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捉蟲] (23)

,吟歡姐都受傷了,您快來看看。”大家這才看到靠假山的臉色有些蒼白的吟歡。

“小姐。”青芽趕緊上前把她扶了起來,一看她背後已經被蹭破了的衣服倒抽了一口氣,那白皙的後背皮膚上被蹭出了數道血痕,深的地方還冒出了血珠子。

“扶我回去。”吟歡不想成為衆人焦點,低聲吩咐道,青芽和程兒一塊扶着她離開了,木依琳沒有跟随,在蔣氏身邊掉着眼淚,啜泣地說着事情的原委。

衆人看已經扶起來的祁素岚眼神微妙的很,祁素岚卻半句都反駁不出,因為木依琳說的不摻假,後到的祁夫人很尴尬。

和蔣氏道了歉又和木氏道了歉,帶着祁素岚離開了,十歲的小姑娘無理取鬧還能被原諒一下,那十四五歲的姑娘,嫁的早的已為人婦了,這點心眼和度量,還能說是孩子氣麽。

今天在的人雖然不多,可這祁家二小姐的名聲算是真正的敗壞了,這個年紀就這麽得理不饒人,甚至還動手,說出的話難聽不說,大庭廣衆之下誣蔑別人的不是,這種口舌之婦誰敢娶回家。

祁素茹看着一臉梗脖子的妹妹,已經不知道怎麽教了,這才讓她出去多久,今天還是母親妹妹都在這,她都有本事惹事,“祁素岚,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應該先想想顧家七小姐身邊的人是誰,能叫她表姐的又如此親密,你哪裏看出來人家是野丫頭了,你知不知道你這麽一闖禍給祁家帶來的是什麽,你明知道顧家七小姐和八王府的三少爺已經賜婚,怎麽,你是有幾個腦袋連王府的都敢招惹了。”

“我剛剛也摔倒了你怎麽不關心下我,一回來就知道說我的不是,若不是那個丫頭她說話太過分,再說了,顧家七小姐哪點配得上了。”祁素岚沖着祁素茹吼道,“你還是不是我姐姐,母親和你提了許多回了,你都不肯和六王妃說說,你就是不想我過的好。”

“啪”一聲,祁素茹舉着手氣的臉色漲紅,“你還真是什麽都敢說,難怪你會這麽熱心的幫七公主去給別人添麻煩,你以為下次還有這麽好的運氣逃的過去,連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都說不過,最後還敢動手推人家,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出了什麽事,你是要以命抵命的,祁家的生活讓你覺得太如意了是不是,以為誰都得順着你,聽着你。”

祁素茹原本以為她會學乖,在家這麽久母親也應該教會她如何處事,沒想到如今越發的不濟,祁素岚捂着打腫的臉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她。”祁夫人開口要出去,祁素茹出聲制止,“母親,你寵她寵的還不夠是不是,讓她去!”祁夫人讪讪地坐了下來,“她就是這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祁素茹看向窗外,跑出去沒多久的祁素岚不知道和哪一個小姐夫人碰到了,正在那哭訴,她只看的清楚背面,隐隐覺得那背影熟悉,卻記不得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有二更~咳咳,六世子表示,哎呦,身世坎坷,寄人籬下神馬的好讓人心疼

☆、75庶女心計

傍晚,數量馬車等在山莊外,把這些小姐夫人們接回了家,吟歡坐在馬車內小趴着墊子,後背盡管塗了上好的藥膏可還是有些疼,木氏看着她微咧着嘴拿過一個墊子讓青芽再墊上,“依琳吵着鬧着說要跟着去顧府看你,最後讓你二舅母給帶回去了。”

“她要是去顧府了我現在可照顧不好她。”吟歡哼哼了一聲,眯着眼在那休息。

Advertisement

“你若沒拉,她可就破相了。”木氏摸了摸她的頭,“今天這麽多人看着呢。”

姑娘家臉上破了相那還得了,祁家二小姐的破壞力也是一點都不低,吟歡默默地想着,以後應該離祁家人都遠一點,包括什麽六世子妃,她一點都不想有牽扯。

回到了顧府幾天之內送東西來的人可不少,八王府的,祁家的,還有木家的,祁夫人親自上門為女兒的魯莽行徑道歉,吟歡是個傷者,不便前去聽,祁夫人看着木氏實在是有口難言,一早勸了素岚許久要她來顧府和顧家七小姐言和,她說什麽都不肯,還說讓她也不用來了。

