽,牽涉到一個白鳳王,作為哥哥的蔣颍謹說這麽一句還說得過去,但他們作為小寒的師父師兄,有些事還是不要逾矩的好。
暮與觞最清楚自家師父的心思,他對白松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亂說話,他們跟小寒親近沒錯,但跟化神期修為的白鳳王可不熟。
荊楚寒最怕師父師兄們因為自己成了婚就跟自己起了隔閡,一看大家這反應哪能不知道師父和大師兄在想什麽,當下心裏一急就要反駁,白祈知道他在想什麽,忙在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開口笑道:“都是他們的長輩,想出什麽來就是什麽呗,只是小名,不要緊的。”
“我看不如叫睿哥兒跟智哥兒吧,我看那些凡俗人家的孩子都是這麽叫的,感覺又有意趣又溫馨,反正是小名,這麽叫着會親切些。”孔離笑着建言道,他在紅塵中游歷多時,偶爾也覺得凡俗人家那鬧哄哄的親情總比疏離的修真界更有人味兒。
沒想到率先出來否定這個名字的會是石不惑,他雖然是修真世家出來的,但家裏有修為的人并不怎麽多,塵氣也重,從外面看石家更像是富貴人家而不是修真世家,整天花團錦簇的一大屋子人,鈎心鬥角的地方也不少。石不惑因為是嫡子嫡孫的關系,從小受寵,家裏的女眷更是從小叫他的小名“博哥兒”,在這件事上他最有發言權。
“哥兒一般是女眷才會這麽稱呼孩子,而且叫哥兒太嬌氣了些,不好。”石不惑搖搖頭,叫哥兒不好,哪個好他倒是沒有想到。他一向心直口快慣了,說完了才反應過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孔離笑了笑,孔離大他有幾千歲,不跟他計較這個,也回了一個笑容,他只是順口一說,也沒有想過讓倆孩子真用這兩個名字。
“叫哥兒的确有些奇怪。”蔣颍謹附和地點點頭,蔣家到了他們這一代也是只有大半只腳在修真界,有小半只腳倒踏到了人間去享受那滔天的富貴,像他的父親蔣仍興就受用了無數女人,其中不乏凡俗的女子,生下來的孩子也的确有不少稱哥兒。反倒是他們這些真正踏進族學修真的孩子,小名基本沒幾個是黏糊糊的哥兒什麽的,都是幹脆利落的風格,父母也都不是溺愛型的父母。
“不如□□華和秋實吧,一個是勃發,一個是收獲,都是好意蘊。”見大家頗有些絞盡腦汁的感覺,暮與觞笑着建議。
白祈和荊楚寒兩個還來不及說什麽,梁以暖就首先否定了自家大弟子的話:“這個寓意好是好,可惜太文绉绉了,小孩子還是要活潑一點,不如叫華兒、實兒吧?”
“聽起來是不錯,不過,師父這名字還是略俗氣了點啊。”白松嫌棄地搖搖頭還是覺得不夠完美,這名字滿大街都是,怎麽配得上小師弟的孩子。
“我看不如叫華風和實火,小華風和小實火,正好探出蛋裏面有風元素和火元素,估計小家夥們就是這兩種靈根了。”這次開口的是言誅,一席話說出來讓大家眼睛一亮,不由慢慢去品味。
尋常的修士看不出小孩子的靈根,言誅這種渡劫期的大修士卻是敏銳的得很,渡劫期修士已經觸及到了領域,對一個地方的靈氣最敏感不過,孩子們一被帶出來,哪怕實在蛋中,幾個渡劫期以上的修士都感覺到了孩子的靈根,只不過不知道哪一個是風靈根,哪一個是火靈根,或者是雙靈根罷了。
不過言誅這名字提得好,既不俗氣有含蘊深厚,在座的幾個人品味一番,大部分都覺得這名字還不錯,等孩子破殼了就叫這個也好聽。
“兩只小白鳳,一只叫小華風,一只叫小實火,這名字聽起來就很威風啊!”孔離似笑非笑地看了剛把這名字定下來當孩子小名的白祈夫夫一眼,大家一定不知道白祈原來的小名就叫阿寶,怪不得不願聽到俗氣的小名。
白祈淡定地別開了眼,像是半點沒看到好友眼中的戲谑,說起了孩子的小名,正好趁此機會叫侍從把孩子帶出來讓大家見一見,低調地炫耀了一番,哪怕孩子現在還是顆蛋,但好歹也是破殼在望不是?
