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禁足

窦淳中毒昏迷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聖人和皇後第一時間就來了,卓驚凡才剛和胡太醫說完話,聖人便帶着皇後走了進來。卓驚凡趕緊領着一衆宮婢行禮問安,聖人只是随意的擺擺手,便往床榻邊走去。

“太醫,太子這是怎麽了?”聖人見着站在一旁的胡太醫,開口問道。胡太醫便将方才那一通話,又說給了聖人聽,聖人聽罷臉上帶了點喜色,“所以太醫你的意思是,待到太子醒來後,極有可能恢複正常?”

“回聖人,微臣不敢說有十成的把握,若是太子殿下醒來了,那麽體內餘毒便有緩解的可能,但若是殿下一直昏迷着……”胡太醫額冒冷汗,戰戰兢兢地說道。

“傳話下去,朕要太子平安無事的醒來,若是太子不醒,朕便讓整個太醫署陪葬,聽到了麽?”聖人臉上的喜色頓時消失無蹤,冷着臉開口說道。

“諾。”胡太醫連聲應道,心裏着實捏了把冷汗。

“太子妃。”聖人威脅完胡太醫,又将矛頭指向卓驚凡,卓驚凡趕緊上前一步,躬身應道:“兒臣在。”

“今日之事,朕希望在太子醒過來之前,你可以給朕一個交代,若是朕的太子再也醒不過來,你便去陪他罷。”聖人語氣淡淡的,可話中的冷意還是讓卓驚凡心裏發寒。他知道聖人不是在說笑,聖人只有窦淳一個長大成人的皇子,若是窦淳真的出了什麽差錯,別說是太醫署了,就是整個東宮都要陪葬。

“諾,兒臣省得。”卓驚凡恭敬應下,其實他的心裏也憋着一團火氣,窦淳倒下這一件事,着實讓他臉上無光,畢竟現在東宮是他管着,結果就出了太子被下毒一事,他這個太子妃是怎麽都甩不了“失責”這頂帽子了。

因着有聖人在,皇後就算心裏對卓驚凡再不滿,也沒有當場給他難看,盡管皇後心裏認為窦淳會中毒都是卓驚凡的過錯,不過她也沒有真的傻到在聖人面前鬧出來。她雖然不是太聰明,可是基本的察言觀色還是有的,現在聖人的臉色這樣難看,她也不會再做出惹怒聖人的事來。

因此皇後跟着聖人來,又跟着聖人走,從頭至尾一言不發,至多狠狠瞪了卓驚凡幾眼,讓卓驚凡對她的隐忍不發還頗為訝異。不過轉念想想,皇後若是沒個一兩處優點,還怎麽坐穩皇後之位?就算聖人先前表現得再寵愛婉貴妃,那也是沒有動搖到皇後的地位的。

端看這宮內唯一的皇子是皇後所出,就能知道聖人的态度了。

卓驚凡恭送聖人和皇後離開後,便又回到寝室內,他将胡太醫召過來,又細細地詢問了關于解毒的事宜,還有窦淳的身體狀況,确認窦淳只是昏迷,身體卻沒有大礙之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接着,他便開始着手調查窦淳中毒一事的來龍去脈。

胡太醫說了,問題出在糕點上,因此卓驚凡二話不說,開始問起糕點的來處,同時他直接命人将典膳局的典膳郎和典膳丞都押了過來。典膳局負責太子殿下的進膳和嘗食,這樣一盤有毒的糕點,是如何會送到太子殿下跟前的?若不是典膳局失職了,那麽就是此事應是典膳局所為。

典膳郎和典膳丞被帶到崇仁殿後,便跪在地上開始喊冤,卓驚凡也懶怠和他們廢話,直接命人将糕點端到他們面前,淡淡地開口說道:“既然你們喊了冤枉,想必糕點是沒問題的,那麽你們各自嘗一塊罷。”

