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一個總裁而已

溫西月聽完他的話,精致的臉上爬滿了大大的問號。

這人……

多?!大?!臉?!

她皺起秀氣的眉,眼底的嫌棄幾乎要沖破眼眶。

“您這臉皮裏三層外三層真是夠厚的,這話都有勇氣說出來?”

溫西月覺得自己快氣死了,除了關系較好的的可悅和雲舒,她和誰說過這事?即便是找阮眠質問,也沒提一個字,怎麽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就成了逢人就提的人了?

再說了,這事值得炫耀嗎?

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結果一夜過去了,什麽都沒發生,無論從哪方面說起,都是恥辱好吧!

還是奇恥大辱!!!!

她揮動了雙手朝自己扇風,想 * 讓自己冷靜冷靜。

結果似乎把心裏的那團火越拱越大。

她冷冷瞥他,“就您這臉皮,怕是夏天連蚊子都紮不進去吧?”

“您真是生錯了年代,要是擱清朝那會兒,都能抵擋八國聯軍了。”

“或者您應該改行,去當人民警.察,真的,別人出任務穿防彈衣,您多省事啊,直接帶臉就可以了。”

修澤:“……”

“臉之大,其幾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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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要有這自信,還賣什麽身啊,直接飛上天空和太陽肩并肩不是更好嗎?”

修澤:“……”

要不是突然想起自己還欠着他錢,溫西月真打算從酒店借張椅子,直接坐他面前,罵他個一天一夜。

她一口氣罵完不帶歇氣的,說完也不打算給修澤說話的機會,掉頭就走。

太氣人了!

溫西月人在氣頭上,說話的聲調一時沒控制住,這就導致她潇灑走後,周遭十幾雙眼睛都跟長在修澤身上似的,齊唰唰地看過來,還都在憋着笑。

修澤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霎時,所有人都挪開視線,各忙各的,沒活的也強行讓自己做點什麽。

望着溫西月的背影,修澤覺得有那麽點好笑。

他自問看人挺準,對于對方的目地,随便聊兩句也都能了解一二,唯獨對她……有點摸不透。

那晚是,現在亦如此。

那天晚上在酒店,是她對自己投懷送抱,他記得她只穿了件白色浴袍,腰間的帶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随時都有散開的風險,領口也扯的很開,露出了光潔的肩頭,在燈光下,特別晃眼。

他喝得有點醉,意識有點昏沉,但并不代表他沒有思考能力。

忽然有個穿着暴露的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而最近自己因為身份的原因,身邊有很多巴結者,他幾乎瞬間就斷定了這是個有不純目地的女人。

他厭惡地、用盡全力推開她。

轉身想刷卡進房休息。

那個女人卻又鑽進了自己的懷裏,手緊緊地摟着他的腰。

吃力地仰着頭,紅唇在抖,眼裏噙着淚看他,像只小奶貓一樣可憐兮兮的。

她說,“救我!”

救?

起初他不懂,直到不遠處一種一扇房門被人從裏打開。

他聞聲看過去,只見鄭樂億腳步虛度地走出來。

他的眼神不聚焦,扶着牆,邊走邊嘟囔着,“月月,月月……”

他每叫一聲,懷裏的人都經不住抖一下。

他垂眸。

原來鄭樂億叫的是這個女人,她叫月月。

她在害怕。

是他們兩人聯合做戲?

還是她真的是被脅迫?

短時間裏,他無從判斷。

猶豫了幾秒。

他搭在門鎖上的手,從她的後背繞過,把浴袍給她拉上,然後把人摟在懷裏。

幾乎是同時,挂在自己腰間的手脫落,懷裏的人也像是失去了意識般往下滑。

鄭樂億也看到了修澤,吓得不輕。

修澤甚至不需要說什麽,只是淡淡一個眼神看過去,鄭樂億就屁颠屁颠地躲了回去。

他們這一班小孩,最怕的就是修澤 * 。

這個事事都能做的最好,在他們成長的道路上,被父母标榜為旗幟的人,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樣,壓的他們喘不過氣。

就算現在已經長大成人,完全沒必要忍氣吞聲,可肌肉行成的記憶,也讓他們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産生懼怕的情緒。

修澤雖然和鄭樂億只是短短的打了個照面,還是能輕而易舉地從他燒紅的眼底和渙散的眼神中判斷出,他此刻肯定是服用了一些讓人過度興奮的東西,也許懷裏的這個女人也是。

他硬撐着打了電話報警。

順便把昏睡過去的女人扶進了房間。

……

溫西月一股氣走到馬路邊,把吹亂的頭發理順。

霓虹燈把城市點綴的五光十色,但依舊難掩這個點無人馬路的寂寥。

似乎來這個酒店的人非富即貴,所以這附近很少有出租車。

溫西月帶着氣等了一會兒,一開始還在消化情緒,并沒有焦急的感覺,等憤怒消退的差不多了,她看了眼手機才發現自己等了快十幾分鐘,但沒看到一輛出租車的影子。

差不多要到淩晨一點了。

明天還要上班,她也沒什麽耐心。

準備直接在app上叫輛車,忽然想到這幾個月頻頻發生女性夜晚叫車慘遭毒手的新聞,她有點害怕,忍住了。

在心裏把鄭樂億問候了八百遍後,她還是選擇了在路邊乖乖等車。

她覺得她今晚過得真是一本悲慘世界,原本加班學剪片子已經夠慘了,還遇到了鄭樂億,從他嘴裏知道了那晚的始末,從而看清了一個不熟朋友的真面目,本來到這止損也就差不多了,結果還被他拉到那個男人面前,被他羞辱?!

