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本以為發現了那個貪官污吏的貓膩,韓遂肯定要有點動作,別人的下馬威都扔到他臉上了,堂堂王爺,皇帝的親兒子,不反擊是不是對不起他的身份?

葉雨銘摩拳擦掌了好幾天,連出場的衣服都準備了三套,但韓遂愣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葉雨銘是急得不能行。

“王爺,韓遂,爺,大爺,咱不能這樣呀,都到封地快半個月了,爺您就幹了一件事,看你那破圖紙,修你那鬼屋,不知道的還當你要開個實景探險欄目。”葉雨銘唉聲嘆氣:“修房子是沒錯,那畢竟是咱以後的家,不修也不行,可總不能只修房子吧?而且,王爺,修房子可得花不少錢,咱還有嗎?”

翹着二郎腿躺在韓遂房間的美人塌上,扔着花生米,二世祖什麽樣,他就什麽樣。

韓遂正在研墨準備給太子回信:“怎麽,你打算獻出自己的私房錢?”

“你怎麽想得那麽美呢?”

花生米掉下來砸到他的鼻子上,葉雨銘揉了揉鼻子,見韓遂研墨,立刻狗腿地過去獻殷勤:“我來,我來,哪能讓王爺親自磨墨呢,髒了王爺的手。”

韓遂:……已經研好了,你現在才積極是不是晚了點?

“又給太子回信呢?”葉雨銘眼尖,掃了一眼就看見了太子的封蠟,啧了一聲:“太子這個哥哥是真不錯,這一路上都寫多少信了,看來是真操心你。”

“不過,韓遂呀,我有話明說你別生氣哈。”葉雨銘手上沾了墨,抽了張韓遂桌上的紙擦了擦手,才繼續往下說:“你跟太子的信件往來這麽頻繁,真的好嗎?”

見韓遂沒吭聲,葉雨銘繼續往下說:“就太子眼下這處境,盯着他的人不會少了,他這麽頻繁聯系你,有心之人難免要做文章,你在這兒不安生,太子在京城也不安生呀。”

“你說是不是?”葉雨銘擦完了手,看了一眼墨色:“不錯,本公子研的墨就是好。”

墨:呵呵。

韓遂的信其實已經寫了一半,自到蜀州來,他已經暗中打探了不少的消息,在信中也多與太子有過交流,但聽葉雨銘這麽一說,韓遂就将寫了一半的信抽了出來,連着太子的信一起,引燃,等信件化為灰燼之後,韓遂才開口:“你說的有道理。”

“豈止是有道理,怎麽樣,是不是被本公子的才智折服了。”

韓遂:……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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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着葉雨銘的眼神到底還是柔和了不少,這人性子看似大大咧咧,其實是粗中有細,他知道在自己面前什麽話是能說的,什麽事是能做的,乖張放肆的行為後面又藏着謹小慎微,這樣的人,若不是頂着葉家二公子的身份,倒真的能為他所用。

就是可惜了。

“韓遂,你又想什麽呢?”

葉雨銘的手已經伸在了韓遂眼前,見他終于回神,才嘆了一口氣:“王爺,你這樣不行,你老看着我出神,我很容易多想的。”

“多想什麽?”韓遂問得随意。

葉雨銘答得随意:“想你喜歡我呀,不然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葉雨銘。”

“幹什麽?”

韓遂:“你但凡照照鏡子,就不會産生這種錯覺。”

葉雨銘:“……王爺你但凡照照鏡子,就不會說出這種話!”

把硯臺往前一推,葉雨銘打算出去玩,沒想到失了手,硯臺被打翻,弄得葉雨銘一手黑,頓時他的臉就跟手一樣黑了。

“韓遂你還笑!看我出醜很好很高興是不是?!”舉着黑乎乎的爪子,葉雨銘打算打擊報複。

“你幹什麽!離本王遠點,髒兮兮臭烘烘的,還不快去洗洗!”

“王爺懂什麽,這叫墨香,怎麽會臭,文人雅客哪個身上沒有墨香?”葉雨銘帶着壞笑一步步朝着韓遂逼近:“更別說,王爺的墨一看就是好墨,價值千金就特別香,墨香這種好東西怎麽能讓我自己獨享,王爺身上也得沾點,才對得起咱家的這墨。”

“葉雨銘!休得胡來,本王面前豈容你放肆!你站住!”

“嘿嘿嘿!”

客棧的房間本來就不大,就算韓遂住的是頂尖的豪華大包間,也就那麽大點地方,兩個人跟老鷹捉小雞一樣,來來回回沒饒幾圈,韓遂就讓葉雨銘給逼得沒有後退的路。

“你敢再往前一步試試!”

