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品相關(15)

作品相關 (15)

——“向我開炮!”,就更加明顯了。

我似乎看到,他們搬了一整套海關安檢系統過來,他們過濾着從外面進入的人群,好像守護海底宮殿的虎鯊群。

因為我和Simon張是公司內部員工,所以很快,我們就被準許通行。電梯合上的時候,我還在向外看,色彩缤紛的威尼斯玻璃人工蒼穹下,人頭攢動,卻鴉雀無聲,——這哪裏是大人物駕臨啊,簡直就是神佛降世啊!

……

“娛樂圈中真真假假,好好壞壞,是不是精品,市場上誰知道?大衆沒有獨立分辨能力,他們消費的是咨詢!媒體說什麽他們就相信什麽!”

一到15樓就聽見Katie姐的聲音,她正在教她的助理。

今天的Katie姐姐舍得下本錢,她裹着一套Armani的黑色套裝,腰間是一尺厚的英格蘭手工縫制的牛皮腰封,雖然她骨瘦如柴,可是卻神采非凡,這麽看上去,好像秦始皇的那些雄赳赳、并且帶着隐隐殺氣的兵馬俑。

旁邊的助理小妹給她端上來一杯星巴克的咖啡,她拿過來,以一種小心的,不至于蹭到口紅姿态喝,并且繼續說道。

“做宣傳就是要把Bullshit一樣的東西當成奢侈品往外賣,開發布會,走秀,炒新聞,炒緋聞,怎麽樣才能聲勢浩大就怎麽來做!把影後葉寶寶當成奢侈品來賣,那不是本事,因為她本身就象征着高級定制,收藏集的珠寶,可是,如果把鳳姐當成葉寶寶來推銷,而且還能成功,那麽你就是天才!”

Simon張咳嗽了一聲,說,“楊總監,可以和您私下談談嗎?”

Katie看到我們這裏,又盯着我瞧了瞧,一點頭,“好,到我辦公室來。”

我們到她的獨立辦公室裏面, Katie把咖啡放在辦公桌上,放下了透明玻璃四周的百葉窗。

她首先問,“是Alice在‘星光璀璨’的脫口秀節目中出的狀況嗎?”

Simon張走到她面前,學着她的樣子,雙臂絞着,沉吟了3秒鐘,然後說,“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到,沒有想全面。Katie,你看看,有沒有可以補救的方法?”

Katie還沒有說話,Simon張緊接着說,“Katie,我們都在 ET時間不短了,從我大學畢業那一年到現在,快十三個年頭了。我張蕭沒覺得自己做的多成功,在這座大樓裏面,我從一個攝影助理做到今天的位子,也沒有賺到很多錢,而是卻交了很多朋友。就算是朋友,買個面子給我,不要再為難Al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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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ie用她那張妝容精致的臉面沖着我,又似乎把我自己看了看,這才說,“Alice,我這個人也許有些不近人情,可是我一項對事不對人。我沒有針對你。Simon給你準備的訪問稿子是我拿給蕭容的,這我不否認,因為我們公司将要為她準備一份合約,以後她也算是‘自己人’,希望你們做同事的時候,也為和平共處。”

我都快要笑了,“和平共處?——互相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幹涉內政、平等互利與和平共處?”

Simon瞪了我一眼。

Katie卻搖頭笑了,“我不太欣賞你的幽默,其實我也不太欣賞你這個人。不過……,我說實話,我也只是給 ET打工的,這裏很多話,也由不得我來說。你等一下。”

她說完,就按了辦公桌上的電話,嘟嘟幾聲之後,勳暮生那種有些清冷和高高在上的聲音傳了出來,“Katie,有什麽事情?”

“Alice在我辦公室裏。”

“好,你讓她上來。”

然後,不容人有一下喘息的時間,他啪的一聲,放了電話。

Katie看了看我,“上去一下吧。”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Simon正在他手中的心相印紙巾擦鼻涕,其實他一直用LV的那種黑色木漿紙巾的,只是今天用光了,讓我給他帶一卷過去,可是我實在看他用那種鐵砂一樣的東西覺得有些淡疼,于是給他另外買了心相應和五月花的,Simon在實在沒有別的選擇的環境當中,也只能屈就了。

Simon擦完了鼻涕就點頭。

我認命的向頂樓走。

還沒有出辦公室,Katie忽然說,“讓我把給你宣傳資源轉移給別人的,就是勳先生。”

我,“……?”

