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1章

離別是漫長的,同時也是短暫的。

兩個人異地穿書的這些時間,葉雨銘也沒閑着,為了不讓自己太想韓遂,他就把自己搞得認真忙碌起來,工作上蒸蒸日上,每一分每一秒都舍不得浪費。

葉雨銘聽到裕王暴·亂的消息已經是有一年的陽春三月,烨兒都已經會趴了,而且瞧着顫顫巍巍馬上就會走路,葉雨銘對此很憂心,他想讓韓遂也看看兒子是怎麽一點點長大的,所以就想讓兒子長得再慢一點,但烨兒自己很聰明,都不用刻意去教,也開始會“叭叭”地喊着“巴巴”,會在小床上自己爬來爬去,扶着小欄杆還能走兩步。

每每看到這些,葉雨銘都是又欣慰,又覺得有點難過。

他想讓韓遂也看看,可惜韓遂看不到。

終于是聽到裕王要動手的消息,葉雨銘一顆心提起來又放下去,這日子終于有了一點點的盼頭。

韓遂走了這麽久,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哪怕沒什麽大消息傳來,他肯定也跟裕王那邊的人沒少糾纏,眼下裕王終于動手,那就等于是拉到了明面上,暗地裏謀劃了這麽久,到了決戰局一般都會速戰速決,反而用不了多少時間。

抱着小烨兒晃悠着,葉雨銘指着畫像對小家夥說:“你另一個爹馬上就要能看見了,再等等,再等等咱就找你爹去。”

畫像是葉雅畫的,小丫頭最近已經長成了大丫頭,不僅文化課可以,還能幫襯着葉雨銘打理生意,不愧是他教出來的妹妹,十分能幹,葉雨銘還挺欣慰的,以後這小丫頭子絕對成大器。

“哥,咱什麽時候回京呀?”葉雅也聰明,消息傳來沒多長時間,她就知道了個大概,不用葉雨銘說,該準備的就都準備齊全了。

“哥,你就不擔心王爺嗎?”

“我、不擔心,擔心他幹什麽。”葉雨銘哄着小烨兒,還給唱了曲子。

“你不擔心才怪呢。”葉雅拆穿他:“你不擔心他,你這兩天連店裏都不去了,就眼巴巴等着信差?”

“小丫頭你話怎麽那麽多呢?!”

葉雨銘作勢要去踹她,葉雅躲得快,兩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團,不過葉雨銘還是又說道:“我真沒等他,他這會兒一定很忙,哪兒能顧得上給我寫信,我等顧青山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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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山?”葉雅不懂:“他不是出遠門去了嗎?怎麽,跟哥有關?”

“咱家這大火鍋打出名聲了,我讓他出去探探路,準備往北再發展發展,到時候咱回了京城,南北直接連成一線,顧家他們就負責這邊,咱們就負責京城那邊。”

“哇,哥你好有遠見,好厲害呀。”小丫頭眼裏冒着星星,不過她緊接着又提出來一個問題:“但是,這天馬上就熱起來了,誰還吃咱的火鍋呀?我這兩天就見店裏面的人好像少了點,掌櫃的也說呢。”

“你哥自有解決的辦法。”

他收不到韓遂的信,也惦記韓遂,就更加不能讓自己閑下來,正好這時間點也卡上了,葉雨銘就幹脆趁着這段時間,就把他之前已經準備好的冷鍋串串給研究研究準備直接推出來,韓遂那邊忙着對付裕王的三個多月裏,葉雨銘的冷鍋串串接下了火鍋的班,依舊打得熱火朝天。

六月初的時候,京城裏傳來了一則消息,老皇帝病榻纏·綿終于還是沒撐過去駕崩了,太子登基稱帝,西邊的裕王一行被正式定為叛軍謀逆,朝廷派了大将過去圍剿,同時新皇帝也下了第一道诏書,诏令皇弟靖王即刻回京輔政。

葉雨銘這心裏頭的一塊兒大石頭才終于落了下來。

一道來的還有趙安帶來的消息:“王爺接了聖旨,必須馬上回京,就讓屬下來護送王妃回京。”

這一點葉雨銘還是理解的。

新帝登基,第一道诏書就是诏韓遂回京,再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這會兒韓遂應該已經直接從西北取道回京了,他也不能耽誤,生意上的事情一交代,東西一收拾,帶着妹妹跟娃也北上準備回京城。

來的時候是滿心不情願,走一路哼哼一路,現在自己得得兒就往回跑,那種感覺,還真的是很奇妙。

葉雨銘是怎麽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自己這麽願意往京城跑,而且是帶着滿心的歡喜跟期待。

另一邊,金銮殿內,韓遂跪在地上,态度十分堅持:“請皇兄賜婚。”

新帝撐着額頭嘆氣:“你若是喜歡,收在身邊就是了,朕又不反對,何必要大婚?朕早就給你準備了另外一門婚事,馮将軍家的長女才貌全雙,你看了一定喜歡,讓她給你做王妃,不好嗎?何必要、”

“皇兄,我只要他!”

新帝又嘆氣:“沒說不讓你要他,你養他在府上,怎麽都行,朕又不管你,但,王妃不可!”

“他那個身份你也知道,如何能做你的王妃?你不要為難朕。”

韓遂擡頭:“他什麽身份?皇兄是說他是葉炳文的兒子?他不是,葉炳文的兒子早就死了,他就是我的人,皇兄就算不賜婚,我也要迎他過門!”

“朕不答應!”

韓遂臉色變了變:“皇兄何必為難我。”

“是你不要為難朕!”

韓遂沉默了片刻,然後摘下了頭上的王冕,放在地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新帝臉色大變:“你這是什麽意思?”

