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用藥
窦淳白日裏先在崇仁殿裝着腿傷未愈,到了入夜後,便巴巴地來到了宜秋宮。
可他來到宜秋宮時,卓驚凡竟然已經睡下了,他驚訝的挑了挑眉,徑自進了寝室,将守在裏頭上夜的宮婢給揮退了,然後走到床榻邊撩起帷幔和床帳,只見卓驚凡側卧在床榻上,似乎正睡得香甜。
見狀他脫下履鞋,也爬上了床榻,輕手輕腳的掀開錦被,正想要褪下卓驚凡的亵褲時,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道嗓音,“做什麽?”他的動作一頓,擡起頭來,就見本該在沉睡的卓驚凡,已然睜着一雙大眼瞪着他,對方的眼神清亮,一點兒都沒有剛睡醒的迷蒙。
“凡凡我吵醒你了麽?”窦淳趕緊對着卓驚凡讨好的笑了笑,彷佛不知道對方适才是在裝睡似的,接着還露出一臉懊惱的表情來,“我是想幫你上藥,不是想故意吵醒你的。”
“拿來。”卓驚凡木着一張臉,對着窦淳伸出手,窦淳就見到對方那白皙的手臂露了半截出來,在昏暗的燭火下竟是顯得潔白無瑕,他的視線從那半截手臂一路溜了下來,最後停在了對方攤在他面前,同樣白嫩嫩的掌心上。
“什麽?”他傻楞楞地問着,同時還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掌心,甚至是輕輕撓了撓,卓驚凡被他撓得癢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輕呼一聲就把手縮了回去,窦淳被他那一聲輕嚷勾得心癢癢的,涎着臉就靠了過去。
“熱死了,別貼過來。”卓驚凡卻是嫌棄的一把将他貼過來的臉給推了開來,又對着他伸出手,“把藥拿來罷。”
“凡凡,你看不見,還是我來幫你罷,胡太醫說了,若是沒有好好上藥,到時候受罪的可是你。”窦淳這才知道原來凡凡方才是在向自己讨要藥膏,他趕緊将懷中的藥膏捂得更嚴實,嚴肅地說道。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拿來。”卓驚凡窘着一張臉,在心裏又把窦淳給罵了一遍,他還奇怪昨晚上窦淳的藥膏哪裏來的,原來是胡太醫給的,他只要一想到胡太醫知道了他和窦淳的關系,心裏就是一陣別扭。
窦淳怎麽可能把藥膏交出去,他就是想利用替凡凡上藥時,好好和凡凡培養感情,順便還可以趁機吃點豆腐,畢竟他知道凡凡的脾氣,昨晚上能得手實屬僥幸,下一次親熱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所以他當然得找機會和對方親近了。若是讓凡凡自己上藥,他不就沒了接近凡凡的借口?這怎麽可以呢,他好容易才吃到凡凡,兩人正該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啊,怎麽可以分開。
所以太子殿下一臉堅決,表示替凡凡上藥是多麽重要的任務,他自然不能推卻了。
卓驚凡見他又是這副賴皮樣,頓時好氣又好笑,他自是看得出來窦淳在打什麽主意,又怎麽可能讓對方得逞?他昨晚上是第一次,又被折騰得狠了,今日竟是連床都下不來,卓驚凡正想好好晾一晾窦淳,又怎麽可能會讓他親近自己,更遑論還是上藥如此親密的舉動,畢竟他傷的可不是普通地方,真讓對方替自己上藥了,若是窦淳把持不住,屆時受苦的還是自己。
因此太子殿下很堅持,被廢的太子妃更堅持,兩人竟是在床榻上就對峙了起來,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的,誰也不肯先服軟。
“……凡凡,你的傷口得上藥,不然好得慢。”兩人鬥雞似的互瞪着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窦淳先敗下陣來,他好聲好氣的勸着,心裏也着實是為着卓驚凡的身體着想。
“所以我不是讓你拿來麽?”卓驚凡傷在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今兒個一整天可說是坐立難安,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不過他也知道上了藥才能好得快,自是不會因着傷處尴尬就不上藥,否則苦得還是自己。只他怎麽可能讓窦淳幫着自己上藥,昨晚上是不得已,結束後他早累得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很快就睡着了,也就無法拒絕窦淳替自己上藥。
可現在不同,他分明清醒着,如何還能夠坦然的讓窦淳替自己上藥?先不說窦淳的身份尊貴,如何能夠纡尊降貴替自己的那處上藥;就說他也沒那厚臉皮,能夠大剌剌将那處對着旁人,光是想想就讓人羞窘得很。再說他會受傷還是拜窦淳所賜,心裏對窦淳還有氣呢,沒将對方打出去不錯了,又怎麽會讓對方稱心如意?
