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賞賜

傅燕菁在當皇後時,就被先皇關了起來,如今成了太後,又被關了一年多,整個人的脾氣已經變得古怪,就是面容看起來都蒼老了許多。她被放出來之後,立即就召了傅老夫人和傅夫人進宮,當她聽聞父親去世時,臉上竟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唬得傅老夫人和傅夫人心驚不已。

“傅夫人,我聽聞聖人竟然讓傅玦尚公主了,可有此事?”這時傅燕菁突然提起傅玦大婚的事,讓傅夫人心裏又是一跳,她趕緊恭敬的答道:“回娘娘,确有此事,傅玦已于一個月前完婚。”

“嗯,我記得父親生前最疼愛的便是傅玦這個長孫,如今傅玦既然已經完婚,便應當趕緊替傅家傳宗接代,我這裏有幾個宮婢最是伶俐,最會服侍人了,你們帶回去,讓她們好好服侍傅玦和公主,争取早一日誕下傅玦的長子罷。”傅太後語畢,便有四名年輕貌美的宮婢上前一步,向傅老夫人和傅夫人行禮問安。

傅老夫人和傅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不已,只這四名娘子是太後所賜,她們也不可能推辭,兩人只得按捺住心裏的不悅,僵着笑臉收下了那四名宮婢,傅太後見她們臉色微變,冷笑一聲說道:“怎麽,看不起我給的人?若是不滿意這四個盡管直說,改日我再挑幾個好的,送到傅家去。”

“回娘娘,臣婦自是滿意的,只是現在正逢阿翁過身,家裏若是大張旗鼓的納人,沒得讓人看笑話,再者若是禦史大夫往聖人面前參上一本,傅家更是讨不了好。”傅夫人見傅太後沉了臉色,趕忙開口解釋着。

“我只說這四人是去服侍傅玦和公主,有說是給傅玦做小麽?你便是如此看待我給的人?!”傅太後聽罷掀了掀眼皮子,淡淡地說道。

“回娘娘,是臣婦驽鈍,會錯了娘娘的意思,還請娘娘不要見怪。”傅夫人自是又連番的謝罪,說盡了好話,這才哄得傅太後的臉色變得和緩。

“罷了,我累了,你們帶着人退下罷。”傅太後又說了一會兒話,便揮了揮手,将傅老夫人和傅夫人給揮退了。傅老夫人和傅夫人退出興慶宮後,二人對望一眼,同時嘆了一口氣。

“阿家,娘娘的性子似乎……”傅夫人攙扶着傅老夫人的手臂,低聲說道。

“噤聲,有什麽話回去再說。”傅老夫人低聲喝道,傅夫人立時閉上了嘴,兩人上了軟轎往宮門而去,在宮門下了軟轎換了自個兒府上的車乘。直到出了宮上了傅府的車乘後,傅夫人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氣,可她只要一想到跟在後面的那四個美婢,眉頭又蹙了起來。

盡管方才在興慶宮裏說得好聽,那四個美婢是要服侍傅玦和公主的,可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傅太後賞下美婢的真正用意。她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看來太後娘娘果真和夫君猜測的一樣,已經移了性情了,今兒個太後娘娘根本就是胡攪蠻纏,可她和阿家又不能說什麽,沒得被人冠上“不敬太後”的罪名,真是想來便憋屈得緊。

傅老夫人和傅夫人回了傅府後,便将那四名美婢打發到府中一處偏遠的院落,她們将美婢安置好,還分配了丫鬟在身邊侍候,将她們當作主子供了起來,可卻遲遲沒有發話讓她們拜見傅玦和公主。那四個宮婢起初仗着自個兒是太後所賜,又是從宮裏出來的,身份本就高人一等,對于傅家将她們供起來的行為,自是受用得很,可待到她們在院落裏住了好幾天,還是乏人問津後,才知道傅家壓根兒沒有讓她們到傅玦身邊的意思。