“這孩子從小被我們給寵壞了,她姐姐是由祖母帶大的,所以她出生的時候我和她父親對她都是有求必應的,以為姑娘家嬌養是對的,沒想到把這脾氣給養成了這樣。”木氏一旁聽着,并沒有發表什麽意見,顧家也沒這麽小氣,頂多就是和祁家少來往。

祁夫人見她反應淡淡的,心中更是失望,木氏的表态直接可以代表顧木兩家,本來老夫人還吩咐着要和木家好好相處,這木家雖在惠安城,可一直以來在帝皇家前都是說的上話的,避暑山莊這麽一出,全給惹光了。

送走了祁夫人,木氏讓司棋把東西都拿去吟歡屋子裏,自己則去了一趟顧老夫人那。

吟歡這顧逸信帶着孟氏也過來看她了,她如今躺不了直接趴着,屋子裏散發着一股藥味,背上涼絲絲的是陳大夫配的藥膏。

“你們就別取笑我了。”吟歡擡頭看了大哥一眼,顧逸信扶着孟氏坐下,笑道,“我哪裏敢取笑你,你如今可是英雄啊。”

“這還不算取笑我!”吟歡幹脆蒙頭在墊子上不理他。

“大哥是看你無聊來給你說說這幾天發生的事,你要不願意聽那我帶你大嫂回去了。”吟歡擡起頭,微眯眼看着他不語,轉而看向孟氏,“大嫂,發生了什麽趣事,快和我說說。”

孟氏看她這小心眼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推了顧逸信一下,“你還逗弄她呢。”

顧逸信無奈地看着吟歡,“得,你最大,前些日子你不是去避暑山莊,我還是聽同僚說的,當日不小心落水的許姑娘被六世子救了,如今六世子上門去提親了。”

“提親?”吟歡怔了怔,蘇謙營要娶許晴幽,這還真應了那天程碧兒說的話了,看着吧,這小眼神再來去幾回,保準收進府裏去了。

“是啊,當日落水的時候你不是也在麽,據說許小姐清譽有損,所以六世子這是負責到底。”顧逸信見吟歡臉上有錯愕的神情,“難道不是真的?”

吟歡搖搖頭,那她們都還看見了呢,那天看見的人還少啊,許晴幽一個人都不夠嫁的了,六世子可真會給自己做臉,顯得他多有責任心,他怎麽不說他色心肆起,溫香軟玉舍不得,就想帶回家去。

吟歡很難對蘇謙營有好印象,他前幾回不斷的表明立場說要讓自己進六王府的事她還沒忘記呢,這麽自負的人,全然不在意別人肯不肯。

“既然是做妾,還要提親麽?”過去四叔納妾不就是看中一個帶回來一個,否則她哪裏這麽多姐妹的。

“哪能一樣,若是普通人家的,擡一下也就算了,好歹是從木家出來,你們這麽多人又看到的,她一個清白小姐,做妾已經是委屈了的。”

“那可未必。”吟歡換了個姿勢手托腮看着他們說道,“六世子如今雖有通房妾室,她們的身份可都沒許小姐高,許小姐這一嫁好歹是個貴妾,等将來六世子繼承了王位,說不定能封側妃呢,再生個一二半女的,她這一嫁可比那些身份比她高的人好多了,怎麽會委屈。”若是委屈,許晴幽絕對不會這麽給眼神的。

“哪有你說的這麽容易,世子封王,還得看他功績如何,除非六王爺驟逝,那麽這王位會順給世子,否則若是世子資質平平,作為不大,這王位就只能等到王爺年老逝去才輪得到,到時候幾十年過去,什麽事都說不準。”顧逸信說道,六王爺他們的王爺之位也是靠功績先皇給封的,延傳給下一代自然也需要一定的功績。

“熬的到她不就贏了。”吟歡輕哼了一聲,就沖着那如今還虛幻的側妃位置,還不是有一群人想要往前沖的。

除了許晴幽要嫁人的消息,就是祁家二小姐又被禁足了,這回是祁家老夫人下的命令,還讓祁素茹從六王府借了兩個嬷嬷過去,要對祁素岚好好教一下規矩。

說起教養的嬷嬷吟歡這會還有點後怕,祁二小姐這幾個月學下來,要是學好了那萬事大吉,要是沒學好,這路估計得走的更岔了。

送走了顧逸信和嫂子,吟歡趴在那又接待了一衆姐妹兄弟,始終保持着那姿勢,唯有顧逸哲看着她這憋屈的模樣,小家夥拳頭握握說他以後會保護好七姐,就像當日她保護他一樣。

“那你得好好念書才行。”吟歡看這兩年一下長高了許多的顧逸哲,“我可聽大哥說了,你和五弟兩個人,在學堂裏鬧着還是他去領你們回來的是不是?”

