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找我?
夜晚的風更大了點。
該知道的也知道了,溫西月也不想深更半夜的還在馬路上和鄭樂億這個缺根筋的富二代掰扯。
面對這個誠實坦誠絲毫不隐瞞自己的富二代,她确實什麽都做不了,沒辦法譴責他道德敗壞,因為他不在乎,也做不到把他送進警局。
溫西月目光不太友好地瞅着他,眼底警惕性十足,“我相信你對我做出這種事,應該也覺得沒什麽臉面出現在我面前了,互删吧,以後也不要聯系了。”
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好像就是,借着此事,趁着他可能有那麽一點愧疚的心理,徹底和他劃清界限。
鄭樂億聽後撇撇嘴,“姐姐,你真的打算不理我了嗎?”
溫西月不知道他在委屈什麽,反問,“你認為我會大度到跟一個對我有不軌圖謀的人繼續做朋友?”
鄭樂億眨眨眼,驚訝至極,“你之前把我當朋友?!”
“……”
“我好感動哦。”
溫西月:“……”
大意了。
默了默,她違心地說,“以前是有點,但之後都不會了。”
聽到了話,鄭樂億臉上才有些了窘色。
“這樣啊……”
他叉着腰,長長的呼出了口氣,有點懊悔地說,“我好像真的做錯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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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你知道的,女人都是很小氣,還很記仇,我怕我一見到你就想起那晚的事,會忍不住做出一些偏激的事來。”
溫西月自覺這番話說的挺好的,既擺明了自己像斷絕來往的态度,還有點威脅的意思。
鄭樂億可憐兮兮地望着她,“以前我對你做多過分的事,你都不會責怪我的。”
像是在控訴。
溫西月哽了一下,想說,以前再過分,無非就是死纏爛打,構不成刑.事犯.罪。
而且她也明确地給出了不喜的信號,是你選擇性忽視啊。
“你肯定是喜歡上澤哥了吧?”鄭樂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看向別的地方,吸了吸鼻子,來平緩自己的呼吸,“你們女人都善變。”
澤哥?誰?
溫西月一臉茫然。
鄭樂億繼續說:“不過就是和人家睡了一覺而已。”
睡了一覺?
哦,哦,原來是他!
溫西月下意識想否認,話都到了嘴邊,電光火石間,一個奇怪的想法在腦海裏冒了出來。
如果就這樣順着他的意思默認,他會不會因此對自己改觀,失望之下,不再和自己來往?
他不是一直說,自己是自帶光環的仙女嗎?
現在仙女就因為和別的男人睡了一覺,就愛上了他,是不是有點光環破碎的意思?
“嗯。”溫西月垂眸理了理劉 * 海。
因為心虛,她應的很輕。
靜了幾秒。
鄭樂億猛地一腳踢在車胎上,大概是因為太用力,他疼地嘶了聲。
“為什麽是他?姐姐,你和他沒未來的,他是別人的。”
溫西月點點頭,淡定道,“我知道,他是大家的。”
“……”
“愛情是沒有道理的。”
“……”鄭樂億舔了舔後槽牙,看着她,有了那麽點怒其不争的意思,“你知道他是誰嗎?是幹什麽的?如果說我們之間隔着的是一方小池塘,那你倆隔得可是汪洋大海啊。”
溫西月面色不改,“我知道,但我不嫌棄他。”
“……”
“我沒想着和他怎麽樣,”溫西月發揮着自己的演技,努力地把自己的愛表現的很卑微又偉大,“就這樣也不錯,雖然不能做戀人,但只要在我想見他的時候能見到,就很滿足。”
順便教育了下這個小弟弟,“我覺得愛不是占有,是尊重,尊重他的選擇,并且毫無底線地支持他,做他最堅固的盾。”
“尊重?”鄭樂億因為這話陷入了沉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時看向溫西月。
眼神裏閃爍着不确定。
很久很久,久到溫西月腿都站麻了,她都在懷疑自己會不會被寒風吹成冰凍時,鄭樂億終于吝啬地開了口,“我好像明白了。”
奈斯。
溫西月老懷安慰地望着他,欣喜地點了點頭。
“那行,就這樣說了,你還年輕,以後還會遇到很多女孩,總有一個會讓你不以占有為目的地去真心愛護的。”
你去禍禍她們去吧。
溫西月和他揮揮手,随後邁腳離開。
只是還沒走兩步,手臂被鄭樂億猛地一扯,順着力道,她連連往後退,砸進男人的懷抱。
她右臉全都貼在他的胸口。
疼的她五官都快扭在一起了。
耳邊是他歡快的心跳聲,似乎昭示着它的主人很興奮。
溫西月算是接收到“大事不妙”的信號,沒來得及思考,直接狠狠推開了他。
眼底是藏不住的嫌棄。
她承認自己有點慌了,這個時間點,小區門口根本沒什麽人,旁邊正好又是綠化帶,如果他真的對自己做什麽,怕自己沒什麽還手之力。
“你做什麽?”
