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2)
。”蔣茹茵說的很淡,接着看着程碧兒,“你也小心你肚子裏的孩子,爺爺就算是有心給二哥機會,你也得細心點,別讓有心人得了機會。”
“你怎麽知道的!”程碧兒很快捂住了嘴,就連相公她都還沒說呢。
蔣茹茵笑着掐了她一下,“你還想瞞的住我,看你這走路姿勢我就知道了,平日裏多不顧忌的,說你千百遍你聽進去一回已經謝天謝地了,今天從進門到現在這扭捏的。”
程碧兒吐了下舍嘀咕了一聲,蔣茹茵随即又說道,“你給吟歡去一封信,就說孩子平安生下了,替我謝謝她,如今這形勢,我也不便與她書信往來,免得落人把柄。”
作者有話要說:涼子今天在微博上看到一個大大說的一句話,離婚了,丈夫在她懷孕坐月子的時候有了小三,涼子頓時覺得唏噓不已,感情這回事,沒點責任心說什麽追求真愛,委實覺得荒唐~
☆、104庶女心計
程碧兒應了一聲,随即想到了什麽,貼近她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蔣茹茵臉色一僵,随即朝着守在床前的宮女看了一眼,那宮女領會去了屏風外守着,蔣茹茵這才微沉着臉問她,“你從哪裏聽來的這個消息。”
“我無意聽到老太爺和父親說起的。”程碧兒見她如此神情,不免對事情的真假性也起了懷疑,難道老太爺說的是真的?
“難怪表哥會這麽快成親。”六王府出事,蔣茹茵恰逢生産之際,對六世子妃的事确實不太上心了,不過會和表哥牽連上關系,祁素茹死的也不算冤了。
“你當沒聽過,既然老爺子不想讓別人知道,那這事一定就是六世子妃憂傷過度,因病去世。”蔣茹茵囑咐道,程碧兒點點頭,她哪敢和別人說這個,誰敢挑釁那些人的威嚴,只是她如今更擔心蔣茹茵。
“都說皇家無情,姐姐,你在這要這麽小心翼翼地活着。”程碧兒清楚的知道她是如何一步一步在太子府站穩腳,之中又受過多少苦,但當有一天這個太子殿下也登上了權利的最高點,在他身後的女人們又是怎麽樣一番光景。
“既然進了這裏,也就由不得自己矯情了。”蔣茹茵笑了笑,并不在意,她從懂事開始,作為蔣家的嫡女,早就已經定好了去路,這個準備做了數年,又怎麽會承受不住。
程碧兒陪了她一會,又有別的夫人進來看,皇上皇後回去後,蘇謙陽就吩咐奶嬷把孩子抱回來給蔣側妃看看,自己則去了太子妃的院子。
太子妃恰好從太孫那回來,見他滿臉喜氣的進來,斂去了眼底的芥蒂,笑着說道,“今日殿下一定很高興。”
“太子府又添新生,蓉兒你不開心?”蘇謙陽坐了下來,自有宮女遞了茶水上來,太子妃坐到他的對側溫柔笑道,“臣妾自然替太子高興。”
“循兒身子如何了?”蘇謙陽這才問到了太孫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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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如今吃了那方子,循兒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殿下,是不是應該讓循兒去宮中學習,免得落後了。”太子妃柔聲建議道,皇家的孩子滿五歲就要去宮裏設的書堂中學習,只是因為太孫身子不好,至今都還沒去。
“循兒的身子可吃的消,不如請師傅到太子府教導的好。”蘇謙陽顧及長子的身體,在太子妃聽來就不是很好受,尤其是如今蔣側妃生下一子一女,将來若是自己兒子留在太子府中學,她的孩子進宮去,那勢必會讓太孫孤立無援。
“殿下,若是一直在太子府留着,循兒可沒有什麽同齡相熟的人了。”蘇謙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過去要把這孩子送進宮去你可是十分不舍,怎麽如今自己先提起來了。”
