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品相關(7)
作品相關 (7)
導演試鏡的時候,另外一次在勳暮生的Ritz府邸。”
“你知道勳暮生和我的關系?”
“知道知道,您是七少的親哥哥。”
他看了看我,忽然又問,“你知道英語?”
我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idea,于是連忙點頭,“嗯。”
“你知道圓周率是什麽?”
“3.141592654 ……”
還沒等我說完,勳世奉手中一個黑洞洞的手槍沖着我的額頭。
他冷酷的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然後……
砰!!………………
我被吓得一閉眼,心想,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這次死了就得穿越過拿着人參當蘿蔔吃了……沒想到我辛苦了這麽久,不是被餓死的,而是被非法持槍得勳家哥哥打死的。
冤啊!
冤大發了……
一秒,兩秒,三秒……
Advertisement
我還安然無事,全須全尾的活着。
我連忙睜開眼睛,低頭,就看到我眼前勳四少倒在地上,像是失血休克了。
他手中還握着一把金黃色的沙漠勇士M1911手槍,他昏迷在這裏,就像一個以寧靜死寂的優雅姿勢躺在黑木棺中的吸血鬼。
我雙手合什,感謝諸天神佛,又救了我。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連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是我剛溜出巷口,腦中不知怎麽了,就浮現出往日的一幕。
……
2年前。
牛津郡的Le Manoir Aux Quat’Saisons。
這是一家頂級的法國餐廳,仲夏夜之夢般的英式花園,外面滿是郁郁蔥蔥的植物,圍繞着怒放的薰衣草和石楠叢。
一瓶普通的紅酒就要幾千英鎊。
我坐在餐桌前正在大快朵頤我盤子中的鵝肝和腌櫻桃,順便把勳小暮的薄荷芒果湯也端過來,優雅的喝了個底朝天。
我吃成這樣,全因為身邊那個手中搖晃着香槟的勳暮生的一句話:
——“随便吃啊,我哥說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把他的卡給我,今天他埋單。”
“你哥呢?”我難得從裝在手工黃金小碗中的冰激淋上擡頭,問他。
“走了。”
“走了?他不是下午4點剛到學校?”
“嗯,他只能和我待30分鐘,晚上要回倫敦,那裏有個酒會,然後半夜就坐洛克珊娜號(他哥買的空客,勳小暮這個不學無術的給起的名字)回國了。”
“真忙!”
“是啊,這麽忙,才能有錢請你吃飯,看,你吞下去的法國榨鴨裏面就有我哥哥的血汗錢!”
我,“……”
我看着一桌子的美食,頓時有一種罪惡感,似乎我就黃世仁,勳家哥哥是可憐的楊白勞。
他要拼死拼活的勞作,才能讓我和勳小暮美哉美哉的饕餮而食。
最後結賬,加上小費是一萬二千多英鎊。
吃了我一年的打工費。
麻麻米呀!
……
那頓飯吃的真美味,夢幻般的英式古舊房子,水晶般璀璨的餐具,馥郁的花香,果香蜂蜜味道的香槟,怡洌的紅酒,周圍漂浮的都是浪漫的氣氛,我快樂的就像仲夏夜之夢中的驢子!
想着,想着,我又從巷子口慢慢踱了回來。
雖然說是上輩子的事,可是這輩子我已經自報家門了,我的boss是Simon張,他的頂頭boss是勳小暮,勳小暮的天就是我眼前這個昏迷的勳四少。
他要是醒了自己起來,肯定會想要怎麽着我的。我現在只能在這裏混飯吃,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算了,上輩子吃了人家的,這輩子怎麽也不能任人家暴屍街頭吧。
我可是擁有普世價值觀的人。
我在身邊坐下,然後摸出自己的手機就想要撥勳暮生的電話,這輩子我還沒有聯系他呢,希望他的手機沒有換號。
可我剛按完數字鍵,還沒有撥打呢,我的手腕就被人攥住。
勳四,“不要告訴暮生。”
我,“咦?你怎麽知道我給他撥電話?”
勳四,“你手機按鍵的時候有音樂聲。”
我,“……,四少,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
勳四,“你剛從巷口過來。”
我,“那你為毛還繼續挺屍?”
