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去京城⊙ω⊙
“還真不好說。”嚴驚蟄幽幽盯着綠板,一點都不給系統面子。
一個一天到晚一門心思想拐她去京城的狗系統能是個好東西?
爹爹說過,心懷不軌的人所說的話權當放屁,何況這個小綠板連個人都不算。
将嚴驚蟄心聲聽得一清二楚的系統無語凝噎。
它這麽勞心勞力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成全宿主的姻緣,從而…咳,圓自己的功德。
這些隐秘,天道當然不允許它對宿主和盤托出。
诶,系統人模人樣的嘆口氣,看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它只能被動的背上狗東西這個黑鍋了。
[總之,不管宿主信與不信,本系統言盡于此。]
綠板光閃個不停,晃得嚴驚蟄眼疼,她低頭咬了一口魚肉,思索道:“前世裴芙蓉持刀夜闖後花園殺我,有沒有可能是裴芙蓉看穿臨川王對我…,所以才提前下手除掉我?”
雖然她至今還是不相信臨川王對她有愛慕之心,但唯有這點才能說清裴芙蓉對她忽起的殺機。
[有可能。]
除了宿主,他人的心思,系統不清楚。
美美的咽下一口蝦肉後,嚴驚蟄讓攤主又上了一碗雜魚湯。
騎着小毛驢晃了這麽久,她早就餓的不行。
美美的吃完抹淨嘴,甩了幾個銅板放桌上後,她牽起小毛驢離開攤子。
“管她裴芙蓉是因為什麽原因殺我,這輩子我總要讨個說法,兩個血窟窿呢,不能就這麽算了!”嚴驚蟄一甩小皮鞭子,滿心憤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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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聽的動容,激動的哇哇直叫:[宿主打算怎麽做,準備去京城找裴芙蓉報仇嗎?]
嚴驚蟄騎在毛驢上,放眼眺望小鎮山腳,微微一笑道:“去什麽京城啊,報個仇而已,用的着傻乎乎的大老遠奔向仇人嗎,腦子進水了?”
系統失落的唔一聲:[不去京城的話,宿主想怎麽報仇?]
“讓裴芙蓉來雍州呗。”嚴驚蟄眨眨眼,眸中布滿狡黠。
系統:[……]
它選中的宿主果真是個小機靈鬼。
—
嚴驚蟄騎着小毛驢往山腳趕,與此同時,趙家。
趙老頭坐在門檻上噠叭抽着旱煙,渾濁的老眼半眯:“大丫去京城這麽些天了,咋連封信都沒回?”
嚴驚蟄将小毛驢系在山腳大樹下,随後蹑手蹑腳的趴在趙家院牆堆碼的草垛中,正巧聽到劉氏說話。
“當家的,你說大丫她會不會恨上咱們了啊?”劉氏語帶擔憂,全然沒了之前在鄉親們面前的神氣十足。
“說不準。當年咱們要是不貪那一百兩,大丫會跟的咱們在這山疙瘩吃苦?”
趙老頭粗着老煙嗓,心頭油然升起一股不安,“大丫從小心眼就壞,之前後村黃家的狼狗在河邊撕碎了大丫的外衣,黃家也過來賠禮了,大丫怎麽做的?偷摸買了老鼠藥抹黑跑去黃家毒死了狼狗。”
嚴驚蟄為之一凜,這裴芙蓉莫非有夜裏殺生的習慣?
劉氏卻冷笑:“這事怪不得大丫,好好一件衣裳被撕的稀巴爛,擱你你不難受?要是我,別說毒死一條畜生,我還要黃家人賠我衣裳呢!”
趙老頭啧叭一口煙,不悅斥道:“人命關天,你敢胡來?!我看大丫心思歹毒都随了你。”
嚴驚蟄暗暗贊同,今日她趁着人多偷摸瞄了幾眼劉氏,說來也是奇怪,裴芙蓉和劉氏不管是說話語氣,還是面容,幾乎一模一樣,難不成吃一家飯菜真的能越長越像?
“我顧家,大丫哪裏像我,像我會去了京城不遞個信來家?”劉氏撇嘴,“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輕易的放大丫去京城。”
“人家家人都找上門來了,你拽着不放手像話嗎?”趙老頭言語帶刺,“那幾個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不讓大丫回去,咱們家能安生?”
劉氏讪讪閉嘴,趙老頭猛吸一口旱煙,嗆着喉嚨咳嗽:“咱們養大丫這麽些年,也算仁至義盡,大丫再怎麽白眼狼,應該不至于翻臉不認咱們吧?”
“大丫嫁到王府,日後就是府中主事的王妃娘娘,我也不盼着她有多孝敬咱們,畢竟咱們不是她的親爹娘,只想着她能有點良心,牙縫裏掰點東西都能咱家過好一陣子。”
趙老頭越說越起勁,暢想着裴芙蓉嫁去臨川王府後,他獨子二寶就是王爺的小舅子……
嚴驚蟄聽的昏昏入睡,正準備靠在草垛裏補一覺時,劉氏這邊突然炸了鍋猛料。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跟當家的說。”
“啥事?”趙老頭抽煙抽的賽活神仙。
劉氏攪着衣擺,好半晌才鼓足勇氣:“當家的可還記得十五年前,大丫是怎麽到咱家來的嗎?”