“試試就試試。”

葉雨銘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怕他,黑乎乎的爪子看着就是想往靖王的臉上招呼,眼看着勝利就在眼前,葉雨銘得意地笑,手剛要伸出去,說時遲那時快,就見韓遂不知道一個怎麽樣的鬼步閃了個身,就躲過了葉雨銘的黑乎乎的爪子。

臉上的得意瞬間變成了失措,葉雨銘的重心太靠前,韓遂閃的那一下,徹底把他閃得失去了平衡,他本意是想往韓遂懷裏撲,能抹到最好,抹不到也能占韓遂個便宜。

沒想到韓遂身手太靈活,那麽大點地方,他都能靈活地躲閃開,真是太厲害了。

“啊啊啊!韓遂!”

厲害歸厲害,但葉雨銘現在并不關心這個,他臉都快朝地了,這要是結結實實摔下去,毀容了可怎麽辦?他可還沒勾搭上靖王,要是破了相,豈不是更沒戲!

腰間一緊,在離地面還有幾公分的距離堪堪停住,葉雨銘拍着胸口:“好險。”

然後發現他幹幹淨淨的衣服上一個黑手印,懊惱只是一瞬間,狡黠馬上就占了上風。

“韓遂。”葉雨銘喊了韓遂一聲,語氣可以稱得上是溫柔:“謝謝你及時拉住我,我也有個禮物要給你。”

趁着韓遂沒反應過來,葉雨銘一個飛速轉身伸手,韓遂只覺得臉上一涼,就看見了某人狐貍一樣的笑容。

韓遂不用看也知道葉雨銘做了什麽,“黑”着臉直接松了手,淘氣成這樣,不摔一摔怎麽行?

他是松了手,卻沒料到葉雨銘早就做了準備,直接拽着韓遂一起往地上倒,離地面的距離只有一點,摔下去并不怎麽疼,完全在葉雨銘能接受的範圍內。

而且,他還摟住了靖王。

賺。

“王爺這是做什麽?□□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

韓遂:“你給本王松開手!!!”

氣急敗壞還有點惱羞成怒。

葉雨銘乖乖松開,雙手放到兩邊,以示清白:“我什麽也沒做,王爺你不要這樣。”

只是那臉上的笑意都快憋不住了。

花貓臉的靖王氣急敗壞的樣子,竟然還有點可愛。

“哥!哥!我們去喝茶吧,看看那個唱曲兒的姐姐今天來了沒有。”

是葉雅的聲音,葉雨銘剛要開口阻止她進來,葉雅就已經大大咧咧推開了房門,開了一下,馬上又關上,小姑娘拍着心口,想馬上逃走,走了兩步,又退回來,沖着門縫對裏面小聲說道:“王爺,我不是故意的,那什麽,今天不喝茶了,你們當我沒來過。”

房間內,葉雨銘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觑着靖王的臉色,擦着手上的墨,韓遂也在擦他臉上的墨,安靜的空氣裏,有一點尴尬。

“沒規矩!”

“是。”葉雨銘認得很快:“我回去就教她,怎麽能随便闖王爺的房間呢,太沒規矩了。”

韓遂瞪了葉雨銘一眼,葉雨銘馬上又說道:“對,我也沒規矩,怎麽能随便、王爺我也怎麽呀?”

他就是随便調戲了靖王一下,但這個是肯定不能說的,說了怕靖王更惱。

從京城到蜀州,葉雅那丫頭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尤其是最近到了蜀州以後,天天跟着葉雨銘各種瘋跑,小姑娘的之前那點怯懦早就沒了,跟着葉雨銘也學了個四六不着。

葉雨銘往常進韓遂的房間就跟進他自己的房間一樣,一開始他還意思意思敲兩下門,但通常都不等裏面的人答應自己就進去了,一點兒也不避嫌,他是巴不得看見點什麽不該看見的。

至于會不會打擾到靖王談正經事,這不在葉雨銘的考慮範圍之內,如果韓遂不想讓他聽,他根本就不會有機會。

而葉雅,完全就是跟他學的,進王爺的房間就等于是進她哥的房間,畢竟她哥大半時間都在王爺房裏,哥哥嫂嫂自家人,當然不用顧及那麽多。

一回生兩回熟之後,敲門也就成了敷衍。

沒想到這次會看到這麽大的場面,葉雅拍着胸口溜下了樓,就看見趙安正要往樓上去,趕緊擋在了趙安面前:“你要去找王爺嗎?”

“對。”趙安話不多,點了下頭就要繞過葉雅繼續上樓。

葉雅追上去繼續攔住:“不可以,現在不能去,那什麽他們現在不方便,你別上去了。”

“不方便?”趙安想不到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就、就是不方便。”小姑娘臉皮薄,拽着趙安:“你別去了,打擾他們兩個不好,我嫂子要生氣的,剛才我就見他好像有點不高興,你別去了,當心被罵。”

趙安很耿直:“為什麽不方便?”

葉雅:“就是人家正恩愛呢!”

葉雅的聲音有點大,不止是趙安聽見了,不少侍衛都聽見了,紛紛看向葉雅,然後又往樓上的位置看,最後假裝無事地自己站自己的崗,只是在無人處彼此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大白天的就幹柴烈火,是不是有點過于急色了?

葉雨銘&韓遂:風評忽然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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