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財有道
從封刀這裏訛走六千一後,林春生一路揣着錢,左顧右盼,生怕半路跑出個人,把他賣身的錢搶走。
回到洗車房,老板強哥問,“昨兒你小子上哪去了?”
“開法拉利的大哥帶我出去兜風。”
“有這樣的好事?”
“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是鐵公雞。”
林春生頭也不回去準備洗車工具,麻利上手。
六千塊一,他累死累活一個月都拿不了這麽多錢,結果陪人睡了一個晚上就能掙到。
林春生早早收工,躺在單人床上上發呆,低矮的天花板,蒼蠅在腦門上嗡嗡飛着,心裏翻江倒海。他不應該再過這種日子,他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他還年輕,不該在一個小小的洗車房裏埋沒一生。他任勞任怨幹一輩子有什麽用?老了連養老錢都掙不夠。家裏還有一個讀書的妹妹,他要在城裏買一套房,把妹妹接過來,努力供妹妹上大學,給妹妹攢一份好嫁妝,憑着現在的工作他所想的永遠只能是夢想。
錢也不難賺,只是他不會賺。林春生出門考察行情,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來幹這那行收益挺高,雖然是吃青春飯的,但是總比年輕出苦力好。出來賣,名聲不好聽,能掙到錢才是實實在在的。京城熟人多,不能幹,要幹得換個地方。思前想後,林春生收拾行李,一溜煙跑到上海。
封刀如果知道對他來說九牛一毛的六千一百塊給林春生的人生帶來多麽巨大的改變,不知道作何感想。
揣着早先打工掙的錢和從封刀那得的錢,懷着發財夢,林春生離開北京,來到上海,好一打聽,進了上海有名的gay吧。
先是面試,老板是個長得頗斯文幹淨的中年人,身材保持的很好,看了身份證,才成年,夠嫩,“為什麽想做這行?”例行公事的開場白。
林春生混了這麽多年,也沒長點腦子,漂亮話不會說,非常直白,“我想掙大錢!”
老板一聽,懵了,他在gay圈摸爬滾打多年,沒見過這麽實誠的。
老板饒有興趣的問,“和男人做過沒?”
林春生害羞的點了點頭,“一次,”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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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笑,“看樣子給你開光開的不錯。”
林春生沒有才藝,酒能喝點,長得不錯,客人見了一定喜歡。這年頭,都是威猛大總攻有票子,大總攻就喜歡這種表面純情,骨子裏浪dang的樣子。
“你能接受多大尺度?口行嗎?”
“啥是口?”
“就是用嘴巴伺候着。”老板架起腿,口吐煙圈,煙霧迷離,“這是很關鍵的一步,也是必須要走出的一步。”
林春生皺眉,“那多髒啊。”
老板忽悠道:“不髒,那玩意有營養,富含蛋白質,吃到肚子裏,強身健體。”
林春生猶豫了。他雖然打算幹這行,但究竟水有多深他也不清楚。目前尚處于摸着石頭過河的階段。
老板接着忽悠,“你要清楚自己的定位,你這樣的只能做受,可能會有□□。”
林春生一臉迷惑,老板解惑,“就是上點道具,玩點情調,增加興奮感。放心,死不了人。”
林春生低頭不語。
老板站起身,“我說這麽多了,你幹嗎?”
“幹!”
“好,交三百押金,拿着條子去領工作服,晚上九點到淩晨六點,随時都可以上班。接私活随便,咱們不管。重要的是注意身體,菊花畢竟是自己的,适當的保養還是很重要的。”
林春生一窮二白,他想掙大錢,掙快錢,除了這種方法,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了。等掙夠了,把錢存在銀行裏,回家養老。林春生的目标是一百萬,百分之3.3的利息,一年定期就是三萬三,他洗整整一年車都掙不到三萬三。掙夠了錢他就回家,找妹妹去,不再受嬸母的氣,和妹妹兩個人好好過日子。
這種買賣做的劃算!
林春生開始的時候,也就被客人捏捏屁股,沾點小便宜,賣賣酒,掙不到什麽錢。
他白天在在洗車行找了份工作,晚上混gay吧。
這裏挺複雜的,男客人和服務生對上眼,大庭廣衆就脫褲子,然後就……
林春生在忐忑中度過幾天安穩日子,想賣可是一直賣不出,可真愁人。哪行不排斥新人,怎麽的也得立點規矩,給點臉色。這行尤其講究熟人,畢竟熟人知冷知熱,熟人好辦事。
林春生某一天倒酒的時候被地中海先生看上了。先生喜歡嫩的,觀察了好幾天瞄上林春生。林春生一開始不同意,這賣也得挑人,但人家出價高,最後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地中海心有餘力不足,沒支撐多長時間就軟趴趴,林春生因此沒遭多少罪。林春生盯着地中海先生的蒜頭鼻,轉念一想,老頭子有老頭子的好,不用受太多苦,錢就能掙到手。像先前那位爺,皮相是好,但太猛,太能折騰人。挑那樣的下手,長此以往菊花必定飽受摧殘,縱然他堅若頑石,百折不撓,還沒等掙夠一百萬肯定敗下陣來。于是,林春生專挑老頭子下手,口是絕對不行,他嫌惡心。
封刀早就把林春生忘得幹幹淨淨,封二少還愁沒暖床的,笑話!
也是不巧,冤家路窄。封刀被他大哥封戈派到上海拓展業務。21世紀的今天,封戈挺會來事,原始的房地産業已經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他要尋找新的突破,派封刀到上海見一個人,做一筆大生意。封刀無所謂,在哪不是待呀?