勳四沒有說話,只是我感覺自己的肚子那邊有些疼,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着,難受的很,我一低頭,看見那個黃金色的沙漠勇士手槍已經開了保險,正對着我的肚子。
我舉手,“Ok,我不問。四少,這麽躺着也不是個事,您還能走嗎?”
他看着我,“可以。”
我扶着他的手臂,讓他坐了起來,他的手槍也收了回去。
我,“先到我那裏好了,我一個人住地下室,沒有人去我那,您可以安心休息。”
……
“好。”
勳世奉的手臂上有貫穿傷,我把裙子扯下來一大半,讓它由長裙變迷你裙,又給勳四少的傷用力裹上了一層布,可是血味太濃,不能坐計程車,只能步行。
我讓他靠着我,我攙扶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怕被人注意,我連他的頭發都弄亂了,稍微有些長的頭發擋住了臉,顯得落魄而憔悴。
路過一個胡同,小吃店門口坐着一群為了給家裏省電不想開燈而跑到外面來納涼的大媽。
……
“诶,你看現在的孩子啊,真孝順。她爸都喝成那樣了,她還小心翼翼的攙回家……”
……
……
離開大媽們一步。
兩步。
三步。
四步,五步……
第十步。
勳四少忽然問我,“你今年多大?”
我想了想,說了身份證上的年紀,“下個月十九。”
“哦。”
然後就沉默了。
“其實,這個點鐘喝茫了的似乎只有爸爸們,大媽們沒有看到您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所以亂說的……”
“Alice.”
“是!”
“你可以閉嘴了。”
……
我的喉嚨上有兩顆草莓那麽大深色印記,我的體重增加了400克。所以6am我在公司過秤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Simon張翹着蘭花指的手擡了擡他的眼鏡,指着我脖子上的痕跡說,“我不care你昨晚和那個男人鬼混,那是your business,BUT我要說的是,你現在已經有一定的新聞性了,因為七少親自簽了你,天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做,不過他還是做了。一些媒體特別是我們競争對手旗下的媒體肯定會锲而不舍的挖你的新聞,如果一旦讓他們弄到不雅照,公司可以随時把你打入冷宮。冷宮,你知道吧,就是沒有任何工作機會,到時候別說你還公司的錢了,就連吃飯都成問題,你會被活活餓死的!你可不想這樣吧。如果不想,就好好努力,別總搞一些神三鬼四的事。”
然後還拍了拍我的肩膀。
“等你成名了,有大把的好男人排着隊等着你挑揀,其中甚至不乏財閥家族的公子,現在你能碰到什麽,開着克萊斯勒300C冒充賓利的蠢蛋?So,眼光別這麽淺。”
Simon張說完,修女Ada姐姐又來了。
她看着體重秤上多增加的那400克,用輕蔑的目光斜睨着我,就像看着一頭愚蠢的母豬。
“如果一晚上的sex可以讓你體重減輕,你可以贏得任何人的尊重;可是如果鬼混一晚上只讓你變成一個黑眼圈皮膚黯淡的肥豬,E.T不是屬于你的地方,因為你會把整個集團的智商拉低一個檔次。再增加2個小時的慢跑,還有,今天不許進食。”
我全身纏滿了保鮮膜之後被扔上了跑步機。
我的跑步機被定成了84,這哪裏是慢跑,簡直就是瘋狂的狂奔,然後無限制增加肺活量的極限運動。我雙手抓住跑步機的杆,都快要斷氣了,終于,在晚上10點的時候,我的體重恢複了,并且比昨天還減輕了200克,這才終于被釋放回家。
我還被Ada恩賜晚上可以喝一點清水。
在E.T的淋浴間洗澡換衣服的時候我對着鏡子看了看,脖子上深色發紫的痕跡,明明就是被人襲擊差點蹬腿的後遺症,怎麽就會被認為是和男人鬼混留下的草莓呢?
難道……鬼混和死亡其實是一會事兒?
