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寧陵朝曾經問過寧太太，說，“母親，你是真的喜歡周凝晚嗎？”
寧太太說，“真喜歡啊，怎麽你還不信。”
寧陵朝說，“為什麽呢？”
寧太太就笑了，“喜歡有什麽為什麽呢，那你為什麽喜歡藍色，你二哥為什麽喜歡綠色，你又為什麽喜歡桂花糕，你大哥又為何喜歡喝咖啡，個人喜好而已，說不上為什麽，你要說桂花糕好吃呀，你大哥還要說咖啡好喝呢，他喝咖啡偏還不加奶糖，你就會說那太苦，有什麽好喝的，他卻覺得有味兒。”
寧陵朝說，“人不同物質，人不一樣。”
寧太太想了想說，“人确實不一樣，人是靠緣份的，可能就是有緣吧，眼緣，心緣。”
寧太太領着凝晚下樓去了宴會場，逢人就說，“這是我幹女兒。”
人人見了就誇凝晚貌美，寧太太有福氣。
一時間，人群的目光都落到了凝晚身上，紛紛打聽她，又上前客套。
寧太太又帶着凝晚見大兒子寧陵輝，二兒子寧陵耀，讓她喚大哥，二哥，凝晚一一叫了。
寧陵耀的媳婦肖芳琴正站在他一旁，忙拉起凝晚的手，兩眼放光，啧啧不已，“果然是個天仙兒一樣的人物，難怪母親老是惦念着，我有這樣一個妹妹，也覺得臉上多了一份榮耀。”
寧太太聽得自然開心，“就你會說話，我這人是沒有女兒命，卻也得了女兒緣，我待她如親閨女一樣，你們待她也要像親妹妹。”
肖芳琴忙說，“這可不就是親妹妹嗎？”
大家都笑了。
凝晚只微笑着，叫了肖芳琴一聲，“嫂子。”
肖芳琴高興的拖長聲音答應了一聲，拉着凝晚就要帶她去認識朋友，寧太太就讓凝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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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太太身邊的劉嫂把寧太太拉到一邊，向寧太太努了努嘴，寧太太就把頭一偏看過去，正看到姚雨恩在和三五個男男女女鬥酒，喝得滿目通紅。
“太不成體統了。”寧太太輕聲斥道。
劉嫂說，“是不成體統，這不成體統馬上也要打上我們督軍的标簽了。”
寧太太氣得無語。
劉嫂又說，“太太，我看您還是別再介紹周小姐是您幹女兒了。”
寧太太詫異的看着劉嫂，“為什麽？”
劉嫂把嘴向寧陵朝身上一努。
寧太太回過頭去，只見三兒子的目光一直随着凝晚飄去。
劉嫂說，“太太收什麽幹女兒啊，收兒媳女多好，幹女兒也得嫁出去的，收了也是白收，留不住的。”
寧太太沉默了，眼神也随着凝晚飄去了。
劉嫂說，“要再不收兒媳婦可真要嫁幹女兒了，您看看那些公子哥們，誰的眼睛這會兒不在周小姐身上，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劉嫂去東院給夫人取東西，剛出回廊就遇到寧陵朝身邊的劉副官，劉副官對她點頭哈腰，親熱的喚劉嫂，劉嫂聽得受用，滿臉堆笑，對劉副官也是十分客氣。
劉副官說，“劉嫂好本事，說得夫人都動搖了。”
劉嫂說，“夫人早動搖了，只是不知道換誰好，周小姐來的是時候。”
劉副官說，“三少爺要謝謝您的。”
劉嫂說，“三少爺是我看着長大的，我能看着他日子過得不好，別說他了，那姚小姐如果進了這門，我們都沒好日子過。”
劉副官連連說是，“劉嫂最明事理，後面還要再接把力，找好時機再說些話。”
劉嫂說，“這個自不用你說，我跟夫人幾十年，最懂得什麽時候說什麽話。”
姚雨恩回家後大吵大鬧，把客廳裏擺放的東西胡扔亂砸，下人們都不敢攔，攔也攔不住，叫了少奶奶來，少奶奶來的時候東西已經毀掉了九成，姚雨恩正爬在沙發上哭。
少奶奶身懷六甲近幾個月都在家裏養着，很少出門，看到眼下情景，忙喊着，“我的小姑奶奶呀，這又是誰惹你了，誰惹你你就鬧誰去，何苦來拿自家東西撒氣，你看看，那是父親前天才讓來運來的擺鐘，那是你大哥花了大把錢才收來的古董，還有，那是娘最喜歡的青瓷花瓶……”
姚雨恩繼續哭着，回頭嚷道，“我都被人欺負的不要活了，你還在意那些東西！”
姚少奶奶就走近她身邊，也坐到了沙發上，把手裏的帕子往姚雨恩臉上蹭，“哎喲喲，那你說說是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你了，回頭讓你哥帶了人幫你出氣去。”
姚雨恩卻不說，手擋開了撲過來的手帕，低下頭把臉埋到了沙發扶手上，嗚咽起來。
姚少奶奶說，“定又是三少爺跟哪個戲子，哪個電影明星吃飯了，算多大點兒事，督軍的公子，你還指望他對你從一而終，只要你穩保少奶奶的位子，還怕收拾不了那些狐媚騷東西。”
姚雨恩不哭了，擡起頭，擦了一把眼淚，憤憤的說，“你說的對，看我結婚以後怎麽懲治了她們，還有他，別以為是督軍公子就另眼看人，我總是要他對我刮目相看的。”
這句話剛好被正一前一後跨進廳門的姚老爺和姚夫人聽到了，換來姚老爺重重一句，“怕是你也沒有這機會了。”
姚雨恩還一臉懵，對她爹道，“爹你說什麽呢？”
她爹重重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恨色，手指着姚雨恩罵道，“你說我怎麽就養出你這麽一個女兒來，人家出國留學回來，哪個不是端端有禮，溫文而雅，男子紳士十足，女的也落落大方，可就你，好的沒學成，竟帶了些壞習慣回來，動不動還動手砸東西……”
老頭子指着一室狼藉，臉色又青又白，“砸了東邊，又砸西邊，北邊，南邊也不放過，你是成心讓全城的人看我們姚家笑話，又讓全城的人知道三少爺還沒娶你過門的就招新歡，這親還能成嗎，早成不了了，今日更好，當衆還與一群男人拼酒，你讓我們姚家的臉何放，讓督軍府的臉何放，這下好了，這個親也不用成了，你也就安心了！”一通話說完，放開腳步就上樓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