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1)

六王府嫡孫怎麽死的就算是查不到,太後也不會任由它這麽發生,若是六王府的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這皇家權威何在,除了六王府這還有三王府八王府在,不徹查難以服衆。

全天下的人都看着,今天死的不是哪家中的嫡孫,也不是這孩子被害兇手已經被抓到了,而是糊塗查着卻摸不到邊際,太後當即就讓皇上調人徹查此事。

若說六王妃沒有辦法的事,在宮中生存了這麽久的太後娘娘,有着她自己的一套認知在,一個奶娘有這麽大能耐不想活了要去害王府嫡孫,而且她還是個喪夫的只有一個去向不明的幼子,一想起這背後可能存在的事,太後的心就無法再平靜下來。

正是經歷過當時沒有太子,先皇驟逝的混亂局面,在黃上繼位之後太後就讓他趕緊封了太子,不過最近因為皇上身子欠恙了幾回,那些人就又不安分了。

太後深居宮中早已經不問朝政多年,此番出面,勢必是要查個徹底的,祁素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孩子不能下葬,直接送入了刑部再行驗屍。

奶娘的屍體一并被帶了過去,祁素茹最初那些傷心的情緒轉而都沒了,剩下的就是緊張和害怕,太後下令驗屍,三皇子若是插手不進去,查出點什麽,她該怎麽辦。

祁素茹此刻想要找到三皇子卻無處尋人,過去都是蘇謙澤直接派信過來,如今她想要找他了,根本不知道找誰遞信。

“鵲兒,你可記得我們當時去的那酒樓?”祁素茹坐立難安,擡頭問一旁的鵲兒,“去備馬車,我要去那個酒樓!”

“夫人,如今這府裏都在盤查,如今出去會惹人懷疑的。”鵲兒攔住了她,即便是主子,這個關鍵時刻也不能任由她再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你知道什麽,那一定有三皇子的人可以找到他,如今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刑部的事怎麽樣了,難不成他們還會以為孩子是我自己害死的!”祁素茹一把将她扯了過來,眼底帶着一抹陰狠,低聲說道,“我若是出事了你也活不成,還不快去!”

鵲兒被她狠狠地推出了門外,跌倒在了蘇謙營的腳下,祁素茹很快收起了猙獰,蘇謙營微皺了下眉頭,看着走出來的祁素茹,“就算是心中不舒服,也不該拿丫鬟撒氣。”

“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小心砸碎了夫人最喜歡的琳琅瓶。”鵲兒爬起來對着蘇謙營磕了下頭匆匆離開了,顧着刑部的事,蘇謙營沒有多在意她的怪異行徑,只是責備地看了一眼祁素茹,“鵲兒可是你的貼身丫鬟。”如今能在她身邊做的了事的,不就剩下這個幾個了麽。

“我就是太心急了,雁兒的事讓我心裏頭難受的很,這幾天夜裏都會做夢夢到他。”祁素茹壓下那一股厭惡,轉而傷感地看着他,眼角微紅。

“我去了一趟刑部,那的人說,雁兒體內的毒數名太醫看了之後有些眉目了,別的他們也沒說。”這還是借着他是孩子生父才透露幾句,太後下令徹查,沒有誰敢逾越什麽。

祁素茹想知道的遠遠不止這些,她期盼地看着他,蘇謙營卻也無能為力,兩個人都是疲憊不堪的,祁素茹靜默了,扶着椅子坐下,眼底是濃濃的失望。

“母妃也進宮去了,你好好休息,如今府裏的許多人都被帶去盤查了,你還是呆在家裏的好。”蘇謙營安慰了幾句,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兒子沒了六王府的所有不可能随着他停止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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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素茹巴不得他趕緊走,等蘇謙營離開有一會,她就出府去了,即便是清楚世子随時會回來,此刻的祁素茹有些慌不擇路,馬車到了酒樓裏,門口依舊有進進出出的客人,祁素茹帶上面紗帽子,鵲兒帶路走了進去,祁素茹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着櫃臺前的掌櫃,提裙走上了二樓。