顧逸哲臉上閃過一抹窘促,“那是五哥先鬧的,誰說要好好念書才能保護七姐,我可以和蘇大哥一樣去學武,參軍,外公以前就是打仗的,我怎麽就不行!”

“哎哎哎,你可別有這想法。”吟歡趕緊制止了他,他要是去參軍了,第一個哭死的絕對是三老夫人,三房就這麽一根獨苗苗,出了一點岔子三老夫人都會暈過去,還參軍呢。

“為什麽,七姐你看不起我!”小家夥紅了臉脾氣一上來就不爽了,吟歡拉住他的衣服笑道,“我什麽時候看不起你了,我是舍不得你,你要是參軍了我就看不到你了,你不在我身邊,怎麽保護我?”

“等我像蘇大哥那樣有了功績我就可以回來保護你了!”顧逸哲胸脯拍拍豪氣的很。

“等你有了功績,就不是保護七姐我了,而是要保衛大今朝。”吟歡輕嘆一聲說道,“邊關有多少将士,他們有些參軍許多年了,有些才幾年,他們都是為了保衛大今朝,讓大今朝所有的百姓都能安安心心。”

看顧逸哲低頭不語,吟歡從床邊拿過一本書放到他手中,“這裏記錄着許多大今朝的人文故事,你看大哥,他不是能夠很好的保護我們,保護顧家,逸哲,不是你非要成為誰才能保護誰,只要你想要守護住,你就一定能夠做得到。”

說她自私也好,狹隘也好,既然已經踏入了仕途這條路,吟歡希望顧家的男兒能夠在文官這條路上越走越好,老夫人失去老國公的痛,母親失去父親的痛,希望将來嫁入顧家的女子不會體會到。

勸走了顧逸哲吟歡略感疲憊,青芽走了進來手裏捧着一個盒子,“小姐,這是陸家大少夫人送過來的。”

吟歡讓她打開盒子看看,裏面是去傷疤的藥膏,還有一封信,吟歡接過那信,嘴角揚起一抹笑,孫姐姐帶着陸重山借出游之名離開了一個多月,原來是帶他求醫去了。

求訪了數名名醫都搖頭說陸重山這症太重,基本沒有化解的可能性,就在他們快要絕望的時候終于在隴山那找到一位隐居的名醫,陸重山為他上山打了五天的獵把名醫家的院子都塊堆成山了名醫終于答應了給他看病。

在隴山又住了十來天,每日都是紮針泡藥湯,那名醫說先要把原本體內積累的毒塊給打散了,打散了之後再服藥才容易慢慢化去,不論這時間多久,這一回他們兩夫妻能夠找到病因并有望治愈,多虧了顧七小姐的提點,等顧七小姐身子好一些了,她再上門來道謝。

“青芽姐姐,看來每一個名醫都有着奇怪的癖好呢。”吟歡看了信心情格外的好,不管陸重山夫妻要不要追究陸重岩下毒之事,那都是他們兄弟間的事情,只要他們救治有望,将來孫姐姐生了孩子,這陸重岩籌劃多年的可就全落空了,若是嫡子都無法從他這裏出,她倒要看看前世他的宏圖大略還能施展不。

“小姐,那百合姑娘回信了。”青芽又拿出另外一封信,吟歡卻懶得再看,“她怎麽說?”

