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水恐懼
林啓明做了一個噩夢。
水,全是水,從他的鼻子、嘴巴、耳朵灌到肺裏。他拼命掙紮卻控制不住往下沉。空氣一點一點從肺裏被擠出來,太陽浮動在水面上,柔和的光觸到他的臉上,生命的光芒趨向黯淡。他無力的閉上眼睛。當生命已經無望的時候,一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道:“小騙子,裝暈是吧!你他媽要是醒了,老子廢了你!”
手術做了八個小時,出現兩次無預兆的大出血。醫生在林啓明的腹部開了一個口子,內髒破的地方給補補好,移位的給放回原位。總的來說,過程兇險結果是好的,小命保住了。
術後林啓明又睡了四個小時,整整12個小時。勞力士幽怨着一雙眼,在邊上安分的守着,盡職盡責,哈欠都沒打一個。他這會良心發現,傷天害理拔人管子的事沒幹第二次。勞力士覺得這少年邪乎的很,誰知道他什麽來頭?看樣子老大還挺看中的,沖着這點都得好生伺候着,老大可不是好惹的,想到老大陰狠的模樣,頓覺周身冰冷。
林啓明醒了,睜開眼看見白色的天花板,這一切不是做夢。腦中念頭閃過千萬,他只抓住了一個。纖弱的手撐着病床,依稀可以看到裏面青色的血管,極其費力而緩慢的坐起身,純白的床單滑落腰間。嘴唇幹燥起皮,沒有半點血色,強忍住麻藥過去的陣痛,林啓明對勞力士微微笑着,聲音低不可聞,卻是一字一頓,非常清楚,“手機,借我用一下。謝謝。”
清瘦的少年強支撐,臉色蒼白。勞力士的神情剎那間十分複雜,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面對此景,心裏五味陳雜。糙漢子生出小娘們才有的憐憫心,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林啓明點頭再道謝,接過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熟悉的音樂聲響起之後,他聽到了萦繞心間的聲音。
“喂。”
情難自已,眼淚順着眼眶落在雪白的床單上,林啓明壓抑住自己的哭聲,是小蕊,他的小蕊。他剛要說些什麽,手機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誰啊?”
“不知道,打錯了吧。”
那頭已經挂斷了。
楚昊!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搶我女朋友!林啓明氣的不打一處來,大力扔掉了手機,手機一路滑到牆角,他大口喘着氣,靠在床頭,從沒有過的無力感一步步将他逼到絕境,憤怒甚至讓他忘記了身體上的傷痛。
勞力士撿起手機,看到刮花的屏幕,火冒三丈,破口大罵,“老子的愛瘋六普拉斯,你找死是不是!”他難得做次好人,沒想到賠了新手機,割肉一般疼啊!
“8343+++++++++++,我的銀行戶頭,戶主林啓明,雙木林,起航的啓,明亮的明,密碼++++++,裏面的錢足夠還你的手機。”林啓明叽叽咕咕,勞力士聽了個大概,明白話裏的意思,面露兇光,“這不是錢的事,你小子敢扔老子的手機!”這是尊嚴問題,從來只有他扔別人的東西,他的東西被扔這是第一次。這很嚴重,事關面子!
“那你就弄死我!反正我活着也沒意思!”林啓明崩潰了,眼淚奪眶而出,睜開眼之後發生的一切,颠覆了他二十五年風平浪靜的人生,女朋友沒了,兄弟背叛自己,他有什麽好活的?死了算了。
“你摔了老子的手機,怎麽像老子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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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你給我滾!”林啓明大聲嘶吼,牽動了傷口,腹部的傷痛提醒着他遭遇的一切,真真實實的發生過。
“老大!老大!又瘋了!”
封刀在楚昊那裏吃了閉門羹,心煩意亂。漫無目的開着車就到了醫院,既然來了,就想着去看看小騙子,推來門,裏面早已亂成一鍋粥。
“出去。”勞力士得令,忙不疊的跑了。
封刀一開始沒想下手那麽重,他是氣急了,封刀最讨厭被人騙,給人當猴耍。小騙子自不量力,一而再再而三欺騙,醒了後還裝作另一個人,簡直演技大爆發!封刀怒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真的以為可以把封刀玩弄于股掌。此時看小騙子傷得這麽重,封刀莫名心疼,一肚子怒火早已消散。
他剛要走上去,林啓明撐起身子,惡狠狠罵道:“你這個變态!”
“你敢罵老子!”
“我就罵你了!你個變态!下流無恥的變态!”林啓明翻來覆去就那幾句,罵人都挑不出新詞,那般單薄。
封刀一個巴掌呼了上去,下意識控制力量,林啓明的嘴角還是滲出了血絲。林啓明冷笑一聲,還要開口,滿腔的怒火噴湧而出,封刀見狀上前捂住了他的嘴,直接往神經外科送。
一針鎮定劑下去,林啓明陷入沉睡,醒了後安靜不少,檢查結果顯示林啓明腦子沒問題,有一點心理問題,他怕水,很怕。醫生給他做檢查問卷的時候,喝了一口桌上的瓶裝礦泉水,透明的塑料瓶,水面起伏波動,林啓明看到了産生了極大地恐懼,吐了,更準确的說是幹嘔,掐着自己的脖子,要把才補好的內髒給吐出來。
醫生向封刀簡單說明情況。
封刀若有所思回到病房的時候,林啓明在發呆,面色蒼白,雙眼無神。
“為什麽怕水?”
