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2章
原本還慢慢悠悠晃蕩呢,一聽說這事兒,那就是後院着火,葉雨銘怎麽可能還晃蕩得起來,幾乎就是星夜兼程,生生把原本的路程給壓縮了一半的時間。
葉雅跟着都快跑吐了。
也得虧了烨兒還是個小家夥,上了馬車只要舒舒服服的睡覺,并沒有給他爹拖後腿。
葉雨銘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并沒有直接找上門去,不僅他沒去,還扣押了趙安,讓葉雅看着趙安不許他回去通風報信,自己悄悄地打聽消息去了。
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臉色更差。
之前聽得還都是模棱兩可的,真不真假不假不好說,現在到了京城,消息立馬變得準确起來,連對方的底細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是什麽武侯家的小姐,年方二八貌美如花,誇得天上有地下無。”葉雨銘憤憤不平放下手裏的茶杯:“婚期都訂好了,下個月二十,大吉的日子。”
氣得眼睛都紅了。
旁邊的趙安小聲勸:“不然還是找王爺先問清楚再說吧?”
“問清楚?還有什麽不清楚的,我現在就差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了!”
趙安不敢再多話,反而是葉雅冷靜一點:“那現在怎麽辦?哥,咱不能受這個委屈,還有烨兒呢。”
“怎麽辦?”葉雨銘冷冷的笑:“敢招惹我就得付出代價,他說結婚就結婚了?給我等着,這婚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是夜,趙安偷偷摸摸□□溜達出來,一路摸到了靖王府,靖王府上正在修葺婚房,他找到王爺的時候心裏也直打鼓,看來傳言确實是真的,王爺這是真的要娶妻了呀。
“你怎麽這麽快就進京了?雨銘呢?他可好?讓你路上多照應他,你怎麽自己先回來了。”
韓遂不是很贊同,有點怪趙安沒辦好差:“他們現在到哪兒了?路上可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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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推算,葉雨銘一行人怎麽也得下個月才能到京城,正好趕上婚期,給他一個驚喜。
他是萬萬也沒想到,他的驚喜沒給成,葉雨銘先給了他一個驚喜。
“王爺,王妃已經到京城了。”趙安心虛巴巴地看了韓遂一眼:“而且也知道了王爺即将大婚的事兒。”
後面的話不用說韓遂也猜到了。
“他誤會了?”
“王爺不是要娶那什麽武侯家的小姐嗎?”趙安也問得很心虛:“京中都傳遍了。”
“所以他就誤會了?!”
趙安心說,那不然呢?但看着王爺明顯黑掉的臉,又不敢說,給了個默認的态度。
“他呢?還有烨兒,現在人在哪兒?”
說着就是打算要去找人,趙安趕緊回:“暫時尋了個小院住着呢。”
“沒跑?”韓遂停下了腳步。
趙安:“本來路上剛聽說的時候,就打算不來京城的,要直接就走,後來還是來了,說是要、”
“要怎麽樣?”
“要來砸場子。”
不知道為什麽,趙安覺得他這砸場子的話一說完,王爺臉上的表情好像松快了許多,沒有之前那麽不高興。
“去看看他。”
韓遂悄無聲息摸到了葉雨銘落腳的地方,看着一大一小呼呼睡地香,臉上的表情又柔和了幾分,給兒子蓋蓋好小被子,看着葉雨銘那張氣人的臉,擡手想做點什麽,到底又沒舍得,輕輕湊過去貼着額頭吻了一下,才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叫了趙安到門口:“這段日子好好守着他們,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那、王爺大婚之事?”
趙安稀裏糊塗,大婚是确實要大婚的,這事兒沒假的,可看王爺這意思也不像是要娶別人的樣子呀,這可是把他給搞糊塗了。
“大婚之前,他必須在你眼皮子底下,人要是丢了,趙安,你就賠本王一個王妃,懂嗎?”
話說到這種程度還有什麽不懂的,趙安馬上點頭,點完頭又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不告訴王妃,就這麽讓他繼續誤會?”
韓遂嘴角帶着一抹陰恻恻的笑:“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随着靖王大婚的消息傳出來之後,京城最近還流傳了另外一個版本,說那靖王呀,是個名副其實的負心漢,現在要娶新人就忘了舊人,不僅不要舊人,連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要了,非常不是東西。
按理來說,皇城根下面,這種敗壞皇家名聲的流言肯定是傳不開的,誰敢呀?那可是靖王,新帝的左膀右臂,位高權重的,誰敢來非議他,那是不想活了嗎?
可偏偏這靖王的謠言就能傳出來,不僅傳了,還傳得家喻戶曉。
就很奇怪。
眼看着離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葉雨銘也是越來越忙,葉雅負責照顧小孩兒,就天天見她哥根本就不着急,也不知道忙活什麽呢,她有心想問問,要是真去破壞婚禮,必須得帶上她一個才行。
但葉雨銘每次都打發她一邊兒去,怎麽都不許葉雅摻和。
“哥,三天後就大婚了,你這到底準備呢?”
葉雨銘連早飯都沒吃就要出門:“見見供貨商。”
“什麽?這時候你見什麽供貨商?你不會還想在這開店吧?”