“百合姑娘說她手中的藥丸已經用光了,希望再想辦法送一些。”吟歡霍然睜開了眼,嗤笑了一聲,“那可是三個月的分量,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她竟然全用光了?”還真是夠下狠手的。

“百合姑娘說二小姐最近吃的補藥比較多。”

“不是還有麽,你拿去給紅俏,她會想辦法給她的,讓紅俏轉告她,別太心急,二姐可不傻,發現了以後可就沒這麽好的機會了,話說她那肚子應該也藏不住了吧。”吟歡算着這日子,難怪她加分量的下,若是顯懷了就沒這麽容易下手了。

“小姐,若是發現了陸府會不會徹查?”錢姨娘自殺了才沒有讓這事查下去,那陸府的姨娘斷然不會來這一出,到時候查起來,如果牽扯出小姐就不好了。

“查?他們都查不到東西是哪裏來的。”吟歡哼了一聲,“那姨娘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招?”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好吧,小歡子黑了一下~這揍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抱歉今天更新的晚了點╮(╯Д╰)小夥伴們一定久等了~~~~

☆、76庶女心計

六王府中,祁素茹卻因六世子的決定,連續幾日心情都很陰郁,兩天前這日子剛定,按照六世子的說法,畢竟是木府出來的,即便是表小姐,亡父為官,也是按照大家閨秀的教養,不能太委屈了。

而這不能太委屈,居然也是有媒婆前去說親,盡管這聘禮上和自己成親那會相差很大,但是光從這禮節上,這個貴妾的進門對自己威脅很大,更何況她還沒有生下嫡長孫。

祁素茹不免有些難過,嫁入六王府之後她也是盡心侍奉王爺和王妃,自認沒什麽錯待之時,而世子過去留下的兩個通房也妥善安排,她失去的這麽多,到頭來是這番光景,委實難以接受。

“鵲兒,那可有送信回來?”祁素茹轉頭問身後的丫鬟,那丫鬟臉上閃過一抹難色,“小姐,一封都沒回。”

祁素茹的臉色再度有了變化,她整整送出去十來封信,居然一封都沒有回,他也在怪她麽。

“準備紙筆。”

“小姐。”鵲兒低聲勸到,“蔣公子即将成親了,小姐當務之急應當是生下嫡子。”一個是六王府的世子妃,一個是蔣公家的大少爺,若是讓人知道了,敗壞的還是小姐的名聲啊。

“還不快去!”祁素茹沉聲說道,鵲兒沒再說什麽,替她去拿了紙筆。

一盞茶的功夫,祁素茹寫好了信交到鵲兒手中,“這回別交給那個小厮了,賽點錢給門口的李婆子。”鵲兒點點頭出去了,祁素茹轉頭看向窗外的庭院,三年前如果沒這麽選,一定不是這樣的結果...

兩日後太子府,蔣茹茵懶懶地靠着,一旁是尚未放涼的藥,身後的奶娘正囑咐她要好好吃藥,把身子養好了。

她裝病是假,實則小産,太子府的廚房中每日都會送來藥,而她院子裏的小廚房也會炖煮一些補藥把她小産的事給掩蓋過去,太子妃來過幾回,皇後也派人來探望過,見她面色蒼白,送了不少滋補品,都說要她養好身子。

“小姐,蔣府的信。”一個丫鬟匆匆走了進來,在她耳邊說了兩句,将懷裏的信拿出來給她,蔣茹茵一看上面的字,都懶得看信的內容,扔給一旁的丫鬟,“這是第幾封了?”

“小姐,十一封了。”那丫鬟把信和之前拿到的放在一塊收了起來,蔣茹茵睜開了眼,“都十一封了,當真是毅力十足。”

“這回不是交給大少爺身邊的小厮,是交給門口的李婆,還塞了不少銀子。”送信進來的丫鬟走到她身後替她捏了捏肩說道,蔣茹茵伸手示意那丫鬟,“拿出來看看。”

若是她嫁了人還能把手伸到蔣家去,那蔣公家這些人都是白混的,蔣茹茵拆開了那封信,微皺眉頭,那信件還帶着一絲的香氣,前十封信蔣茹茵一封都沒有看,後來半年祁素茹就沒再送信去蔣家,她還以為她放棄了。

“把這信紙沒寫的部分裁下來拿去驗驗,這香味究竟是何物。”蔣茹茵也不會小觑把哥哥迷的神魂颠倒的女人,祁素茹這個人,看似柔弱,可懂得把握自己能把握的機會。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丫鬟高聲請安,“太子殿下吉祥。”

丫鬟很快把信藏在了懷裏,太子走了進來,蔣茹茵起身要給她請安,太子趕緊扶住了她,“身子不适就不要行大禮了,快躺下。”

“多謝太子殿下。”蔣茹茵靠回了軟榻,太子在她旁邊坐下,摸了摸她的臉,“比前幾天好多了。”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蔣茹茵看了一眼旁邊的丫鬟,幾個人都退了出去,留下一個守在外室,內室中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

