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嗜血蘿莉
☆、嗜血蘿莉
小姑娘透着詭異,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此時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害怕來形容林啓明的心情,他滿腦子都是日本恐懼電影裏那些嗜血蘿莉的模樣,她們長着天真無邪的臉,卻可以分分鐘取人性命,燦爛的笑容背後是慘死在手的亡魂無聲的哭泣,笑嘻嘻說完兩句話就代表着要大開殺戒。
躲在大石頭後面的封刀聽完了林啓明和小姑娘的全部對話,頓覺不妙,他待不住了,現了身,朝小姑娘走去,腳步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小姑娘卻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她掂起腳尖,朝林啓明身後揮揮手,軟糯糯的說,“又來了一個大哥哥。”
林啓明正欲轉身往後看,小姑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哥哥偷聽我和小哥哥說話,羞羞臉!”
封刀的手上多了一根帶倒鈎的長藤,不顧林啓明的驚訝,站到林啓明的後面,在他的耳邊低聲說,“她很古怪,你往後退。”
林啓明沒時間責問封刀,他和封刀有相同的感覺,這個小姑娘非常古怪。
“大哥哥和小哥哥說悄悄話,我也要聽。”小姑娘一蹦一跳的将要走到林啓明跟前的時候,突然站住了,一臉欣喜,她在林啓明身上嗅了嗅,“小哥哥,我才發現你好香啊。”接着恨不得整個人要紮進林啓明的懷裏。
封刀一把擋在林啓明跟前,小姑娘的笑意越發濃了,聲音清脆動聽,卻透着死亡的味道,“小哥哥,我要和你說一件事,你不要生氣。”
她扭扭捏捏不敢看林啓明,雖然低着頭,但目光不住閃動,冷森森的不懷好意,好像下了很大勇氣才說,“大叔叔最喜歡聞香香,你比我香,大叔叔會喜歡你不喜歡我,我想大叔叔只喜歡我一個,所以我要……我要殺了你。”話一說完,她撕開裙擺,抽出貼身藏在大腿兩側的兩把薄如蟬翼的軟刀以難以置信的迅猛速度撲向林啓明的胸膛,好快、好毒。
那雙美麗純淨的眼睛,竟變得像蛇一般銳利,林啓明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嘴裏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手足無措,雙腿發軟,愣生生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躲。小姑娘雙刀齊下,刀亮如雪,刷刷刷,三刀劈下,她的身手和她的身量很不相符,快速迅猛,不顧一切要取人性命,連一個老練的殺手也怕要自慚形穢。
封刀速度更快,以藤卷刀,小姑娘招架不住,後退了兩步,顯然沒有想到封刀如此厲害,刀鋒還是劃破了林啓明的胳膊,驚駭已經讓他連疼也不知道了。
封刀左手短刀,右手揮出長藤,步步緊逼,将戰局拉離林啓明,小姑靈巧地躲過,泛起了一絲詭秘的笑容,眯着眼瞧了封刀幾眼,格格笑道:“大哥哥好厲害呀!那我就先殺你,再殺小哥哥,這樣就方便許多了。”小姑娘為自己的計算,開心不已。
封刀大力揮動長滿倒鈎的長藤,刷刷幾下,打到皮膚上,能連皮帶肉抽下來。
雙方打鬥不相上下,總的來說封刀占據優勢,一個大男人對付一個小姑娘還是綽綽有餘的。小姑娘一個躲閃不及被劃破了臉,她抹掉臉上的血跡,生氣地一跺腳,披頭散發,面色蒼白得可怕,眼睛裏滿是紅絲,指尖不住發抖,目中露出一種殘忍的光芒,口中緩緩道:“你敢劃破我臉?”
封刀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怪物!”