因此他冷着一張臉,堅決不松口,執意要窦淳将藥膏交出來。
窦淳拗不過他,最後只得無奈的将藥膏遞給他,畢竟再怎麽說,還是凡凡的身體為重,他不可能因着想要滿足私欲,就不顧及凡凡的身體,所以兩人對峙的結果,最終還是窦淳讓步了。只窦淳雖說退讓了,可他堅持要在一旁看着,免得凡凡看不見傷處,上藥上得不完全。
雖說卓驚凡心裏還是不大樂意,可是窦淳舉了許多例子,證明了忽視那處傷口的後果,雖然聽起來有些危言聳聽,可他說得言之鑿鑿的,加之卓驚凡上輩子也聽過些類似的事,心裏确實也有些害怕,畢竟那處若是爛了,驚動了太醫丢臉是小事,賠上了命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最後他也退了一步,讓窦淳在一旁監督着。
只心裏那一關實在是很難過得去,要讓卓驚凡将那處露給窦淳看,對他着實是一個大挑戰,因此他手放在褲頭上,怎麽都無法順利的褪下亵褲。最後還是窦淳看不下去,伸手幫了一把,“唰”地一下就将對方的褲子扯了下來,露出白皙渾圓的臀部。
卓驚凡眼見着事已至此,一咬牙微微撅起屁股,手指沾了些藥膏,顫巍巍地伸向了那處,而一旁的窦淳早在卓驚凡那處露出來時,就看得眼都直了。他看着凡凡的手指沾了些白色的藥膏,然後向那一處紅豔豔抹去,他吞了吞口水,感覺自己的心口越跳越快,彷佛就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碰一碰那處鮮豔。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觸到那一抹紅豔豔的花朵時,有福尖利的嗓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窦淳像是被驚醒般,倏地縮回了手,卓驚凡也頓時止住了動作,兩人對望一眼,都聽出有福語氣中的焦急,因此窦淳輕聲說道:“我去看一下,凡凡你別動。”語畢便撩開床帳下了床榻,趿着履鞋坐在一旁軟榻上,然後才将有福喚了進來。
有福進來後低垂着頭,腳步匆匆地走到了軟榻前,低聲向窦淳禀報着,“禀殿下,方才呂公公讓有全遞話過來,聖人身體不适,在白寶林的玉湘閣昏倒了。”
“什麽?!”窦淳聽罷猛地站起身,語氣冷凝的問道:“為何會昏倒?白寶林做了什麽?有壽呢?為何白寶林有動靜他卻沒禀報?”
“回殿下,有壽也沒發現白寶林有何異樣,聖人只暈了一會兒就醒了,只是呂公公覺着這事兒嚴重了,還是得告知殿下一聲才是。”有福低聲說道。
“嗯,轉達本宮的意思,本宮多謝呂公公的心意,這些本宮都記着,日後不會虧了他的。”窦淳知曉這一次呂福真是賣了一個大人情給自己,畢竟聖人的身體狀況除卻貼身侍候的大內監之外,就只有專替聖人診脈的顧太醫知曉了。只顧太醫是聖人的人,不是那樣好收買的,且若是接近了顧太醫,肯定就會驚動了聖人,所以呂福的消息對窦淳來說,着實可算是雪中送炭。
有福将消息帶到後,便又退了出去,窦淳坐在軟榻上,還在思索着聖人為何暈倒時,卓驚凡已經撩開床帳和帷幔,探出頭來,“殿下,出了什麽事麽?”
