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4
昨天回到家裏的褚嫣洗漱後躺在床上, 閉上眼睛。
跟林季嶼在一頓飯前後的時間裏發生的一切，都像是放電影一樣在腦中放映。
她努力讓自己靜下來無用後，伸手撥了撥床頭上的捕夢網。
“你好歹發揮一些作用吧。”
閉上眼任憑那些臉紅心事和複雜思緒在腦中翻湧, 不知過了多久，她睡熟了。
褚嫣這一覺睡得極為踏實，若不是小葉在她家門口按門鈴，或許還能再睡很久。
她穿上拖鞋一臉怨念的給小葉開了門。
“親愛的，你今天好早。”
小葉懷疑的看了眼表, “我們美麗動人的嫣嫣姐, 已經不早了。”
“約了牙醫十點，現在已經九點了, 你快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出發。”
褚嫣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鑽進浴室裏洗漱。
十幾分鐘後，恢複到明星褚嫣美麗動人的模樣。
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短款緊身T恤, 顯示出她玲珑的曲線, 高腰牛仔褲将她的腰線拉高, 顯着修長筆直的腿，中間露出一小節纖細白淨的腰。
因為前段時間在劇組裏的嚴格要求, 隐約能看出馬甲線。
拿卷發棒給自己簡單地壓了頭發，相對于造型師的簡單, 依舊是精致到每根發絲的位置。
小葉習慣了褚嫣對自己那精致到令人發指的日常，開始說今日的行程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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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行程，十點，去聖光醫院見牙醫。”
褚嫣還等着小葉繼續說下去, 那邊卻沒有了相應, “今天沒有其他安排了？”
小葉點點頭, “你看完牙醫八成是無心工作了，再者說，現在你正處于經紀人工作交接的階段，沒辦法給你接通告。”
褚嫣頗為認同，不愧是跟了她四年的小助理，就是對她這麽了解。
“绮姐有沒有聯系你？”
“她跟我簡單聊了下想法，還跟我說了三個月試帶你的事情，我很明确的表示跟着你。”
小葉挽着她的手臂輕輕搖晃道，“嫣嫣姐，你現在可是要成為未來金某獎影後的人，可千萬不能把我落下。”
“茍富貴，勿相忘！”
她輕點了點小葉的額頭，“放心，我忘了誰都忘不了你。”
九點五十五分，褚嫣到達聖光醫院。
一看到醫院的标識她就開始恐懼，那是一種源自內心深處的恐懼，見到促發這種恐懼的事物的時候，就會有種生理反應。
例如，腿軟。
她半個身子都壓在小葉身上，切實體驗到那種腿軟到不能走路的狀态。
小葉無奈的說：“其實溫導的那部《我想擁抱你》試鏡沒選上對你未嘗不是好事。”
“嫣嫣姐你這麽害怕醫院，那個電影大部分取景都是在醫院，你會吃不消的。”
褚嫣拍了拍小葉的肩膀：“你說得對，但若是能選上，強迫自己在醫院裏待着，說不定我就不怕了。”
“老祖宗不是有個方法叫以毒攻毒嘛，說不定這“毒”就解了呢？”
小葉沒附和，這不是褚嫣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之前她接了一部戲就有在醫院的取景，不過她在醫院的戲份大多是昏迷狀态，通常演員都是演演。
她這倒好，穿上病號服之後就臉色煞白，直直的昏了過去。
拍戲的時候也沒醒，手上插的管子都是真的，後來褚嫣每次談到這部戲都說，這是她演過的最真實的一部戲。
能不真實嗎，都真昏過去了！
墨鏡、口罩、帽子一應俱全，腿軟的褚嫣在小葉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向牙科診室。
因為今天是工作日，醫院裏的人不多，在前臺驗證完預約的時候，就被護士指引到裏面的診室裏。
褚嫣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拿出走最強的信念感，向裏面走去。
一進醫院，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身穿護士服的小護士神色匆匆。
她倒吸一口冷氣，向後縮了縮，但被小葉早有防範的給推了進去。
林季嶼看着面前坐的乖巧的褚嫣，微挑眉梢，“終于下定決心來看牙了？”
“嗯……”
其實，這決心還沒完全下定。
褚嫣還沒從“狗仔事件”裏走出來，這幾天都是避開他走的。
偶爾遇見，她也是擺着一副臭臉。
将高冷女神和拽的二五八萬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沒想到這麽快就風水輪流轉，她就成為他牙科椅的魚肉了。
“林醫生……原來你是牙醫啊！”
林季嶼示意她躺在牙科椅上，他挨着也坐了下來。
“嗯。”
褚嫣幹巴巴的笑了兩聲，小碎步往裏挪了一下，“好巧啊。”
林季嶼居高臨下，“确實好巧。”
屁股臨接觸到牙科椅的時候，她不小心左腳絆右腳摔下去。
好在看過她好幾次平地摔的林季嶼十分有經驗的将她扶穩，放在牙科椅上。
褚嫣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有……有點緊張。”
“別緊張，沒事的。”林季嶼安撫了一句。
她心裏暗恨着小葉，預約醫生的時候怎麽不看清楚醫生的名字，讓她猝不及防的來了一場修羅場！
小葉也很驚訝，沒想到預約到的醫生竟然是林季嶼。
“我記得我預約的醫生是姓周的？”
“周醫生今天臨時有事，所以他的預約就讓我代替看了。”林季嶼善解人意的說道，“如果你很想周醫生給你看的話，可能要等到明天。”