Katie傳到授業解惑,“是另一位勳先生,七少的哥哥。”

……

我到了頂樓,看到勳暮生的辦公室是敞開着門,只是沒有開燈,整層樓都是黑洞洞的。

勳暮生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眼前這個金沙流動卻不可捉摸的城市,雖然整個城市似乎都在他的腳下,可是他的樣子更像是小孩子在高樓中看着一望無際的外界,想要出去,卻無法走出去的樣子。

而另一位勳先生……,他則坐在勳暮生辦公室的沙發上,身體異常放松的靠這靠背,雙腳疊起,手邊是一根黑色的拐杖,他的整張臉隐在黑暗中,比外面的光怪陸離的世界更加的不可捉摸。我記憶中,那個白糖糕一樣的四少,似乎是愚蠢之極的幻象。

勳四少忽然說,“這麽勞師動衆的安排安檢,你不想我再過來,是不是?還有,你可以坐下,不用站在窗邊。”

說着,用拐杖指了指那張窮奢極侈的辦公桌後面的椅子。

——4萬歐元。

勳暮生後背挺直,也不扭頭,就好像後背長眼似的回答他,“有你在這裏,我不可能坐主位的。”

……

他們之間的感覺,……,太生疏了一些,似乎跟我原來想象的他們兄弟之間相親相愛,不太一樣。

勳四,“這是你的辦公室。”

勳暮生,“ET被康斯坦丁買下30%的股份,康斯坦丁基金是第一大股東,而你是康斯坦丁的董事局主席。還是那句話,有你在這裏,我不可能坐主位的。Arthur,我們談正事,什麽事讓你大駕光臨 ET?”

勳四少沒說話,這個時候,他似乎終于看到我了,手指握在拐杖象牙的手柄上,沒有說話。

勳暮生轉過身,看了我一眼,忽然來了一句,“Arthur,她就是Alice,你們見過的。”

我心中一東,勳暮生知道了什麽?難道知道了我拿了四少的錢,在他最狼狽的時候收容了他?這樣,會不會被四少殺人滅口?!

勳四少握住象牙手柄的手指依次擡起,又依次落下,仿佛一個音樂家撥響了豎琴的琴弦,過後,除了餘音缭繞,卻鴉雀無聲。

勳暮生說,“在Ritz府邸。當時我喝醉了,是她送我回來的。”然後又加了一句,“那天是星期五。”

勳四少還是不說話。

勳暮生走到我面前,忽然抓起我的手腕,向前一步,“Arthur,我要跟她交往。”

沉默。

而沉默,有的時候比暴風驟雨更有壓力。

似乎過了十秒鐘,似乎是一分鐘,又似乎是十分鐘,勳四少忽然很細微的點頭,“可以。”

勳暮生似乎并不見得如何的高興,“你說可以,是因為你把她調查的一清二楚了嗎?”

勳四少不否認,“沒錯。我需要确定她絕對不是三叔那邊的人,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意見。不過,……”

說着,他也站立起來,手拿着拐杖慢慢走到我們前面。

“勳家的女人,不能再抛頭露面。把她的工作全面停掉。我在北美安排了學校,教導她英文和禮儀。她的出身實在太差,我不希望你因為她而成為笑柄。”

我似乎沒有任何發言權。

勳暮生抓住我的手陡然一窒,“我們不能做決定,這需要問 Alice自己本人的意見。”

勳四輕易的一笑,“她不會有任何意見的。她難道不知道,做你的女人,就要有為了億萬財富而不怕下地獄的覺悟嗎?不過……,雖然我不喜歡她,不過看在她擁有可以讓你忘掉蘇離的本事,我決定接納她。”

“Alice”

不可一世的勳四少忽然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另外一只手,彎□體,在我的手背上印了一個冰冷徹骨的吻手禮。

完畢,他站立挺直,笑容完美,好像西伯利亞的陽光。

“我是Lance的哥哥,我叫Arthur.”