這四名宮婢出宮前都受了太後的暗示,知道自己來到傅家是為了替傅家生下長子,待到她們的孩子生下來後,太後便會替她們在聖人跟前求個旨意,讓她們能夠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就算傅玦的正妻是公主又如何,她們的背後可是有太後當作靠山呢。

因此傅家竟然敢冷落她們,這不是違抗太後的旨意麽?這四名宮婢便打算入宮去向太後哭訴傅家的膽大包天,可是沒承想,她們竟是連離開院子都辦不到,傅家撥到她們身邊侍候的丫鬟本就是為了監視她們的,她們有任何動作,丫鬟們自是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傅夫人,而傅夫人早在院落門口安排了守衛,任何人沒有她的允許,都無法進出。

直到這時,那四名宮婢才知道,她們竟是被傅夫人給關起來了。

這四名宮婢被困在傅家的消息,傅太後自是不知道,她還以為她的計謀已經成了,又開始準備另外的美婢,想要賞賜給三公主的驸馬。而三公主的驸馬一家,對于太後的賞賜自是感恩戴德,他們歡歡喜喜的将美婢迎回府中,并且巴巴地送去了公主府,還将太後的話轉述了一遍,明裏暗裏的敲打了三公主一頓,把三公主給氣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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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三公主的驸馬一家為何敢如此對待三公主,這是因着他們已經看出來了,三公主根本沒有多少聖寵,先是公主府只是舊的府邸翻新,再說成婚當日的嫁妝中規中矩,聖人并沒有額外的賞賜,而成婚後家裏也沒有受到提拔,這讓本來打算借着三公主謀得好處的侍郎一家,對三公主這個媳婦可是失望得很。

且三公主的脾氣不小,成婚幾個月以來,從來不曾召見夫家人,只将驸馬扣留在公主府,把侍郎一家視為無物,這讓驸馬的雙親和家人又怎麽會開心?因此這一次得了太後的意思,他們便想着下一下三公主的威風,所以才會立時便把美婢送到公主府,只他們沒想到,他們前腳才離開沒多久,後腳三公主便找了由頭将那四名美婢全給杖斃了,讓侍郎府上聽了又是一頓好氣。

三公主和侍郎府鬧得風風雨雨,消息自然是早就傳進了宮裏,卓驚凡聽罷後,将消息壓了下來,不許再傳入興慶宮,只他雖然将消息壓住了,可架不住太後要将她賞賜的人宣進宮裏來說話,這一宣太後才知道,三公主竟敢将她給的人給杖斃了,而傅家更可惡,将她的人給軟禁在傅家,若不是她将人宣了進宮,還不知道要被瞞多久呢。

傅太後一氣,便将這事兒鬧到聖人跟前,要聖人狠狠懲治傅家和三公主。自從聖人将守着興慶宮的侍衛撤掉後,這還是太後第一次離開興慶宮,并且親自來到兩儀殿的書房求見聖人,所以聖人不能不給太後這個面子。……

兩儀殿書房裏

窦淳和太後已經許久未見了,他繼位之後也曾見過太後,可是因着太後實在胡塗,所以他不得不讓太後“靜養”,這一靜養便是一年多,這一年多之中,他也曾經去看望過太後,可是太後每回都是避不見面,因此他只能在興慶宮的正殿坐一坐,裝出孝子的樣子來。

如今太後終于出來了,窦淳知道,太後心裏肯定存了不少怨氣和怒氣,他一早就和卓驚凡商量過,太後有什麽動作,若是無傷大雅就先別攔着,讓太後出了氣再說,也是因着這樣,窦淳才沒有阻止太後賞人的行為,同時也正好試試三公主和四公主對這件事的處理方式和态度。

只他和卓驚凡都沒想到,傅家會在四公主之前,便先将人給安置好,看來傅太傅和窦淳深談後,回府定是找了傅大郎說話,因此傅家才會對傅玦尚公主一事再無争議。傅大郎的态度窦淳自是樂見其成,畢竟傅大郎身為傅玦的父親,若是傅玦一家子能夠體諒窦淳的用意,對窦淳的計劃來說自是有利而無弊。

“聖人,三公主如此狠戾無情,如何成為公主的表率?若是傳了出去,旁人只當我朝的長公主都是如此心狠手辣,日後五公主和六公主要如何說親?”傅太後手撚着一串念珠,語氣平淡的說道。

窦淳也被太後的這番話喚回了心神,他沒有作聲,只是定定的盯着太後,直把太後看得後背起了冷汗,心裏的底氣也漸漸消失,太後穩了穩心神,故做鎮定的開口說道:“我說得不對麽?聖人為何這樣看着我?”