其實這倆孩子很乖,也沒讓倆個父親多等,沒多久就傳來了好消息,只不過與此同時還伴着一個壞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再一次體會到了開文很爽,結尾很爽,中間超痛苦的感覺……
☆、77 召集令
在宜熙宮的日子過得極快,一晃眼,幾個月又過去了,拙峰的師徒幾個早已經回了十萬劍門,只剩蔣颍謹和言誅留下來陪夫夫兩個,正好趁此機會拿着宜熙宮的信物在飛禽族的地盤內游歷一番,體驗別樣的風土人情。
孩子還在蛋內,平日裏就呆在荊楚寒和白祈的寝宮中,兩人之間必有一個以上日夜守護在這蛋附近。除了荊楚寒和白祈的照料之外,白祈還讓宜熙宮的大管家白辛決安排了侍從從早到晚不錯眼地看着,所以孩子出殼的時候夫夫兩個誰也沒錯過。
“這就是我兒子?!”荊楚寒小心地捧着剛從蛋裏面出來的兩只眼睛都還沒有睜開的小家夥,臉上滿是驚喜,特別是摸到兩個小家夥溫熱的體溫和綿軟的小身體,荊楚寒的心更是軟得一塌糊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
兩只小白鳳才剛出殼,眼睛雖然沒睜開,身上的毛卻長出來了,蛋液幹了之後,捧在手裏毛茸茸的一團,嫩紅的小喙和小爪子,珍珠白的小身子上夾雜着一些朱紅的紋路,屁股後面綴着幾根還短的尾翎,顫悠悠的讓人心都化了。尤其是間或有幾聲稚嫩的鳴叫,讓荊楚寒和白祈兩人都激動得不由一個勁兒小心逗着這倆小家夥。
作為化神期修士,根本不用借助別的手段,白祈一探,立刻知道了這兩只小白鳳都是火和風雙靈根的資質。火借風勢連綿起,火和風兩種靈根是相生的,有相生的雙靈根在身上,這對白鳳只要平安長大,以後的成就絕對不會低到哪裏去。
這麽一來,名字哪個叫哪個都可以,都是喜慶的名字,也沒什麽好争的,夫夫兩個商量了下便把大的起名叫小華風,小的起名叫小實火,當即便叫了開來。
“來,讓我抱抱。”初為人父的白祈禁不住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捧過這兩個活寶貝,臉上的笑容比平常更溫和了幾分。
荊楚寒看着兩只小家夥,再看看白祈,嘴邊露出點笑意來,伸手小心摸了摸兩個還沒辦法睜開眼睛的小家夥的腦袋,看着父子三人,心裏不用展開了思緒,他好像還從來沒有見過白祈化為白鳳的樣子,白祈既然也是白鳳,該不會剛出生的時候也和這兩只小家夥一樣這麽毛茸茸軟綿綿的小團子樣吧?