不過我不能解釋。
原因很簡單……
我拿了封口費。
雖然還沒有到賬。
昨天晚上把勳四少撿回來之後,他就處在一會兒昏迷,一會兒清醒的循環狀态中。不過他清醒的時候唯一堅持的是兩件事情,一,他會給我錢,讓我保持沉默;二,不要聯系任何人,一定要保持沉默,如果有任何疑問,參考第一件事。
誰都不能聯系,連勳暮生都不可以。
如果不是我确定眼前這個人是勳四少,我都懷疑他是整容的山寨貨。
發生了什麽,讓他這麽見不得人阿?~~~~~
我按照四少寫的購物條子在藥店買了藥品、紗布、青黴素、蒸餾水和注射器,又在街口的一家幹淨的快餐店裏買了一個肉菜三個素菜的拼裝盒飯回家。
勳四少正在撤繃帶。
他手臂上的傷可是驚世駭俗的貫穿傷,在中國這個槍械嚴格管制的國家,能有幸挨上這麽一下子,是異常不容易的,概率渺小的程度堪比中彩票。這要是到醫院,肯定會驚動公安局的,按照勳四少的身份(他應該是國際友人),沒準還要驚動對外辦之類的,那就是大轟動了。按照他咬定的堅持,一切靜悄悄為上佳,所以偷偷摸摸最好。
我把他要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始喝水。
勳四少開始自己重新綁繃帶。
我打開電視,看熱點新聞,其中本市熱點中播放了昨天在海邊的步行街撞人的小號車和到底的辣鴨脖大媽。開小號車的是本市着名的X衙內,被撞的大媽是外地來的游客,本來這又是一個極佳的炒作話題,不過随着大媽進了醫院就原地滿血複活,這個新聞就向一個很奇怪的方向神展開了。小號車其實沒撞到大媽,大媽當時是低血糖,自己倒地不起的。X衙內和他老子異常慶幸逃過一劫,不過還是為自己在步行街上駕車向公衆道了歉。
我很冏。
不過感覺很奇怪,就好像那個大媽故意的專門鬧上這麽一出,制造焦點和混亂一般。
我喝完了一瓶子農夫山泉,實在看不下去勳四自己綁繃帶的拙劣手法,于是過去幫他弄。
“你怎麽會處理傷口?”他是好奇寶寶。
“嗯,因為我男朋友是醫科生。”我回答,“外加一些強迫症,所以在他的淫/威之下,我學會了很多。估計我一個人在野外打鳥也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我給他的繃帶弄了一個蝴蝶結。
然後,我開始往地面上放被褥,準備睡覺。
我自己給我和勳四少分配好了地下室的使用空間,昨天晚上把他弄回來的時候,他很快陷入高燒昏睡狀态,于是他睡床,我打地鋪是順理成章的事。
明天5點還是起床被繼續折騰,我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努力睡覺。
勳四少自己給自己注射了青黴素,手法娴熟的堪比瘾君子。
他扔了東西對我說,“今天你睡床。”
我連忙擺手,“不好,你現在有傷,地鋪很容易着涼。”
勳四,“如果你還想拿到錢的話,就按照我的話去做。”
我的腦袋搖動的像個撥浪鼓,“不成,我和勳暮生那個家夥不一樣,我可是有普世價值觀的人,讓重傷的人睡地鋪會對我的心理造成極大的傷害。”
……
說完,我連忙閉嘴。
勳世奉微微眯起來眼睛,帶着探究的意味。
也是,在人家哥哥面前貶斥人家的弟弟,不太厚道。
勳四,“你和Lance(勳暮生)很熟?”
我,“爛死?那是什麽?我一點都不熟!那個,桌上是我給您買的盒飯,您湊合着吃,我先睡了,明天早上5點要起來接受訓練,哈欠,好困,好困阿~~~~”
我倒在地鋪上,翻了個身,背對着勳四少,沒兩下,就打起了呼嚕。
睡着了。
半夜好像還有人給我蓋被子。
15
15、15 ...