她把包擋在胸口,全身進去戒備狀态。
鄭樂億被溫西月的态度弄得有點懊惱,他雙手舉了起來,示意自己并沒有想傷害她的心思。
他往前走了一步,“姐姐,我想将功贖罪,以後我們還做朋友好不好?“
溫西月:“……”
“你現在想他嗎?”
“……”
“想澤哥?”
溫西月有點無語。
她搪塞道,“想吧。”
“有多想?”
溫西月盯着鄭樂億的皮鞋看,“……就比我想回去睡覺的心思稍微淺一點點。”
“……”
溫西月琢磨着他是不是聽不懂暗示。
行。
那就換種思路,“對于他,我見之不忘,一日不見,思之如狂,如隔三秋。”
看到鄭樂億一臉吃蒼蠅的表情後,溫西月心裏騰升了些小得意 * 。
鄭樂億扯了扯唇,“那好,我帶你去見他。”
直到溫西月被鄭樂億按在車座上,系好安全帶,她還沒理清這個富二代的邏輯。
期間,她各種反抗,四肢并用,又抓又撓,誓死不從。
光天化日之下他都敢對自己做什麽,現在月黑風高,可不正好稱他意嘛。
她仗着自己平日健身,身體素質不弱,和他硬碰硬,可還是被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鄭樂億輕輕松松地一手抓住她兩只手腕,給塞進了車裏。
車開在挺闊的馬路上。
鄭樂億轉着方向盤,目視前方,渾身散發着低氣壓。
溫西月清清嗓子,“那個你帶我去哪裏啊?”
和剛剛那會兒強硬不同,現在無論從哪方面看都處在劣勢方的溫西月很識時務地選擇打柔情牌。
鄭樂億看也不看她一眼:“我說過了帶你去見他。”
“會不會有點晚?要不改天吧。”
鄭樂億:“才十一點不晚。”
“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打擾他做生意?我看還是算了吧,我要是想見我自己會過去的,我有手有腳的。”溫西月看前頭正是一處鬧市,和她租住的小區相比,這裏算是人聲鼎沸。
人多就意味着安全。
“你就在前面把我放下吧。”
“馬上就到了!”鄭樂億又踩了一腳油門。
因為慣性,溫西月往後一倒,頭磕的有點暈。
表盤上的指針慢慢地指向一個可怕的速度。
溫西月緊閉雙眼,手捏住座椅邊緣,在心裏祈禱最好能能活着到達目的地。
一直到華章天想酒店門口,鄭樂億才把車停了下來。
“到了。”鄭樂億解開安全帶,“我帶你去見他。”
溫西月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時速,這會兒心有餘悸,眼神有點渙散。
“啊?你說什麽?”
鄭樂億一字一頓道,“我說我帶你去見他。”
“哦。”溫西月手胡亂在車門上摸着,準備下車。
鄭樂億開車門的手一頓,因為溫西月的爽快,和迫不及待。
他收回手,而後雙手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
溫西月吓了一大跳,動作停住。
鄭樂億沉溺在自己豐富的內心戲中,一時之間無法自拔。
他覺得自己太特麽偉大了,竟然把心愛的女人送到了她心上人這裏。
真是感動天感動地啊。
同時,他也在悔恨那晚自己過于懦弱,明明差一點就可以成功擁有她了……在修澤圈住溫西月時,他應該勇敢的上前把溫西月拉進自己的懷裏,告訴他,她是我的女人,而不是裝模作樣地假裝路過,還讓他們好好玩,給了修澤機會。
如果、如果那晚溫西月睡的是自己,可能第二天他就可以帶她回家見爸媽了。
想到這,他幾欲抓狂,又拿頭砸向方向盤。
連續的砰砰聲,讓一旁的溫西月眉頭皺成了川字。
她并未理解鄭樂億此刻糾結摻雜着悔恨的心裏,單純的被他殘暴幾乎可以說是自殘的行為唬的開始擔心自己的人生安全。
她的手微不可察的伸進 * 自己包裏,亂摸一通,才發覺除了日常會用到的紙巾,手機,口紅,護手霜等外,并沒有什麽趁手的自保工具。
正在她一籌莫展,琢磨要不要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走,從此和他老死不相往來時,鄭樂億那邊的玻璃被人從外面敲響。
溫西月下意識地擡眸去看。
車外,男人彎着腰,目光停在鄭樂億的身上,透着冰冷的疏離感。
修澤頭微微歪了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