“就別一口一個太子殿下了。”蘇謙陽拉着她的手,“等你身體好一些了,你可以請你那些好姐妹來太子府坐坐,陪你說說話。”

“不如殿下允了茹茵身子好些了回蔣家去看看爹娘。”蔣茹茵面帶笑意,從容說道。

“近日政事繁忙,不能陪你過去,什麽時候去你說一聲,我讓裘東送你過去。”蘇謙陽見她這小計謀的樣子,笑了,蔣茹茵搖搖頭,“那可不行,裘東是您的貼身護衛,讓他跟着我回蔣家,那您怎麽辦。”

蔣茹茵自然不會把他那句陪去娘家的話放在心上,這個資格只有太子妃能夠享受到,只是即便如此,他這麽說聽的人都會高興。

“自然有別的護衛,你還擔心這個。”蘇謙陽平日裏從宮中回來都會抽空來蔣茹茵的院子裏坐坐,比起對他迎合的那些妃子,和蔣茹茵相處的方式更為輕松一些,“你趕緊養好身子,那一盤棋可還沒定輸贏。”

“那臣妾可是要耍賴了。”蔣茹茵嘴角揚起一抹俏皮,佯裝頭疼,偏不肯和他下那盤一半的棋子。

“願賭服輸,你這樣下回殿下我可是也要耍賴的。”蘇謙陽看着她錯愕的神情哈哈大笑了起來,起身撫摸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好休息。”

直到他走遠了,蔣茹茵才收起了笑容,每回應對完太子殿下她都覺得疲憊,姑媽很早就和她說過,帝皇家無情,今日和你說對你情深義重,可能明日就為了國家棄你家與不顧,你不能責怪他為何不信守諾言,因為他是帝皇,不僅僅為你一個人而活着,他為大家,你必須得跟着他為大家,把兒女私情放在一邊。

你必須能夠有和他站在一起的資格,美貌,才情,合談,家世。

前兩者美貌容易老去,而這才情宮中如此多女子,哪一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更多的你的家世要入的他的眼,你的談吐能夠讓他覺得舒适。

“準備準備,後天就回蔣家去。”蔣茹茵對走進來的丫鬟說道,“替我更衣,我要去太子妃那。”...

吟歡能來如自如的時候,許晴幽已經入了六王府,再多的禮數也無法彌補她這妾室的身份,貴妾也是妾,不能大婚迎娶,不能拜堂成親,不能從六王府正門而入,沒有酒宴。

天氣漸漸涼了,吟歡這收到了蘇謙默從陽關讓人帶來的東西,是北圖那上好的皮毛,說是給她做保暖的袖套,還有一罐子的藥膏,盒子沒有別人送的精致,但按照他說的,北圖還是有可取之處,他們那游牧的經常會受傷,受了傷用這東西祛疤效果很好。

即便是她自己在信中不提到,蘇謙默也會有別人告訴他她在這發生了什麽,想瞞都瞞不住。

吟歡聞着那清涼的香味,讓青芽把這皮毛給母親和老夫人送去一些,自己留了一部分剛好做一幅袖套和一條圍巾。

花了四五天的功夫,吟歡讓爾冬把做好的圍巾和信送去給了阿喜,自己則換過了一身衣裳,差人去大嫂那問問有什麽想吃的,帶了襲暖出門去了千玉閣。

一年過去生意好轉的也快,吟歡走入鋪子,陳掌櫃正忙着招呼客人,吟歡轉身上了樓,沒多久程碧兒來了。

吟歡讓襲暖下去找掌櫃的拿一些好的首飾端上來,看程碧兒恹恹的沒什麽精神,打趣道,“怎麽,是不是在家被你娘逼着做繡活了?”

程碧兒擡眼看着她,“得,你們都拿這個取笑我。”打小她什麽都學的快,唯獨拿那細針沒辦法,可這嫁人之後好歹要拿得出手一些自己的的繡品,程夫人決定要惡補一下,天天逼着她繡,人都憔悴了。

“我看你得陪嫁兩個繡娘才行。”吟歡認真的說道,程碧兒撲上來就撓了她的癢,“平時看你多乖巧一人,說起話來嘴巴一點都不饒人!”