“我是怕循兒會和其他的堂兄弟們生分了,如今他身子好了,也不該老是這麽寵着他護着他,他是個男兒,将來是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太子妃說的動情,歸根結底她是因為将側妃的孩子擔心了,過去這府中只有一個嫡子,她是想要把身子不好的孩子留在身邊,進宮還怕他受傷害,如今這情形,這辦法肯定是不行的了,他必須要先和那些兄弟姐妹熟悉起來。
“那就讓他進宮去吧。”蘇謙陽點點頭,“母後之前也提過。”
太子妃聽他這麽說,這才覺得心裏舒坦了一些,蘇謙陽繼而說道,“府中事務繁忙,這蔣側妃兩個孩子,就養在她自己的名下吧,蓉兒你也能專心顧着循兒。”
太子妃笑容一僵,有些牽強,“雖說蔣側妃名分不低,但這孩子的事,一直都是養在正妃的名下,這麽做似乎不妥吧。”
蘇謙陽拍了拍她的手,“規矩也都是人定的,到了這孩子十來歲再到你名下也不遲,到最後都還是要在你名下的。”
太子妃覺得怪異的人,在太子府,這孩子也都不是自己養的,都有嬷嬷帶着,只不過養在她名下是有她手底下的人帶,如今太子這麽一說,太子妃不免多想,她一個側妃,憑什麽要求孩子要養在自己名下,這大今朝也就只有皇後與她有這個權利 。
“若是母後那知道了也不好說,我知道蔣側妃疼愛孩子,不過這祖宗規矩都是這麽來的,到了我們這不這麽做也不好。”太子妃放緩了語調誠懇勸到,蘇謙陽有些不耐,“最後還不都是養在你這裏,太子府事多你一個人也顧不過來,等他們長大懂事了,到時候再到你名下,不也讓你輕松不少。”
太子妃噎聲,養不養她能花多少精力下去,都是托詞罷了,若她說簡單,太子殿下豈不是會說不用心,養孩子哪有這麽容易,宮中夭折的還不夠多麽。
“若是母後那不說什麽,我自然也覺得妹妹自己養能更順心一些。”末了,太子妃順從地說道,蘇謙陽點點頭,“你也辛苦了,如今宮裏的事多,父皇的身子也不太好。”
“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太子妃說着,有些苦澀,那錦瑟和鳴的相處也只有在開始的兩年,後來太子府內新人又進,孩子出生後,太子妃也說不清楚是什麽緣故,漸漸的她捉摸不透這個丈夫心中的想法。
“我現在過去看看循兒,過會還得出府一趟。”蘇謙陽把她抱在懷裏輕輕拍了拍,繼而去了太孫的院子裏,蘇彥循正坐在書桌前執筆臨摹着字,見到他進來,從椅子上下來乖巧地給他行禮,蘇謙陽摸了摸他的頭,看了一下書桌上他寫的字,對一旁服侍的宮女說道,“給太孫收拾好要用的,休沐後他就去宮中書堂裏。”
“父王,我要去宮中和他們一起了嗎?”蘇彥循眼底閃過一抹希望,他微帶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期待。
蘇謙陽點點頭,“嗯,你母妃也答應了,休沐之後就帶你進宮和他們一塊學,循兒可願意。”
蘇彥循用力點點頭,“孩兒願意的,孩兒一定努力學,不會讓父王母妃失望的。”
“乖孩子。”蘇謙陽眼底閃過一抹疼惜,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懷抱着多大的欣喜,只是這身子,卻一直都不太好。
再去蔣側妃那的時候,蔣茹茵已經見過兩個孩子了,蘇謙陽把太子妃同意了的事和她說了,蔣茹茵又是一番感動,等他離開後,讓奶嬷把孩子帶了出去,養到十歲也夠了,起碼在她的眼底,能夠保護的周到。
程碧兒的話蔣茹茵記在心裏了,吟歡走之前給她的信中寫的她原先不信,只是如今想想,以表哥過去的做事風格,任何瘋狂的行徑他都做的出來,只要他想做,只要能夠做的到。
姑媽會想要替表哥撇清是必然的,而蔣家卻不能為這件事做什麽,爺爺早就說過,蔣家世代只會站在君王背後,而任何一個想要打破這種維系的可能性都是不被允許的。
她最擔心的,是自己那個從不按常理出牌的表哥,即便是成親了,也不會真正安分下來,封地而已,能夠長久困得住他麽...