兩人逗弄了一會兒剛出生的兩只小團子,把蛋殼小心掰成小碎塊喂給了小華風和小實火,然後又給他們喂了一些靈漿和靈果,看着他們困倦地打了個小哈欠睡了過去,這才把一直捧在手心裏的小家夥們放回搖籃裏去,換來盡職的侍從小心照看着,因不放心,旁邊還特地調來了監督的侍衛。
白祈使了個眼色,示意荊楚寒過去主卧說說話,荊楚寒知道他有正事說,抿了抿嘴神色有些凝重地跟在他身後過去了。
這幾天荊楚寒都在妖族的妖術館內,并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看白祈這兒子出殼了還沒辦法完全壓下眉間憂慮的神色,就知道這事怕不會小。
別看孔離吊兒郎當的,為人卻沒話說,荊楚寒和白祈正式結為伴侶後,孔離果然遵守他的諾言,帶着荊楚寒來到妖族的妖術館查閱資料。
孔離是孔雀族族長的獨生子,也就是孔雀王子,而荊楚寒是白鳳王的王妃,別的不說,這兩人的身份拎出來就足夠唬人了。有兩大王族的面子在,荊楚寒又是正兒八經的妖族王妃,在妖術館登記之後,權限非常高,除了個別層次的典籍無法查閱之外,其它的典籍對于荊楚寒是全開放狀态,因此荊楚寒在孩子沒有出殼前基本上每天都泡在妖術館內,早出晚歸,一時之間入了迷。
十萬劍門作為天下第一劍門,本身所藏的典籍非常豐富,除了功法類的典籍根據功法的級別需要拿貢獻點來換取閱讀機會外,剩下的大部分典籍都是免費開放的,修士生命悠長,荊楚寒就是再忙于苦修,看的書還是不少。
不止十萬劍門有典籍室,身為一方王族,白祈随身攜帶的書籍玉簡也不少,在幽冥地內的枯燥日子中,荊楚寒除了從早到晚拼命修煉殺冥物之外,剩下的時間倒有大部分用來研究白祈攜帶的各種典籍,因此閱讀面算不上多廣,但一定的閱讀量還是有的。接觸妖族的典籍接觸多了,妖術館內的很多東西看起來也不覺得晦澀,一時間,荊楚寒竟然在妖術館內呆得如癡如醉,如魚得水。
妖族的力量體系和人族修士的力量體系大致一樣,但又略有不同,尤其是側重的方面,妖族因為族群的原因,有很多妖族都在特殊的方面天賦異禀,比如孔雀族多風系,白鳳族善火,比如海族善泳,狐族魅惑,所以妖術館的很多典籍功法都有針對性地強化身體的某個方面,給荊楚寒不少啓示。
荊楚寒是五行修士,金木水火土五種靈根都沾得上邊,他身懷會成長的三品靈火錦髓炎,又修煉了幾十年的劍,基礎早就打結實了,到了結丹期後,要是修煉得當,迎接他的将是一個高速的成長期,可以開創獨屬于自己的招式,現在的他正是需要積累的時候,看這些書也頗有啓發。
除了想要接觸新的體系,激發靈感,荊楚寒頻頻往妖術館內跑的目的更多的是想從妖術館內找着解開遺音和修補神魂的方法,他哥和大師兄的身體拖了那麽久還沒調理好,荊楚寒有些擔心拖太久了會把他們的身體拖垮,對以後的修煉不利。
妖族是一個比較排外的種族,平時和人族的關系說不上友好不說,就是妖族內部也淡淡的,飛禽族,走獸族,海族,這三大種族平時一般都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安無事,不太親近。不過淡也有淡的好處,起碼不會互相進擊,引來戰亂。
由于妖族的這種性格,飛禽內的這座妖術館的歷史十分悠久,悠久到竟沒有多少妖族知道這座妖術館傳承了多少時光。正是因為如此,裏面的典籍十分齊全,不少偏門的東西都能在裏面找到。
荊楚寒在裏面查詢了那麽多日子,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地找出了解除遺音的方子。那是一份上古丹方,丹方名字就叫除塵丹,需要由上百位藥材煉制而成。找了那麽久終于找的了!拿到方子的第一刻荊楚寒就焦急地四處尋訪,想要盡快地把藥材湊出來,煉成丹給哥哥服用解決這樁心事。
最終在白祈,孔離,和拙峰的師父師兄們的幫助下,荊楚寒把方子上的藥材湊得七七八八,只剩十幾種暫時還沒有找着蹤跡,更有四味藥材——水晶沙、須丹朱、溫葛子和玉荪已經幾百年未現世,荊楚寒急也沒有用,只能按下心中的煩躁,等白祈派人四處尋找。
不過,解除遺音的解毒丹尋出來了,溫養神魂的有效法子卻一直沒有找到,也不是完全沒找到,只不過能找到的都是針對神魂輕傷的方子,用的藥材也不是什麽高級藥材。暮與觞已經服用過好幾個類似丹方煉出來的藥丸,也沒多大效果,現在是暫時騎驢找馬,找着驢子又算什麽?這些東西對于暮與觞這樣一個有元嬰期修為還是神魂重傷到無法清醒的修士來說根本沒什麽用!