28

28、入V公告 ...

感謝大家對這個文文的支持,下一章就入V了,還是那句話,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多謝多謝

某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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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

Chapter 07 黑卡與喜劇之王

我就是一個俗人。

我也曾經每天晚上做夢的時候——在巴伐利亞的天鵝城堡之外,我正在遛彎,忽然看見一個白馬王子,騎着白馬過來,摔給我一把鮮花,還有一個蛋糕,他把這些東西給我。

當我把鮮花戴在腦袋上,蛋糕吃進肚子裏面去之後,我發現奶油中藏着一個大鑽戒,6克拉的粉紅色的Cartier的鴿子蛋,它的四周有一圈碎鑽。

我拿過來戴上後,準備參加城堡中婚禮,這個時候,整個天空忽然改變了,變成了Disney Land的夜空,天空中全是3D全息動畫煙花,此時,王子變成了驢子,城堡成了蘑菇,那些王室貴族和貴婦們馬上成為三只小豬和匹諾曹,而我馬上照了一下鏡子,我變成了電影《色戒》中那個美豔到死氣沉沉的湯唯。

此時,樓梯噔噔響,上來一個彪形壯士,憨厚的肩頭扛着一個老虎,他粗大的嗓門一叫我,“嫂嫂,俺武松……”

這就是我的Cinderella夢幻之旅,我徹底的暈了。

眼前就這樣,我被七少欽點成為他的女友,而他那個神佛在世一般的哥哥居然還同意了,就這樣,我正式上岸,脫離了風花雪月,向豪門貴婦的光輝的康莊大道大踏步的前進?

四少要走,他那雙好像鋼琴家一般的手指把一張薄薄的卡片按在勳暮生的辦公桌上,我的眼睛發直的盯着那邊,黑乎乎的。

娘诶~~~~~~這就是傳說中的黑卡嗎?

花旗銀行和American Express聯合退出的Centurion信用卡,全黑色,完全沒有所謂的‘信用額度’這一說,可以随便刷刷刷刷,完全無上限!

黑卡從來不接受申請,它的持有者只是被選中。

任何拿到黑卡的人上輩子都是被錢砸死的天使,這輩子都是坐擁億萬財富的貴族!

黑卡,可以在任何時間,刷出任何東西——珠寶,房産,甚至是一架飛機!

黑卡的持有者可以法國旅游的時候跳下火車,然後打電話給信用卡總部,他們會想方設法讓火車停下,并且倒退回來,再讓您猶如王室成員一般重新駕臨車廂。

黑卡就是一個傳說。

我覺得我心正在砰砰亂跳。

四少說,“這是給你的新卡。”

可以這樣說,他送給我是一整個世界!

我剛想要很認真的道謝,然後拿過那張卡,勳暮生扯住我,很高姿态的說,“不用了,我的錢還夠花,也夠她花。”

四少把拐杖橫着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整了一下原本就平整如紙的領口。

“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會收回。”

這次,不等勳暮生再廢話,我趕緊上前,拿過了那張黑卡,雙手呈桃心狀态,緊緊拿着它。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替他收着。”

我看到四少笑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笑容也異常欠扁,跟勳暮生一樣。

他們不虧是親兄弟。

四少走後,勳暮生趕緊松開了我,然後又拿過Burberry的手絹把他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拭幹淨。

“那張卡,你拿着就拿着,不過別說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哥每個月查帳查的很嚴的。雖然說那張黑卡沒有上限,可你在我哥心中是有上限的。你要是刷high了,到時候我哥不給你還,你就得自己背債了啊!別指望我能替你還賬,我不幹那種土鼈事!”