還是那條路,祁素茹推開那扇門,酒樓背後的景致盡入眼簾,那艘讓她此生都不能忘記的游船孤零零地靠在樓下的岸上,周圍沒有一個人,祁素茹慢慢地走了下去。

仿佛這裏就是一些罪惡的開始,什麽都變了方向,本來一往直前的道路忽然變出了無數的小路,最後她發現,不論選擇哪一條都是錯的。

“夫人!”鵲兒追了過來以為她要跳下去,祁素茹只是站在了岸邊,低頭看了一下那拍打河岸的水,游船上忽然傳來了一腳步聲,祁素茹眼底閃過一抹希冀。

猛地擡起頭,身子被鵲兒拉了回去,一身白衣的男子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祁素茹不認得他,可她身後的鵲兒卻認得,喃喃地喊了一聲,“聞公子。”

“聞公子?”祁素茹跟着喊了一聲,船上的人手放在背後,低頭看着她,臉上是一抹恬淡的笑意,恍若與世無争,“六世子妃。”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祁素茹是在那一聲六世子妃時詐然驚醒的,眼底閃過一抹驚慌,擡頭看着他,這不是三皇子的游船麽,怎麽會有別人出現在這。

“這本就是在下的船,如何不能在此。”聞公子輕嘆了口氣,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六世子妃,确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麽狼狽的模樣,再華麗的妝容也沒能掩蓋她如今臉上那接連不斷的不安。

“怎麽會,這不是...”祁素茹喃喃着,這不是三皇子的船,忽然又有了些希望,既然三皇子能夠用他的船,那他一定和三皇子很熟了,祁素茹再度擡起頭看着他,“你一定知道如何找到三皇子對不對?”

“抱歉六世子妃,在下無法幫您找到三皇子。”他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甚至不知道他的消息,只是這一切的情緒,聞公子不會顯露在臉上。

“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三皇子不是和你很熟麽。”祁素茹難以啓齒那些話,眼前的人就算是不認識,她都要試上一試,可船高她攀不到,鵲兒怕她摔下去趕緊拉了回來,“夫人,我們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府裏該知道您出來了。”

話音剛落,二樓處那本來微開的門打開了,幾個侍衛闖了進來,看到這個情形,二話不說就下了樓,直接把祁素茹給架了起來,緊接着聞公子的船倉內踉跄地被推出了一個人,雙手綁在身後,一個侍衛利落地上去就把他拎了下來,和着祁素茹一起往二樓那走去。

祁素茹還處在震驚中,直到被扔上了馬車才意識過來,剛剛那幾個侍衛的穿着打扮,根本不是王府的,而是宮中的...

鵲兒還怔怔地站在那,此時臉上少了阿谀奉承的神情,也少了那一抹恐慌,只是額頭那濕了的劉海透露着此刻她并不平靜的心。

岸邊的水還不停地拍打着船,聞公子靜靜地站在那,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的發生,良久,忽遠的聲音飄入了鵲兒的耳中,“背叛自己主子的滋味,如何?”

鵲兒緊握的拳頭松了開來,她搖了搖頭,“我沒有背叛夫人,我是在救她。”在這件事沒有要毀了整個祁家,讓整個祁家從大今消失之前,救了他們。

“不愧是王府出來的丫鬟,理由都用的這般冠冕堂皇。”聞公子搖了搖頭,鵲兒身子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可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祁素茹稀裏糊塗地和那個雙手綁在身後的男人押送到了刑部,等跪下來她都沒能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直到那堂上案板“啪”的一聲響起,威嚴的聲音随之而來,“犯婦祁素茹,你可承認你和此吳姓男子行茍且之事,暗結珠胎,企圖混亂王府血統,最後見事跡将敗露,還聯合奶娘,以送走她孩子衣食無憂為由,讓她下毒害死了這個孩子!”

“大人,您說什麽我不明白。”祁素茹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長的是眉清目秀的,可她确實不認識。

“那你為何今日出府去酒樓與他私會。”那大人把案板拍的很響,祁素茹身子一怔,很快明白過來,這是要将她定罪為私通了。

“大人,我冤枉,我根本不認識這個男的,我的丫鬟和當時在場聞公子可以作證。”祁素茹很快辯駁,腦海中亂成了一團,什麽都理不清楚,只能下意識的辯解。

“來人,傳六世子妃的丫鬟和那聞公子上來。”

鵲兒進來沒多久,就有人前來禀報,“大人,聞公子此時根本不在臨安城,一早他就出城了,至今未歸。”

“鵲兒姑娘,六世子妃所說可否屬實?”