後來還是孔離去問他爹,找到這個成名已久的老牌的化神期妖王才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說是有種凝神蟲的蟲腦可以修複神魂,不過這消息也就是一個消息罷了,荊楚寒問盡身邊人,誰也沒聽過這凝神蟲是什麽東西。
荊楚寒只能再一次一頭紮進書海了,想在這卷帙浩繁的典籍中找到些蛛絲馬跡,沒想到那麽快就得到了兒子出殼的消息,荊楚寒哪還顧得上什麽典籍,反正那玩意兒又沒長腳,當即急匆匆地拉着孔離回來了。
荊楚寒沒有想到滿腔的喜悅還沒有消化完,白祈會給他來這麽一個消息,直把他炸得頭暈目眩。
“你說什麽?你要去妖塔內閉關?!怎麽會那麽突然?”荊楚寒失聲驚叫道,目光一下子緊緊盯到白祈身上,就盼望着他是在開玩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掌管妖塔的長老會直接發出召集令,要求所有化神期以上修為的妖族都要去妖塔中閉關,長則幾十上百年,短則三五年,這片大地上不會有化神期以上的妖族了。”白祈嘆了口氣,勉強隐去憂慮溫和看着荊楚寒說道:“這次的召集令來得急,最多一兩個月,我就要離開了。”
“妖族真出什麽大事了嗎?怎麽連召集令都發出來了?”荊楚寒喃喃問道。
他在妖術館混了那麽久,妖塔和掌管妖塔的長老會是什麽樣的存在荊楚寒還是清楚的。妖塔就是妖族的試煉場,而掌管妖塔的長老會則是妖族的實際統治者,是各族推薦上去的長老。
平時長老會存在的象征意義更大于實際意義,也沒什麽實際的權柄,但一旦發生了什麽會威脅到妖族這一個族群的存在的大事,妖塔長老會的命令就不容置疑,要是哪名妖族違抗了,就算是天涯海角,也會被追殺致死。所以荊楚寒知道,只要掌管妖塔的長老會發出了召集令,白祈就一定要去妖塔閉關,這沒得商量。
上一次長老會的召集令還是上古時期的天崩之時,當時天崩地裂,雨如瓢潑,岩漿湧出,世間各處不是發洪水就是大火綿延不絕,還有許多兇獸出來作亂,界不成界,民不聊生,掌管妖塔的長老會這才發出了召集令,號令妖族聯合起來想辦法度過危機。那麽這次呢?這次又是因為什麽?難到只是場演習不成。
想到這裏,荊楚寒的心中發冷,他們才剛成親,孩子才剛出殼,白祈就要遠走,好一段時間不能再見。而且,這世界,馬上就要變天了。
白祈抱着荊楚寒輕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低聲在他耳邊安慰道:“只是去閉關而已,頂多十幾二十年就會回來。家裏的事你別太擔心,我已經讓白越和白孚留下來陪你了,他們兩個都有渡劫期的修為,在沒有化神期的情況下,足以撐起一族,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頓了頓,白祈有些惆悵地開玩笑說道:“等我回來,小華風和小實火也該會叫爹了,你別忘了教他們啊。”
用力點點頭,荊楚寒抱緊了懷中的身體,心中一陣酸楚和心疼,現在的白祈也就是化神初期的修為而已,要是擺在平時,這實力确實不錯,但要是面臨妖族的滅族大難,他這點實力又好做什麽?
捐軀赴難,視死如歸。這事推不得,不能推,就是放到荊楚寒自己身上他也會咬咬牙安排好伴侶和幼子硬着頭皮頂上,可作為被安排的那個,他只覺得喉嚨裏塞了一團棉花,哽得不行,還得咬牙不留下淚來。
怎麽突然就要視死如歸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後面該有一章羞羞的內容的,可要怎麽發啊?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