我掏出手機,翻轉了鏡頭,拿着黑卡和它親切留念,照片中只是模糊一片的黑卡花紋和我的鼻子,嘴巴和下巴。

我自言自語,“這要是傳到網絡上,會給人羨慕嫉妒恨,都時候一人肉……”

勳暮生來了一句,“不用等別人人肉,我哥就會滅了你。”

我連拍了幾張,看着效果不錯,可以永久收藏,然後就把黑卡給勳暮生扔會了辦公桌上。

“跟你開玩笑的。剛才那種情景,如果我不拿,你不拿,你哥面子上下不來。四少那種人,一看就是标準的馬基雅維利政治的忠實信徒,他一定覺得用金錢控制你的女人,比用感情籠絡一個人的變量和風險都要低很多。”

勳暮生瞪着我,“你又怎麽知道的?”

我理所當然的說,“從你身上就能看出來了。你跟你哥哥是一種人,都信仰馬基雅維利政治哲學,只不過你是developing,他是developed;你是狐貍,他就是獅子,你是……”

勳暮生呵了一聲,“夠了,你有完沒完?”

我雙手舉起來,然後在嘴巴上比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My lip is sealed.”

此時,勳暮生一直看着我,眼神中有些東西,諱莫如深。

我心悸,“怎麽了?”

勳暮生,“沒有,……只是,你真的,很像我一個朋友。”

我試探着問,“是那個蘇離?就是那個在三一學院穿黑袍的女生?”

勳暮生的眼睛中似乎有鬼火,“你知道些什麽?”

我連忙說,“我看到過你辦公室的照片,不是這裏,是仲宮分部的那個辦公室。就是那天,你喝多了,我和Simon送你回去,當時你手中就拿着那個女生的照片。哦,這麽算起來,你好幾次喝多了,都是我送你回家的,你要不要再感謝我一下?”

勳暮生探尋的看了我一眼,走到辦公桌前面,又拿起來那張黑卡,“我哥送你的,你就拿着吧,記着不要刷就是了。”

我接過來,沉默了兩秒,又問,“她是怎麽死的?”

聞言,勳暮生像是僵硬的石柱。

我再要拿黑卡,抽了半天也抽不出來,良久,他手指用力,把那張黑卡活生生的揉碎,散落在我的腳邊。

在我以為我不可能從他嘴巴裏面得到答案的時候,他忽然輕聲說。

——“自殺。”

“就在我面前,開着車撞上了石山,當即燒成了焦炭。”

我,“……”

我覺得我的眉毛一定在一挑一挑的。

真是驚心動魄。

“那個,……,這麽壯烈啊,……真是奇怪極了……”

我的腦子好像有人拿了把錐子用力鑽,用力鑽,好像把我的腦汁熬成了幹鍋茶樹菇,變成了肉幹,最後成了焦炭。

為什麽?

這究竟是為什麽?

為什麽我記得自己是被餓死的,可是Simon和勳暮生都說我是自殺?!

為什麽我明明記得閻王爺的特助擁有無上法力,游走人間和地府,結果他變成了一個風騷的科學家,名字叫做馮伽利略,并且在上流酒會上對着裏海鲟魚子醬而大放厥詞?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這究竟是為什麽??——

“為什麽?”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态,我終于問了出來。

勳暮生恢複了平靜,就好像那臺超時代被制造出來的頂尖人工智能計算機,邏輯混亂之後,依靠自己強大的控制系統自我修複了。

這樣冰冷、精準、平靜的樣子,已經超越了人類,進化成了人工智能。

然後,他說,“因為我殺了他的男人。”

我以為自己的耳朵聾了,或者我這個人傻了。

勳暮生雙手捧着我的臉蛋子,異常親切的說,“好了,我親愛的Alice,如果你不想再發生同樣的悲劇,就不要背着我出軌,不然,你的下場會比這更加凄慘。因為,你甚至還沒有得到我的愛情。My pretty little fool.為什麽要問你無法承受的真相呢?”