“行了行了,算我錯了,程大小姐,這有什麽你喜歡的,盡管挑,都是給你留的。”吟歡求饒道,讓襲暖趕緊把盤子放到桌子上,那上面整整齊齊擺着數件首飾,都是工匠師傅做出來吟歡讓陳掌櫃留的。

“算你還有良心。”程碧兒這才有了些精神,拿起幾樣看了看,襲暖拿來了銅鏡,她一樣一樣的試過來,插滿了一邊。

“別摘,你這樣走出去,就給我鋪子做活宣傳了。”吟歡看她只戴不摘樂了,伸手拿起一個還幫她戴上,程碧兒左看右看,美得很,“啧啧,都帶上了我也好看。”

“一會你就受不了了,可沉了。”吟歡拿起一個镯子給她套上,撩高袖子,露出一抹一樣的一個,唯有镯子邊緣的圖案有一點點不同,“我也給蔣姐姐準備了一只,你帶回去有空幫我送給她。”

“你自己開了這麽一家鋪子,都不多打扮一下,來,這個算姐姐送你的。”程碧兒摘下了所有,選了個精巧的簪子給吟歡帶上,兩串珠墜垂在發間不顯突兀。

“那我還要謝謝你了。”吟歡看她要了所有的,示意襲暖帶下去都給她裝好,她平時不太愛戴這些,摸了摸頭上那個正要摘下,程碧兒制止道,“不許摘,送你的你得戴夠了二十回才可以。”

吟歡失笑,放下了手想着等她走了再摘,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接近傍晚,程碧兒告辭離開,吟歡送她出了鋪子門口,自己也坐上了馬車去南市給大嫂買些開胃的果子。

馬車從南市出來的時候天色有些沉,看似要下雨的樣子,襲暖拉開簾子提醒了一下車夫,車夫駕了一聲,馬匹快了速度往顧府的方向跑去。

回到車裏沒多久,忽然馬車一陣急剎,吟歡沒有坐穩直接往後一倒撞在了車身後,“小姐,您沒事吧。”摔在一旁的襲暖趕緊過來把她扶了起來,對着外面喊了一聲,“怎麽回事?”

過去很久外面的車夫都無回應,馬車又慢慢小跑了起來,襲暖拉開簾子要去看,一柄明晃晃的劍就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眼前,那劍端似乎就在她的鼻尖上,稍微一動就會見血。

“襲暖,怎麽了?”吟歡摸了摸撞疼的後腦勺,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襲暖的背影,一陣劍光,簾子被對半劈開落了下來,吟歡看到四五個人手執刀劍站在那,而那個車夫已經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是她吧?”一個人手中拿出一張畫,翻開看了一下,對指着劍的人說道,“沒有錯。”

“帶走!”那人在襲暖脖子上敲了一下,襲暖軟軟地倒了下去,那人彎腰走入馬車,一把拉出了吟歡,吟歡吃痛地哼了一聲,“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不用你走,我們會帶你過去。”話音剛落,刺鼻的味道蒙了下來,吟歡側頭看到那車夫脖子上的血痕,漸漸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2更,所以表噴涼子~~~~~~~~~~~~╮(╯Д╰)╭

☆、77庶女心計

天空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街上的人都顧着往家裏趕,誰都沒注意巷子裏那停了多時的馬車和躺在馬車內死去多時的車夫。

随着天漸漸暗下來,顧府中的青芽等地有些着急了,小姐離開了一下午怎麽到現在都沒回來,親自去了一趟大少爺的院子,少夫人說小姐差人去問她想吃什麽,說會去南市帶些回來,如今也沒送過來。

雨越下越大,青芽打了傘去了大門口等,見大少爺和三爺他們都回來了,就是不見小姐回來,爾冬從廚房拿了食盒過來也來了大門口,“小姐從來沒有這麽晚回來過,青芽姐姐,我要不要去南市看看,興許是雨太大了,小姐想等一會再回來。”

“你去夫人那一趟,派兩個人一塊去。”青芽記得吟歡出去的時候就說約了程小姐去千玉閣看首飾,“我去千玉閣看看。”說罷,青芽打着傘沖入了雨中。

夜晚那兩旁的燈籠都被雨水打滅了,路上濘濕一片,青芽看着那偶爾才匆匆跑過的馬車,瞥了一眼皆不是顧府的。

到了千玉閣門口,雨水早已經淋濕了半截的褲腿,鋪子裏沒有一位客人,陳掌櫃和兩位夥計在結賬,看到青芽收了傘進來愣了一下半響才反應過來,“青芽姑娘,可是小姐落下什麽東西。”