鵲兒低垂着頭,看不清楚神情,只見她恭恭敬敬地開口說道,“奴婢陪着夫人去了酒樓,并沒有見到那個聞公子,而是這個少爺在游船上等着夫人,沒說什麽,就有侍衛沖了過來把夫人和這少爺給帶走了。”

祁素茹頃刻間瞪大着眼睛看着鵲兒,“鵲兒,你說什麽!”

鵲兒說完了這些就沒有再吱聲,祁素茹氣地渾身顫抖,難以置信地看着她,非要從她臉上尋到到一些痕跡不可,可鵲兒始終安安靜靜地跪着。

“公堂之上豈容你喧嘩!”案板一拍,大人呵斥道,祁素茹轉頭看向前方,大聲說道,“大人,這個丫鬟她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公子更別說與他私下相見了。”

“那你今日出去所謂何事?”

“近日府中事情煩雜,母妃和世子的心情都不好,我就想着那家酒樓的菜在臨安有名的,去訂一些母妃和世子愛吃的,到了酒樓後我這貼身丫鬟卻帶着我去了酒樓後,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過了一會就有侍衛闖進來,把我帶到了這裏。”祁素茹很快把所有的事推到了鵲兒身上,跪在那滿臉凄冷。

☆、101小番外

蘇謙默看着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吟歡:你怎麽光長年紀不長個子!

吟歡擡頭看了他一眼,不語

兩年後,吟歡九歲

蘇謙默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吟歡嘆了一口氣:你怎麽越長越矮了。

吟歡淡定地從他身邊走過

三年後,吟歡十二歲,蘇謙默十五歲

他看着幾乎是一年比自己矮多一點的吟歡萬分惋惜地嘆了一口氣:我覺得你在顧府生活的不好,不如你跟着我,我保證你很快比我高了!

吟歡這一次沒再無視他,當着他的面慢慢地站上了臺階,一個不夠再一個,居高臨下看着他:蘇少爺,您一天到晚往這裏跑,到底有何居心!

四年後,吟歡出嫁

蘇謙默踢轎,新娘從花轎出來,蘇謙默直接将她背了起來往大門口走去,吟歡頭頂的喜帕一顫一顫地随之抖動着,周圍歡呼聲炮聲響亮,她的耳邊卻清楚地傳來他的嘟囔聲:我都說了跟着就能比我高,你看你還不信。

吟歡低頭就能看到他的脖子,那似乎是羞紅的直接到了耳後脖頸…

☆、102女庶女心計

“世子夫人,你一會說有聞公子,一會便說沒有,六王府世子夫人需要親自去酒樓訂菜,可有別人作證。”那大人冷眼看着堂下跪着的人,“傳店掌櫃。”

聽着那一個一個佐證的人上前,祁素茹那混亂不安的心漸漸冷了下來,她忽然意識到了,不論自己做什麽,三皇子都不可能前來與自己相見,也不可能為自己辯駁什麽,今天的這一場抓捕,就是一場陰謀。

“世子夫人,你還有什麽可以辯解的。”審問的大人把一封她筆跡的信放到她的眼下,正是她約旁邊這位吳公子出來的信件。

祁素茹高傲地仰起了頭,看着那審問的達人,“我從未寫過這信,大人,大今朝能人之多,能模仿我筆跡的也極有可能,我未出嫁時在閨中,出嫁之後身在六王府,如何認得這位吳公子。”

“既然你身在閨中,有着你筆跡的信紙如何會傳到外面。”

“我不知道為何會有我的筆跡流傳在外,大人,我冤枉,我怎麽會殺害自己的孩子,更與這個吳公子沒有半點瓜葛。”祁素茹此刻腦子裏想着的就是撇清這關系,他們不敢把三皇子牽連出來,又何以證明孩子是她下的手,更何況這個跪着腿都有些發抖吳公子。

可既然他們這麽明目張膽地把她帶進來,又怎麽會一點準備都沒有,一件一件的證物被呈上來了,有祁素茹的貼身帕子,還有在祁素茹房間裏搜出來的別人的東西,這個所謂的吳公子被冠上了與尚未成親時候的祁素茹有過幾面之緣的人,因為才情所被吸引,本婚後交集不大,雖吳公子愛慕,可人已經是六王府的世子妃了。

但就是在一年半前,祁素茹開始聯系這個愛慕她的男人,利用他的愛慕,利用他對她的期盼,一次一次借口離開六王府去與他私會,最終還暗結珠胎,生下了孩子,之後怕事情暴露,直接把這個孩子又給害死了,還想要嫁禍于人。

祁素茹身邊伺候多年的丫鬟鵲兒可以作證,吳公子可以作證,而祁素茹心底最清楚的一點,這孩子真的不是六世子的,若真的要驗是否親生,她毫無把握。

撇幹淨了三皇子,祁素茹就是和這麽一個男人私會最後混亂了王府血統,在最後查證的時刻慌不擇路地再度約了他,企圖私奔,被抓了回來。

一切合情合理,她衆口難敵...