窦淳被他的聲音驚回了神,站起身走向床榻,上了床之後發現對方已經上好藥了,心下覺着有些可惜,不過現在正事要緊,也不是想那些風花雪月的時候,因此他清了清喉嚨,将方才有福禀報的事低聲說了一遍。
“白寶林?”卓驚凡也驚訝地挑了挑眉,沒承想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白芨,爬上了寶林之位不說,現在竟還和聖人的身體不适有幹系,難道是她背後的婉貴妃不安份?
“現在還不确定她的背後是誰,要等有壽将消息傳回來。”有壽專門負責替窦淳盯着聖人的後宮,妃嫔們只要有了異動,安插在妃嫔身邊的釘子自會将消息傳給有壽,因此聖人在白寶林的玉湘閣暈倒的消息,本該是有壽第一時間通報給窦淳才是,可現在卻是呂福将消息傳出來,這讓窦淳心裏對有壽起了不滿。
“許是玉湘閣的人出了問題,先看有壽怎麽說罷。”卓驚凡自是知道今日這事兒,實是有壽那裏出了纰漏,可看在往日有壽的忠心和功勞上,也不好讓窦淳将人罰得重了,畢竟日後還是有需要有壽的地方。
窦淳聽罷沒有說話,他自是知道卓驚凡的意思,他也不是想要嚴懲有壽,只是該有的教訓還是不能少,畢竟有壽幹的事只要出一次纰漏,對東宮來說可能就是滅頂之災,所以他得讓有壽記取教訓,日後莫要再犯才是。
過了一會兒,有福又來報,這一次是有壽傳了消息出來,窦淳看在對方的速度沒有比呂福慢多少,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
窦淳将有壽傳出來的紙條看了一遍,然後便遞給了卓驚凡,卓驚凡接過來一看,臉上難掩驚訝,他眨了眨眼,着實不知道該說什麽,沒承想聖人會暈倒竟是因着服用了壯陽的藥物,一時刺激過了頭,所以有短暫的昏眩,這樣不體面的原因,自是不能往外傳了。
“這……這也難怪玉湘閣的消息會傳不出來,想來應是聖人出手壓下來了,否則一個小小的白寶林,如何能夠封住玉湘閣上下的嘴?”卓驚凡沉吟一會後,開口說道。
窦淳也算是知道誤會了有壽,想必有壽和玉湘閣的釘子都是無奈又惶恐的很,聖人在玉湘閣出了這等事,若是傳了出去,白寶林和玉湘閣上下就是死一萬次都難辭其咎,畢竟聖人為何會服用壯陽藥物?肯定是為了寵幸白寶林啊。
聖人自個兒定也是不想讓消息走漏,所以在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壓了下來,可以說玉湘閣的釘子還能把消息傳出來,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
湘雲殿偏殿
淑妃背靠着引枕歪在軟榻上,身前跪着一個宮婢,正在幫她敲着腿,她閉着眼睛享受着宮婢的服侍,這時另一名宮婢匆匆走了進來,對她福了福身子問安後,便彎腰在她耳旁輕聲禀報了幾句話。
那一名敲着腿的宮婢看似垂着臉,實則豎着耳朵仔細聽着,可那名禀報的宮婢把音量壓得很低,她只隐約聽見了“昏迷”、“用藥”、“震怒”幾個字樣,正當她還在心裏琢磨着這些字樣時,就見淑妃聽罷後卻是坐直了身子,眼中帶着精光,嘴角甚至隐隐上揚着。
