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書房裏葉雨銘把自己不懂的問題都問了韓遂,韓遂一點點把王室的規矩講給他聽,有一些比較複雜的,葉雨銘還要拿筆記一記。
不過他的字太醜了,寫了兩筆就自己放棄。
“你來寫。”
韓遂自然樂得效勞。
葉雨銘雖然嘴上沒說,但他的行動也是在學着做一個王妃,不然就算韓遂把這些事情推給他,他也可以直接拒絕。
要知道,葉雨銘拒絕韓遂也不是一次兩次的。
他沒有,就代表着,他願意。
“之前給你寫那麽多字帖,怎麽你的字還是沒有長進?”韓遂一邊寫,一邊問:“不然還是我親自教吧。”
“誰要你教了。”葉雨銘在給他研墨,并不以為意:“我的字又不當飯吃,好看不好看也就随意了,要是真的有這方面的需要,我就是再練能寫得過你,你替我寫不就完了。”
韓遂陛筆下一頓,然後裝作自然:“好,我替你寫。”
寫完以後晾幹墨痕,韓遂才又對葉雨銘說:“雖說王室規矩多,但眼下我們在蜀州,大可從簡,以後回了京城這些事物也自有人料理,你不用煩。”
“怎麽,你是怕我跑了?”葉雨銘拿着韓遂寫好的注意事項,看了看确實是比較麻煩的。
而他又一項比較怕麻煩,一見韓遂這叮囑的語氣,葉雨銘就知道他的意思。
“不怕。”韓遂笑着拉了拉葉雨銘的手:“我知道你不會走。”
這話說得篤定,連葉雨銘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甩韓遂的手:“那你未免也太自信了點,怎麽就那麽确定,萬一我……”
“沒有萬一。”韓遂擡眸,一雙眼睛直接就看穿了葉雨銘:“你舍不得我,要走你早就走了,何必留在蜀州開什麽火鍋店,天大地大你有本事去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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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葉雨銘被說中了心事,梗着脖子否認:“葉雅在你手裏,我能去哪兒?”
韓遂把人拽到自己懷裏,緊緊摟住:“她又不是你親妹妹,再說了,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會把她如何,也不回拿她來威脅你,雨銘,你舍不得離開我的。”
“鬧也鬧了,我也知道改了,我們是不是和好?嗯?”
溫熱的呼吸騷動着葉雨銘的心,他有些慌亂,想起來卻被韓遂按得更緊,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慌亂:“你、你別動手動腳,這是書房!”
“書房怎麽了,當初你這麽布置書房不就是想着這麽一天,有何不可?”
不可大了!
葉雨銘手足無措地掙紮:“你別亂來!”
旋即又低聲說道:“趙安還在外面,你個混蛋要給人演多少次活春|宮才罷休?”
不僅是警告,而且耳朵都紅了起來,韓遂只好罷手。
葉雨銘拉拉自己的衣服,念到韓遂:“跟你說多少次了,以後不能、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好好好。”韓遂連聲答應:“以後把趙安打發走,總行了吧?”
葉雨銘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按理說他的正事早就說完了,這會兒也該幹嘛幹嘛去,可就偏偏逗留在書房,并沒有要走的意思,翻翻這個動動那個,跟韓遂沒話找話。
“我怎麽覺得吳江今天很奇怪?他竟然會拍我馬屁,不是吃錯藥了吧?”
韓遂笑:“你以為他是什麽?就是再沒眼色也不至于到現在還這麽沒眼色,而且、吳江是行伍出身,頗有些意氣,先前他并非針對你,只是覺得立場不同而已。”
“那現在呢?”
“現在還用問?”韓遂将問題抛給葉雨銘:“之前是沒機會,現在他巴不得趕緊找機會跟你示好。”
“而且軍俸一事他比較在意,你又在這個節骨眼上幫他解決了燃眉之急,他自然感激你。”
“是京中局勢變了吧。”葉雨銘大膽猜測:“風向變了,他不再覺得我會威脅到你們的大計,所以才趕緊跟我獻獻殷勤,怕日後回了京,我吹吹枕邊風就讓他穿小鞋。”
“行了,不跟你打岔,我還有事忙,先走了。”
“等下。”韓遂喊住葉雨銘:“晚上回來吃飯嗎?”
這語氣,怎麽聽怎麽像是怨婦一般,葉雨銘本來都打算走了,腳尖一扭又轉了回來,霸氣地親了韓遂一口,才心滿意足:“看情況,要是不回來我就讓人給你帶個信兒。”
那模樣,感覺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顧家要加盟他的火鍋店,雖然不用葉雨銘出人出店,但還是有很多細節需要他把關,加盟店是定在年後再開業,葉雨銘就想趁着年前這幾天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省得到跟前再抓瞎。
他這一忙就忙到了年跟前,連着大街上都熱鬧起來,到處都是張燈結彩十分熱鬧,多多少少也勾起了一點葉雨銘的思鄉之情。
不過他也沒外露,改是怎樣還是怎樣,張羅者王府裏挂燈籠貼對聯,只是張羅就發現有點不對勁。
“這年畫是不是有點奇怪?就兩個大福字?不應該是門神嗎?我見人家門口貼的都是門神呀。”
葉雨銘抖着手裏的福字,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勁:“這是韓遂自己寫的吧?”