皇宮之中,太後失望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晉妃,看着她紅着雙眼一臉憔悴的樣子,掩飾不住眼底的痛心,“慈母多敗兒,出了那樣的事,你不先來告訴哀家,反而去做這種事,你說,要讓哀家怎麽處置!”

“太後,澤兒他只是一時糊塗!”晉妃哭着求着,“他只是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那樣的事。”

太後坐在那嘆了口氣,“這孩子難道真的是一時糊塗麽。”她是老了,可還沒瞎沒聾,心裏明鏡似的什麽都明白,若不是深知晉妃的為人,深知皇上對着幾個兒子的重視,她今天也不會就坐在這,還由着她求情。

“小的時候頑劣也就罷了,你寵着也就罷了,可如今都這個年紀了,正經的皇妃不立,居然和堂嫂茍合還生下了孩子,你要哀家如何相信他只是一時糊塗!”太後斥責道,“你能想到把那孩子置于死地來毀滅證據,你怎麽不想想讓他不犯這等錯誤!”

“臣妾只是想讓這件事平息下去,讓澤兒和六世子妃完全的脫離關系。”否則一但外人知曉,這連着蔣家都得跟着遭罪,到時候還懷着身子的茹茵在太子府的日子都不會好過到哪裏去,她先為人子,後為人母,不能不替蔣家考慮。

“六王府出了這樣的大事怎麽可能平息的下去,晉妃啊晉妃,你如今怎麽就這麽糊塗了。”太後最後一句話飽含着濃濃的嘆息聲,晉妃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掉,“如今我這暗衛查出來了你才承認,是不是我不過問,你就讓這件事這麽了了?”

“太後,臣妾只是想這樣一來,可以趕緊讓澤兒成親,成親之後離開臨安城去往封地。”太後看着她,不語。

良久,太後開口說道,“你回去吧,這件事,皇上那不會知曉,至于別的事,你也就無需插手了。”晉妃眼底閃過一抹希冀,行禮後離開了。

偌大的屋子裏太後安靜地坐在那,滿頭的白發卻遮蓋不去她那熠熠的精神,旁邊伺候的老嬷嬷看上去年紀都不小了。

“阿沁,這些年這心是越來越軟了,皇上從來都沒讓哀家操心過,就這幾個孫子,一個都不省心,可皇上重父子情,讓他親自去處理這些,還不是傷了他自己的心。”皇上這朝政确實處理的好,可畢竟還是一個父親,面對這樣一個心術不正的兒子,他如何能不傷心。

“小姐您這不是心軟,您只是不想看着皇上皇後難做。”那老嬷嬷笑着安慰她,太後搖了搖頭,“如果只是這麽簡單就好了。”她最怕的就是這個不着調的孫子,還有別的想法。

晉妃是在當時還是王爺的皇上大婚後兩年娶的側妃,蔣家送她進王府的時候,不也昭然若示着一種态度,這麽多年下來,蔣家做的很好,即便是晉妃産下三皇子,蔣家依舊站在皇上背後,沒什麽動搖,而後蔣茹茵進太子府,更說明了蔣家只會站在當權者和下一任當權者的身後。

蔣家的态度明顯也是太後放心的原因之一,蔣家可以是外人,晉妃也可以是外人,但是晉妃生下的皇上的孩子不能是外人,她可以生殺所有人,卻不能對自己的親孫子下狠手,太後坐在那沉思着...

