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湖之旅02盟主

鳳佐回到鳳栖梧睡覺的那棵樹下的時候,仰頭看着樹上睡的正香的教主美人,看着他眼下隐現的青色,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劃過些不忍。

“你怎麽了?”鳳佑看到鳳佐難得的發呆,連自己靠近都沒反應,就把手搭在他肩上,靠在他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鳳佐被耳邊的氣息刺激的身體一僵,然後立刻恢複如常,側頭看着鳳佑帶着疑惑和關心的表情,唇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沒事。”

“你剛剛的表情很奇怪啊,”鳳佑歪頭看着他,然後突然想到什麽似的一個沒忍住叫了出來,“你該不會喜歡教主吧!”

鳳佐額頭爆出個井字,剛剛有的一點溫馨感被這個二貨搞的完全消失。鳳佐突然意識到,其實自己跟教主一樣苦逼。

鳳佐沉默了,鳳佑還處于自己腦補的震驚之中,于是拽着鳳佐擔心地說:“你可千萬別讓教主發現了,你知道教主喜歡沈悠揚的!”

鳳佐還沒說話,樹上傳來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鳳佑你說誰喜歡本座?”

鳳佑一僵,然後滿臉讨好地仰頭看着樹上眉眼含笑看着他的鳳栖梧,順便不着痕跡地把鳳佐往自己身後擋了擋:“主子,我只是在跟鳳佐開玩笑,呵呵,開玩笑。”

鳳栖梧看了看鳳佐,鳳佐被他那滿眼的同情給看的嘴角一抽,決定轉移話題:“教主,沈盟主已經出發了。”

鳳栖梧立刻雙眼一亮,一個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鳳佑戳戳鳳佐的胳膊,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哎,你說,教主不會跟我算秋後賬吧?”

鳳佐盯着鳳佑不說話,鳳佑被他看的渾身發毛又覺得有點...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

好一會兒,鳳佐才伸出手,卻在快要碰到鳳佑臉頰的時候頓住,收回手嘆了口氣:“沒事。”然後就走了。

于是,被鳳佐盯得腦袋漿糊的鳳佑這才突然清醒過來,然後意識到自己剛剛被鳳佐那麽看着...他害羞了。這個認知讓鳳佑臉上充起一片紅熱,再然後...魔教的右護法迷茫了。

“難道我喜歡鳳佐?我喜歡男人?不不不,看看可憐的教主,喜歡男人可不好。這樣不好,不好...我得想辦法!”

沈悠揚是武林盟主的兒子,也是如今的武林盟主。

子承父業當上武林盟主的這幾年來,沈悠揚盡職盡責,将江湖中大大小小的事處理地井井有條,可平靜了快20年的江湖卻在最近變得沒那麽太平了。武林中突然有些人死于非命,屍體都殘缺不全,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而每個現場,都留有一枚刻着鳳凰圖騰的令牌。

一時之間,江湖中盛傳隐匿了很久的魔教又回來了,作為武林盟主的沈悠揚一下子變得更忙了。

沈家山莊。

沈闊站在書房門口,看着坐在桌案前翻看情報的青年,恍惚間似乎看到十幾年前那個伸手握住劍刃的小少年。

沈悠揚很小的時候他娘親就去世了,他從小時候起便像如今一般,不哭不笑,從不表露出任何情緒,可是當那個魔教的小孩快要死在他的劍下時,沈悠揚卻伸手握住了劍刃,差點廢了左手。

沈悠揚一直很孝順,沈闊很欣慰,除了當年沈悠揚對那個魔教小孩的态度讓他至今無法釋懷。他總覺得沈悠揚瞞着他些什麽,可是沈悠揚是從來不會跟他“談心”的。如今魔教卷土重來...

沈悠揚知道沈闊在他門前站了很久了,他也能猜到父親在想些什麽,可是他并不想做什麽解釋。

“父親”,沈悠揚放下手中的情報,起身走向沈闊,“我要去鑄劍山莊了。”

沈闊回過神來,看着沈悠揚俊逸的面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去吧,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沈悠揚點頭,繞過沈闊大步走了出去。

當沈悠揚抵達鑄劍山莊的時候,在場的人已經個個激憤無比,叫着嚷着讓他主持公道,共同對付魔教。

鑄劍山莊的莊主陳梁更是聲淚俱下:“沈盟主,我兒才17歲啊,被那魔教的畜生挑斷了手筋,砍去了雙腳,屍體被丢在我鑄劍山莊門前!這實在是讓老夫...”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魔教如今連鑄劍山莊都不放在眼裏了,那沈家山莊恐怕就是下一個了!魔教如此猖狂,如若不除,江湖永無寧日啊!”