“母後,朕是您的兒子,在朕的面前您都不能說真話麽?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別人或許會信,可是朕卻是不信的,母後您還是将來意說清楚罷。”窦淳輕笑了一聲,淡淡地開口,語氣溫和得讓人聽不出真正的情緒。

“窦淳!我是你的母親,你便是這樣和我說話的?”太後被窦淳這番話鬧了個沒臉,因此有些惱羞成怒的低喝道。

“母後,朕先是大周朝的聖人,才是母後您的兒子,您得将這順序捋清楚了才是。”窦淳毫不在意太後的怒火,接着又說:“其實這事兒也是您自找的,若不是您無故賜下四個美婢,平陽又如何會下了您的臉面?”平陽正是三公主的封號,三公主大婚前,窦淳便封了對方為平陽長公主。

“我是她的嫡母,長者賜,不敢辭,她竟然敢駁了我的賞賜,這是大不孝,摘了她的公主名頭都行!”太後心裏怨恨嫉妒先皇的妃嫔,對妃嫔所出的幾個長公主都沒有好感,再者三公主是記在賢太妃的名下,更是被太後視為眼中釘。

窦淳知道母後為何會如此針對平陽,一切都是因着賢太妃在去年産下一子,賢太妃産下的這一個皇子,一出生便被窦淳封了親王,待到日後皇子長大,便能夠将賢太妃接出宮去,母子兩人到封地快活的過日子。太後在宮裏苦熬了一輩子,如何能夠看着以前的死對頭過得這樣平順?再說她之前被先皇軟禁時,賢太妃從她的手中奪走了宮務,在宮裏頭耀武揚威,如今她成了太後,自是輪到她報仇了,她怎麽可能讓賢太妃好過。

“母後,您今兒個來,就是為了讓朕摘了平陽的公主封號?”窦淳懶怠再和太後兜圈子,幹脆直接問道。

“這是一件,還有另外一件事兒,”太後頓了頓,斟酌着語氣說道:“後宮空虛已久,我想着是時候再度采選了,再者後宮不可一日無主,皇後人選還是得早早定下來才好。”

“這些就不勞母後費心了,一來朕當初便說過,要替先皇守孝,所以這三年間不會辦采選,再者皇後的人選朕心裏已經有數,過些時候便會立後,就如母後所說,後宮是需要個有能耐腦子又清醒的主子了。”窦淳淡淡地說道,一下子将太後給噎得沒話說,且盡管窦淳沒有明說,可話裏話外似乎都在暗示着,她沒有能耐腦子又不清楚。

太後自是氣得不行,可不待她開口,窦淳接着又說:“母後身邊的王姑姑年紀也到了,就讓她歇歇罷,朕會再派另一個女官給母後,母後別擔心,朕會替母後挑一個手腳伶俐卻不多話的。”

“你的意思是王姑姑是個多話的?!”太後氣得不行,冷聲問道。

“母後,這麽些年來您還看不清麽?有多少次您都是因着這王姑姑的撺掇,所以才惹了父皇的厭?若是您乖乖的待在立政殿裏,父皇怎麽着也得給您皇後的體面,可您仔細回想,您以前都辦了些什麽事?父皇駕崩之後,您又是怎麽做的?就說這一次,若不是王姑姑在您耳邊念叨,您會想起賞人給兩位長公主麽?”窦淳幹脆把話掰開來說,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太後不想面對的事實。