在臨安城關于這件事的版本卻是六王府嫡孫病死,六世子妃傷心過度,一個月後也跟着去了。

有人說這世子妃的身子怎麽這般不濟,更有些消息傳出來,說是這六世子妃是上吊自殺的,因為給六世子戴了綠帽子,被發現了。

人們總是喜歡往更有話題性的消息上繞去,甚至都挖出了這個六世子妃成親前走的比較近的人,可算來算去,也就只有蔣家的大公子,不過如今蔣家大公子已經成親了,若真是戴綠帽子的事,蔣家怎麽會一點影響都沒。

而真正那天刑部的判決就是當場賜了一杯毒酒,沒給祁素茹任何辯駁的機會,直接将證據放齊,毒酒喝下酒賜死了。

蘇謙營到的時候祁素茹已經死了,刑部的大人把狀紙給他一看,包括所有的證據,蘇謙營沉着臉看着那些飽含濃情蜜意的信,把祁素茹帶回了六王府。

等到祁夫人再趕到,刑部早就沒人了,該審問的都審問了,刑部的人讓她可以直接去六王府看看。

女兒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抓被審問,對祁夫人來說,接連失去兩個女兒,這打擊實在是難以承受,可這是太後親自下令查的,祁夫人就算是有多大的不滿,也得先想想女兒死了對祁家有什麽影響,說的好聽才是因病去世,知道情況的不都說這祁家的教育太失敗,祁家的姑娘真沒一個好的…

在這開春之際,六王府接連兩樁喪事,等着六王爺趕回來之後,這才出殡。

六王妃多不情願把這個給自己兒子帶綠帽子的女人這麽風光大葬,可太後下了懿旨,她也不想丢了這王府的臉面。

葬禮過後,太後又直接給蘇謙澤賜婚,決意要讓他成親之後直接像二皇子一樣去封地,把這件事在皇上面前給瞞了下來。

皇宮中晉妃病倒了,同年五月,三皇子蘇謙澤大婚,大婚過後蘇謙澤帶着三皇妃去了封地,而晉妃則直接把她手頭上的宮權交還給了皇後,說要去南山寺住一段日子,給這兩年多災禍的大今國祈福。

衆人唏噓六世子妃的短命,沒這個福分享受榮華富貴,也唏噓祁家的姑娘命運多舛,剩下的這個三姑娘,真不知道要怎麽嫁出去了。

而六王府經歷了這麽一場,迎來的卻是再一個六世子妃。

世子妃的名號一直在那,如今不過是換個人做做,而祁素茹之前的院子被廢置在那,六王妃又另外修了個新院子給蘇謙營和未來的六世子妃住,許晴幽當初夢想中的位置,永遠都輪不到她。

一個孩子都沒有的蘇謙營猶如是沒有娶親過一樣受歡迎,還是有許許多多的人家願意把女兒嫁進去,只要六王妃看的上,不管是不是繼室,生下的孩子就是嫡長了…

六王府經歷着變化,而安安靜靜地陸将軍府中,同樣也經歷着變化,顧吟霜雖只是暫管,但是她卻努力的把一些不是她的人,争取到了自己的麾下,等到孫氏真正接受的時候,就是另一場好戲。

陸夫人的身子一直不見好,就算是換了藥,如今也是氣短人累,需要多休息,兩個兒子都在身邊,陸夫人也沒多大精力再去理會兒子們院子裏的事,只想陸将軍能夠早一些回來。

只是沒等六王爺回去,這北圖就像是有了預兆一般,本來在陽關這活動頻繁的,一下直接分兵從衡關陽關同時突襲,勢要打一個措手不及…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是忙了點,涼子住院手術後複查也是特別多,所以開兩本涼子現在有些後悔,來不及寫,不過庶女還有十萬左右的字數就完結了,可能十萬還不到,最近字數比較少,親們看着也許不夠爽,涼子努力,盡量在日更基礎上雙更,或者暫時停掉農家女,謝謝親們的體諒,本來這本書預計六十萬,但是劇情大綱安排,涼子也沒必要為了字數非去湊,可以開新坑嘛~101章節以後涼子用配角番外來換,這個月想要争取全勤,替換的話全勤就木了~~~

中秋後是十一,涼子先預祝大家國慶愉快,再次感恩~謝謝大家

☆、103庶女心計

對于地理位置來說,衡關比陽關易守難攻,這麽多年北圖打的最多的也是陽關,這一回六王爺回京,北圖就像是卯準了時機一般,兩個關頭同時襲擊,兩方兵力無法及時調動,措手不及。