小姑娘握緊拳頭,滿臉怒色,顯然很不喜歡這個稱呼,“你叫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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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刀冷冷地重複了一遍,“怪物。”
這徹底激怒了小姑娘,小姑娘的攻勢更加猛烈,
白裙子的裙角飛起,紅皮鞋在空中一起一落,輕盈地像只小燕子,只不過這只燕子卻比毒蠍子還要厲害。
封刀身形向後側,險險避過,冷汗已經夠衣服濕上好幾遍,揮舞粗藤,卷上她的手腕,使勁一擰,只聽“喀嚓,喀嚓”幾聲骨節折斷聲,小姑娘的臉已因痛苦而扭曲,慘呼道:“我怕疼!”話是這樣說,左手雖然廢了,不能拿刀,可是攻勢一點沒有減弱,招招狠毒,不顧一切要取封刀性命。封刀的呼吸聲已經粗重,小姑娘的力氣卻好像用不完,越打越起勁。
厲害如封刀,在小姑娘的連番攻勢下,漸漸落了下風。
林啓明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手上有一把刀子也不知道怎麽揮出去,手臂上的傷開始作疼,他也顧不得,靈機一動突然大聲說,“你不是要殺我嗎?我在這裏!”
小姑娘聽到聲音,霍然扭轉身,一雙冷酷而充滿怒火的眼睛,直直瞅向林啓明。封刀生怕小姑娘會去傷害林啓明,一躍而起,力量在一瞬間到達極點,将長藤卷上她的脖子。
小姑娘咧嘴一笑,竟用脖子去拉那長藤,兩邊以力相搏力氣,“啪”的一聲,長藤一折而斷,封刀趁勢而起,刀子飛快地甩出去,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
脖子上一條紅色的細血線,那條線越來越寬,小姑娘的身子站的筆直,突然一陣抽搐,仰天倒了下去。鮮血從頭身分離的地方噴湧而出,流出來後立刻變成了一種奇特的紅色,紅的耀眼,紅的令人心驚,像一條游動的赤蛇。
“你殺人了……”林啓明哆哆嗦嗦,話還沒說完,沒腦袋的身體動了起來,伸出手摸索方向,朝林啓明一步一步爬來。封刀擋在林啓明身前,他也摸不清眼前的情況,只好就他的判斷實事求是說,“她不是人,她是怪物。”
似乎是為了進一步驗證封刀的話,沒腦袋的身體爬了幾步就爬不動了,掉在一邊的腦袋開始有了動靜,腦袋上的嘴唇微動了幾下,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眼睛看向身體的方向,嘴角動了動,嘴裏不斷冒出血泡,她說話了,“大叔叔一定會為我報仇!你們全都要死!”
那張臉在鮮血的映照下越發顯得蒼白,蒼白到可怕。紅皮鞋還穿在她的腳上,那紅和一地的鮮血融合在一起,無聲地訴說着剛剛發生的一切是多麽恐怖。
封刀撿起地上的短刀,摘下樹葉擦掉鮮血,他擦了一遍又一遍,怎麽也擦不幹淨,那血似乎融進刀子裏了,封刀舍不得他的短刀,又嫌小姑娘的血惡心,用樹葉把刀裹好,放進了西裝口袋裏。
林啓明吓傻了,悶聲不語,精神恍惚,失魂落魄。也不怪他慫,眼前的一切詭異到了極點,林啓明看個恐怖電影,半夜都不敢起床撒尿,實在憋不住了,得扶着牆,一步步捱到衛生間。
在封刀看來林啓明沒吐出來就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他走上前去,想将林啓明摟進懷裏,給予安慰和力量,林啓明兀自睜大了眼睛說,“你別過來。”
封刀沒動,好一會兒才說:“我們走吧,你可別想着給她造個墳。”
見林啓明沒有反應,封刀拔腿就要走。林啓明一見封刀要走,踉踉跄跄地跟在他後面,但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呆着封刀身邊總比死在小姑娘手裏強。嘴巴雖然硬,膽子還是小,他很擔心又會冒出一個小姑娘,甜甜的一個笑容過後,揮舞着兩把軟刀,刀刀要取人性命,畫面反差太強烈,一般人吓都能給吓死。
封刀暗中松了口氣,目中閃過一絲笑意,神情卻是淡淡的,像是很無所謂,繼續往前走。
這算另一種因禍得福?林啓明好歹願意和他一起離開這裏。因為需要幫助而不排斥他了。
封刀沿途拔了幾根水藤,連刀子都沒用,直接用手掰斷,将水藤遞給林啓明,“裏面的水很幹淨,對着口就能喝。”
林啓明喝了幾口,驚魂未定,即便是不想承認,有些話還得說,他兩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地面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封刀沒說話,擺出一副很酷的樣子,心裏可是樂開了花,費了好大勁才忍住沒在林啓明臉上吧唧幾口。
喝完水,他們繼續前進,封刀不停在河床兩岸掃視,像在尋找着什麽,直到看到想找的,興高采烈跑了過去,蹲在一株不起眼的綠色植物跟前,采了幾片葉子,放進嘴裏,嚼碎了返回林啓明身邊,吐出來敷在他的傷口上,“會有點疼,忍着!”