“明天好啊！”
她騰的一下坐直身體，深以為林季嶼就是在給她遞臺階，那她豈有不下之理。
“小葉既然預約的是周醫生，那我就等周醫生得空了再來吧，不給你增添工作量了。”
林季嶼眼神暗了一暗，他知道“狗仔事件”的心結她還沒有完全打開，所以一直想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說一說。
但是褚嫣一直躲着他不見，他強行偶遇了兩次也都是冷臉。
基本每次和褚嫣見面，都是在她主動挑起的話題，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引入話題。
所以今天周時洲讓他替班的時候，他看到了患者名單裏褚嫣的名字，想都沒想的應下來了。
褚嫣半起身看着林季嶼眼神沉沉，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性的問題。
她現在已經跟他見到面了，但不肯讓他看牙，他是不是誤會她不認可他的醫術？
送病例的護士進來敲了兩聲門，“林醫生，這是你要的病例，27床的小女孩還是哭。”
“小孩子害怕也是正常。”林季嶼掃了一眼病例，“各方面都還正常，讓家長看着點，安撫一下情緒，別碰到創面。”
“好。”小護士應下。
護士在門口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以為褚嫣是覺得林季嶼年輕所以信不過他的水平，就幫襯說了話。
“林醫生可是我們聖光的門面牙醫，他的預約可比周醫生難多了。”
大概小葉預約的時候，林季嶼的預約已經被搶光了，所以她只看到了周時洲的。
褚嫣身體起了一半，僵在原處不知道是該向前還是向後，維持原處就像是在做卷腹。
她輕顫說：“我不是不認可你的醫術，我只是……”
只是什麽呢？
褚嫣覺得每次說這句話都很難以解釋。
林季嶼好聽的嗓音響起，“我明白。”
他又明白了？
又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解釋的時候明白了？
“多拖一天牙就會多疼一天，你都來醫院了，就先看看吧。”
林季嶼剛才雖然說了可以讓周時洲給她看，但心裏還是不想的。
小護士詫異的看了她一會兒。
“我還是第一次見林醫生這麽不搶手，往常都是病人想從別的醫生手裏轉到林醫生這裏的。”
小葉偏頭看她，不是很懂行情的跟在小護士身後走出診室。
“林醫生醫術這麽好？都搶着讓他看？”
往常要是有病人如此林季嶼早就直接同意了，今天這樣勸，能看出來他對褚嫣是真的不一樣。
小護士就跟她多說了幾句，“林醫生的醫術自然是沒話說。”
“但能成為門面醫生可不止因為醫術高明，更是因為他……”
八卦聽一半小葉很難受，追着問道：“因為什麽？”
小護士：“這很明顯啊！因為他不僅醫術好還長得帥！”
小葉：“……”
那确實。
褚嫣卷腹真的堅持不住了，她放松了下肌肉躺在牙科椅上。
雙目一閉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你看吧。”
林季嶼胸腔震動輕笑一聲，“工具給我。”
“？”褚嫣睜眼對上他帶着笑意的眼睛，“什麽工具？”
林季嶼指了指她的手，手下還是一段纖細白皙的腰身。
“你手裏握着的工具。”
褚嫣剛才緊張的下意識捏緊了，就忘記自己手裏還攥着東西。
她匆匆撫平上面嚴重的折痕，雙手虔誠的遞過去，“給你。”
林季嶼接過來，将工具拆出來組裝上，在看褚嫣的時候，她雙目緊閉咬緊牙關。
“你要張一下嘴我才能看到你的牙。”
褚嫣深以為今天出來看牙是個錯誤，這下她在林季嶼面前全部的形象都要崩塌了。
她張了張嘴，林季嶼拿出口鏡進行查看。
“還是左下的智齒痛？”
褚嫣口齒不清的應了一聲，“嗯。”
林季嶼能感受到她的緊張。
“別緊張，我又不會故意弄疼你。”
褚嫣擡眼看他，口罩也遮掩不了的高挺的鼻梁，骨節分明的手裏拿着一個托盤，看起來應該是給她看牙的工具。
林季嶼伸手将無影燈拉過來，想要仔細的看一眼她智齒的狀況。
褚嫣伸手制止：“等等。”
他好脾氣的問：“怎麽了？”
“疼……”
褚嫣發誓，這是她第一次用這麽軟這麽膩的聲音說話。
林季嶼将口鏡拿出來，頗為無奈，“我就看看，還沒碰到你的牙。”
褚嫣：“……”
林季嶼：“你要是實在害怕就選一個點盯着，分一分神，別這麽緊張。”
“這裏只有我們，有事直接跟我說。”
“好。”她心裏忽然像是築起來一道城牆，将她脆弱的小心髒保護在裏面。
褚嫣眼神在有限的空間裏轉了一圈。
天花板，顏色太統一了盯不住。
無影燈，太亮了有點晃眼。111
……
最後她選定了一個點——
林季嶼的眼睛。
漆黑如墨卻有溢着碎光，專注時的樣子還很迷人。
更重要的是，細看中能從他的瞳仁裏看到充滿自己的身影。
她規規矩矩的躺在椅子上，不再亂動，接受着林季嶼的檢查，眼神也一錯不錯的。
他詳細的看了一下，帶着宣判的味道說：“智齒不正，引發的智齒冠周炎，需要拔牙。”
需要拔牙……
拔牙……
牙……
褚嫣仿佛耳鳴了一下，緩過來時林季嶼大段解釋的話充耳不聞，耳畔就只有“需要拔牙”幾個字。
嘩啦。
她看到的碎光碎的徹底。
心也跟着碎了。
作者有話說：
褚嫣連夜扛着車跑：我不要拔牙！
林季嶼雙手環胸望着：牙是不能不拔的，否則更疼。
褚嫣眼淚汪汪将車丢在一邊：那我下次再拔好不好？
林季嶼：……
感謝在2021-07-10 23:48:37~2021-07-11 20:51: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zy.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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