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送給我都不要

修澤回到房間,鎮定自若地将西裝外套随意地丢在外間的沙發上。

原本坐的筆直的李楠眼冒八卦的小光芒起身,“她是那晚的女孩吧?”

修澤贊許地看了他一眼,“記憶力不錯。”

李楠摸了摸後腦勺,有點羞澀低說,“長得好看還具有特點的,我一般都會過目不忘。”

修澤哼笑一聲,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水,扭開,仰頭喝了幾口。

在李楠看來,修澤今天的行為是反常的,雖然在他身邊工作的時間不算長,只有兩個月,但這個男人無論待人接物都有自己的那一套,一般無關緊要的人,他不會浪費一秒鐘。

平常除了工作,和異性說話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會給,更別提剛剛那麽專注地盯着人女孩,還足足聊了十幾分鐘。

所以那晚,自己那麽決絕的閃人看來是明智之舉。

“修總,你們還有來往啊?”

修澤一記眼刀甩過來。

李楠立刻為自己的好奇心辯解,“我就是關心關心領導的私下生活。”

修澤把水擱在桌上,然後坐到李楠的對面,不欲深說,“說正事吧。”

李楠只好偃旗息鼓,把帶過來的文件一次擺開,而後等待修澤檢閱。

修澤逐行認真的看,深怕錯過一個細節。

過了半個小時,修澤電話響了。

他放下手裏的文件,接通電話,順便用眼神示意李楠回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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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恭敬地朝那頭喊 * ,“爸。”

不用深想也知道為了什麽事,這點時間不多不少正好夠鄭元發一通牢騷順便加道德綁架。

許還山的氣息有點不穩,顯然被氣的不淺,“阿澤,我沒想到你會拿樂億的事要挾他。”

修澤很有耐心地說,“爸,如果不是他油米不進,還搞出那麽多事,我也不屑這樣,目前公司各種關系盤根錯節,有很多支持他的人,我不知道再耗下去,會給公司帶來怎樣的損失。”

許還山聽後語氣軟了點,“爸沒有怪你的意思。”

修澤不甚在意,“我知道的,您放心,我不會虧待他,他和樂億這麽些年,他在公司犯下的事,對外我不會再提,一切到此為止。”

“嗯,他也和我說了,願意退下來給你們年輕人機會,只是他安置在公司的那些人,希望你能酌情處理,阿澤,你打算怎麽辦?”

“公事公辦!”修澤并未猶豫。

“……難為你了,這些事原本都應該由我來做的。”

“沒關系,你和他們的關系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我不介意做這個惡人的,爸,你就安心在那邊陪陪越越,等事情塵埃落定。”

似乎是提到了一個很頭疼的問題,許還山嘶了聲,“越越……哎,到哪裏都不讓我省心,阿澤,你都不知道她身邊那些朋友,一個個看她的眼神就跟貓看見魚一樣,都不安好心……我說她,她還狡辯,說都怪我把生的這麽千嬌百媚的,別人惦記不正常嘛……這、這哪是我能控制住的,基因這東西要這麽強大我也沒辦法呀……”

修澤笑道:“越越自信這點随您。”

原本略顯鄭重地話題随之輕松了不少。

兩人就這個話題閑聊了幾分鐘,才挂了。

李楠一看修澤撂了電話,立馬沖了進來,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修總,剛剛得到的消息,鄭總已經簽好了協議,現在這份協議正擱在您的辦公桌上。”

修澤只覺得松了口氣,單手支着額角,看向霧蒙蒙的窗外。

鄭元這個人,貪財好色,又用人唯親,但唯獨一點,還不錯,對他來個老來子是絲毫不計後果的寵愛。

也正是如此,才有了顯而易見的軟肋。

溫西月坐上計程車回家,思緒飄忽着,慢慢整理她得到的信息。

也就是說,那晚她來到華章天想最大得可能是源自鄭樂億。

他的名字的出現就像一個魔咒的破除,很多記憶在腦海裏閃回。

她很确定那天晚上在酒吧,沒有鄭樂億的身影。

可不知道為什麽一醒,卻看到他直勾勾地在看自己,十分不懷好意。

那時自己頭重腳輕,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根本沒有多少意識,卻看到他撕扯自己衣服時,吓得不行,還是拼盡全力跑了出去,之後……可能因此撞上了同一樓層的那個男人,向他尋求幫助。

真的記不清了,溫西月捶了捶腦袋。

就連鄭樂億的那段她都不知道是真實發生過的,還 * 是他留給自己很多不好的印象,自己的大腦自動後天加工成的。

溫西月長長嘆了口氣。

如果是真的,那挺像鄭樂億會做出來的事,完全符合他不學無術的富二代的人設。

至于為什麽他能準确地找到自己,并且毫無阻礙地把自己帶到酒店,好像又有很多值得去深究的地方。

窗外的風景不斷地往後退。

溫西月忽然想到了那個男人的話,他在勸自己不要多喝酒。

很奇怪,明明很多人都和她說過這樣的話,可沒一個有他那麽真誠那麽溫柔。

不會讓你覺得那就是随口的一句敷衍,而是真心實意的為你着想。

或許是因為工作的原因吧,讓他比其他的男人多了些耐心,又或許需要時時讨好客人,這種話他都是信手捏來,無論是語氣還是說話時的神情,又或者……看慣了這些事,而他不需要趁女孩子喝醉占點便宜,所以是真心的希望女孩子在外能好好保護自己!