“你确定?”淑妃望着那名宮婢問道,那宮婢點了點頭,恭敬地說道:“回娘娘,這消息是奴婢的阿姐告訴奴婢的,奴婢和阿姐對娘娘忠心耿耿,自是不敢有所隐瞞。”
“好!好!好!本宮有賞!”淑妃竟是哈哈大笑,顯然這宮婢帶來的消息着實讓她高興得很。那宮婢得了賞,臉上也帶出了些笑容,待到她退下後,自有其他宮婢逮着她套話,可她只是微笑着,一個字也沒透露。
而在偏殿內的淑妃此時臉上帶着笑容,對着身旁其中一個宮婢吩咐道:“今兒個天氣不錯,使人去佛堂請蘇奉儀出來走走罷,年紀輕輕的,可別給悶壞了。”宮婢領命而去,原本敲着腿的宮婢,自還是認真的替淑妃敲着腿。
“行了,下去罷。”淑妃又享受了一會兒,這才将敲腿的宮婢給揮退了,那敲腿的宮婢退下後,瞅着四下無人的時候,匆匆地來到湘雲殿後邊兒的花園入口,她并沒有進花園,而是站在那裏四處眺望一番。當看見一個掃地的小宮婢拿着掃帚晃悠悠地走過來時,她眼神一亮,朝着小宮婢匆匆地走了過去。
可她來到小宮婢面前卻沒有停,反而和對方擦身而過,只若是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她和小宮婢擦身而過時,兩人的腳步都慢了一瞬,且她的雙唇還蠕動了一番,顯然對着小宮婢快速說了些什麽。……
蘇奉儀得了淑妃的話,自是帶着宮婢來到了臨湖殿,她一身素白的襦衫,發髻上也沒有多餘的飾品,整個人看起來樸素得很。淑妃遠遠的就見着了她的身影,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苗條,饒是她也忍不住在心裏為着對方嘆息一聲。
蘇奉儀如今的歲數還不到雙十年華,竟是就要被迫常伴青燈,守着一個清冷的佛堂度日,也難怪對方不甘願,自己一示好就靠了過來,換作任何人,怕是都不會願意就這樣老死在宮中的。
不過随後她在心裏哂笑一聲,自己的處境又比蘇奉儀好到哪兒去?聖人雖把宮務給了自己和賢妃,可卻将寵愛給了白寶林和婉貴妃,她空有一個淑妃的名頭,又有何用?原本賢妃和她處境相同,可不知賢妃那個騷蹄子用了什麽法子,竟是能夠承寵,還有了龍嗣,兩相比較之下,她這個沒有寵愛、沒有子嗣傍身的淑妃還真算不得什麽。
淑妃腦子亂糟糟的,面上卻還是一臉鎮定從容,她走入亭子裏,免了蘇奉儀的問安後,便将腦中紛亂的思緒壓下,她定了定神,開口說道:“今兒個找你來不是為了別的,你轉告蘇署令一聲,将那藥加在送往玉湘閣的蔬菜裏,讓白寶林好好補一補身子。”
“諾。”蘇奉儀自是知道,那藥根本不是補身子的,只她也不會笨得去詢問,那藥到底有什麽作用,總歸淑妃說是補身子的,那就是補身子的。
“還有,天氣漸漸熱了,用冰的時候也快到了,你讓蘇署令盯好了,藏冰那一塊千萬不能出事,一切都得照着本宮的規矩來,知道麽?”淑妃慢條斯理的說道,語氣中透着一股魚死網破的偏執。
“諾,妾省得。”蘇奉儀心下一跳,垂下眼去不敢再和淑妃對視着,實是方才淑妃的神情,實在有些猙獰吓人。
淑妃将事情交代好後,便讓蘇奉儀退下了,她自個兒留在了臨湖殿的亭子裏,望着亭子外的花園裏,遍地的鮮花萬紫千紅,本已經枯萎的枝幹又發出綠色嫩芽,樹枝上開始露出點點綠色,園中萬物顯得生機勃勃,她的心裏卻是一片荒涼。