真疼啊,林啓明疼的差點眼淚流了出來,硬生生給憋回去了。
“這種植物能止血,過一會傷口就能愈合。”封刀細細地給他塗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繼續吃兩口豆腐的念頭。
“你懂的真多。”林啓明有感而發,如果不和封刀在一起,他可能真的沒法子走出這片雨林。
“十八歲以前,雨林就是我的家。”封刀顯然不想多說,他的那段生活充滿灰暗的色彩,現在不适合和林啓明分享,以後會有機會。
封刀折了一根一米來長的樹枝,“你抓着一頭,我抓着另一頭。”
林啓明不願意。
封刀說:“萬一遇到什麽危險,你離我太遠,我會反應不及……”
林啓明在猶豫。
封刀下了一味猛藥,“很有可能會再出現一個穿紅鞋的小姑娘。”
林啓明一聽,立刻抓住了樹枝的一頭。
封刀很後悔,怎麽不趁機會要挾他一起手拉手?心裏面正在懊惱,轉念一想心不甘情不願手拉手一點也不美好,還是順其自然,徐徐圖之,急性子的封刀近來越發有耐心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兩個人牽着根樹枝,一路朝前走,心裏都在想着各自的心思。
這個憑空冒出來的怪物給林啓明的心裏造成了極大的震撼,徹底颠覆了他25年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如果剛才的一切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
林啓明扪心自問25年的人生也算積善積德,怎麽就招惹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招惹麻煩的,可是阻擋不了麻煩來找他。他可不想像恐怖電影裏死的那麽恐怖,在他傳統的觀念裏,生命的終點是死亡,死亡應該是壽終正寝,而不是被小姑娘用刀剁成幾塊。林啓明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除了令人難以忍受的汗臭味,哪裏有什麽香味?林啓明心煩意亂,以往看過的恐怖電影一幀幀畫面從腦子裏過,越想越哆嗦。
封刀還能冷靜地去想一些問題。通過林啓明和小姑娘的對話,封刀看出真正可怕的是那個創造出小姑娘的人。小姑娘的來歷成謎,難道和之前的殺手組織是一夥?如果真是這樣,殺手組織可真是喪盡天良,這麽小的女孩也下得去手,甚至不惜把她變成怪物,但這又不像殺手組織的作風,究竟藏在小姑娘背後的是誰?他口中的大叔叔是誰?白屋子又是什麽?小姑娘口中的“長生不老”是什麽?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麽要殺林啓明?按照小姑娘的說法,是擔心林啓明和他搶大叔叔,這說不通,林啓明對男人一點都不感興趣(這一點封刀做夢都在吐槽),可是小姑娘為什麽會這麽說?
一個個懷揣惡毒念頭的人朝林啓明步步緊逼,他尚且渾然不知。這才幾天的功夫,林啓明可招惹了不少厲害的角色,封刀有理由相信,林啓明安守本分,絕對不會去招惹這些麻煩,是麻煩主動送上門的。但是麻煩為什麽要主動送上門?找林啓明麻煩的人是為了什麽?林啓明一個普普通通的數學老師,有什麽資本吸引那些躲在黑暗中的強大勢力?封刀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時時刻刻守在他的身邊,在危險到來之前幫他解決掉潛在的危機,揪出幕後的主兇。
看來此次泰國之行絕對不會一帆風順,前方又有什麽在等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