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總得先付個定金給我吧……

從知道修澤出現在小區門口的不真實, 到此刻被他擁抱在懷裏,他的體溫隔着衣料傳遞過來,才讓溫西月有種踩在實地的感覺。

嚴絲合縫的緊貼, 升騰的溫度, 一點一點地灼燒着她的思維。

直到鼻腔裏充盈都是屬于他的氣味, 提心吊膽了幾天的心情才被另外的情緒所取代。

清晰的感覺到修澤的掌心在自己脖子後摩挲着, 他的唇貼在自己耳後,呼吸間噴薄而出的熱氣悉數刮蹭着自己的耳垂, 她鼻子一陣酸澀,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慢慢地擡了起來, 從他腰後緊緊的抱住了他。

像是個從未奢 * 望過的驚喜, 不敢想更不敢渴望,突然毫無征兆的降臨。

她下意識想的是躲避, 總是想着橫在他們之間的逾越, 連伸手去接的勇氣都沒有。

怕他一時意起,怕他消失不見,更怕他不走心只是玩玩而已。

在她的認知裏, 修澤這樣的人應該是她高攀不到的人,她的出現也只是, 或許只是他漫長的生命裏無關緊要的一筆,她所有留下來的痕跡都會漸漸被抹掉,都會被另一個人覆蓋住。

原來不是。

于他那樣的人, 可以做到這個程度,真的很難得。

其實認真想想,她就能知道自己在修澤心目中的不同,從一開始就是明目張膽的偏愛。

手不留力地緊緊摟住他,想抱更緊點, 驅散心中的不真切,可惜手臂不夠長,試了幾次,最後只能揪着他背後的衣料。

修澤聲音有些啞意,調笑着問:“抱得這麽緊,怕我跑?”

溫西月輕輕地吸了下鼻子,小心翼翼地問,“應該是你怕吧?”

修澤不欲在這和她深讨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對,你說得對,是我怕。”

他唇角漸漸小幅度地彎了起來,“第一次自己主動送上門,如果你再跑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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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西月琢磨了下:“那你對我好點,我就不跑了。”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你一個多星期都沒理我,也沒有和我打卡。”溫西月有點委屈。

“那是你拉黑我了。”

“可是,你可以重新加回我啊。”

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我以為你不會同意的。”

“你都不試試怎麽知道?”

“好,等你抱好了,我再試試。”

經他這麽一提醒,溫西月發覺兩人抱的時間确實有點長。

她松開手,離開他的懷抱。

身份的忽然轉變,讓溫西月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和他相處,總覺得話沒說開,有點不放心,“所以我們現在是正常的男女朋友關系嗎?”

修澤憋着笑看她,“如果你不滿足我們只是男女朋友關系,相處幾個月,覺得我還不錯的話,你可以考慮将我們的關系升級下。”

溫西月耳朵有些發燙,眼神有點躲,盯着地面,“哪有那麽快。”

“嗯,看你心情,我随時都可以的。”

修澤把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了她。

他始終覺得,戀愛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他這一生可能只會嘗試一次。

只一次,便一生,挺好的。

眼前的女孩子,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第一次有這種沖動的女孩子。

他笑着伸手揉了揉溫西月的腦袋,“要不要先去你家?旁邊很多人看我們。”

溫西月猶疑地擡起眼皮看他,眼底是清晰可見的掙紮,随後她點點頭。

陳可悅看到兩人抱在一塊後,就知道這倆人成了。

也不太意外,修澤都主動成這樣了,但凡溫西月肯跨出一步,不會有問題。

她趕緊跑了回來,迫不及待地和烏雲舒分享這個消息。

當時離得有點遠,她不知道溫西月到底 * 是說了什麽,不過從兩人的肢體語言是可以看出來,大概是溫西月說了什麽話,極大的取悅了修澤。

她說的繪聲繪色。

烏雲舒聽得也是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這時,門吧嗒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兩位當事人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門口。

溫西月局促的站在前面,臉上紅彤彤的略顯羞澀,她背貼着門,側身,讓身後的修澤先邁進來。

修澤依舊一副喜怒不形于色得樣子,像是來視察的領導。

陳可悅吓得有點結巴了,“你怎麽回來了?”