一瞬間,附和的聲音哄起。

沈悠揚端坐在主座上,面無表情地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衆人在他這種詭異的沉默中感覺到些不對勁。激憤的聲音漸漸隐去,大家面面相觑,搞不懂這盟主是什麽意思。

待衆人安靜下來,沈悠揚才起身言道:“在下身為武林盟主,自然會查清事實,給各位一個公道。在此之前,請各位冷靜下來...”

陳梁打斷沈悠揚:“沈盟主這是什麽意思!事實就是魔教中人殺了我武林中的同胞,當務之急是商議如何剿滅魔教,證據确鑿,沈盟主還要仔細查查到底是不是魔教所為不成!”

沈悠揚并沒有給其他附和者出聲的機會,目光冷厲地掃視着他們:“魔教已經銷聲匿跡十幾年,僅憑鳳凰圖騰的令牌,不足以證明這一切是魔教所為。在下保證,會盡快查明事實,還各位一個公道。”

言畢,沈悠揚睨了陳梁一眼便離開了鑄劍山莊,留下一群武林中人議論紛紛。沈悠揚感覺到身後一道狠毒的目光緊盯着他,可他并沒有回頭——他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找出證據除掉這個僞君子。

鑄劍山莊外,隐匿在一棵樹上的鳳栖梧目送沈悠揚離開,目光閃爍不定,随後閃身幾個起落,停在幾裏外一條小巷中,側頭對身後說道:“閣下跟了我這麽久,該出來了吧。”

鄭堯從小巷外走進,打量着眼前這位十幾年不見的故人。

鳳栖梧看了看鄭堯額頭一道已經淡化的幾乎看不出來的疤痕,挑着嘴角嘲諷道:“我還說是誰呢,原來是鄭大少爺。怎麽,17年前沒被我打夠,現在又來找揍嗎?”

鄭堯并不在意他的語氣:“躍兒在哪兒。”

鳳栖梧挑眉:“現在知道關心你的躍兒了,早知如此,當初何必讓他離家出走啊。我告訴你,你的躍兒已經被我拔掉了所有的指甲,挑斷了手筋腳筋然後丢在蟲坑裏。現在,他應該正享受着痛苦叫喊着你的名字想讓你去救他吧!”

鄭堯皺眉:“你不必騙我,江湖中那些事不是魔教所為。”

鳳栖梧冷笑:“你怎麽知道不是我魔教所為?鄭堯,我從小時候就開始恨你們這些裝清高的正道中人!我恨不得要你們所有人死無全屍!”

鄭堯垂眸,沉默了一陣才開口說道:“你要的只是沈悠揚。”

鳳栖梧握緊了雙拳,眼中湧起濃烈的疼痛和殺意。

鄭堯不顧他情緒的變化,繼續說着:“我幫你得到沈悠揚,你收躍兒為徒,并且,讓我守在他身邊。”

鳳栖梧微眯着雙眼,仔細打量着鄭堯的表情:“你憑什麽确定你能幫我?”

鄭堯看着他:“你只要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鳳栖梧思慮一番,問道:“你為什麽要幫我?為什麽要我收淩躍為徒?”

“家姐在躍兒小時候對他講過魔教的事,他對魔教一直很向往,一直希望你能收他為徒。”鄭堯看向遠方:“我不是在幫你,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換一種方式守在躍兒身邊,想清楚一些事。”

鳳栖梧探究着他的目光,忽然覺得從中窺探出了些什麽,眼眸微轉,言道:“你知道我姐姐一直在京城?”

鄭堯點頭:“家姐曾在躍兒3歲的時候偶然遇到她。”

鳳栖梧嗤笑:“偶然遇到?呵,她竟然沒有告訴過我。”

鄭堯并不回話,他知道鳳家姐弟倆對待感情都是這樣,不願跟人談起,哪怕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若不是斷定沈悠揚對鳳栖梧有情,他今日也不會觸了鳳栖梧的逆鱗來跟他談條件。而他,正如他所說,他需要換一種方式、換一種身份守在淩躍身邊,想清楚一些事。

淩躍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日暮西斜。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淩躍走出了屋子,這才發現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後院。左看右看沒有鳳佐鳳佑和鳳栖梧的身影,淩躍便沿着小徑走出去。手剛碰到院門,門便從外面被人推開,淩躍被撞的一個踉跄險些要摔倒在地,卻在與大地親密接觸的前一刻被人拉進了懷裏。

“你沒事吧。”

略帶嘶啞的聲音在頭上響起,淩躍站穩,有些發愣地看着眼前這個人。

那人大概三十來歲,如果忽略縱貫眉際的一道長長的傷疤,面容倒也算得上清秀。

那人有些窘迫地輕撫了下臉上的疤,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吓到你了?”

淩躍撓撓頭,笑着回他:“沒,沒有。”

那人輕咳着調整嗓子的不适,卻還是沒能改變聲音的嘶啞:“教主讓我來叫你去用晚飯的。”

淩躍聽到可以吃飯,仰着頭沖他笑的很開心:“好啊,我們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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