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3
林季嶼直接承認了, “是。”
褚嫣的眼裏劃過不可置信的傷痛。
“所以說，芸姐說的都是真的，你是故意的？”
林季嶼沒明白她說什麽, “我故意什麽？”
褚嫣直直的望進他的眼裏，“故意引狗仔過來拍我們。”
褚嫣快走到房間的床頭櫃，取出來一個信封，她單手遞了過去。
聲音驟冷，“狗仔拍的, 你自己看看。”
林季嶼伸手接過來, 小心的打開。
兩組照片，都是他們。
時間場景他都很熟悉。
“這些……”
他剛想解釋, 褚嫣握在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打電話的是喬成。
褚嫣在家請假這幾天，喬成一直沒有跟她說話, 現在打電話過來，想必也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
“嫣嫣姐！”喬成的聲音有些急迫, “公司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什麽？”褚嫣想先讓喬成說說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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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成聲音飛快的将事情講了一遍, 盡管他盡力将細枝末節砍掉, 但還是有很多事要說。
她覺得這電話還需要打一陣，鑒于她現在對林季嶼的信任正在下滑, 她不想讓他聽後面的通話內容。
将手機拿遠一點，她用口型跟林季嶼說：“改天再說, 你先回去吧。”
林季嶼垂眸，在這幾分鐘內将褚嫣給出來是信息消化了一下。
不論是因為什麽，先道歉總歸是沒錯的，他用口型說：“對不起。”
他不打算先走, 褚嫣說這件事情他确實有責任。
要是他現在就走了, 很多事情可能更說不清楚了。
博物館初見那天, 他陪着妹妹林染染一起去看展，剛買好特展門票，林染染就看到了有狗仔跟過來，她腳底抹油的就溜了。
他秉持着不浪費的原則就進去繼續看展，他知道有狗仔跟進了博物館，但沒想到狗仔沒跟住染染，反倒跟上了他。
剛進展廳，他就見到褚嫣錯位在王冠下，已經認出褚嫣的他打算遠距離看着她一會兒。
沒想到褚嫣感受到了他的注視，還以為他是粉絲，給他塞了一張獨一無二的簽名照。
嗯，獨一無二的簽名照。
還聽她說了幾句話。
今天也是不虛此行了。
酒店偶遇那次，有狗仔跟着他是不知道的，應該是狗仔看到上次他和褚嫣在一處，将他們當做了新目标。
喬成那邊還是在細細分析這公司內鬥的繁雜。
林季嶼用手機在備忘錄上打出來幾個字。
【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褚嫣看着的眼神微閃，她從初見開始對林季嶼就有一種天然的信任，他只要肯解釋，她就願意相信。
“改天吧。”褚嫣用口型示意他。
林季嶼固執的不打算走，就坐在她面前的沙發上，安安靜靜的等着。
“嫣嫣姐？”喬成聽她半天沒有聲音，“嫣嫣姐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
“我能聽到。”褚嫣轉身背對林季嶼。
喬成問道：“那嫣嫣姐你想跟誰？”
“我……”對于喬成的直奔主題她還沒辦法斡旋，“我還沒想好。”
“我明白。”喬成聲音低落的說，“你沒來公司的這幾天，我聽人說了，芸姐簽我給我安排和你一起的工作，就是為了讓我蹭你的資源和熱度，所有人都說我這是把你當做踏板了……但這不是我的本意。”
“我想說的是，無論嫣嫣姐你怎麽選擇，我都支持你。”
少年清朗的聲音重重的擊響着她的耳膜。
褚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謝謝。”
她原本以為喬成打電話是來給唐芸當說客的。
沒想到他只是來跟她說支持的。
解決完喬成的電話天已經擦黑了，客廳裏男人端坐着，沒有開燈。
她借着微光好像能看到他漆黑的眸子裏盛着的潋滟流光。
褚嫣放下手機坐在他的對面，嘆了一口氣。
“最初拿到這兩組照片的時候，我本以為這事不怪你，藝人都是有狗仔跟的，我以為我可以糊作非為，恃糊行兇，沒想到翻車了。”
林季嶼組織了一下語言，眼含歉意。
作為曾經一腳踏進過娛樂圈的人，他知道被狗仔拍到是多麽難處理的事情。
“在博物院和酒店被拍是因為我，抱歉。”
“？”
褚嫣瞪大眼睛等他的後話，“這麽說你是承認故意引狗仔過來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狗仔會跟上我，更沒有想到能在展館裏遇見你，還有後來在酒店見到你，這些真的都是巧合。”
林季嶼說話時語氣微微激動。
這還是她第一次從男人的話裏感受到這麽波動的情緒。
“你說狗仔跟上你？”
她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林季嶼，腦中回想着關于他的事情，近幾年的娛樂圈也沒見過這號人物？
“林染染是我妹妹，狗仔是來跟她的。”
他在她目光注視下繼續說：“染染見到狗仔就腳底抹油溜了，他們大概是因為跟丢了染染，所以轉而跟着我，所以才拍到了我們。”