“不就是大戶人家奶娘起了壞心思,想要掉包咱家女兒和她家小姐嗎?”
趙老頭吐出一口煙圈,悵然道:“說起來,咱倆得有十五年沒見咱們的親女兒了吧,這回大丫去京城,不知道咱們女兒會不會受欺負?”
聽到此處,劉氏嘴唇顫抖了幾下。
嚴驚蟄捏捏發麻的小腿,只聽院內劉氏的聲音忽而變小,她緊緊貼着牆壁才稍稍聽到動靜。
“當家的,我剛才要跟你說的正是咱們女兒的事。”
“有話就快說。”
劉氏臉色晦暗,似有難言之隐:“十五年前那個夜晚,當時其實有三個孩子。”
“三個?”趙老頭猛地直起身,心頭一跳,“不就咱家閨女和大戶家的小姐嗎?啥時候多出了一個?”
草垛裏的嚴驚蟄強撐的精神頭一下振奮,立馬屏氣凝神。
“那晚你前腳去外邊放風後,緊跟着又有一女子抱着一個女嬰進來,嘴裏還喊着小姐什麽的,我估摸着應該也是大戶人家的……”
“這跟咱們女兒有啥關系?”
劉氏猝然委身在地抹淚:“關系大着呢!”說着就捂着臉痛哭流涕。
“那你倒是說啊!”趙老頭急的腳底生火,上前一步拽住劉氏的衣領追問。
然而劉氏只顧着哭,一口氣提到胸腔後被趙老頭猛地抓住,險些沒喘息回神,眼白都翻飛了天。
趙老頭吓壞了,趕緊放平劉氏拍起後背。
[這劉氏不得勁啊。]系統突然冒出來感嘆。
嚴驚蟄無比贊同的磕腦袋:“眼瞅着說到關鍵了,怎麽就停了?”
一人一統幸災樂禍的同時,劉氏緩過來了。
“你是說咱家女兒沒有跟那家調換?!”
趙老頭如遭雷擊,踉跄幾步歪跌在地上爬不起來。
劉氏環視一周,紅着眼睛捂住趙老頭驚吼的嘴,不安道:“你那麽大聲幹什麽,別人聽到了就壞事了!”
不好意思,外頭吃瓜吃着歡的嚴驚蟄和系統此刻震驚的大眼瞪小眼。
暮色降臨,嚴驚蟄趕着小毛驢又回到鎮上客棧。
關上門後,嚴驚蟄再也忍不住了,錘着床板怒意滔天:“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我上輩子死的不明不白就算了,殺人犯還是個冒牌貨。”
嚴驚蟄氣的臉色漲紅,小白牙咬的咯吱響。
系統被嚴驚蟄濃烈的火氣吓的哆嗦,提醒道:[掉包的奶娘已經死了,目前死無對證,除了宿主,只有劉氏和趙老頭知曉真相,他倆巴不得裴芙蓉入住京城,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那就由我來說!”
嚴驚蟄豪氣的翹起腿,分析道,“依劉氏所言,當晚還有一個國公府的女嬰被抱了出來,也就是說,嘉瑤表姐不管是不是府中的真嫡女,總歸是裴家的種,這點毋庸置疑。”
[宿主所言極是。]
系統綠光幽幽亮起,不遺餘力的跟嚴驚蟄推銷去京城的套餐:[眼下裴芙蓉進了國公府,最危險的就是裴嘉瑤,裴嘉瑤好歹是宿主的親表姐,宿主難道忍心讓表姐居于冒牌貨的算計漩渦?]
嚴驚蟄心頭怒氣未消,聞之想都不想:“別說是嘉瑤表姐,便是裴國公府的下人,我也不允許裴芙蓉,呸,趙芙蓉傷她們一根寒毛!”
[宿主有志氣。]系統毫不吝啬的誇獎,[裴嘉瑤在京城,宿主何不——]
“住嘴…”嚴驚蟄呵停系統,徐徐笑道,“你別三句話就不離去京城行不行?提醒嘉瑤表姐小心趙芙蓉,只需寄一封信去便可,何必只身前往?”
系統只好收起小心思,讪讪閉嘴。
夜裏,嚴驚蟄讓客棧小二送來筆墨。
臨下筆時,她遲疑了。
京城上下現在恐怕都在議論國公府嫡女和臨川王的婚約,倘若她這時候冒冒失失的寄去一封信揭穿趙芙蓉的身份,在這緊要關頭,不一定有人會相信她,說不定還會猜疑這封信是嘉瑤表姐的手筆。
在外人眼裏,嘉瑤表姐可是趙芙蓉和臨川王之間最大的絆腳石,何況知曉趙芙蓉是假貨這樁秘密的人除了她,只剩趙家人,趙家人肯定不會站出來指證。
而她又沒有确切的證據,說出來誰信呢?
三思後,她掂量着這封信寄出去作用不大。
可讓她看着趙芙蓉‘逍遙法外’,她又不甘心,思來想去後,她還是決定寫一封信過去,只不過內容換了湯藥。
翌日一早,嚴驚蟄喊來小二幫她去驿站寄信,她則吃了朝食後,再次趕着小馬驢慢悠悠的往趙家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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