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從前葉雨銘有多想扒掉韓遂的衣裳,現在他捂自己的衣裳就有多緊,肉雖然好吃,但這種以前怎麽惦記都吃不到嘴裏的肉,忽然有一天主動送到嘴邊讓你吃的時候,是個人心裏面都要發毛。

如果這個時候兩個人能互通一下心意的話,韓遂一定非常想握着葉雨銘的手對他說一句話:同志,你終于理解我的感受了!

當初他之所以那麽拒絕葉雨銘,無非就是因為一個來歷不明,葉雨銘越是主動他就越是拒絕,其實道理都是一樣的,只不過現在想拒絕的那個人換成了葉雨銘。

“韓遂,你冷靜,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堅持一下原則。”葉雨銘拒絕的态度也很認真:“那什麽,這事兒也不着急,我其實也沒那麽生氣,就補償這個事情可以先欠着,你看我這病還沒好全呢,大夫說了,我要多休息,這種事情還是等我病徹底好了以後,咱再慢慢商量也不遲。”

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韓遂這是想、算了,他肯定不想盜。

“那你可以先換個要求。”

滿足小蛇精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他份內的事兒,韓遂想了一下,覺得能理解,小蛇精畢竟剛剛生過生病,而且現在還是冬天,正是蛇性惰懶的時候,他不想也可以解釋得通。

不如讓小蛇精提個別的要求,讓他把這個氣消了,就什麽都好說。

“別、的、要求?”葉雨銘偷偷打量着韓遂,覺得靖王是真的不太對勁。

那種感覺就非常非常的明顯,之前韓遂對他有很強的探知欲,總是想把葉雨銘的來龍去脈小秘密什麽的全都搞清楚,不能說他對葉雨銘有防備心,但并沒有那麽交底,雖然韓遂對他也還是很信任的,但那個信任只能說是八分的信任。

現在,十分信任不需要懷疑,葉雨銘感覺現在不管他跟韓遂提什麽要求,問韓遂任何問題,韓遂都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他。

這種感覺可能有點過于自信了,但他就是能感覺到,韓遂現在對他很認真,非常認真,那種認真程度,超乎了葉雨銘的想象。

就、有點莫名心虛,所以,他生病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韓遂有這麽大的改變?

這得是觸及靈魂的重大事件了吧?為什麽他要生病,還錯過了這麽大的事情,導致他現在一頭霧水,完全接不住韓遂的茬兒,如果再給葉雨銘一次機會,他一定讓自己健健康康的,看看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歷史性的偉大事件,而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兩眼一摸黑,啥都不明白。

十分被動呀!

“任何事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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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遂:“自然。”

葉雨銘:“那、既然是什麽隔壁審訊把我吓病的,那不如你跟我說說,隔壁審訊的什麽人?又為什麽審訊?等等等,不會隔壁關的人就是那個丢了的特使吧?”

“不是,特使今日已經平安回到驿館,龐大海負責接待。”

“什麽?!”也葉雨銘瞪大了眼睛:“等下,不對,算了,所以你這兩件事有關聯嗎?”

為什麽覺得好像一下子就發生了特別多的事情,葉雨銘覺得自己的腦子得多轉幾個彎才行,不然就跟不上趟兒了。

韓遂點頭:“我找到了線索,就把李陽放回去了。”

葉雨銘:……您還能再坦然一點嗎?

“關押在你隔壁審訊的人是翠霞山的一個管事隊長,李陽失蹤的這段時間,我派吳江帶人在翠霞山一帶搜尋,找了小半個月,終于找到了我要的線索,這個管事隊長剛好就是那段時間抓回來的,想從他最嘴裏面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就用了點手段。”韓遂說到這兒的時候看了葉雨銘一眼,見他并沒有很反感的表情,才繼續往下:“剛好你把床燒了,我又、想給你點

教訓,把你關到了後院,沒想到你耳朵挺靈的,那說是隔壁,其實距離還比較遠,而且關押他的地方原本就是府裏的一處地牢,按理說不應該能聽見才對,你又不是習武之人。”

現在想想就能想通了,他可是條小蛇精,雖然沒什麽本事,但耳朵靈點屬于本能。

“怪我喽?”

真是不提就不生氣,一提就氣死人!

“不是,怪我。”韓遂現在道歉也有心得了,見葉雨銘不高興,馬上就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來:“我不該故意騙你的,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這麽做。”

韓遂信誓旦旦地保證着,葉雨銘卻聽出來了一點貓膩,他輕聲問:“王爺你知道了什麽?”

韓遂肯定是知道了什麽東西,就這麽知道的東西絕對是他改變态度的關鍵所在,葉雨銘心裏面倒是不慌,他的來歷就是給韓遂一百個智囊,他都不可能猜得出來,葉雨銘就是好奇,他很想知道,韓遂到底是自以為是的知道了點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知道,本王什麽也不知道。”韓遂很正直,态度很謹慎:“你放心好了,本王什麽都不知道。”

葉雨銘:……我信了你的邪!

“王爺既然什麽都不知道。”葉雨銘重複着韓遂的話,并且還加了重音,聽起來有點滑稽,韓遂想笑,可又怕葉雨銘會翻臉,就忍住了。

“你是在笑我嗎?”

笑是忍住了,可臉上的表情卻讓葉雨銘給抓了個正着:“很好笑嗎?”