等這邊消息傳到臨安的時候,衡關那已經被攻破兩城,北圖軍就是打着收複失地的旗號,讓陽關這脫不開身去支援。

一打仗,陽關街上的人就少了很多,吟歡站在院牆內,很少聽到昔日裏那車輪來去的聲音,蘇謙默已經連續五天沒有回來了。

陽關這向北圖攻占的城多,也意味着北圖能夠埋伏突襲的選擇多,兵力有限,防的十分辛苦,吟歡折回屋子內,桌子上放着來自八王府的信,還來不及拆。

吟歡打開一看,卻是蘇謙和寫給相公的關于六王府的事情,六王府嫡長孫病死,六世子妃傷心過度,沒多久跟着也去了,如今六王府喪事剛過,母妃心中感慨的很,想知道他們何時能夠回去。

祁素茹死了。

吟歡輕輕放下了信,祁素茹這麽愛自己的一個人,怎麽會傷心過去跟着去了,是誰不想讓她繼續活下去,直接要她這麽離開。

吟歡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懼意,她想到了那個至高無上的存在,就像當初她的鋪子裏無端出的那些事,最後從蔣茹茵口中才聽到了原委,而今天要祁素茹這般死去的,背後的人會不會也是他們。

當他們喜歡你的時候你就順風順水,倘若他們不喜歡,下場不就和祁素茹一樣。

吟歡用力抓緊了手中的信,隔了好久才松開了手,背後已經出了一陣的汗,“小姐,您沒事吧?”爾冬倒了一杯水過來放在了桌子上,良久吟歡拿起來喝了一口,情緒平複了許多。

前世她在陸府的時候,陸重岩掌控了她的生殺權,其實如今也一樣,只不過她所站的位置更高了,但在她之上還有人掌控着她的生死,她一樣得活下去,這并沒有什麽可怕的。

“取筆墨來。”吟歡深吸了一口氣把那信擱在了一旁...

軍營內,蘇謙默皺着眉頭看着陸将軍又把一個地圖上的小旗拔了去,用力地錘了一下桌子,沉聲道,“木大人,陸将軍,這裏交給你們,我帶人去衡關,王爺很快就會了。”

“不行,要去也是我去。”陸将軍攔住了他,“你在衡關都沒呆過多久,對那的地勢不了解。”

蘇謙默指着陽關圖上守衛艱苦的幾個城,“在王爺回來之前陸将軍你和木大人必須在這裏,衡關那我去,別的不必再說。”蘇謙默揮手走出了營帳,木朝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和陸将軍商量起了接下來的事。

而蘇謙默換下了衣服之後,直接騎馬回了蘇宅,此時天已黑。

吟歡正在屋裏選着些透氣的料子給蘇謙默多納幾雙襪子,屋外的襲暖進來說姑爺回來了。

話音剛落蘇謙默就走了進來,出去的時候還幹幹淨淨的面容,一下被胡渣給覆蓋住了,疲倦的很。

“襲暖,去取水來,姑爺要洗浴。”吟歡吩咐襲暖下去,蘇謙默走到她旁邊,什麽也沒說,把她抱在了懷裏,靜靜地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良久,吟歡輕輕地推了他一把,催促他去洗浴,蘇謙默在她臉頰上蹭了蹭,轉身去了隔壁。

那是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離開了五六日沒回來,吟歡也想得到他經歷了些什麽,比起那不舒服的味道,她更擔心他在這樣環境下自己的安危。

“爾冬,你再去廚房看看,讓李嬸做幾個姑爺愛吃的,趕緊端上來。”

蘇謙默洗浴完之後又清理過了胡子這才回來,屋子裏已經飄着一股淡淡的飯菜香氣,吟歡示意他趕緊坐下,給他盛了湯,“快吃吧。”

“我等會要去衡關。”蘇謙默端着碗靜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這麽急要趕過去了?”吟歡怔了怔,蘇謙默點點頭,“這有木大人和陸将軍在,衡關那人手不足,必須趕去支援。”

吟歡沒再說什麽,起身到旁邊的櫃子中取了一個盒子,裏面是她出嫁的時候木氏為他們求得平安符,一共兩枚,吟歡拿起其中一個放在了新縫制的荷包中,走到他身邊坐下,把荷包放在了桌子上,“把這個貼身放着,母親為我們求的。”

“我會很快回來的。”蘇謙默握住了她的手,吟歡點點頭,“我會好好照顧我自己的。”