Chapter 04 潛規則
下午兩點,我從熱瑜伽室裏走出來,就獲得了一根芹菜和一小盒西紅柿。
我邊吃邊給林歡樂發短信。
……
我,“今天體重終于到了50公斤以下了,49.5,嘿嘿,話說E.T的營養師真BT,我169的身高,弄這麽幹瘦做什麽阿~~~”
林歡樂,“混這個圈子的人都這樣,哪個人吃過飽飯?安啦,安啦~~~”
然後林歡樂又發過來一個短信,“小艾……”
等了十分鐘,沒有下文。
我發過去一個“?”。
林歡樂,“你和七少很熟嗎?”
我把手中的芹菜吞下去,見到這個問題,真的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我不太喜歡欺騙人,尤其不喜歡騙朋友,可是上次心髒幾乎停擺的地府警告又force我只能這麽做。
我嘆了口氣,發過去,“不熟,就是一面之緣。”
有過了好一會兒,林歡樂發短信來問,“你,簽約那天,到底怎麽了?”
想了一下,我決定不做無名英雄。
我把那次勳暮生對林歡樂做的衰事,還有我本人勇于獻身,英雄救美,簽下了貢獻青春20年的賣身契的事情大概描述了一下,結果我剛鍵入到勳暮生指使蘇寧那個賤/人騙林歡樂脫衣試鏡的時候,手機悲劇的沒電了。我又沒帶充電器,只能折上手機,扔到包包裏面,等着晚上回去再和她聯系。
下午3點開始,E.T的新簽約新人組團去團拜。
因為我進公司最晚,輩分最小,所以需要先去拜會一下同期的師兄師姐們,在和大家一起組團。
23層到25層是服裝室,裏面塞滿了各大時尚品牌贊助的衣服,首飾,鞋子,帽子,還有各種匪夷所思的保養品們和各類香水、茶葉、代餐用品。
Simon張給我挑衣服來了,說找到一件不錯的,讓我試裝,我也就從淋浴室沖了個涼之後上樓。
23層電梯門剛開,我看見Simon張站在玻璃牆那邊,手中拿着一條小黑裙,他對面站着一個梳着小辮子的高個子男人,手中拿着一個水杯,裏面是滿滿的橙汁,從Simon張腦瓜頂上慢慢澆下,果汁都擠在他手中的裙子上,然後再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小辮子旁若無人的走到電梯,他的手中同樣拿着一條小黑裙。
我攔住他,“你這是做什麽?”
“Alice!”Simon張嚷住我,“走開,這裏沒你的事。”
我讓開。
小辮子當我是個徹底透明的,徑直從我面前過去了。
……
“那個人是……他是Jasmine(茉莉花)的助手。他不滿意我給你挑了和Jasmine相似的黑裙子。”
Simon張洗了澡,用一個白瓷杯子喝阿拉伯咖啡。
他面無表情的說話,就像牆邊的玻璃。
“Jasmine的禮服是卡爾拉格菲爾德親手縫制的,世上僅此一件,非常名貴,所以他們不happy別人穿着和他們類似。嗯,那個Jasmine雖然也是新人,不過她的背景和別人不一樣,她曾經就讀與維也納皇家芭蕾舞學院,而且她父親和七少家族是世交,他們都說,她就是七少的未婚妻。”
“七少的未婚妻啊?”
我拿着一件衣服比來比去。
她跟小暮的緋聞我還真不知道。
難道,小暮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暗自開始一段纏綿悱恻,美麗異常的戀情?
Simon張還說,這個茉莉花的原名叫任子熙,號稱天才芭蕾少女,E.T和她的合約跟別人的都不一樣。
說白了,在他們的契約關系中,茉莉花是老板,E.T只是給她打工的經紀公司。茉莉花全球公演的事宜讓E.T操辦。而對于我們來說,E.T是天,是地,是法律。E.T讓我們站着死,我們都不敢躺着活。
想一想,茉莉花跟他,還挺美好的。
一個是出身名門的天才芭蕾少女,一個是財閥四世的道林格雷,他們的戀情就是才貌權勢的完美媾/和,天之驕子,天作之合。
我,“我說Simon張啊,其實我無所謂。他們不讓穿黑的,咱們穿紅的不就得了嗎?”