“不是……”太後想要替王姑姑辯駁,可是回想起這一次确實是王姑姑替自己出的主意,否則她也不會想到用賞賜美婢給兩位長公主添堵。

“母後,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後您對身邊的人還是多留個心眼才好。”窦淳嘆息着說道,這王姑姑有貓膩還是卓驚凡查出來的,他知道時,也是震驚萬分,畢竟王姑姑是母後未進宮前的奶娘,自小就在母後身邊服侍,沒承想,王姑姑竟是旁人安插進傅府的釘子。

太後聽着窦淳意有所指的話語,自是惱怒萬分,就算王姑姑碎嘴了些,可她的忠心太後是信得過的,因此極力反對窦淳處置了王姑姑,窦淳和太後在對待王姑姑這件事上有了歧異,最後兩人鬧得不歡而散。

太後氣沖沖的離開之後,卓驚凡這才敢抱着皇長子求見,原來方才卓驚凡也在書房裏,可太後的肩輿一離開興慶宮,他便得到了消息,因此抱着皇長子避到偏殿去,不和太後打照面,待到太後離開了,他才又抱着皇長子回到書房來。

“太後怎麽說?”卓驚凡親自抱着皇長子坐到一旁的軟榻上,将書房內服侍的人都給揮退了,這才開口問道。

“母後提了采選和立後的事。”窦淳淡淡地說道,卓驚凡挑了挑眉,“我以為她會吵着讓你替她做主,狠狠教訓平陽一頓呢。”

“母後自也是提了這件事,她還說要奪了平陽長公主的封號。”窦淳無奈的說道。

“看來她對賢太妃怨恨得很,傅家呢?傅家陽奉陰違,太後不生氣麽?”卓驚凡将皇長子放在軟榻上,扶着皇長子的後背,讓他自個兒坐着。皇長子已經八個月,雖然身子骨弱了一些,看起來只有五六個月大,可性子活潑很是好動,小小的一個團子,最喜歡讓人扶着坐起來。

“太後再怎麽氣,傅家還是她的外家,沒有了傅家她也讨不了什麽好,再者她一心一意想要幫扶傅家,這一次會賞賜美婢打傅家的臉面,其實更多的是針對四公主,我猜她是想着四公主把事兒鬧大之後,趁機讓傅玦休妻。”窦淳看着眼前好動可愛的皇長子,面上的臉色也和緩了許多。

“……想得太美好了罷,傅玦尚的是長公主,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豈是說休妻便能休妻的。”卓驚凡有些無言,沒想到太後竟是這般天真。

“她只想着我是聖人,她是太後,自是想做什麽便能做什麽。”窦淳大概猜得到太後的心思,太後憋屈了大半輩子,好容易兒子坐上了皇位,她也成了最尊貴的女人,頭頂上已經沒有人壓着,行事便可随心所欲了。

“果真是婦人之見。”卓驚凡只是不鹹不淡的評論了一聲,便不再提起這茬,畢竟太後再怎麽說都是窦淳的生母,輪不到他置喙,且他和窦淳的關系如今變得不一般,待到窦淳立了後,太後也算是他的母親了,他自是不好再批評什麽。

“噠噠。”就在這時,皇長子拍着手張嘴咿呀了兩聲,似乎是在附和着卓驚凡似的,卓驚凡和窦淳聽了,自是覺着好笑得緊,卓驚凡更是湊到皇長子面前,香了對方一口,笑着問道:“琛兒也這樣認為麽?”

“噠噠!”皇長子窦琛很喜歡卓驚凡的親近,又是手舞足蹈的咿呀了兩聲,小嘴張得大大的,露出粉色的牙床,沖着卓驚凡笑得可愛得緊。

“琛兒真是太可愛了。”卓驚凡自是又摟着窦琛又親又抱的,逗得窦琛笑得更開懷,雙手不斷拍着,還流了卓驚凡一身的口水。

“行了,你別太寵他了。”窦淳心裏也疼這個便宜兒子,只他看着凡凡和窦琛這樣親近,心裏還是會吃味,因此故意虎着臉,嚴肅的說道。

“琛兒才幾個月大,這時候不寵着,待到日後你想寵也不行了。”卓驚凡斜了窦淳一眼,他自是知道窦淳這是小心眼又犯了,可他是真心疼愛窦琛,畢竟皇家不比平常人家,皇子三歲便要啓蒙,六歲到皇子書房上學,一行一言都有多少人看着,根本容不得他們撒嬌出錯。