葉雨銘冷哼一聲:“我去見見婚宴的供酒商。”
“你、到底要幹什麽?”葉雅攔住不讓他走:“不說明白我就不讓你走。”
“跟着送酒的混進婚禮現場,然後攪亂他的婚禮,再下藥趁亂把人偷偷帶走。”葉雨銘也不藏着掖着:“這兩天你也收拾收拾,等我事成,咱就跑路,天涯海角我看他們上哪兒找去!”
“哥、哥你這是要劫親呀?!”
這也太勁爆了一點,葉雅想想都覺得有點刺激,把王爺搶走,這也太、像是她哥會做的事情。
大婚之日來得很快,葉雨銘一早就跟酒莊老板約好,換了身小厮的衣裳就混進了王府。
他這幾天沒忙活別的,就裏裏外外都打點好了,只要到時候趁着新郎官敬酒的時候,悄悄給他換一壺帶料的酒,直接把人搞暈,到時候他就把人藏到酒桶裏,從後門出去,直接出城門,等韓遂酒醒,他們早就跑遠了,皇帝來追都沒用!
美滋滋做着計劃的人并不知道自己也在計劃裏面。
韓遂已經換好了喜服,整理袖口問:“他進王府了嗎?”
“來了,這會兒正在幫忙擺酒。”
韓遂點點頭:“注意時間,別耽誤了拜堂。”
然後他才帶人出門迎親去。
說是迎親,其實就是走個樣子而已,那武侯家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妹妹,空轎子去空轎子回,只不過這空轎子回程的路上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
葉雨銘就只覺得一陣頭暈腦脹,而且晃悠得十分厲害,他眼前花得很,而且紅彤彤的,還沒等他理清到底是怎麽回事,就聽見一陣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再然後就油被颠簸了一下,他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倒是不怎麽颠簸了,耳朵嗡嗡的亂想,好像有人在說話,也聽不清楚在說什麽。
等他揉揉眼睛,才感覺到眼前被罩了個什麽東西,還是大紅色的。
大紅色的!
葉雨銘都驚了,一拉掉那大紅色,可不就是個鴛鴦戲水的紅蓋頭嗎?
“請新娘子下轎。”
耳朵也不嗡嗡響了,他清楚地聽見喜婆的聲音,什麽新娘子下轎,怎麽回事?
轎簾就被打開,葉雨銘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同樣一身紅色喜服的人,還沒來得及張嘴,蓋頭就被韓遂重新蓋了下來,然後韓遂直接彎腰把他抱下了轎。
葉雨銘恍惚了。
他就記得前一秒那酒莊老板讓他嘗嘗酒的味道是不是正宗,怎麽下一秒他就到這兒了?
不對,不對,不是韓遂大婚嗎?
怎麽感覺他變成了新娘子?
他不會又穿成新娘子了吧?葉雨銘吓得趕緊去摸自己的胸,還是一片坦蕩蕩,才悄悄松開氣,壓低聲音問韓遂:“怎麽回事?我怎麽在這兒?
韓遂根本就沒理他,抱着人一路去了喜堂,拜堂成親一氣呵成,一點兒都不帶卡頓的,聽着“送入洞房”的吆喝聲,葉雨銘都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
洞房也是韓遂親自送的,還是抱着,抱他下轎,拉着他拜堂,然後還抱着他進洞房,全程韓遂都沒有松手,葉雨銘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這架勢怎麽看都像是生怕葉雨銘半路跑了。
把人放到喜床上,韓遂掀開蓋頭,接過合卺酒塞到葉雨銘手裏一杯,挽着他的手就把酒喝完了。
喝完酒轉身就走,全程一句話都沒跟葉雨銘說,葉雨銘攆着他到門口,就被韓遂反手關到了屋裏。
“韓遂,你什麽意思,一句話都不跟我說是怎麽回事?我問你呢?你是不是心虛?我告訴你,我……”
他在裏面嚷嚷,韓遂在外面吩咐:“看緊了,王妃要是少了一根頭發,發配你們都去充軍。”
很嚴厲,一聽就知道是說給裏面葉雨銘聽的,葉雨銘氣得直撓門:“你別走,你什麽意思呀?渾蛋你跟我說清楚!韓遂!說清楚呀!”
“王爺去前廳待客了。”趙安守着門,主動解釋:“一會兒就回來,王妃不要急。”
“我急個屁,趙安是你!”葉雨銘聽出來趙安的聲音馬上問:“怎麽回事?他今天不是成親?我怎麽在這兒?武侯家的小姐呢?他一天娶倆?我同意了嗎?韓遂個王八蛋,他敢背叛我,他是不是想死!”
趙安趕緊低聲解釋:“王妃別急,王爺今天要娶的只有您一個,您才是正經的王妃,過了三書六禮的,至于那個武侯的妹妹,就是您呀。”
說完還勸:“王爺一會兒回來,您可得好好哄哄,可千萬別賭氣,畢竟洞房花燭夜呢,好好哄哄,王爺就不生氣了。”
“他生氣?他憑什麽生氣?”話是這麽說的,但葉雨銘還是小小的心虛了一下:“我哄他,他哄我還差不多。”
悻悻然轉身,自己又琢磨了一下,然後更心虛了起來,看着紅彤彤的婚房,葉雨銘的耳朵也跟着熱了一點。
洞房花燭夜,他跟韓遂結婚了?這就結婚了!還有點不太真實的感覺,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呲牙咧嘴,真結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