聽到聲音,林啓明轉過頭看了一眼封刀,眼神呆滞,沒有回答,又轉了回去。
“不說是吧。”封刀笑了,“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封刀不懷好意倒了一杯水,玻璃杯很幹淨,裏面的水清澈透明。林啓明看到這杯水的時候一臉驚恐,封刀抱住他,杯口對準了他的嘴。林啓明激烈反抗,比封刀強要他的時候反抗的更加激烈,封刀在力量上占據絕對優勢,水被強灌進林啓明的口裏。他猛烈的咳嗽,臉漲得通紅,肺被擠得生疼,身體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喘不過氣,不停的咳。
封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盯了好一會兒,突然把杯子随手一扔,跨坐到床上把林啓明壓在身下,抱着他,撫順着他的背,林啓明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咳嗽上,直到咳出血,血咳到了封刀的肩膀上。封刀給了他一記手刀,林啓明暈了過去。封刀眉頭皺了皺,扪心自問,是不是要小騙子的時候太過分,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封二少難得起了愧疚之心。
林啓明再次醒來,迷迷糊糊。封刀就坐在他的床邊,看着他,努力擠出一個和氣的笑。
為了防止林啓明做出過激的反應,吊瓶和輸液管全都用深色的布包着。
小騙子的嘴唇發幹起皮,虛弱無力,不喝水,遲早會死。死了就不好玩了。
“要怎樣你才會喝水?”
連杯子都用黑色的布包着。封刀喝了口水,俯下身,描繪着林啓明的唇形,很慢很慢,很細心,不急不躁,把自己一輩子的耐心都用在了小騙子身上。嘴裏的水順着舌尖慢慢地滑到了林啓明的嘴唇上,嘴唇幹燥開裂,嘗到了水的滋潤,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封刀見勢,舌尖撬開了林啓明緊閉的兩瓣嘴唇。
他的舌頭帶着水進入了林啓明的口腔,林啓明原先毫無反應,一旦感受到了生命之源,下意識想要去靠近,他的舌頭輕輕碰觸了封刀的舌頭,有戲!封刀心中一喜,他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水順利的進入了林啓明嘴裏,順着喉管一點一點到達身體裏面。
封刀覺得自己真他媽是個天才!
本意是喂水,後來感覺就變了。封刀有了反應,呼吸漸漸地粗重起來,手不安分的在林啓明身上亂摸,越摸越難以控制,抓住林啓明的手朝自己的下腹摸去。林啓明摸到了莫個不安分的物件,回過神,大驚失色。封刀收回舌頭,可不能再叫他嗆着。
封刀問,“好點沒?”
雖然剛才的事發生在兩個男人之間,讓他覺得不堪,但封刀出于好意,幫他控制對水的恐懼,林啓明明白不喝水自己會死,無望只是暫時的,一旦緩過勁來,就會抓住對生的渴望。活着總是好的。他對封刀說不上恨,覺得封刀之所以這樣對他是把他當做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只要誤會解釋清楚,他和封刀依舊可以在兩條平行線上反向而行,互不幹涉。冷靜下來覺得封刀也沒那麽可惡,想想之前自己還罵他,反而覺得不好意思。
“老子想草你。”封二少的溫柔勁才過去,立刻恢複原樣。
林啓明背過身子,用無聲的肢體語言拒絕。
封刀不知好歹,轉到另一邊,“你身子行嗎?老子憋不住了。”
被子蒙頭,林啓明很幹脆,“不行。”
拉下被子,封刀問:“手行嗎?”
“不行。”
“要不用嘴?”
“......”
林啓明咬咬牙,“我不是同性戀。”
封刀笑了笑,“管你是不是,老子就想草你。”
“......”
“你總得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封刀死纏爛打,恩威并施,終于攻破林啓明的防線。
林啓明伸出手,臉埋在被子裏,當碰到那個龐然大物的時候,吓得一哆嗦。
封刀強迫他握住,“快點。”
林啓明的手又白又軟,根本使不上力,這并不妨礙封刀借他的手給自己套/弄,等釋放出來的時候,意猶未盡。林啓明收回手,死也不幹了。
“老子看看你的。”封刀伸到被子裏,摸到林啓明的,軟趴趴,一陣挫敗感湧上心頭。
“要不要再喝點水。”封刀想要故技重施。
“不用了,謝謝。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又是一陣挫敗感。
“你不喝,我就喂你。”林啓明驚慌的拿起杯子,封刀自問,我有這麽招人嫌嗎?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
迫于封刀的淫威,林啓明慢慢的能自己喝水,小口小口慢慢的喝,封刀看着林啓明喝水的樣子感覺漂亮極了,喉結上下滾動充滿了誘惑。
洗澡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傷口不能碰水,封刀提議用濕毛巾給他擦身子,親力親為,林啓明嚴詞拒絕,“不要碰我!滾遠一點!”
“不擦會臭的,我喜歡你香香的。”
“......”
“聽話。”封刀嘴裏說着,手沒閑着,毛巾浸水擰幹,一臉笑意。
林啓明面色驚恐,下意識往後退,扯動傷口,疼的臉色都變了。
封刀見狀,毛巾一扔,不樂意了,“老子伺候你,你倒還不情願!你他媽是不是皮癢找抽?!”
“.....”
勞力士吃了頓飽飯,估摸着封刀應該走了,哼着小調,走進病房,林啓明仿佛看到天降福星,從他進來視線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勞力士給看的不好意思了。
“你喜歡男人嗎?”林啓明問。
這問題莫名其妙,他沒注意到封刀的臉色,随口答:“不喜歡,我喜歡小娘們。”
林啓明開心一笑,“那好,你幫我擦身子吧。”
“.....”
封刀恨不得一腳踹死勞力士,面上卻要維持他老大風範。他走到勞力士跟前,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下,微微使力,勞力士頓時感覺壓力山大,封刀溫聲細語吩咐道:“好好擦,擦幹淨了。不擦出二兩皮來,回頭老子就削你二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