若是不趁着現在窦琛還小,能多寵着便寵着,待到窦琛被立為太子之後,就是他和窦淳再想寵着窦琛,也由不得他們了。

窦淳摸摸鼻子,自也知道卓驚凡說得對,可看着窦琛賴在卓驚凡的懷裏,他還是覺着有些不順眼,畢竟窦琛名義上是他的長子,可實際上是他的弟弟,讓自個兒弟弟賴着自個兒的媳婦,真是讓窦淳怎麽想怎麽不得勁兒。

“行了,你這小心眼的,窦琛才多大呢,你連他的醋也要吃?”卓驚凡見窦淳還是橫眉豎眼的,沒好氣的嗔了一句,窦淳自是趕緊起身坐到軟榻上,摟着卓驚凡說了一簍子的好話,其實兩人心裏都知道彼此是鬧着玩兒的,只是偶爾的鬥鬥嘴,還可以增添情趣呢。

窦琛夾在他們中間聽着他們說話,也一邊“噠噠噠”的咿呀附和着,窦淳和卓驚凡自然又被他這副鬼靈精的模樣給逗笑了,就是窦淳都湊到窦琛臉龐香了對方好幾口。

三人胡鬧了一會兒,窦琛便累了,窦琛的身子骨不好,醒着的時候雖然看起來頗為精神,可是很快就會累了,這會兒已經坐在卓驚凡的懷裏,頭一點一點的開始打盹了。卓驚凡見窦琛累了,趕緊将他橫抱起來,讓他躺在自己的臂彎,輕輕的搖晃着哄他睡覺。

窦琛很快就睡着了,窦淳看着窦琛的睡臉,伸手在他的胸前輕輕拍了拍,臉上的神色也柔和了許多。待到窦琛睡熟了,卓驚凡便将候在門外的宮婢喚了進來,将窦琛小心翼翼地交給了宮婢,讓她抱着窦琛到偏殿安置。

宮婢抱着窦琛離開後,卓驚凡甩了甩有些酸軟的手臂,哄娃娃可是個體力活兒,別看窦琛人小小的,抱久了可也是吃不消的,且卓驚凡這具身子也沒有多健壯,因此這幾個月來,他也是被窦琛折騰得夠嗆。

窦淳見他這般辛苦,心裏自是心疼得很,此時便将他拉到身邊,親手替他按壓着酸軟的手臂,嘴裏還在不斷念叨着,“就說讓宮婢來就好,你偏要自己親自照料他,那小子又是個好動的,沒得累壞了你。”

“我看着窦琛就覺着心裏親近,且他是你的長子,我自是要好生照顧了。”卓驚凡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對窦琛的寵溺,讓窦淳聽了心裏又開始發酸。

“過一些時候,你便不要再這樣親力親為了,宮裏一大堆事等着你,你便讓宮婢照看窦琛就行了。”窦淳一邊捏着卓驚凡的手臂,一邊溫聲說道。

“你要立後了?”卓驚凡自是聽出窦淳話中的含意,開口問道。

“嗯,也該是時候了,我長子都有了,該給你一個身份了,雖然你将流言壓了下來,可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宮人們私下裏都在編派你的不是,說你的身分尴尬,雖然住着立政殿,卻是沒名沒份。”窦淳說起這些流言,眉眼都帶着煞氣,他沒想到宮裏還有人膽敢傳這些話,因此已經讓有壽逮了幾個碎嘴的,在衆人眼前杖斃了,才使得這一股流言消退了不少。

只這流言也提醒了他,他必須趕緊定下卓驚凡的身份才是,才不會使得宮人在心裏看低卓驚凡,且太後也已經提起立後的事,為了不讓太後趁機插手,搞出幺蛾子,他得在太後發難前,讓卓驚凡坐上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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