封刀和楚昊面倒是見過幾次,合作總是談不攏。封刀一再退讓,結果楚昊得寸進尺,雞蛋裏挑骨頭,方方面面總能給挑出點不是。封刀只差拍案而起,撸袖子,拎起來,揍他一頓。封戈想是封刀肚子裏的蛔蟲,沒等封刀想法付諸實踐,一個電話打來,叫封刀務必穩住,他不日将到上海。
封刀心裏煩躁,打巧幾個北京的哥們也來到上海約他出來玩,地點在上海有名的gay吧。封刀來上海是為了忙正經事,他們這幫纨绔子弟不是在北京闖了禍到上海來避難的就是來這找樂子的。
法拉利,豪車,林春生兩眼放光,轉念一想,控制住自己離法拉利遠一點。
封刀把車停在門口,邁着穩健的步伐往裏走。林春生在門外招呼客人,遠遠看着他的背影,越發覺得熟悉。
包廂內,已經有三四個人在裏面候着了。
聽見推門聲,一幫人全都站起,打頭的一個戴眼鏡的叫張飛,名字叫的挺響,就是一十足的軟蛋,仗着他老子位高權重,平時壞事沒少幹。張飛一心想巴結封刀,封刀平常對他愛答不理,點到為止。張飛招呼說:“二少,真想不到咱們兄弟在上海還能碰到。”
封刀躺在大沙發上,忍不住抱怨說:“老子到這就沒過幾天舒坦日子。”
“咱們幾個家裏的老頭子總在我們面前誇您和大少,說咱們要是有你們一星半點好,他們死了也瞑目。我說,他們早死早好,早死我們早快活。”
他一說完,幾個兄弟附和大笑。
“不過說句真的,您真沒兄弟幾個會享受生活。”
封刀懶洋洋躺着,沒有搭話。
張飛振臂一呼,“把你這長得漂亮水靈的全都喊來。”
老板領着一排小嫩蔥杵着。
封刀掃了一眼一勾手,指着林春生,“你來。”
老板推了一把林啓明,“愣着幹嘛!眼前就是最好的機會。”
“哥。”又甜又膩,封刀聽聲摘下了大大的墨鏡。果然,騙子就是騙子,在他面前裝純情,這不光明正大出來賣了!媽的!
這下可好,林春生三魂七魄給吓掉了一半。
“職業幹這行的。還會換地方。”封刀勾起林春生的胸牌,“spring”,真沒看出來,你小子名叫的挺洋氣。
“哈哈哈,哥,我們認識?”林春生裝傻充愣有一手。
封刀冷笑一聲,複雜的目光在林春生身上審視着。
封刀從皮夾裏抽出一萬塊,一張張的數給林春生看,“你過來,給老子舔。這一萬就是你的了。”
林春生回頭看看老板,凡事都有第一次,關鍵得心态好。老板給他眼神支持,加油!
林春生就上了,反正封刀的玩意也不是第一次看。
林春生挺生澀,但在封刀先入為主的觀念裏,林春生演技強悍,這種生澀一定是騙人的,這真的冤枉他了。
林春生拉開封刀的褲子拉鏈,那玩意就彈了出來。濕潤的舌頭剛觸碰到頂端,封刀耳尖一陣酥麻,旁邊有人在看着,他不能丢了面子,強作鎮定。林春生慢慢的把整個含在溫熱的口腔裏,舌尖怯生生地打圈。
封刀全都射進了林春生的嘴裏。林春生給嗆着了,封刀看了他嘴邊白濁一眼,唇角勾起一味笑,“你們覺得怎樣?”封刀問旁邊張飛。
幾個爺們兒齊刷刷的點頭鼓掌,笑聲特猥瑣。
張飛壞笑,“不錯。”
“你們繼續玩。”
張飛得了機會打開一瓶威士忌,偷偷往裏面塞了一顆白色的藥丸,就着瓶口往林春生嘴裏灌,“喝!喝一瓶老子給你五千!”林春生一聽,拼了命往肚子裏咽。他越是聽話,封刀越覺得他下賤。
一瓶喝下去,張飛掏出皮夾子,厚厚一疊人民幣往他臉上甩去。
封刀冷眼旁觀。
林春生臉色潮紅,眼中已有紅血絲。第二瓶喝了一半喝不下去了。
“怎麽,這瓶還沒喝完,錢不想要了?給你漲個價,喝完這瓶兩萬。”
林春生慌了,他不能再喝了,這幾個人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慌了,趴到封刀的大腿上求饒。
衆人看封刀沒有要管的意思。
張飛發狠,“喝不下,也得喝!”
“哥,我喝不了了,再喝我的小命就沒了。”林春生說這話的時候蜷縮着身子,不住發抖。緊接着兩眼一翻,不省人事。
那幫人見了,面面相觑,心裏泛着嘀咕,才一瓶多點下肚,怎麽就這麽不禁喝呢?萬一真死了人,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人死了,這筆賬該算到誰的頭上?
封刀冷笑,小騙子明擺着就是裝的,他起身單手把他拎了起來,拔開人群,朝外走。
看樣子封刀是要負責,他們全都松了口氣。也是,他們折騰這個少年是為了給封刀解悶,出了事,他自然是要承擔下來。
誰也沒問封刀要去哪裏,靜默着看他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幾個人關了門繼續玩他們的。
封刀可沒往人命那個方面去想,他純粹是想看看小騙子的演技有多高明。
林春生軟綿綿的就像沒長骨頭,封刀把他扔進了副駕駛,關上車門,坐到主駕駛位,發動跑車,朝市立醫院疾馳而去。
一到急症,小護士就問,“挂什麽號?”
封刀目光寒冷,把林春生往地上一扔,“你看着辦。”随後打了個電話給勞力士,叫他守着,自己離開了。封刀不知道,林春生不是裝的,酒精中毒是會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