葉公子咬牙切齒,想咬人。

“有點兒、嬌憨。”韓遂說了老實話,然後被葉雨銘重重撞了下肩膀,十分氣憤地撇開韓遂,不怎麽高興:“嬌憨你的頭,你知道這兩字是來形容什麽的嗎你就嬌憨?認識兩字也不要亂用好不好?你個文盲!”

“我問你。”葉雨銘用很兇的氣勢看向韓遂,就迎上了韓遂很柔的目光,他的兇就減半,氣勢也就起不來了。

給自己倒了杯茶,降降火氣,葉雨銘才開口:“我也不是三歲小孩兒,你自己琢磨琢磨,你看看你這态度,之前還關我禁閉,冷着個臉跟我欠你幾百萬一樣,連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你再看看現在?”

現在怎樣葉雨銘不想再複述,他臉皮薄,說不出來,之前跟個貞潔烈婦一樣,碰一下就被摔,葉雨銘都不知道被他扔了多少回了,現在竟然、會主動扒他衣服!

長出息,有本事了!

如果這還不能說明什麽,那還要說明什麽!

“你給我解釋解釋,到底怎麽回事?還是說王爺你突然良心發現,想起來我是你真愛了?”

韓遂竟然還煞有介事地點頭承認:“嗯。”

“嗯你個大頭鬼呀!”葉雨銘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你好歹說個我能相信的理由?我假裝能相信的也行啊,真當我三歲孩子哄呢?!”

韓遂還真是認真想了想。

小蛇精對他自己這個真實身份的問題一直比較在意,要讓他知道蛇精身份的秘密已經被自己知道了,恐怕要惱羞成怒,更嚴重的說不定就逃之夭夭了,這種事情是無論如何韓遂都不允許發生的。

他既然打定主意決定隐瞞自己知道實情,那确實應該做得像那麽回事兒一點,不至于讓小蛇精太過起疑心。

疑心重了,他心裏面肯定不踏實。

就跟現在一樣,表面上看起來耀武揚威咋咋呼呼的,其實那小眼神一直在偷偷打量自己,觀察着自己的表情,可見他對這個事情還是很警惕的。

這可是大事,對小蛇精來說應該也是生死攸關了,他不放心也正常,動物本性就是警惕嘛。

韓遂這麽一想,又覺得心疼起來。

小蛇精以前肯定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傷,說不定還被其

他動物傷害過,不然不會這麽強烈的防備心,生怕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對,也有可能是被其他人類傷害過。

想到這兒,靖王的拳頭又硬了,敢欺負他的小蛇精,找死!

葉雨銘:……韓遂他是傻了嗎?如果傻了,我還睡嗎?也不對,我只想睡他,誰管他是不是傻了。

“王爺,你想好怎麽編了嗎?”

韓遂:“其實,你生病的這段時間,本王又去查了查你的身世。”

“然後你查到了什麽?”葉雨銘其實不太感興趣,韓遂能查出來的早就查出來了,還至于下作到裝鬼吓唬他?

但也還有他沒有想到的。

比如,真正的葉雨銘真正的身世。

“本王查到你并非葉相親子。”韓遂踱步過來,坐在葉雨銘身邊,拎着茶壺給葉雨銘添茶:“你娘是懷着身孕入的葉府,而你之所以在葉相府上這麽不受待見,也是這個原因,不過此事極為隐秘,除了你娘葉相之外,只有當初你娘身邊的一位老嬷嬷知道。”

“你找到了那個老嬷嬷?”葉雨銘都驚呆了,完全沒想到事情還能這麽走,所以韓遂忽然對他這麽好,是因為良心發現,意識到他跟葉相沒啥關系,也不是親父子,是覺得他還有救?

“自然,本王一直在派人找她,前不久才剛剛得到的消息。”

“你、确定?”葉雨銘投以懷疑的目光。

韓遂相當确定:“自然。”

自然是随口瞎編的。

反正小蛇精也不可能是葉相生的,他這麽說也沒錯。

葉雨銘:為什麽我覺得這麽假?不過,反正韓遂自己信了別再糾纏身世的問題就行,至于是不是葉相的兒子,管他呢書上又沒寫,這又沒個DNA鑒定什麽的,是不是的,随便吧。

這事兒就算是這麽翻篇了,不管是葉雨銘還是韓遂,都松了一口氣。

“那個,既然,本王晚上還能回來睡嗎?”

“不能!”

葉雨銘色厲內荏:“當然不可以,我還是個病人想我還要養病呢,王爺你睡書房不是挺好的。”

心虛是真的虛。

他生病的時候韓遂那可是衣不解帶地照顧他,溫柔體貼又周到,葉雨銘喝口水都得是适溫的,等他稍微好點,就因為被韓遂吓壞的事情跟韓遂生氣,就怎麽看韓遂怎麽不順眼,就一直找韓遂麻煩。

把王爺趕去睡書房就是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他那會兒理直氣壯,現在看着韓遂外在他面前做小伏低,就很、氣壯不起來。

但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敢跟韓遂睡一張床,靖王已經不是從前的柳下惠了,葉雨銘怕把持不住自己,這要是出點什麽事情,雖然他一直都盼着出點什麽事情,但這個時機顯然不合适。

好吧,葉雨銘承認,他就是嘴強王者,真要真刀真槍地幹,他還真有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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