“知道皇上擔心什麽,他若不能為王妃,那這王爺的位子也不能坐了,哥,你弟此生別無他求,我就只想跟葉雨銘白頭到老,好好過日子,如果你擔心他的身份,介意他的過去,那我只能帶他走,離皇兄遠遠的,這樣皇兄就不用擔心了。”

新帝被他氣得眼發暈,撐着額頭好一會兒,重重地錘了龍椅一下:“你就這麽逼朕?新登基,就把親弟弟趕走?韓遂,你把我放到什麽位子了?在你心裏,我這個哥哥,還不如一個葉雨銘?!”

“那不一樣,哥你是家人,是我哥,從小關心愛護我的哥,為哥做任何事情我都願意,可他是我的愛人,我想去關心愛護的人,哥,我就要娶他,我只要他。”

新帝坐在龍椅上,看着下面跪着的人,良久之後嘆了口氣:“就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賜,賜婚!”擺擺手:“趕緊走,看着你就煩心,婚禮的事兒讓禮部去辦,你給朕把最近的雜事處理了,要是敢因為婚禮就懈怠公事,看朕怎麽收拾你!”

“謝皇兄,那請皇兄就下個旨吧。”

葉雨銘一路往北,天也慢慢熱了起來,小烨兒終于還是學會了走路,自己走得磕磕絆絆,但是愛往外跑,葉雨銘走得不快,畢竟是帶着孩子呢,多少有些不方便,這一路上就當是領着孩子妹妹出來放風的。

這路途已經過半,一路上都是高高興興的,但今天葉雅的情緒明顯低落。

“怎麽了?不是說上街買東西嗎?怎麽回來就不高興了?”

這剛剛落腳一個鎮子上,烨兒在路上瘋了一路,回來就累了,葉雨銘哄了孩子睡覺,葉雅說還想去買點東西,就晚了一步回來,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這一回來,嘴上都能挂個醬油瓶子了。

“誰惹你不高興了?”葉雨銘擡頭去問趙安:“怎麽回事?”

趙安也很遲疑,垂着手不敢說話,但明顯是很心虛的。

“葉雅!”葉雨銘拿出兄長的架勢來,反而把小丫頭給兇哭了,抹着眼淚:“問我幹什麽?問他呀!”

推搡趙安一把,怒氣沖沖地看着趙安:“你怎麽不說?你說呀!”

葉雨銘又看趙安:“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趙安:“這一定有誤會,王妃稍安勿躁嗎,等咱們到了京城再看王爺怎麽說。”

“還誤會?!”葉雅惱了:“誤會個屁!”

她平時被教得很好,這次是真的氣急了,髒話都罵了出來,葉雨銘本來是想提醒她一下,但看葉雅這臉色,就把這句提醒壓後:“那你倒是說,到底怎麽了?受什麽委屈,哥給你出氣。”

“哥,不是我受委屈,是你!”葉雅直接撲到他懷裏就開始哭:“皇上給靖王賜婚了,大街上都在說,賜婚的聖旨都已經下來了。”

“賜婚?”葉雨銘看了趙安一眼,趙安也很無辜:“這、屬下确實不知道。”

“還說什麽賜婚那人是什麽家世顯赫的什麽什麽的後人,跟靖王是什麽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哥,他負你,咱不去京城了,回去,不理他了!”

葉雨銘的腦子一抽一抽的,按着葉雅:“別哭,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說清楚,一個字都不許錯!”

葉雅嗚嗚咽咽說不出來個什麽,最後還是趙安一五一十就把那些坊間的話都告訴了葉雨銘。

“果真是賜婚,果真是明将之後。”葉雨銘握緊了拳頭,眼神逐漸變冷,扭頭問趙安:“無風不起浪,都傳到這兒了,說明賜婚确有其事,對不對?”

趙安不敢否認,只能低頭:“屬下不知。”

“媽的!韓遂敢驢我!”葉雨銘直接摔了茶杯,把床上的烨兒都吓醒了:“不去了,什麽狗屁京城,他讓我去幹什麽,給他當小三嗎?混蛋玩意兒!走,現在就調頭,回蜀州,不對,不去蜀州,天高海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烨兒哇哇地哭,葉雅也跟着抽抽噎噎地哭,趙安想攔着想勸,可惜不敢硬來,一個勁兒地勸着葉雨銘先到京城再說,可葉雨銘實在是氣極了,根本就不聽他的話,馬車都已經套好,然後就要攆趙安走:“你哪兒來的滾哪兒去,別讓我看見你。”

“王妃,王爺不可能幹這種事情的,您還是先去京城看看情況再說別的,要走,到時候也能走,對不對?王爺他攔不住您的。”

“別叫我王妃,你的王妃可不是我,什麽名将之後,我什麽人呀,我一個來歷不明的。”

“王妃不可聽信傳言,這讓多寒王爺的心。”

葉雨銘勒緊了馬的缰繩,冷着臉:“皇上賜婚是真是假?”

“是真。”

葉雨銘又問:“既然如此還有什麽話好說?難道你那皇帝能給我賜婚?我是什麽身份我自己心裏清楚,我這都是餘孽了,不弄死我都算是好的,我去幹什麽?找死嗎?!”

“王妃、”趙安還想勸,葉雨銘卻忽然停了下來,扔掉了缰繩,又看了趙安一眼,然後自己鑽進了馬車:“你趕車,去京城,快!”

車外的趙安,車裏的葉雅都沒反應過來,趙安不敢大意,馬上就趕着車說走就走,倒是葉雅,看着她哥有點紅的眼睛,小心翼翼問:“哥,咱去幹什麽?”

“砸場子!”

作者有話要說:除夕快樂,美美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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