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只見歐陽華面色蒼白地看着她，眼睛已被淚水所模糊，而蹲在地上的趙清洋面色同樣難看。
“媽……你…沒時吧？”歐陽華顫抖地問。
“沒、沒事。”身體的痛楚令她說話都抖顫着。
“………”歐陽華抿着唇，發現揚敏清被困的時候，他毫不猶疑地向對方作出了攻擊，雖然明知道揚敏清被困的原因但為了救母親他仍然不顧危險地收集着空氣中的能量，以更強大的攻勢對着依然懶慵地坐着的艾雷攻過去。
感到對方并沒有像對母親那樣困住自己，似是想戲弄般，任由他集結能量。
哼！他冷笑，他修練的法力以純自然為主，而這個房間偏偏種滿樹木，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既然對方好意，處于弱勢的自己自然不會放錯。做出全力以付的樣子，在對方似是厭倦的一剎那，把力量化作光劍以雷霆萬鈞之勢直刺向對方眉宇之間。
就在他以為對方即使能避開這致命一擊也必會受傷的時候，一直坐在樹幹上，以念力防禦他攻擊的艾雷輕擡玉手，慢慢撥過，原本以強勁之勢向前劃去的光束在她那緩慢的動作下竟然掉轉方向朝他疾馳而來。
痛楚從身體湧出，夾雜着腥甜的鮮血，卻沒有死亡的感覺。
怎麽會？他不敢置信。那樣的攻擊豈是自己所能擋下的？早就應該姿離破碎了。
死亡的威脅在來到面前的剎那頓時化作猛烈的利風，僅僅劃破了他的肌膚。并沒有取他的性命。
在周圍奇異而帶有溫和靈力的輔助下，被劃破的傷口很快得到痊愈。而楊敏清已經虛癱在地上。他連忙過去扶起她。
“為…為什麽？”楊敏清奇怪地問。對方既非想要他們的命，又為什麽故布疑陣，引他們落網？
艾雷只是伸出右手畫了個圓，空氣中的水分慢慢凝結化成一塊巨大的水鏡。鏡中出現的人影正弓着腰，小心奕奕地與一扇古銅色大門上的鎖孔進行糾纏。雖被黑暗包圍，但仍可清楚看見他那得意的神情。跟着的情況就很清楚了，那人很快成了人獸追逐戲中的男主角，在落幕的時候還意氣風發地把他們‘賣’出來，主動要求要叫他們來‘談判’。
呀-----
從水境中清楚的看到自己之所以落得如此狼狽下場的經過，歐陽華和楊敏清緊握雙拳，強忍住沖上前去把眼前已把頭低到胸口的‘元兇’揍扁的沖動，不停地告訴自己為這樣的人犯上殺人罪——不值！
挺胸——深呼吸——
“既然這樣……”唔——，要怎樣向主人家告辭呢？
母子倆已經下了決定，這種屢教不聽而又不知死活地連累他人差點送命的人，世上少一個自己就多一份安全！
“你們走吧！”
呼——幸好對方大量！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心裏想：不愧是有度量的高人，不會随便遷怒于他們這種‘完全沒關系’的旁人。
深深鞠了一躬做出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想做的事——轉身！動作竟然不謀而合，不愧是有血緣關系的母子。
原本還為自己魯莽而連累倆人受傷悔恨反省着的趙清洋，看見倆人沒道義的行為，正想叫罵。
“把他也帶走吧。”
呀？有自己份？原來這兩個人還有價值呀？聽到這句話，他當即從地上跳起來。随即“啪！”的一聲又掉回地上，蹲得太久突然改變姿勢令他無法立刻站穩。
看不得兄弟那狼狽不堪的姿勢，歐陽華好心地走了過去扶起他。
“那…那我…們…走了……”不安地再瞄瞄旁邊的雷虎，“再…再見…”死命抱住扶着他的歐陽華，即使對方突然改變主意都起碼有人先擋住。
艾雷看着三人慌慌張張地離開後，手一揮，水鏡化為水霧散于空中。轉身來到郁翠環繞的水泉。沒有解開身上的長挂衣，直接走進了水泉。
特制的泉眼湧出溫暖的泉水，輕煙圍繞着泉水的四周迷蒙潋滟。
在熱水的熏撫下，殘留的不悅情緒漸漸淡去。緩緩閉上眼，吸入樹木夾雜着泥土的清香，舒适地展開四肢享受着此刻的溫磬。
失去了難得的熟睡機會，她更貪戀着大自然的懷抱。
末幾，幾道白影來到了泉邊。是她的雷虎！其中一只欺近她的身邊，偎偎她的頭，然後用舌頭舔着她在熱水的熏染下泛出紅暈的臉頰。
她伸出手溫和地撫摩着白色的虎頭，這些雷虎陪伴在她的身邊已經很久了，選擇他們的原因是因為雷虎的生命較其他聖獸長，聖獸的平均壽命大約有一千年左右，而雷虎的壽命卻能達到兩千年之久。是其他聖獸的兩倍。