越想越氣,溫西月覺得自己離乳腺結節只差他的兩句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她都已經呵欠連天了,眼皮重的視野都開始變得模糊,一輛黑色的忽然車停在她眼前。

溫西月把正在打呵欠的嘴合上,用小拇指指腹擦了擦眼角的淚。

雖然看不清車标,單單只是車身線條也知道這輛車價值不菲。

她期待地往後退了退。

——哇,不會是鄭樂億這個富二代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良心發現,來接她回家的吧?

駕駛室那邊的車門被人打開,下來了一個看上去很和藹的中年男人。

穿的很正式。

他走到溫西月身邊,拉開了後車的車門,上半身微弓。

“溫小姐,請上車。”

溫西月警惕性很高,“是鄭樂億讓你來接我的?”

“是修總讓我送您回家的。”司機大叔接着說,“他說這麽晚了,您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而且這地方不好打車。”

“修總?”溫西月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您是溫西月小姐,對吧?”

溫西月存疑的點點頭。

司機大叔笑了笑,“那就沒錯。”

溫西月沒動,繼續十分警惕瞅着他。

司機大叔估計是沒見過如此有安全意識的女孩 * ,樂的不行,“要不這樣,我站在這兒,您拍張照發給您朋友,這樣的話,我就算有什麽心思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不是。”

溫西月想了想,短暫的權衡之後,欣然接受這個建議。

錯過這車,不知道什麽等來下一輛。

她讓司機大叔站在車頭,拍了張照,順便把車牌號也拍了進去,然後把照片發送給了陳可悅。

她坐上車。

無論是舒适度,還是寬敞度,這車的确是無可挑剔的。

“幫我謝謝你們修總。”

雖然她并不知道修總是誰。

車子開的很平穩,沒有任何颠簸感。

不知道是司機老練的原因,還是因為車子本身優越的硬性條件。

困意再次襲來。

溫西月忍痛掐住了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識。

效果不大,于她是就想着找司機閑聊幾句,消磨時間,順便打聽下這個修總到底是誰。

“大叔,你們修總是什麽人啊?我好像并不認識他。”

“啊!剛剛我看你們不還在酒店門口聊了好一會兒天嘛。”

嗯?

聊天?

排除鄭樂億,那只可能是那個男人了。

困倦的大腦沒想那麽多,還想着,他還有點良心啊。

……心胸也不狹隘。

這一舉動直接讓溫西月在心裏原諒了他三成。

鄭樂億尊敬稱呼他為澤哥,還以為他名字裏帶個澤字,原來他叫修總啊,好怪異且直白的名字哦。

溫西月咂咂嘴,靠在椅子上,又覺得這個名字起得太妙了。

直接把人的身份拔高了好幾個檔次。

她抿着唇笑。

司機透過後車鏡看到溫西月在笑後問,“溫小姐是我們修總的朋友吧?我跟着他兩個月,似乎除了一個沈姓朋友,修總就沒和其他人有過接觸呢。”

是嗎?

他每天的工作不就是個和人産生親密接觸嗎?

“其實我們并不熟,只見過三四次面。”溫西月說。

“是嗎?那這還是修總第一次讓人回去呢。”

溫西月不負責任地猜測着:“我還欠着他錢,可能是怕我出意外,他這錢就要不回來了吧。”

“哎呦,”司機大叔語帶惋惜,“年紀輕輕就負債這麽多啊?溫小姐您可得想開點。”

“也不多,就一萬一。”

“……”

司機大叔疑惑了。

這點錢也值得修總讓他開專車把人送回去?

又沉默了一會兒。

昏昏欲睡的溫西月驟然想到了什麽,“大叔,你剛剛說這兩個月一直給他開車?”

“對啊。”

溫西月搭在座椅上的手一縮。

這業務得牛逼到什麽份上啊,還給自己配了專車。

看他能的。

“修總之前一直在國外,也是兩個月前才回的國,你看他平時冷冰冰的,其實他人很好,很細心。”

哦豁,還是海歸。

現在這行門檻真高。

“比喻說我吧,我就有一天在車上接了女兒的電話,和女兒說起自己血壓有點高這事,結果第二天他就送了我血壓儀,可把我感動壞了。”

還細心。

職業素養沒話說。

“雖然公司裏的都說他 * 心狠鐵腕,冷漠地不近人情,但那也只是工作上嘛,私下他還是很熱情的,就像今晚,他讓我送您回去,您說是修總怕您還不了錢,其實那點錢再他那,算得了什麽呢?人家幾百億的資産還在意您這一萬兩萬?修總就是擔心這麽晚,您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溫西月:“????”

百億資産?

百!億!資産!

他有百億資産?!

溫西月覺得此刻自己的大腦有點宕機。

他是個超級富二代?!

合着他就是出來體驗生活的?

那也不能選這個職業吧?!

家庭允許嗎?

……莫非是自己誤會了?

“大叔,你口中的修總是做什麽工作的?”

溫西月覺得自己聲音有點在抖,但還是試圖用輕松的語氣問。

司機大叔笑得肩膀在顫。

“溫小姐您真會開玩笑,您不是欠着他錢嗎??”

“所以他是?”

“嗐,就一個總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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