她眼睛睜的圓圓地,在看溫西月。

溫西月不把鑰匙挂好,“我為什麽不能回來?”

陳可悅說的理所當然:“不是剛确定關系嘛,應該要膩歪一下的呀。”

溫西月聲音小小的說:“在家不也可以嘛。”

陳可悅:“……”

她噎了下。

竟覺得溫西月說得十分有道理。

這麽私密的事當然是在家裏做啊!

難道免費給給外人看?

頓了頓,她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領會到了溫西月這話裏的另外一層意思,拿着筷子敲了下正在嗦粉的烏雲舒,“沒聽到嗎?西月在暗示我們給他們倆人騰地。”

溫西月:“……”

烏雲舒快速咀嚼,舔了下殘存在下唇的湯汁,在陳可悅的眼神示意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哦,想起來了,我還有份采訪稿沒寫完,我就先回房間了,修總,您自便。”

“……”

陳可悅看烏雲舒是要往房間跑,搖了搖頭,随後箭步上前,在她身後給了她一個鎖喉,“雲舒你記錯了,你不是要趕稿子,你是要加班,得,看你這麽可憐,我就發發善心給你一起去吧。”

她把人拖着往大門口的方向走,神色淡定如常,“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溫西月:“……”

随着門嘭的一聲合上。

呆愣在原地的溫西月的身體一抖。

她說什麽了她……

感覺到有一道很強烈的視線停在自己身上,她緊張的手心都在發熱,聲音也有點虛,“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修澤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嗯了一聲。

看着餐桌上胡亂堆放的各式外賣,他不禁皺眉,“這是你,你、你們的晚餐。”

溫西月慌裏慌張的去收拾,把吃了差不多的,還有吃了一半的,全都系好袋口,丢進垃圾桶裏。

修澤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看着。

等溫西月拿着抹布把桌子收拾的差不多後,才悠悠的來了句,“你別告訴我,這都是你一個人吃的?”

溫西月盯着他看了幾秒,默默的點了個頭。

想着這樣也不是很準确,便主動交代,“都是我買的,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亂吃東西,不過這裏也不全是我一個人吃的,還有可悅和雲舒的晚餐.......”說到這,她忽然問,“你吃晚餐了嗎?”

“還沒。”

一般到這就可以了,修澤不是個多話的人,可此刻他覺得他應該多說點。

“我是下 * 午三點多到的機場,然後直奔公司處理了一些事,去接你的時候我原本是計劃帶你一起去吃日料的,沒想到,”修澤自嘲般的搖搖頭,“也還好,我沒有很餓。”

溫西月聽的于心不忍,掃視了一眼剩下沒有拆封的,一份鐵板水晶粉,一份煲仔飯,估計這些修澤都不會有胃口,“要不我們現在去吃日料吧?”

修澤揚眉:“你還吃得下?”

溫西月脫口而出:“我不吃,我看着你吃。”

修澤低笑了幾聲,“是想看我吃東西,還是想看着我?”

“......”,溫西月慢騰騰地說,“不是怕你餓嗎?”

修澤正欲開口,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他一看來電人後,一掃之前的散漫,神色變得肅穆起來,看着溫西月,他說:“我去接個電話。”

溫西月點頭。

看着修澤走向陽臺,并拉好玻璃門後,提在心口的那股氣才慢慢放了下來。

很奇怪,明明之前兩人也是這樣相處的,她沒有任何不自在,可現在,覺得好局促、怕冷場,可即便這樣,還是想和他待在一塊兒。

修澤這通電話接的有點久。

溫西月無所事事,躺在沙發上,歪着腦袋看着外面那道修長高瘦的人影。

漸漸的眼神不再聚焦,像是在看一個虛無缥缈的東西。

半晌,她忽地扯過一個抱枕,捂住了自己的臉。

一整天壓抑的情緒,在此刻,忽然完全的釋放了出來。

這個人真的變成了自己的男朋友了?

