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白露回頭對翠兒說,“你下去吧。”轉身關上了門,脫了外衣、圍巾和手套,又走過去把外衣挂到了衣架上,期間景俊一直冷冷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她也餘光看到了他的眼神,全不當回事。

“你是故意的吧!”景俊冷冷道。

白露轉過身來,回視景俊,目光也是冷的。

“你早知道了寧陵朝要送什麽東西,就偏引導我也送這個。”景俊說着,把手裏的盒子甩到了白露腳下。

白露低頭望一眼,冷冷道,“如果你不是居心叵測,又怎麽會有這樣的結果?”

“我居心叵測?”景俊站起來,笑了笑,冷哼一聲,“當初是誰居心叵測,如果不是你趁我醉酒……我會娶你?”

白露感覺身上像被針紮了一下,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緊緊咬着唇,毫不示弱的望着他兇狠的目光,“我沒有強迫你娶我。”

“可是你借着我對凝晚的愧疚做為名義……”

“後悔了吧,後悔吧……”眼淚終于忍不住落下來,白露冷笑着,“不過再後悔也沒有用,她是別人的,即使你當初沒有娶我,她照樣還會是寧家的三少奶奶。”她一指另一卧房的方向,“她就在那裏,每天晚上睡在寧陵朝的懷裏,做夫妻應該做的事情,你永遠也別想了……”她話還沒說完,就見景俊一個箭步沖過來,跟着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整個腦袋都疼,暈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還是笑着,笑着用眼睛去抓住他痛苦的表情,“這是事實,她是寧陵朝的女人……”她感覺嘴裏沖上來一股鹹鹹的味道,順着嘴角流出,是自己的血。

景俊并沒有同情她,只是因那絲血洩掉了一半怒氣,轉身又回到了沙發上。

“我們離婚吧。”他坐到沙發上,平複了情緒後,淡淡的說。

白露捂着臉,側眼望他,眼裏滿是恨,樣子卻還平靜,沉聲道,“我不會跟你離婚的,除非我死,我就死在凝晚面前,我看你們再怎麽能在一起,就是寧陵朝死了,也別想在一起。”

景俊閉上了眼,手指緊緊扣在沙發背上。

第二日,開了半天的會,好容易到了午飯時間,寧陵朝忙抽身回到小院,走到樓梯上看到李媽,問了聲,“少奶奶吃過午飯了嗎?”

李媽說,“沒呢,馬上就準備好了,您也在這裏吃?”

“不了,我呆一會兒還要去前廳。”匆匆跑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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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碰到一個丫頭,是白露房裏的翠兒,低頭嘻笑着看什麽東西,見他上來,忙叫,“三少爺好。”

寧陵朝嗯了一聲,剛要走,又站住,回頭望了翠兒一眼,目光落到翠兒手中的東西上,“你拿的什麽?”

翠兒忙說,“胸……胸針。”不敢擡頭望他,只捧着手向前遞着,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冷凜之氣向自己身上襲來。

“哪裏來的?”他聲音冷如寒冰。

“撿,撿的。”

“哪裏撿的?

“房……房門口。”

寧陵朝不再問,大步流行向卧房走去,桃開剛走出來,見他回來,忙笑迎,“少爺回來了,吃……”話還沒說完,就見他目不斜視的走向房間,她愣愣了歪了歪頭,樓下李媽喊,她應了聲,忙跑下去。

床邊放了個大皮箱子,裏面放了半箱子東西,多半是衣物,床上還有一些衣服,凝晚正一件一件整理,放進去。

寧陵朝氣順籲籲跑過去,從凝晚背後,猛得抱住了她,凝晚一震,手上的衣服掉到了床上,她側了側頭,見他情緒激動,問了聲,“怎麽了?”

寧陵朝将她緊緊抱在懷裏,唯恐留有一絲縫隙就讓她逃走了,頭放到她的肩膀上,哀求道,“凝晚,別這樣,都是我的錯,別離開我……”

凝晚一愣,“你怎麽了?”

寧陵朝這時看到了她胸前仍舊配戴的綠梅胸針,表情上也不像要走的樣子,就有些疑惑,“你……不是在收拾行禮要走嗎?”

凝晚忍不住笑了笑,“媽要做個慈善義賣,幫助孤兒院的孩子,這些是支持她去義賣的。”

寧陵朝心頭這才一松,一時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失态,表情尴尬不已,把頭埋到了她的頸窩裏。

凝晚被蹭得癢,笑道,“別這樣了,一會兒桃開還要回來給我幫忙,被看到了。”

寧陵朝這才把她放開,低頭整理手裏的帽子。

“你怎麽這時候回來了,飯吃了沒有。”

寧陵朝搖頭,“沒有。”

“下午還過去嗎?’

“過去的。”

“吃了再過去吧。”

“不用了,我過去吃,沒時間了。”

凝晚強拉着他的胳膊,“你這時過去了,那邊也沒了飯,要趕時間,那下去吃快一些就行了。”

寧陵朝望着她挽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笑了笑,一起下了樓。

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紳士風度,溫文爾雅,卻又沉穩敏銳,除了上次在梅龍的事情和昨天的事情,才暴露出另外一面……她明白,人的浮燥是被逼出來的,這樣就又多了幾分愧疚。

這世上她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他,可卻事與願違,讓他越陷越深。

兩人剛坐上餐桌,就見欣紫和許莫雪兩個并肩走了進來,欣紫哦了一聲,“你們還沒吃過飯啊。”

凝晚說,“坐下來一起吃吧。”

欣紫說,“我們吃過了才過來玩的,怎麽就你們兩個,不見林少爺和白露姐姐。”

凝晚道,“白露感冒了,在床上躺着……林少爺在前面議事廳吧?”她望了望寧陵朝。

寧陵朝說,“剛才在議事廳,這會兒不太清楚,我出來的時候他正準備去郊外的兵工廠。”

欣紫朝樓上望,“白露感冒了,我們去看看她。”拉着許莫雪上樓去了。

凝晚給寧陵朝莢菜,寧陵朝草草吃了幾口,就要起身去前院,說,“臨近年關,事情特別多,晚飯你自己吃,中午怕還要開會,晚上都不知道幾點能回來。”

凝晚幫他披上大衣,送他到院外。

“天氣冷,回去吧,好像又要下雪了。”擡頭看了看天,他握了握她的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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