典膳郎和典膳丞聞言有些怔愣,卓驚凡見他們遲遲沒有動作,眼中閃過一絲淩厲,“怎麽,不是冤枉麽,那為何不敢嘗糕點?!”他的話音剛落,典膳丞便醒過神來,連忙撚起一塊糕點就往嘴裏塞,而跪在典膳丞身旁的典膳郎,臉色卻是陰晴不定,眼中更是帶着點驚懼。

一旁典膳丞三兩口就将糕點給咽了下去,只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卻突然渾身開始抽搐,接着七竅流血,就這樣倒了下去。

典膳丞一倒下,典膳郎的臉色瞬間變得灰敗不已,卓驚凡眯了眯眼,冷哼一聲,“好啊,真是好啊,就這樣的糕點你們還敢在本宮面前喊冤?!就是本宮現在直接賜死你們都不冤枉!”

語畢他也不想再審,橫豎這事兒就是典膳局搞出來的,因此他一聲令下,典膳局上下所有人全部杖責五十,杖責完還活着的,便送回內侍省,而典膳郎則是被直接押到聖人面前,由聖人發落。

卓驚凡知道,小小一個典膳郎,不會是這件事的主謀,他也能猜到背後的主謀可能是誰,因此才把典膳郎交給聖人去審,免得他自己審出無法處置的妃嫔來,那不是自找麻煩麽?且婉貴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東宮,卓驚凡實是覺得煩了,他的手段歷來都是直接又粗暴,這一次也不例外,直接把人送到聖人面前,婉貴妃要耍手段耍陰謀,便去聖人跟前使罷。

上一回的厭勝巫蠱之事,卓驚凡以為婉貴妃已經學到教訓了,誰知對方卻還是孜孜不倦地對東宮下手,這一次若再不打痛對方的臉,想來對方是怎麽都學不乖的,因此卓驚凡将典膳郎送往聖人處之後,便使人将那盤有毒的糕點,送到了紫宸殿。

如此直接打臉的行為,讓紫宸殿的婉貴妃氣得差一點動了胎氣。婉貴妃望着那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糕點,臉色實在是難看不已,太子妃送這盤糕點來是什麽意思?他就這麽篤定,太子殿下的中毒和自己有關?

不等她琢磨完,聖人的旨意就到了。

聖人的旨意上說得好聽,近日來天氣轉涼了,婉貴妃因身懷龍嗣,因此聖人特意免了婉貴妃的晨昏定省,且讓婉貴妃在宮內好好養胎,無事便不要外出了。

這個旨意一出,後宮裏頓時炸開了鍋,婉貴妃這是被禁足了啊!沒想到以往聖眷正濃的婉貴妃,突然間就被禁足了,況先前一點兒風聲都沒有,也不知道婉貴妃這是犯了什麽事兒,竟惹得聖人如此大怒。

就在後宮裏衆人議論紛紛時,東宮卻是安靜得很,一點兒也不受這個消息的影響。卓驚凡鎮日守在崇仁殿裏,親自守着窦淳,喂藥擦身子都親力親為,幾日下來,他的神色顯得有些憔悴,人也變得更加削瘦。

窦淳的突然暈倒,讓他再也無心去思考兩人關系的轉變,如今滿腦子都是希望窦淳趕緊醒來,畢竟他和窦淳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聖人當日發話了,若是窦淳不醒,自己可是要陪葬的。命都要沒了,哪裏還有心力去在乎那一晚的狂亂和荒唐,就是他真被窦淳得手了,在生死關頭面前,那一丁點兒的自尊,也算不得什麽了。

這幾日來,胡太醫被卓驚凡硬留在東宮裏,除了胡太醫之外,還有嚴太醫和其他另外幾位太醫。他們都是聽了聖人的口谕,趕緊趕到東宮來的,就怕晚了一點兒,害得太子殿下無法蘇醒,屆時整個太醫署都得賠上了。