蘇謙默看着她臉上那體諒的眼神,把她攬在了懷裏,“對不起,總是要讓你擔心,等這回事過了之後,我們就能回臨安住一段日子了,你要是願意,我們就搬出八王府去。”

吟歡輕點了下頭,輕聲囑咐道,“你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地回來。”

蘇謙默吃過了飯陪着她躺下之後就離開了蘇宅,連夜帶兵趕去了衡關,五日後就送信回來,已經在衡關的軍營裏了。

蘇謙默的到來給衡關的将士增添了不少激力,初定方針之後,蘇謙默總覺得北圖這一回的進攻方式詭異的很,忽然兵分兩路進攻,而且好像熟知衡關和陽關的兵力分布,知道在哪個地方找缺口。

蘇謙默的第一反應就是軍營裏混入了北圖奸細,但所在的士兵屆時過去招的,并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和北圖軍對戰數次,蘇謙默對他們的打仗手法還是有所了解的,撇去過去橫沖直撞的做法,如今改為迂回作戰,即便是沒有可疑的人,蘇謙默也無法放松警惕。

而正當這戰事緊急的時候,吟歡這又收到了程碧兒寫過來的信,她收到的時候已經是四月了,二月初,蔣茹茵生了,安穩生下一對龍鳳胎,兩個孩子都很健康,皇上很高興,賞了兩個孩子,等于是賞了蔣茹茵,這側妃的位子是沒法再升了,皇上直接封了女嬰為平寧公主,反而比後她一會出生的弟弟更讓皇上疼愛...

太子府中,蘇謙陽坐在床榻邊上,握着蔣茹茵的手,眼底是難得的柔情,“辛苦你了。”

“殿下,孩子呢,我還沒看到過呢。”蔣茹茵生這兩個孩子也是九死一生熬過來的,生下後累的虛脫,睡過去後醒來孩子就不在自己身邊了,蔣茹茵也知道有些事情由不得她,如今都洗三了,她還沒看到孩子過。

“父皇和母後都來了,父皇抱着平寧不松手呢,說她長的讨喜,等客人都走了,就讓嬷嬷把孩子給你抱過來。”蘇謙陽撥了一下她的頭發,也掩飾不住高興,他本就只有一個嫡長子,其餘太子府裏妾室生的有一子一女,但那身份,他看不上眼。

唯獨蔣茹茵生的孩子,有蔣家這個外祖家,對他又是一大助力,當然這其中也不能忽略他對蔣茹茵的另眼相待。

蔣茹茵反握住了他的手,語氣裏有着淡淡地懇求,“殿下,這兩個孩子,能不能養在臣妾這裏。”

“臣妾知道這孩子出生了都要先過問太子妃要不要養在名下,可臣妾實在是舍不得的他們。”蔣茹茵泫然欲泣地求着他,這兩個孩子,說什麽她都要養在自己名下,決不能讓太子妃帶了去。

“別哭,還在月子裏哪能落淚的,這事我會和太子妃商量的。”蘇謙陽從未聽見她求過自己什麽,就算是去想她這麽做是否另有目的,還是心疼她這傷心的模樣。

“娘娘,蔣二夫人來看您了。”門外傳來禀報聲,蘇謙陽拍了拍她的手走了出去,蔣老夫人帶着程碧兒過來,在外給太子行禮之後由宮女帶路進來。

蔣茹茵收起了眼淚,笑着看着程碧兒,眸子在她小腹上停了一下,和蔣老夫人聊了會,就留下程碧兒獨自在屋子裏說話。

“六世子妃去世之後,大哥的情緒一直不太好的樣子。”程碧兒先說了蔣家的事,蔣茹茵點點頭,“那大嫂呢?”

“大嫂什麽也沒說,不過聽丫鬟來報,知道六世子妃去世之後,大哥才和大嫂同房。”程碧兒放低了聲音,蔣茹茵冷哼了一聲,“怎麽,還打算為她守身如玉不成,他還真以為是傷心過度去了麽,也不想想,六世子妃這樣的人,如何都不可能為了那個孩子傷心到如此境地。”就算太後瞞着皇上瞞着太子,但關于祁素茹的死因,蔣茹茵是不相信那個說法的。

“蔣家也不能絕了他這個嫡長之後的,等生下了孩子,他要出家要做什麽都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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