說着,我拿了一條紅色的裸肩雪紡紗裙,腰間還有五彩明亮水晶流蘇。我拎起來,看了看,其實挺好看的,就是布料少了點。這個似乎就比比基尼多兩層紗。
Simon張一看,差點背過去。
他斜着我說,“放下那條裙子!那個是咱們的戲服。是給賭片中那些搖色子的bitch穿的。挑揀這條裙子穿出去招搖過市,你還能再沒有品味一些嗎?”
其實,我覺得我挺倒黴的,還沒見到任茉莉花,就惹到她了。
這不,人家又傳過話來,說我不用去找她一起團拜了,人家自己認得路,會走。于是我穿了Simon張找的另外一件白色的裙子去找謝逸然。她在12樓的排練室,我一推門,就以為我自己穿越了。
巨大的LCD裏面播放着亭臺樓閣,山湖水榭,這些景致美輪美奂。音箱中播放出寧靜悠遠的伴奏樂。
在這其中,一個穿着絲綢水袖的美人飄着雲步,正在幽幽的唱着:
“樓臺花顫,簾栊風抖,倚着雄姿英秀,春情無限,金釵肯與梳頭,閑花添豔,野草生香,消得夫人做,今宵燈影紗紅透,見慣司空也應羞,破題兒真難就。”
孔尚任的《桃花扇》。
根據Simon張的情報,謝逸然肯定不會跟我争裙子,因為人家壓根就不穿這些時尚品牌的東西。
作為昆曲大師的入室弟子,謝逸然有着和我們這些俗人完全不同的品味,一般說來,穿在她弱柳扶風一般身子上的衣服都是杭絲,上面的花朵全是鎮江的繡娘一針一針的弄上去的。
一出折子戲唱完,謝逸然才轉身看着我,她那雙眼睛會說話,似乎問我,你誰啊,來這幹嘛?
我馬上變得很乖巧,“謝師姐好,我是新人艾麗絲,他們都叫我小艾。您也叫我小艾好了。”
謝逸然把帶着水袖的外衫脫掉,從旁邊的化妝箱裏面拿出粉和淡薔薇色的口紅開始補妝,接着就是把自己頭發散開,沒有任何燙染的原生态黑發鋪下來,像是最上等的黑貂的皮草。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超級簡單的白色絲綢裙子,沒有任何飾品,只是圍在腰間上的帶子是錢塘缂絲名家的新作《富春山居圖》。
她一直沒有搭理我,她往外走,我也向外走,這個時候她又忽然轉身,弄的我差點撞到她。
她張嘴說話,拿聲音像出谷黃莺。
她說,“我不是你師姐。還有,你比我大11個月。”
然後,走掉了。
我只看到她飄飄長發,像貂皮的毛。
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我的心裏好像窩着一股子火,雖然這極大的損害了我的EQ.
但是這股子火焰怎麽也滅不了,尤其在遇到準天團TIMES的時候,它被推到了極致。
電梯門一開,四個美豔如花的人妖一般的男孩兒從裏面走出來。
領頭的一個戴着巨大白色耳麥的家夥沖着我說,“大姐,麻煩讓一讓。”
第二個,“E.T真牛,連掃地的大姐都穿着Marc Jacobs的新款。”
第三個搖晃着手指,“No,~~~~~~ she is not hygiene, she is new. Fresh, I like fresh.”
第四個是一個穿着粗高跟靴子的家夥,“一個東方女人身高169,你是沒有前途的。”
他們後面跟着助手,化妝師,還有幾個捧着粉絲奉獻禮物的家夥,在我面前像水一般的流淌而過。
我憋了口氣,嘟嘟的說,“你才是大姐,你們全家都是大姐。”
“你好。”
正在我就要揪着頭發大叫的時候,旁邊過來一個穿着灰色紗裙、戴着Chanel山茶花疊層珍珠項鏈的姑娘。化着極其精美的妝,濃密的假睫毛微微垂着,有一絲巴黎希爾頓的媚态。
一看是她,我的EQ當即原地滿血複活,臉頰上立馬堆滿了笑,“你好,我是新人艾麗絲,大家都叫我小艾。”
她很親和的跟我打招呼,“嗨,小艾,我是席傾城。你叫我英文名字Barbie就好。”
我連忙說,“我知道,我知道。”
心裏話,現在華語娛樂圈誰還不知道你啊!