淑妃呆坐了一會兒,最後望了一眼園中景色,收回視線後心裏已經恢複了平靜,她站起身來,領着一衆宮婢離開了臨湖殿。……
聖人當日暈倒的消息,并沒有傳開來,畢竟聖人第一時間就将消息給壓了下來,還在事後找了些由頭将知情的宮人給處置了,白寶林他舍不得處置,因此便用言語威脅了一番,而且還冷了冷對方,好讓對方将這事兒給捂實了。
白寶林可以從一個女官爬上龍床,還勾得聖人對她寵愛有加,自是有幾分手段和眼力,當日聖人一暈,她心裏就知道這事兒一個弄不好,整個玉湘閣都要陪葬的,因此當機立斷,只喚了聖人的貼身大內監進來,沒有讓自己的宮婢牽涉進來。至于本就在房內的彤史女官,就不歸她煩惱了。
也幸好白寶林處理得當,沒有讓消息走漏,所以聖人醒來後,心裏自是滿意得很,也就沒有将整個玉湘閣的人都換掉,只将當日候在寝室外的宮人都給帶走了。
白寶林知道後也只是嘆息一聲,她已經盡力地保住自己身邊的人了,其餘的人她也是無能為力。只她沒想到,經了聖人的手清理過的玉湘閣,竟還有人知曉當日之事的內幕。所以當淑妃的人找上她時,白芨是真的驚訝了,心裏也頓時升起一股寒氣,她的玉湘閣內肯定被安插了人,可她竟是毫無所知,甚至是連聖人都不知曉,淑妃的能耐竟是有這樣大麽?
思及此,白芨望着眼前的宮婢,眼中帶着寒意,“往日裏我待你不薄,聖人将玉湘閣賜給我之後,我馬上就求了恩典,把你從婉貴妃那裏要了過來,可沒承想,原來你從來不需要我的好意。”
站在白芨面前的宮婢面不改色,聞言只是淡淡地說道:“奴婢多謝白寶林的錯愛,只是各為其主,奴婢也有奴婢的苦衷和無奈。”
“……說罷,你的主子想要做什麽?她将你這個釘子送到了我面前,難道還指望我日後會一樣善待你麽?”白寶林諷刺地說道。
“奴婢今日會來,就沒想過繼續留在玉湘閣,奴婢不能在您身邊服侍了,還望白寶林日後多多保重身子。”那名宮婢不在意白芨的挑撥,既然淑妃把她的身份挑明了叫她來傳話,自是打着将她要回去的主意。
“廢話就不用說了,你還是說說你主子想要做什麽罷。”白芨聽了自是氣憤難當,只她也不願意讓人看穿了心思,強自按捺着不悅,沉聲問道。
“主子并沒有為難白寶林的意思,只是送了點香料給您,讓您在聖人來時點着玩兒罷了。”語畢宮婢從袖中掏出一包香料,放在了白寶林面前的桌案上。
“說得真輕巧,讓我點着玩兒?若是聖人出了事,你的主子擔待得起麽?”白寶林眼神晦澀,瞪着眼前的那一包香料。
“擔待不擔待得起,就不勞白寶林費心了,只白寶林也別忘了,日前聖人的昏迷和您也是脫不了幹系,若是消息傳了出去,您這個寶林的位置也就坐到頭了。”那個宮婢一點兒都沒将白芨的冷臉看在眼裏,她揚了揚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白芨聽罷心裏狠狠的一跳,她眼中帶着點驚惶瞪着那名宮婢,蠕動着唇想說什麽,卻是沒說出來。那宮婢見了,眼中閃過一絲鄙夷,輕聲說道:“白寶林想要個子嗣無可厚非,只您為了子嗣竟是用藥殘害聖人的身子,您說,這罪名該怎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