我覺得,我又死了。

被謊言包裹着的人生,跟死亡有異曲同工之妙。

蕭商,不可能被不同的人殺死兩次。

新聞上說是勳兆豐他們暗殺了精英醫生蕭商,而勳暮生說是他殺掉的。

新聞和勳暮生,必定有一個人說了謊。

以我對勳暮生的了解,他不可能親手殺掉一只雞,更不要說是一個人了。在我心中他像一顆堅果,敲碎了外面的殼子,裏面是豐盈而有些脆弱的果肉,卻終究會成為種子,發芽,鑽出土壤。

死亡,可以結下仇怨,卻是一個人對這個塵世唯一的、真正的訣別。

“我哥哥的話,你不用太在意。以後你的工作會正常進行。”然後擺了擺手,“你可以走了。”

他又開始看着窗戶外面。

末了,見我還沒有走,他扭過頭,斜睨着我。

我咽了口水,“您不怕我報警?”

“你可以去。我沒攔着你。”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去報警也不太靠譜。

今生今世,我又不是苦主,也不是苦主家屬,再說,勳暮生的個人陳述不作為上法庭的證據。于是,我摸了摸鼻子,蹲下,把散落在白色純羊絨地毯上黑卡碎片撿了起來。

“七少,今天您說的話,就當我沒有聽到過,這卡我就留下了,我會小心的,不會亂刷的。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下樓了。Simon還等着我,我們還有工作。”

他又擺了擺手。

我收好了卡,轉身按了電梯下樓。

現在我手中有錢,有工作,又有黑卡,不會餓死,不會再轉世投胎去吃人參,下層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我想,對于上輩子的事,我似乎應該也許大概弄的清楚明白一些了。

并且,我需要勳暮生之外的資源。

诶,謎團套謎團。

就是迷途。

30

30、30 ...

晚上9點,我約馮伽利略,也就是閻王爺的特助喝茶。

這個肉身據說是意大利和中國混血兒的風騷的帥哥,安靜的跪坐在茶案前面,為他斟茶的小姑娘緊張的手都開始發抖,當她拿着聞香杯遞給馮伽利略的時候,我感覺她的心髒跳動如同日本地震一般,馬上就可以掀起海嘯和核戰了。

馮忽然笑着說,“請給我們一點私人時間,我想和我的朋友私下談談。”

那個姑娘好像瞬間凍成了鹽柱。

在她離場之後,我看左右無人,這才把鼻子上的黑超,腦袋頂上的圍巾和堵住半張臉的口罩摘了下來。

我,“我就要出名了,小心狗仔跟拍。”

伽利略的藍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然後說,“不,他們只是以為你毀容了或者是嚴重的野豬流感的帶菌者。小湖,說吧,有什麽事?”

我剛要張嘴,他忽然說,“你的前世,恕我無可奉告。”

我,“為什麽?”

伽利略,“規矩。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你已經死過一次了,這就說明那一世的事情都結束了,所有的人間檔案全部封存,再調出來,就會破壞地府的數據庫,到時候99重天要是查出來,所有相關的神仙都有責任,也許,我就要引咎辭職。小湖,我已經為地府工作999年了,當然,是宇宙絕對紀年,再多一年我就可以請調去泰山做泰山府君了,每天與名山大川,文人墨跡為伴,你也不忍心我在這個時候出纰漏吧。”

……

聞言,我覺得我徹底敗了。

伽利略又語重心長的說,“死liao,死liao,你一死,就一liao百liao了。上輩子的東西都不重要,為什麽還想要記憶起來呢?”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他喘氣的時候說,“我只問一件事。就一件,絕對不會讓你為難的。”

他想了一下,“說。”

我,“既然忘掉上輩子的事情那麽重要,你為毛不讓我喝了孟婆湯再轉世啊?”

他疑惑的看着我,“孟婆湯?那是什麽?”

我暈,“就是你們地府買的茶湯啊!就在奈何橋邊上,一個叫做孟婆的老太太熬煮湯水。從前世過來的魂魄在過奈何橋之前都要喝孟婆湯的,喝了,就一切都忘記了。”

伽利略對我的說話呲之以鼻,“我們沒有孟婆湯,地府一直用電磁波消除靈魂的前世記憶。這麽說吧,所有的記憶其實都是攜帶電子的能量,只要把這些能量中和掉了,靈魂的前世記憶也就消除了。至于孟婆湯什麽的,應該是處于愚昧狀态下的古代的你們人類幻想的東西。”說完,他還聳肩,“無聊,而且完全沒有科技感。”

我,“OK,不管那是什麽,你們為什麽不把我前世的記憶消除掉,就踢我下轉輪臺?”