“陳掌櫃,小姐下午是什麽時辰走的。”青芽顧不及腳下的濕漉,她了解小姐的性子,她不會一聲招呼都不打這麽晚還不回家。

“小姐送了程小姐出去自己也上馬車走了。”青芽聽掌櫃說了那時間,心半沉,希望爾冬她們能在南市找到躲雨的小姐。

“那謝過陳掌櫃了,興許是小姐躲雨晚一些回府,我太心急了。”青芽笑了笑,撐開傘又往顧府回去,到了顧家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紫荊院裏木氏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見她這樣進來,“趕緊先去換一身衣服。”

“夫人,小姐傍晚就離開了千玉閣了。”青芽匆匆換過了一身衣服回來說道,木氏點點頭,隔了一會顧逸信和爾冬她們就回來了,木氏霍然起身,可并沒有在顧逸信身後看到熟悉的身影。

顧逸信手裏拿着吟歡手上掉下來的金镯子,臉色微沉,“大伯母,你請跟我來。”

木氏的心即刻懸了起來,走了出去,一輛馬車停在顧家的後院,大雨蓬勃地打在馬車頂上,顧逸信扯開了只剩下一半的簾子,車夫的屍體赫然出現在馬車內,司棋趕緊扶住暈了一下的木氏,木氏看着那露出在馬車外的腳,顫聲問,“吟歡人呢?”

“大伯母,我們到了南市去了那賣腌果的鋪子,他是有說七妹去過,但離開的時候天還沒暗,當時也沒下雨,回顧府的每條路上我們都找了一遍,最後在一個巷子裏找到了這輛馬車,七妹和她的丫鬟都不見了,只剩下這個镯子。”

“夫人!夫人...您快醒醒!”木氏頹然倒了下去...

吟歡聽到了屋外大雨敲打着瓦片的聲音,還有風掃樹枝的聲音,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靠在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上,床下牆角是還沒醒來的襲暖,看兩個人衣着完好的松了一口氣。

轉頭看向門口,那幾根木欄成的窗子外已經一片漆黑,在這寂靜的夜裏,這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恐怖。

吟歡輕輕地喊了襲暖一聲,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這個時間顧府應該知道自己失蹤的事了吧,可這樣的天氣,他們要怎麽找到自己。

大雨像是要沖刷去了一切的證據,不斷地洗刷着路上的車痕,除了雨聲,吟歡再沒聽到別的聲音,吟歡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腳下是鋪的到處都是的稻草,吟歡走到襲暖身邊輕輕推了推。

“小姐...”襲暖緩緩地睜開眼睛,吟歡把她扶起來到了床邊,“襲暖,你還記得些什麽不?”

襲暖搖搖頭,“他們把小姐迷暈了之後就拉着我一起上了上車,過了一會上來了另外一個人也用那東西把我給弄暈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

“那你聽到他們說了什麽沒?”

“似乎在說要不要帶我一起,其中一個說都帶上,免得我回去通風報信。”襲暖想了想說道,吟歡起身小心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外面,心頓時沉了,那大雨瓢潑的窗外,就是大片的樹林,而她們似乎所在的還是在閣樓上,吟歡靠在牆上,如果只是單純的綁架勒索,他們為何這麽殘忍的殺了車夫,不應該有一個人留下回去報信交贖金麽。

不是索錢,那就是索命了。

吟歡蹲在了牆邊,抱着膝蓋想着,不喜歡她妒忌她的人不少,但是恨她到要她命的人卻沒幾個,還能有她的畫像交給綁匪,前段日子她養傷都沒出門,他們必定伺機很久了。

“小姐。”襲暖喊了一聲,吟歡示意她不要出聲,她必須先想清楚在這件事上誰将獲得最大的利益,她死了,母親是不會在過繼孩子,顧府之中除了錢姨娘意外沒有誰會對這件事有這麽大的敵意,可錢姨娘死了。

吟歡腦海中閃過什麽,若是她死了,那麽她與蘇少爺的婚事便不奏效,即便是聖旨也不可能讓他娶一個死去的人,那麽別人就有機會...

吟歡被自己這一閃而過的想法吓了一跳,為了嫁給蘇謙默因而謀害自己的性命,這做法豈不是太冒險了,可之前不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