最先跟随在她身邊的就是面前的這只叫京的雷虎，在她第一眼看見它的時候，她就喜歡上這種散發着白雪色澤的生物，得知雷虎擁有較長的壽命後，她決定要馴服這些天生孤傲的猛獸。
從帶着京的那天起，她花了整整兩百年的時間去尋找其餘的雷虎，并将它們逐一馴服。
這些家夥天生高傲，而且喜歡離群獨居，本來要它們群居在一起已是十分勉強更何況是要它們和平相處？暴烈的性格令它們在最初的相處中暗濤洶湧，互相怒吼乃至輕微的沖突是常菜，稍一不順就會大打出手。十多只雷虎同時引發力量，閃電雷鳴的景象就像天地都要毀滅掉一樣。
那段時間，為了不因雷虎間的沖突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特意選擇了一座孤島居住。并在島上布下層層結界，讓外界的人難以接近。
經過相處，她發現雷虎的生育能力極底。這幾百年來，也只有一只小雷虎出生。和她們阿修羅族一樣！強大的生物總是有缺陷。正因為這個原因，她對這些長期陪伴着自己的生物更加寵愛。把它們視為自己的一部分，時刻帶在身邊。
在化成意識轉生之前，她将這些雷虎意念化，讓它們以意識的形态封印在自己的記憶深處。在這之前，一直都沒有将它們放出來。
盡管聖獸必需要擁有靈力才能看得見，但有雷虎在的地方空氣中的靜電粒子就會特別活躍，體質敏感的人特別容易受到傷害。
玻璃的影射下，朝日的微光漫撒進來，映照着翠玉般的樹葉發出淡淡的綠暈。天空已經開始泛白。
她輕微一嘆，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當她再次見到歐陽華的時候，已是一個星期後的下午。站在天臺上俯視着眼下的一切。
“您似乎特別喜歡站在高處俯視別人。”不用回身，已經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你也似乎特別喜歡刺探別人。”身後的人這段時間雖然一直和她保持距離，但卻時刻觀察着她的一切。
“您介意？”他困惑，因為對方那神秘的背景和深不可測的力量令他着迷，想一探究竟但有不敢随意冒犯，只好遠遠注視。知道她并不介意他也沒刻意隐瞞。
“如果我介意的話，你就不會站在這裏了。”艾雷并未轉身。
知道對方所言非虛，歐陽華沉默，心中若有所思。
“……您似乎很喜歡成人之美。”歐陽華再度打破彼此的寂靜，說道。
“………”
“洋告訴我，小雁夢見了那晚發生的事。”望着下面的趙清洋。想起幾天前，那家夥突然興奮地來找他，得意洋洋向他宣告自己和小雁最新建立的男女朋友關系。
據他說，那晚，莫飛雁發了整晚的惡夢，夢見他被猛獸追咬，等她醒來時發覺自己已被冷汗所濕透，而最令她膽戰心驚的是自己的被窩裏竟然有幾條屬于野獸的白毛。她立即打電話給趙清洋卻發覺他不在家，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在學校見到他後竟情不自禁的哭了。
看見趙清洋神采奕奕說得天花亂墜的模樣，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當時是怎樣的狼狽地求救了。有勇無腦而又善忘的人真好。想必小顏只看見他被虎追的情景吧？
“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他小心的探問
“你真的想知道嗎？”這會艾雷轉過身來，神情泰然自若，一雙深淵的眼睛卻像莫測神秘的宇宙鎖住了他，令歐陽華沉淪在其中，一時間無法作出回答。
在這段時間的觀察中，面前的這個少女那難辯的中性外貌教他疑惑。虛幻拔塵的清雅氣質宛如夜空中的月亮洋溢着離塵的聖潔之澤，更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艾雷再度轉過身，看向眼下正在嬉戲的情侶。清風纏繞，帶起她的秀發在空中翻舞。兩人只是站着，沉醉于這份清涼中不再說話。但垂手而立的人已被眼前的倩影惑，平靜的心湖已經波濤洶湧，難再平服。而那閉目之人，身雖停留在此處，心卻已随着那抹微風逐舞長空。
時間在清風的搖曳下又流走了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