“嗯,呃,啊,那是因為……”伽利略嘀咕了一下,他說,“那是一個BUG。其實我啓動了一個程序,想要把你前世的記憶全部中和掉,可是遺憾的是,只能消除某些東西,後來我測試了一下,最重要的東西已經被消除了,鑒于BUG無法修複,而且我們 BOSS着急上99重天述職,所以,你就到這裏了。”

“BUG”我差點怒了,“開什麽國際玩笑!你們這樣把我弄的不上不下的,讓我很狂躁啊很狂躁!”

“BUG是永恒存在的!”伽利略攤開雙手,擺出向天主祈禱的樣子,當然,在我看來,他更像上輩子被鹽齁死的天使,“你知道偉大的iphone最開始的電話并不是2007年發布的那個,最開始iphone有一個致命的BUG,就是它不能打電話,但是,那并不妨礙iphone開創了一個時代!”

“Stop!”

在他有越來越激昂的時候,我伸出手阻止了他。

“因為你們系統的BUG,導致我處在異常混亂的狀況下,我要求賠償。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就自殺,寧可穿越回古代吃人參,我也要向99重揭發你們的系統有BUG這件聳人聽聞的大事!”

伽利略摸着下巴,藍色的眼睛如同愛琴海一般的迷人。

然後,他說,“好,成交。”

我,“我想知道,被消除的記憶究竟是什麽?”

伽利略,“愛情。”

……

我本人去銀行renew我的破碎黑卡。

一到大廳,所有人都不在意我,他們都怡然自得,或者是行色匆匆。重返人間後的第一次到銀行(當然不是這家銀行),我查了一下我的卡,發現我欠了銀行5元錢,而第二次到銀行(當然也不是這家銀行),我存入一張支票,是勳四少給我的封口費,今天,我又來了,當然就是這家銀行,我需要renew一下我的黑卡,即使它是碎的,可是它依然是黑卡。

我到cashier前面,她清淡着一張臉,“小姐,有什麽可以幫你的?”

她一定以為我過來是想要還一筆信用卡的賬單,也許不到1萬塊,因為心急手快而刷了一個自己現在還無法承受的名貴包包。

我把破碎的黑卡拿了出來。

“我的卡被寵物狗狗弄碎了,我需要一張新的。”

她看了一眼,我覺得,如果不是她的眼線過重,我已經看到了她的眼白,好像一個鴿子蛋,就要掉出眼眶了。

她換了面孔,笑容如蜜,“小姐,請到我們的貴賓室,我請經理出來。”

我在貴賓室等候,那個經理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居然把我在另外一家銀行(就是曾經欠過5塊錢,又存入四少一張支票的銀行)賬號的明細打了出來。本來上面的數據寒酸的可憐,可是只因為勳世奉的一張支票的打印本,經理笑的像一杯加了三倍焦糖的焦糖瑪奇朵。

“這張支票的簽名是……Arthur Hsun,擁有勳先生親筆簽名的支票非常罕見。小姐請麻煩再等一下,因為這張黑卡的持有者不是小姐本人,所以我們總部需要再次确認一下。”

我點頭,“沒問題。”

忽然想到我已經是藝人了,不能讓媒體挖到這樣八卦。

于是,我又加了一句,“這事,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我不确定勳先生是不是高興。因為,你也知道,我聽說康斯坦丁似乎也持有你們銀行的股份,讓你回家吃自己,似乎也不是一件難事,你說,是不是?”

經理那甜蜜的焦糖瑪奇朵的笑容有些焦糊,我想他一定在心中偷偷罵我,如果是中文就是‘賤人’,如果英文肯定是‘Bitch’.