“那狗仔也怪有毅力的，堅持不懈下終于拍到了我和染染，所以才有後面鬧得那次熱搜。”
“林染染是你妹妹。”
褚嫣重複了一下這句話，還有林染染上的那次熱搜，她當初還猜測拍林染染的狗仔跟拍她的狗仔是一個人，現在是确信了！
她一掌拍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咬牙切齒的說：“原來真是你惹得禍！”
褚嫣去見楊貞绮的那天，天空中撒着小雨，如霧一般，細膩潤物。
她套了件寬大的外套在身上，縮在袖口裏的手攥成拳頭，指尖微微泛白還帶着微顫。
不難看出，她很緊張。
無論是唐芸還是趙靜，在娛星的資歷還是能力都肯定不如金牌經紀人楊貞绮的。
她第一選擇毋庸置疑的就是楊貞绮。
小葉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目送她進到辦公室裏。
楊貞绮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她了，面前放着一杯熱咖啡，屋裏也充斥着熱咖啡暖融融的味道。
褚嫣微微鞠躬，伸出右手主動跟她握手。
“绮姐你好，我是褚嫣。”
楊貞绮不着痕跡的大量了一下，輕輕握了握指尖，“你好，楊貞绮。”
簡單寒暄過後，楊貞绮跟她的聊天就進入了正題。
楊貞绮在話題引入部分，跟她聊了聊自己的工作經歷。
有淚有甜，有阻礙也有貴人。
“為了今天這次見面，我做了充足的準備，你之前拍的戲，我以剪輯的形式補了很多。”楊貞绮雙手交叉，身體微微向前傾。
聽到楊貞绮考察了她的演技代表作的時候，她緊張的手心浸出汗水。
楊貞绮繼續說：“我看了眼你的履歷，苗子算是好苗子，但是戲路安排很吃虧，如果是我帶你，就會換一種方式。”
褚嫣好奇問：“換什麽樣的方式呢？”
“甜劇也是需要演技，而且演技只在少部分裏凸現，如果我帶你，會讓你嘗試各種各樣的戲，将戲路打開一些。”
“我也是這麽想的！”褚嫣聲音隐隐激動，這就是她想要的戲路轉型。
“你今年是二十六歲，在演員行當已經不算年輕了，如果想在圈內站穩，一定要在近兩年內拿出一個立住的作品。”
褚嫣也很想有拿的出手的代表作，但戲路受限，她現在也沒能實現。
“我明白，也想為之努力。”
“我可以試着先帶你三個月磨合一下，如果三個月後我覺得你符合我的要求，我便以後帶你。”她頓了一頓，“要是不符合我的要求，那就很不好意思了。”
“你同意嗎？”
褚嫣剛想說“同意”，就被她伸手示意制止。
“先說一下這是給你的選擇，可以嘗試讓我帶你三個月，在這三個月裏，我不會把你當做當紅小花，只會把你當做新人考量。”
“要是三個月考察期你順利通過，我保證會好好帶你，但要是你沒辦法順利通過，到時候你面對的狀況會比現在還難。”
作為被楊貞绮親口說不帶的藝人，她還會回到唐芸和趙靜的争搶中。
這還算是好的預料。
要是唐芸和趙靜見到楊貞绮不要，她們也不想帶她了，那她就又回到了孤苦無依。
左右有一半的概率，她還是想去試一試。
“我明白。”褚嫣還是想搏一搏，“我願意接受。”
楊貞绮很認可的點點頭，問她：“公司裏藝人這麽多，你知道我為什麽想嘗試帶你嗎？”
褚嫣搖搖頭，“不知道。”
楊貞绮眼神深深：“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智齒反反複複的刺激着她的痛覺，她終于下定決心，去醫院解決了這禍根。
她聽到叫號緩慢的邁着腳步走到診室。
透過診室門上的玻璃，她看到裏面空無一人。
護士見狀解釋道：“你先等一下，醫生馬上就來。”
褚嫣驚懼之下乖巧的點點頭。
等在一號診室的白牆間，想有一張大網緊緊的網住她心髒，然後慢慢收緊，她的手指攥着褲子，留在一道深深的指痕。
空氣中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隔着口罩在她呼吸間充盈鼻腔，她擡起腳跟、踮着腳尖一副蓄勢待發想逃跑的樣子。
小葉站在她的身後，不着痕跡的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湊到她的耳邊說：“別想跑。”
褚嫣：“……”
褚嫣擡眸看她，眼裏帶着嗔怪，“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我可不是臨陣脫逃的人。”
小葉補刀，“但你是臨陣昏倒的人。”
褚嫣：“……”
二人互怼了一陣後，她們聽到了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
這在褚嫣耳中就像是索命妖鈴。
她不可自抑的身體發抖，小葉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感受到了，她微微用力按住，給她一定得鼓勵。
診室的門打開，走進來一位雖然帶着口罩遮着臉，但也能感受到他皮相和骨相優越的醫生。
尤其是那雙仿佛将她盛在潋滟流光中的眸子，她非常熟悉。
褚嫣盯着他，眼珠一錯不錯。
聲音驚詫：“……是你？”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久等了！
林季嶼：不是我還能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