想到這,溫西月心裏又是一陣感慨。

——如果天底下的男人說話時都能如此誠懇不油膩,何愁單身做只狗呢?

翌日清晨。

溫西月在一片鬼哭狼嚎聲中被迫清醒了過來。

同時,她的房門從外被人拍的啪啪響。

她抓了抓頭發,扯下眼罩,摸過手機一看才七點,按照她的生物鐘,還可以再睡個十幾分鐘。

本想着裝會兒死,可一聽那拍門聲真是奔着吵不醒你我不罷休的架勢,只好起身看門。

腦子還是僵的,眼睛也沒有完全睜開,門被她打開的瞬間,她就感覺到一個冰涼的平板被人拍在了她的臉上。

“你看看這新聞。”烏雲舒興奮的不行。

如此近的距離,刺目的光,讓輕度近視的溫西月下意識的閉了眼睛,她推開平板,“什麽啊,給朕念念。”

“我的天啊,許氏實業今天空降了一位執行總裁啊,重點是,這個人之前毫無相關的工作經驗,只是在許氏市場部幹了兩個月而已。”

“……哦。”

烏雲舒激動的都快原地爆炸了,這條新聞的轟動性在商業圈不亞于股市震蕩,結果對方只是淡淡的一句“哦。”

“許氏诶,就是那個靠房地産發家,後來又築建娛樂廣場,業務遍布各個行業的許氏。”

溫西月也不知道烏雲舒興奮個什麽勁,“然後呢?”

“現在他換個位決策者。”

“所以呢?”

“不很震驚嗎?”

“我震驚了你就會讓我多睡會兒嗎?”

對上烏雲舒迷茫的眼睛,溫西月扯了扯唇角,然後誇張地捂着心髒,在原地跳了跳,“啊!我好震驚呀。”

她眉毛一挑,“可以了嗎?”

烏雲舒:“……”

溫西月轉身就走,抛開這說話的三分多鐘,她可以用來補覺的時間就只有十一分鐘了,真是分秒必争。

烏雲舒出聲,“月月……你就真的沒有一個記者應該有的敏銳度嗎?”

“拜托,我一個民生記者,對你們經濟圈的事,沒 * 那麽大的興趣,你告訴我這些,還不如和我說說哪裏着火了,誰家的老人走丢了來的有用。”

“……”

似乎有點道理。

烏雲舒撤出了踏進溫西月房門的小腳腳,轉而去騷擾隔壁的陳可悅。

一大早就被人擾了清夢,溫西月可謂在暴躁的邊緣。

洗漱完準備去臺裏,估摸着時間很緊張,所以很匆忙。

急沖沖地拎着包去玄關處換鞋,卻又被窩在沙發上,對着平板花癡二人組給叫住了。

“月月,你确定不過來看看?極品哦,原來帥氣又好看的總裁現實裏是真的存在的。”

“我覺得我腦海裏一百多部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小說,有了雛形了。”

“我覺得光說帥有點埋汰他了,你不覺得他氣質很好嗎?”

“對,眉眼間有股大将之風,嗯,就那種文能興邦,武能安天下的感覺。”

“姐妹,你形容的太貼切了。”

……

溫西月對那兩人源源不斷往外輸出的彩虹屁,絲毫沒有興趣,并且毫不動容,看着她倆的眼神宛若關愛智障般。

她在這會兒的功夫已經換好了鞋。

“可悅我就不說了,算是自由職業,雲舒,現在幾點了你不知道嗎?”

烏雲舒撇撇嘴,“我上班到公司只要十分鐘。”

溫西月有點無話可說。

烏雲舒把平板跳轉方向,讓屏幕上的那張被他們兩人放大放大再放大,只剩下面部的照片對準了溫西月,“我覺得他也是你的菜诶。”

溫西月懶得看,又因為一大早就被這個剛上任就鬧得驚天動地的總裁少了一點睡眠時間,有點遷怒的情緒,在照片對準自己的那一刻,別過頭去。

十分傲嬌的說,“不喜歡,沒興趣,不是我的菜,送給我都不要。”

然後毅然而然地摔門走人。

照片上的修澤烏眉星目,鼻梁高挺,臉部線條流暢硬朗。

唇角有抹淡淡的笑意,原本是為了削減他與生俱來的冷傲感,現在卻顯得苦澀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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