經過幾位太醫連日來的醫治和解毒,窦淳的臉色是一日好過一日,卓驚凡在一旁看着,覺得自己提了好幾天的心,總算是能稍稍放下了。就算先前胡太醫說過,窦淳的身體沒有大礙,可是只要窦淳一日沒清醒,他的心裏就一日沒着落,總得看着人醒了才好放心。

就是聖人也是一日三回的遣人來問。

皇後更不用說了,日日都親自來到東宮,每一次見了窦淳昏迷不醒的模樣,就要對着卓驚凡指桑罵槐一番。皇後的語氣裏滿是抱怨,總認為卓驚凡無法管好東宮,才會使得她的淳兒受苦,且每每總是會說到之前傅良娣管着東宮時,就不曾出過這些纰漏,卓驚凡身為太子妃,沒有治下的手段不說,還偏沒有容人的雅量,将手段能力比他好的傅良娣給排擠出去,結果苦得是太子殿下。

對于皇後指責的話語,卓驚凡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他已經差不多摸清了皇後的脾性,也對皇後的腦子不抱希望了,因此對于皇後的謾罵,他自是不在意,左右不過是被念叨幾句,他又不會少塊肉。

偏他這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更是讓皇後不喜,覺得太子妃根本沒把她這個皇後放在眼裏,以往就是張良媛見了她,還不是畢恭畢敬地行禮問安,就連婉貴妃在她面前,也得依禮問安。雖然她和婉貴妃鬥得厲害,可是在衆人面前,她還是皇後,婉貴妃只是個貴妃,就是得了聖寵再嚣張,也不得不屈膝行禮,所以皇後在其他方面比不過婉貴妃,也就只能用身份拿捏對方了。

可是她這一招碰到了太子妃,卻沒那麽好使了。

一來,太子妃不是娘子,向她行禮問安時,不用屈膝,只是躬身罷了;二來太子妃每回向她行禮時,神色都是淡淡的,不像婉貴妃那樣隐含着憤恨,讓她見了就覺着能夠出一口惡氣。太子妃的态度,總讓她覺着自己死命揮出的一拳,卻像是打在棉花上,一點兒都不得勁。

幾次之後,皇後也懶得拿捏太子妃了,畢竟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反而還容易讓自己更加憤怒,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兒,皇後也就不堅持了。……

這一日,卓驚凡按照前幾日的作息,一大早便起了,漱洗完後連早膳都沒用,便來到窦淳的寝室。為了照顧窦淳,卓驚凡已經搬到了崇仁殿的偏殿,有一陣子沒有回到自己的承恩殿了。

他一進入寝室,有福便迎了上來,向他行禮問安,他擺了擺手,一邊走向床榻,一邊開口問道:“殿下還是沒醒麽?”

“回太子妃,太醫說了,今日可能會醒。”有福躬身答道。

“當真?今日就能醒過來麽?那太醫有沒有說是何時會醒呢?”卓驚凡聽罷停下腳步,語帶驚喜地問道。

“回太子妃,太醫說餘毒清得差不多了,若是沒有意外,午前殿下就能醒了。”有福的語氣中也滿含着欣喜。

“好!好!好!”卓驚凡一連三聲好,臉上終于又帶了笑容,複又擡腳走向床榻,他俯身查看一番,替窦淳掖了掖被角,又轉頭對着有福問道:“使人去通知聖人和皇後了麽?”

“回太子妃,已經派人去了。”有福恭敬答道。

“嗯,你辦事本宮放心。”卓驚凡點了點頭,這個有福腦子機伶人又忠心,且和聖人跟前的大內監呂福關系很好,顯然是聖人特意為窦淳挑的,有他在窦淳跟前侍候着,卓驚凡也比較放心。

卓驚凡又把胡太醫叫來,仔細詢問了一遍,确認窦淳今日便會清醒,又向胡太醫請教,不知在飲食方面可有忌諱。胡太醫将注意事項細細說了,不外乎是殿下身子會有些虛弱,需要好好的補一補,然後他又開了幾個藥方,讓殿下按着藥方調養,待得過些時候将體內餘毒清幹淨了,殿下的身子也就好了。