結果,不到5分鐘,他重新像一條天使一般。

“我們得到勳先生的回複了。”

那個樣子,好像內務府的大總管見到了皇帝。

他拿過一張異常精美的便簽,遞給我,“小姐,請留下您的地址,新的卡一天之內就會送到府上。”我留下了我的電話號碼,“去我家不方便,如果一切準備好了,打我的手機,我會過來取。”

從銀行出來,我有一種把自己賣了的感覺。

也許我本性中就是極其的金錢崇拜?

或許,四少站在他那中人類金字塔的尖端的尖端,見過太多像我這樣的人,表面上安貧樂道,其實內心中對金錢和權勢極度的渴望?

可是,陽光再次照耀在我的臉上的時候,那種不快煙消雲散。

尤其是再一次錄影,主持人江景天像一條天使一般笑容可掬,并且輕言慢語,言語之間都是溫柔,照顧,和提攜。我感覺自己好像沉入了蜜罐。

于是,那種把自己賣了的感覺全部成了過眼雲煙。

我不知道勳暮生和四少說了些什麽,反正我見到的是勳暮生對Katie說,“我不知道Arthur吩咐你做了什麽,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就像Simon和Alice不會越級向我講你的是非一樣,我也不希望你越級向Arthur report,你的Boss在這裏。”

他說着,指了一下自己。

“ET的執行總裁,是我。”

估計,勳暮生把他哥哥四少也說服了。

然後,我的宣傳資源又回來了。

我的工作也開始了。

等着采訪的視頻被放了出來,市場反應很溫和,他們的剪輯好像把我塑造成了一個比較有些才學的,但又不那麽令人淡疼的,很有潛質的一個新人演員。

尤其還有據說在現場的‘觀衆’,其實就是托兒。

她把她跟我的照片放在自己的微博上,寫着‘我在現場看到了 Alice,她的皮膚好好啊,她好像比鏡頭上還要瘦一些,一直在笑,很溫和,好像童話中的仙女哦~~~~~~~~’

“童話中的仙女?”

我滿臉黑線的看着正在用手機刷微博的Simon張。

“她的意思,我是那種 Disney動畫中,那種用裹腳布包着腦袋,手中拿着一跟好像廉價棒棒糖一般的神仙棒,因為吃不到龍蝦就把王子變青蛙、公主變紡錘的名為仙女、實為女巫的惡毒以及2B的女人們嗎?”

Simon 張好像吃了廉價棒棒糖一般的看着我。

這個時候,他後面出現了一個穿着好像英國十七世紀神話傳說中的fairy一樣的女人,一身輕盈的淡綠色薄紗裙子,腰間系了一個巨大黑桃的真皮腰帶,腳上則穿着一雙水晶綠色的尖頭鞋子,鞋子的頂端鑲嵌着一張意大利狂歡節的面具。

——綠旺財姐姐。

當然,她還有一個人類的名字——廖安。

砰!

廖安把一個新打印出來的劇本放在我面前,卻看着Simon張問,“這個,演不演?”

我一擡頭,“你寫的?”

我對她的那些具有高收視率但是卻不太符合這個世界的邏輯的故事心有餘悸。

廖安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她那美麗動人的水晶指甲吧嗒吧嗒的響着。

“看封面。”

我低頭看那張白紙,上面正中間寫着一行字,宋體,3號字:世界的盡頭是楊村。

下面一行小字,作者:梁于書&廖安。

我指着白紙問他們,“這個梁于書是誰?”

廖安,“你知道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情景喜劇《我愛我房子》的天才編劇梁右嗎?”

我激動了。

《我愛我房子》的編劇梁右在我心中是曠古爍今的大才子,他知道喜劇的真相和精髓,他可以把骨子中的蒼涼直接變成令人捧腹大笑的幽默,然後,人們笑着笑着,就最不自覺的流下眼淚。

他說過,喜劇,就是人間最蒼涼的悲劇。

可惜,天不假年。

這樣的喜劇大師卻因為腦癌而英年早逝。九十九重的貴人們,總是不輕易把這樣的英才輕許人間。

我連忙點頭如搗蒜,“我知道,知道!難道,這個梁于書就是梁右的兒子?”

“錯!”

廖安打了一個響指,“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他本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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