國內超級選秀節目總冠軍,像一個公主一般高調簽約E.T,首張單曲一發售就霸占流行音樂榜前三位。據說她擁有瑪利亞凱利一般寬廣的音域,還有比小室哲哉更敏感的耳朵,和一下子能跨過8個鋼琴鍵的修長手指。
據《草莓周刊》爆料,當時勳暮生為了拿到席小姐的經紀約,一個人在她的樓下不眠不休的候了三天三夜,這才感動了公主。
她真是一個金色的女孩子。
席傾城指點我走哪裏才是到團拜放映室最短的路程,我們邊走邊聊天,她看我笑着說,“小艾,你怎麽不挑一根手鏈戴?你的裙子顯得太樸素了。”
“诶,剛才有點着急。”
“好,我這根手鏈給你。”
說着,她從自己的手腕上把自己的金絲鑲嵌珍珠的手镯拿下來,然後扣在我的手腕上。
“這樣好多了。”
我對着鏡子看了看,感覺這個手镯稍微有些波西米亞風,和我的白裙子稍微有些不太協調,不過也無所謂。
我笑着說,“謝謝。”
團拜和集團內部見面會開始了。
除了勳暮生不在,其他人,諸如市場部的頭,投資部的運營總監,還有藝員部的總頭Kate楊,全部到現場。
Kate楊上臺講了幾句,然後就是我們這些新人排着隊上臺亮相,不用說話,Kate會介紹我們的名字,然後我們鞠個躬就可以下臺了。
別人在名字被介紹之後,臺下全都是一溜掌聲,只有我上臺之後,下面一陣唏噓,伴随着竊竊私語。
“她是誰?”
“聽說是七少親自簽回來的藝人。”
“好像沒什麽才氣……”
“嗯,聽說,她練習跳舞的時候像一個大蝦米,O(∩_∩)O哈哈~”
“不知道七少為什麽會簽她?”
“聽說是她耍了花招,引誘了七少,這才能飛上枝頭,至于她成的了還是成不了鳳凰……”
“啊!那不是Jasmine嗎?”
“誰?”
“任氏家族的任子熙啊!七少的準未婚妻。”
“對!就是那個天才芭蕾舞蹈家!哈哈,有她在,這個什麽Alice就不用想打什麽歪注意了!”
“嗯,就是!瞧她那個德性!怎麽可能比得過真正的公主Jasmine!?”
……
我,“……”
我被憋的快成包子臉了。
鞠躬結束之後,是一個小型的香槟酒會。
一般這樣的稍微時尚一些的酒會都只提供香槟酒,不讓大家喝紅酒。因為紅酒顏色重,如果不小心把紅酒潑在衣服上,就毀了一件好禮服了。
我拿着一個香槟杯子,看着杯中的氣泡飄忽忽的上湧,有些心不在焉。
“你就是Alice?”
忽然背後有人對我說話。
我連忙轉身。
發現一個塗脂抹粉的光頭出現在我背後。
“你……”
“Alex.”
我,“……”
他見我一臉的茫然,馬上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了一句,“你手镯的珠寶設計師。”
“哦!”我馬上堆了一褶子的笑,“認識您真高興。您真是天才,您設計的手镯簡直就是藝術之神缪斯最心儀的傑作,我……”
“的确。我也這樣想的。不過你這樣想,真是nightmare!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的設計,就麻煩你戴正品,而不是去動物園批發市場買一個仿真的A貨戴在你的手上。現在請你摘下來。”
我,“……”
我看看他,又看看我的手镯,這是席傾城送給我的手镯……
我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Alex,“那就請你提高自己的品味。”
我連忙把手镯拿下來,遞給他,他攥在手中,扭成了一坨shi。
他斜了我一眼,“山寨貨,怎麽會有你這樣女人在這裏?What a bloody hell!”
手镯被扔到垃圾桶裏。
那邊席傾城和投資部的總監談笑風生。
我扶着額頭,感覺異常的憂郁。
“Alice, Alice!!”
啊?!~~~~~~~~~
我都躲在牆角了,怎麽還有人過來找我麻煩?