卓驚凡聽得認真,待到胡太醫語畢,還命人賞了胡太醫不少東西,胡太醫眉開眼笑的告退,退出了崇仁殿後,這才敢籲出一口氣。殿下吩咐的這檔子差事可真不好幹,幸好殿下今日就要醒了,若不然長此下去,自己這一條老命可就得玩完了。畢竟對着盛怒的聖人和皇後,只要稍一不慎,賠上全家都有可能。

胡太醫拍拍心口,慢悠悠地走回太醫署。……

******

聖人并沒有隐瞞太子中毒的消息,因此窦澤很快就知道了太子中了毒,并且昏迷不醒了。他得知這個消息時,覺得連老天都在幫他,太子若是就此死了,聖人便得仰仗婉貴妃腹中的這一胎了。

思及此,窦澤便趕緊寫了一封密信,然後用自己安插在宮內的釘子,将信輾轉傳到了婉貴妃的手裏。信裏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讓婉貴妃想法子,讓窦淳再也醒不過來。

窦澤想得很美好,婉貴妃在宮中經營許久,手裏頭能用的人肯定比皇後還多,況婉貴妃之前也安排了不少人進東宮,只要能讓窦淳就此一命嗚呼,就算犧牲那些釘子也無妨。

只他卻不知,太子妃接手東宮的宮務之後,就将婉貴妃安插的釘子拔得一幹二淨,連張良媛和蘇承徽都沒落得好。且婉貴妃前些日子被聖人禁足了,連紫宸殿都出不去,如何還能對東宮下手?

窦澤把信送出去後,心情是難得的輕松愉快,因此便想着去探望一下自己病重的王妃,就算王妃的身體再不濟,好歹她也替自己生了一兒一女,待到窦淳死後,若是王妃的母家肯出力,能夠說服聖人過繼自己的兒子,那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他越想越覺得不錯,自己的兒子若是能成為太子,屆時自己和兒子就可以裏應外合,除去窦淵,就算無法除去窦淵,先占了太子位,讓其他親王無機可乘,對于自己的大計來說也是有益而無害的。

他心裏一邊琢磨着美好的未來,一邊走進王妃居住的正院。

百草遠遠的就見到了窦澤的身影,趕忙入內向王妃禀報,待到窦澤走入正院時,百草已經領着一衆丫鬟候在正房門口,并且向他行禮問安。

“都起罷,本王來看看王妃,王妃現在醒着麽?”窦澤擺了擺手,淡淡地問道。

“回大王,王妃剛喝了湯藥,眼下歇下了。”百草恭敬應道。

“怎麽,王妃的身子又不好了?”窦澤皺了皺眉,怎麽又在喝湯藥?他每回過來王妃都在喝藥,真是名符其實的藥罐子。

“回大王,王妃這是老毛病了,天氣轉涼時便要發作。”百草嘴上說得恭敬,心裏卻是憤恨不已,王妃嫁入王府這麽多年,大王竟還不知王妃有這個老毛病,顯然是未将王妃放在心上,難怪王妃不想見到大王。

窦澤聽罷臉上閃過一絲不滿,若不是王妃出自西北賀家,他當初說什麽也不會迎這麽一個病秧子王妃入府,所幸王妃還為他生下一兒一女,算是功勞一件,也讓他對王妃的不滿稍微減少了那麽一丁點兒。

不過王妃那破身子,竟然能挺過生産,也讓窦澤有些意外,想當初衆人都以為王妃體弱多病,在孕育子嗣方面極為艱難,就是僥幸有孕了,以王妃的體弱,一個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呢。誰知他的王妃硬是挺了過來,還不只生了個小郎君,後來又替他生了個小娘子,也算是個有福氣的了。