他、修澤、真的是自己的男朋友?

完全不敢想的事!

竟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從今天開始,她就有男朋友了,可以不必那麽要強,可以袒露脆弱……

……

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手忽然暴力地把抱枕拿開。

修澤湊過來,奇奇怪怪地看着她,“你在幹嘛?”

溫西月眼睛亮晶晶的,鬓角滲出了點汗,“沒、沒幹嘛。”

修澤對上她的眼,內疚地說:“抱歉,公司有點事,我需要回去處理一下。”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和溫西月好好待在一塊兒說會兒話的。

溫西月也是一愣:“現在嗎?”

修澤:“對,現在。”

知道他出國這麽久,公司肯定擠壓了很多事需要他處理。

溫西月并不是個不懂事的女朋友,即便心理學有一點點失落,“嗯,好,我送你。”

太過自然的說出來,覺得這就是理所應當的事,反倒讓修澤大為驚愕,“你送我?”

溫西月點點頭。

修澤失笑:“我自己可以的,你在家好好休息。”

溫西月瞅着他:“我這不是怕你得意忘形嗎?”

“......”,修澤說:“行,我自己會注意點,盡量克制點自己的情緒。”

溫西月也不再說什麽。

按照修澤的性格,送他回公司,他也不會放心你一個人回來,來來回回,一晚上的時間都耽擱在了路上。

雖然有點遺憾,這是他們剛确定關系的第一晚,明明在一起,什麽都 * 來不及做。

可她還是十分大度的說:“嗯,那你注意安全。”

“好。”修澤擡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那我先走了。”

頓了下,不甘心地問:“你沒什麽要和我說的?或者要做的?”

溫西月不明所以,又再次重複了遍,“你注意安全。”

修澤嘆了嘆氣,随後停在她頭頂的手向她後腦勺移動,手臂用力,将她慢慢地往自己的懷裏攬。

猶豫了一下,他的唇擦着她的額頭,輕輕地覆了上去。

克制又溫柔的觸碰。

随着他這一動作,溫西月覺得她心裏最柔軟的某個位置被他極盡溫柔地踩了下。

心髒止不住的狂跳。

修澤的聲音在頭頂:“第一天,總得先付了定金給我吧。”

修澤走後不久,陳可悅就領着烏雲舒回來了。

兩人就守在樓下,料到他們不會待的太久,才沒真走遠。

一回來,烏雲舒就拿着手機,把她剛在樓下百無聊賴之際刷到的一個帖子遞到溫西月眼前,“這個帖子你看了嗎?都翻了好幾頁了,還上了熱門。”

彼時,溫西月還沉浸在修澤的那個吻中,眼底都是怯羞,“什麽帖子?”

她欲蓋彌彰地撥了撥劉海,也不知道想遮些什麽。

瑩白屏幕上,白底黑色的字異常顯眼。

——“扒一扒人盡皆知的某天之驕子,實際就是嫌貧愛富的角。”

光看标題,并不能讓人立馬知道是什麽,可一點進去,內容就指向性很明顯了。

“我偷偷來爆個料,揭露所謂的天之驕子不為人知的一些故事,博大家一笑。”

“前兩個月,某集團空降了一位高管,該高管年輕有為,無論長相、還是學歷都是行業頂尖的,怎麽看都是業內精英,當時他出任時,某集團內部一片嘩然,各種猜測他的出生和來歷,說他是該公司董事長的私生子、養子的都有,該高管人前人後一直避而不談,直到最近他的親生父母找來,他虛僞的皮囊才漸漸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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