趙安垂着手沒敢多話,只說:“京城內務府送來的門神王爺不喜歡,就特意寫了福字。”
“不喜歡?”葉雨銘擰眉:“這是什麽理由?他不喜歡就能不用嗎?而且一個門神有什麽喜歡不喜歡的,你去找找,還是貼門神。”
“沒了。”趙安老實回話:“一拿來就被王爺給毀了,現在就只有福字,王妃就貼福字吧,畢竟是王爺親自寫的。”
趙安還以為王妃是嫌棄王爺的字,卻胡知道葉雨銘是稀裏糊塗的,這裏又跟他生活的現代不一眼,過年貼這些東西不将就,随便誰家想貼什麽就貼什麽,帶點紅色沾點喜氣意思意思就行,這顯然就不是呀。
韓遂都被下放到這兒了,過年的時候內務府都不忘記給他寄春聯,那能說不用就不用?
肯定得有個說法才行,韓遂又不是那種亂來的人。
葉雨銘帶着人把春聯都貼好,才跑去找韓遂,他想過很多亂七八糟的原因,就沒想過韓遂不用門神的原因會那麽的讓人出其不意。
“你覺得那玩意兒避邪,所以在內務府送過來的時候直接就毀了?”
葉雨銘瞪大了眼睛,想笑可看着韓遂認真的樣子,又笑不出來了,最後只能拍拍韓遂的手臂:“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還真挺希望自己是個妖精的,不辜負王爺您這一番愛護之心呀。”
內務府送這些東西的時候,韓遂跟葉雨銘還沒坦白,那會兒王爺正在喝壯陽的藥酒,自然而然不可能留着這些辟邪的東西,萬一不小心傷到葉雨銘怎麽辦?
毀了以後就只能自己手寫補上,勉強拿來湊數算了。
“你知道就行。”這舊事韓遂是提起來就覺得不好意思,十分別扭,按着葉雨銘強調:“以後不許再提。”
“怎麽能不提,這可是王爺對我的一番愛護之心,我巴不得天天提,最好能寫成書,讓大家都知道知道。”
“你行了,怎麽還上瘾。”韓遂很是嫌棄:“以後不許再提!”
“好好好,不提不提。”
葉雨銘憋着笑意,戳了戳韓遂的臉:“怎麽那麽可愛。”
某人要手欠,韓遂順勢就捏住了他的手,給了他一點“教訓”嘗嘗。
年夜飯除了一家三口加趙安之外,還有不請自來的吳江以及吳江的幾個副将,葉雨銘有理由懷疑是吳江自己想來蹭飯,但是不好意思,怕被她埋汰,所以多帶了幾個人過來湊熱鬧。
人多也熱鬧,在葉雨銘的堅持下也不讓他們按什麽身份尊卑那一套來,大家就熱熱鬧鬧湊了兩桌子,一塊兒吃吃喝喝順帶表演節目。
表演節目那必須是葉雨銘的點子。
他第一個點名的就是吳江,吳江吃了葉雨銘的嘴軟,那還不是王妃說什麽就是什麽,葉雨銘讓他給大家表演個節目助興,他自然要照辦。
“我也不會別的,就給王妃耍哥槍熱鬧熱鬧。”
真別說,這左吾衛還不是說着玩的,吳江的槍法真的相當不錯,雖然葉雨銘沒看出來點什麽,但不妨礙他看熱鬧,高高興興給鼓掌,一點兒也不吝啬他的表揚。
“下一個,下一個。”這視線一轉就轉到了他身邊的韓遂,葉雨銘看着韓遂一臉壞笑:“下一個該王爺了吧?”
這話說得有點放肆。
若是平常他跟韓遂怎麽鬧都行,但今天除了他們自家人外,還有吳江帶來的一些下屬,這些人可沒見過王爺王妃日常相處得雞飛狗跳,一聽王妃點名讓王爺出來表演節目,那還了得,個個心裏都緊張。
唯一不緊張的是趙安,不僅不緊張,他還知道自己跑不了絕對是下一個,于是主動提出可以跟王爺對打湊個熱鬧。
韓遂聞言贊賞地看了自己心腹一眼,立刻表示可行:“取本王劍來。”
“光打有什麽意思,我會彈琴,我給你們助興。”葉雅也很積極:“這樣才熱鬧,哥哥說好不好?”
韓遂收到葉雅遞過來的眼神,馬上接話:“雨銘呢?不知你準備了什麽好節目?”
葉雨銘微笑:“我給你們鼓掌。”
MMP怎麽還被繞進去了呢?
有了韓遂與趙安的助陣,場子立刻就熱鬧了起來,原本還有些拘束的大家,這會兒借着三分酒興都高高興興載歌載舞,再加上外面時有若無的鞭炮聲,過節的氣氛越發濃厚,只有韓遂注意到,葉雨銘手裏的酒壺空了一壺又一壺,他的眼睛很亮,嘴角也一直帶着笑意,只是再往深了看,總有一絲絲的寂寥環繞在他身邊,哪怕是如此熱鬧的氣氛,也沒有将那絲寂寥驅散開。
雨銘這是想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