若不是因着這一雙兒女,窦澤早就将王妃給忘到犄角旮旯裏去了。

窦澤本想來探望王妃,可是王妃歇下了,他也就摸摸鼻子轉身走了,結果他還沒走回前院,就見前方一行人緩緩而來。領頭的那個娘子穿着緞織掐花的對襟外裳,配着煙水百花裙,頭上梳着随雲髻,髻上簪着一對鑲有珠玉的流蘇發釵,看起來嬌俏又可人。

娘子領着一衆丫鬟來到窦澤跟前,向着窦澤屈膝行禮,嘴裏一邊柔柔地說道:“妾見過大王,大王萬福。”

“起罷。”窦澤一雙眼珠子幾乎黏在了對方的胸前,只見那對襟外裳裏的粉色織成诃子若隐若現,且那束在胸下的闊帶使得胸部更為挺立,而娘子頸下胸前的一片雪白,更是晃得窦澤眼花得很。

來人正是孫孺人,她眼見着自己精心的打扮,果然勾得大王神魂颠倒,嘴角便忍不住噙着一抹笑容,她本來就生得美貌,否則當初如何能夠勾搭上窦澤。此時又這麽含羞帶怯的一笑,嬌媚的神态更是讓窦澤瞧得目不轉睛。

“大王,不知王妃身子可好?妾日夜挂念,都在為着王妃的身子煩憂,日前妾聽說京外的普雲寺極為靈驗,因此妾想請大王應允,讓妾到寺裏替王妃祈福誦經。”孫孺人柔柔地說道,末了還眨了眨眼,對着窦澤抛了一個媚眼。

“你能夠如此替王妃着想,果然是個好的,不過祈福誦經不必急于一時,本王日前将這府裏大小事交予你手上,待本王先問過府內事務後,你再前往普雲寺罷。”窦澤清了清喉嚨,一副義正詞嚴的模樣,可孫孺人又如何聽不懂他話中的暗示,她羞紅了一張臉,嬌滴滴地應道:“諾。”

語畢窦澤便帶着孫孺人回到自己的院落,美其名曰詢問府內事務,實則抱着孫孺人上下其手,吃盡了豆腐,恨不能天色快點黑,好趕緊抱着美人上床榻。

孫孺人倚在窦澤的懷裏,配合着對方的動作嬌喘着,待到她覺着時機差不多了,便軟軟地開口,“大王,如今妾管着這府中大小事務,絲毫不敢懈怠,可前些日子那常管事卻是處處都要挑刺,就是沒錯的地方也被他硬是挑出錯來,妾看着,常管事這是不滿大王的決定啊。”

“常通?他是王府內院的大管事,他說了什麽你聽着便是。”窦澤雖然色心上頭,可是并沒有完全被美色蒙蔽了腦子,孫孺人這麽一說,他馬上反應過來。雖然他将府中事務交給孫孺人,可實際上孫孺人手中的權利并不多。

孫孺人本來想得很好,她哄得大王将管家權交給她後,她便可以耀武揚威,成為這王府的新主子。她好容易逮着機會,打算給王妃一個下馬威,卻沒有想到王府的外院有長史和司馬管着,內院有常通這個大管事,她根本就只是個擺設,她頂多管管自己的院子,或是其他侍妾和群芳園的事務,別說是管着王府,就連廚房她都插不進手,更不用提王妃的正院或是小郎君的院子了。

這樣也就罷了,偏偏常通還處處和她作對,旁的人只羨慕她掌了管家權,卻不知道實際上她竟是被一個管事給轄制住了,她氣得要命,便打算在大王面前告常通一狀。誰知大王竟是如此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讓她其他話也說不出口了。

她本想着大王若是惱了常通,她便可以順便扯出王妃,畢竟誰不知道常通就是王妃的一條狗,若是沒有王妃的準話,常通如何會跟她過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窦淳:為什麽我還沒醒……

卓驚凡:作者幹得好,就讓他繼續睡下去吧……

唐代所謂的“诃子”就是無帶抹胸,也就是無帶內衣啦,“織成”則是古代一種名貴的絲織物,唐代的诃子最常用的面料就是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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