一扭頭,我一看,頓時松了口氣。
是Simon張。
他獐頭鼠目的沖着我擺了擺手,“Alice,過來一下。”
我跟着他到樓道裏,連忙問,“怎麽了?”
“別驚動別人,跟我走。”
Simon張抓着我向外走,上了電梯,他按了一個七位數的密碼,電梯直/插50層。
“是七少出事了。”
“勳暮生?”我奇怪,“他不是沒有來酒會嗎?他怎麽還在E.T的大樓裏面?再說,他能出什麽事?”
Simon張嘆氣說,“今天是星期五。”
我,“So~~~”
“他定期喝醉了。周末這裏沒人,我們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辦公室裏面,得把他弄回家,我一個人抗不動他,又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得幫我。”
我感覺越來越奇異,“定期喝醉?每個周五都要喝醉?這是什麽邏輯?”忽然,我的八卦天線出現BB……的顫抖。
我湊過去,“是不是,有什麽隐秘八卦?”
Simon向後躲開,“你,你別湊這麽近,我不喜歡女人的。”
“安啦,安啦,我知道。我對你也沒興趣。快,快,告訴我,到底七少出什麽事了?”我催促他。
Simon習慣性的左右看看。透明玻璃的巨大電梯中,周圍是這個城市天空,還有各個樓層的頂部,俯瞰,仔細的看,才能看到地面上蠅營狗茍的人群。
封閉,隐秘。
八卦傳播的絕佳場所。
Simon湊過來,照例說了八卦的開場白,“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哦!”
“我保證!”
“七少,最心愛的女人死了,就死在星期五了。”
……
我,“你是說,任茉莉花……??”
Simon,“Jasmine?誰說她了?是七少在英國讀書時候的情人。”
這個……
這個猜測起來很有難度。
作為一個財閥四世的道林格雷,勳暮生在英國的情人是以卡車為單位計算的,誰知道勳小暮吊念的是哪個心上人?
不過,不管是誰,難得讓勳暮生這個花花公子這麽哀恸,我作為他上一輩子的好朋友,絕對不可以見死不救。
Simon嘆息的聲音,“聽說,那個女人死的挺凄涼的,她開着一輛車撞了山,然後爆炸了,當時人車陡然燒成了灰燼。”
Simon打開頂樓辦公室的大門,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
勳暮生躺在碎玻璃當中。
旁邊的桌子上面擺滿了整齊的十瓶子Absolute伏特加,其中還有我比較喜歡的櫻桃口味的。
我搖頭,比他還要憂郁,“怎麽能喝這麽多?”
Simon過去,小心翼翼的把勳暮生從碎玻璃裏面拯救出來,然後我才看見,一張鑲嵌在水晶鏡框中的照片被勳暮生牢牢摟在懷中。
我過去,很艱難的掰開小暮的手指,把相框拿出來。
Simon這才搭開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架起來。
我翻過相片的正面,……,頓時一愣。
照片中,是穿着帝國大學三一學院黑袍的勳暮生,和一個同樣穿着三一學院黑袍的女生。那個女生長了一張圓圓的蘋果臉,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酒窩。
是蘇離。
前世的我……
那天是距離複活節之前的40天,三一學院有彌撒。
我們被要求穿着黑袍,到聖彼得小教堂聽英國教宗坎特伯雷大主教的一場祈禱彌撒,還用聖水洗了手指,并且被教宗在額頭上用黑色的灰塵畫下一個十字架。
據說,這個在基督教上含義就是,我們從塵土中來,死後也要回歸塵土。
良久,我似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Simon,“我說Simon,你說七少喜歡的人,是不是這個照片中的姑娘?”
Simon一看,點頭,“應該是吧。這個案件但是在BT市都轟動了,只是影響太不好,所有的新聞被壓了下來,最後不了了之了。”
“撞車?!”
我抓了抓頭發。
如果勳暮生喜歡的人是照片中的女生,而這個女生又是我的話,我不是被餓死的嗎?為毛Simon說她是開車撞山死掉的呢?
怎麽回事?
是我記憶出現混沌,還是他們的腦子集體罷工?
好奇怪哦~~~~~~~~~~~~~
情人??
如果我和他曾經是情人,為毛我不知道?那我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