臨安城的天漸漸的熱了,那年末開春的幾場悲事也漸漸的在人們心中淡去了,太子府滿月酒,誰家又有了喜事,一件蓋過一件,要把年初這晦事給沖了去。
而從六世子妃轉而被人議論的,就是六王府這又一樁的喜事,六世子再度定親了,百日過後,六王妃就為蘇謙營又選起了妻子,總不能讓這王府裏頭空着,婚事定下的也很快,就在這年的入秋。
也許是六王妃覺得吃了祁家的虧,娶了一個太過有名聲的女子,結果到頭來生出這麽多的事,所以給兒子選了一個其貌不揚但卻知書達理,懂得持家為人低調的姑娘。
蘇謙營沒能開心到哪裏去,即便是外人不知,他也清楚自己戴着這麽一頂綠帽子,這等恥辱的背叛,到他去找的時候,那個吳公子竟然也已經被處決了,刑部說屍身已扔,可笑的是連這個奸夫是誰他都不清楚。
他對刑部的判決有疑慮,為何這麽大的事情連六王府的人都不叫,他們才是六世子妃的夫家,在他們沒有一個人在場的情況下,人就給處置掉了,說了什麽承認了什麽,他都不曾親眼看到,就連那個丫鬟鵲兒也不見了。
可他卻不敢查下去,這是太後娘娘插手處理的事情,皇上都不曾說什麽,他們更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不過這六世子的大婚六王爺是趕不上了,他趕着回陽關,那裏的戰事已經緊張到不時有居民往內遷移,北圖就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大量的兵力投入下去,非要和他們碰撞個魚死網破。
蘇謙默離開整整三個月,衡關到陽關不過幾日的行程,他都沒有空回來一趟,這些天三五十的吟歡都能看到陽關有士兵到處搜索住在陽關內的北圖人,那些平日裏只是做點小生意糊口飯吃,生活的并不好的北圖人,被當作是嫌疑奸細,抓了很多。
吟歡起初覺得于心不忍,可這些天過去,漸漸也覺得麻木了,兩國交戰,苦的都是百姓,那些無辜的人,關進去了稍有懷疑基本就難活着出來了,每天都有人死去,吟歡讓府裏的人出去置辦東西外,不要随意出門...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仗,一打竟然長達一年之久。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涼子一定要把這個時間掰過來,又是12點以後,真的是沒得救了麽,明天我一定22點前更新,若是我沒有更新上,大家就盡情的鞭策我吧!
☆、105庶女心計
中間不曾間斷,比幾年前那北圖蟄伏而來的那一場更加的猛烈,陽關的人搬遷了不少,吟歡偶爾上街一次,都覺得人越來越少了。
“小姐。”爾冬左右看了一下,才把吟歡從馬車上扶了下來,就連這平日裏女人家最愛逛的胭脂水粉鋪子都生意慘淡,掌櫃和夥計都無精打采的。
中間不曾間斷,比幾年前那北圖蟄伏而來的那一場更加的猛烈,陽關的人搬遷了不少,吟歡偶爾上街一次,都覺得人越來越少了。
“小姐。”爾冬左右看了一下,才把吟歡從馬車上扶了下來,就連這平日裏女人家最愛逛的胭脂水粉鋪子都生意慘淡,掌櫃和夥計都無精打采的。
“就這些吧,再去前面的鋪子看看。”吟歡選了不少,都讓掌櫃的裝起來了,掌櫃的高高興興地給包了起來,親自送了她出去。
馬車跟在吟歡身後,入了秋的陽關街邊的樹上的樹葉枯黃,吟歡走了幾家鋪子,車上就裝了不少東西,靠近城門口的那些店關的關,搬的搬,就是平日裏游蕩最多的乞丐都沒幾個了。
一輛小推車從她們身邊經過,那老伯步履蹒跚,發白枯槁,小推車上放着一個小爐子,爐子上架着一個盆子,裏面都是些燒餅。
吟歡看着那稍一閃失就會倒下的小推車,這樣的時節裏,誰還有心思在大街上逛着買這一兩個燒餅吃。
爾冬看了拿出碎銀子給小竹,示意她過去把那些燒餅都買了,還熱騰騰的冒着煙。
吟歡讓她們自己分着吃了,繼續往前走去,剛剛拐進一家賣香料的鋪子,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士兵喊人的聲音,街上僅有的幾個人頓時鳥獸般四散了,爾冬趕緊護着吟歡走入鋪子內,一隊的士兵從鋪子門口沖過,兩個直接進了鋪子看了一圈,對那掌櫃問道,“有沒有看到兩個北圖人逃過來,一老一少。”
那士兵把畫像拿出來給他們看,吟歡就瞥了一眼,那掌櫃看仔細了後說沒見過。
“如果發現了他們要立刻報給我們,他們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士兵警告道,帶人繼續找去去了,吟歡看他們吓唬路人問話的樣子,轉身看着掌櫃,無意地問道,“難道有人溜進陽關了?”
掌櫃的嘆了一口氣,打仗了生意難做,他都計劃着要不要先離開躲一陣子,把吟歡要的熏香都拿了出來,低聲說道,“不是有人溜進來了,是這軍營裏頭啊,有人逃了,一大早就在抓了,聽說是逃了三個,抓回去一個,這都問第二遍了。”
“軍營裏都能逃出人啊。”吟歡驚訝地問道,那掌櫃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夫人不是陽關這的人吧。”
“嗯,我去年才搬來的。”
“那軍營裏頭,十年前也有人逃過,那大半夜的,整個陽關都有士兵在搜,進家門搜,到處搜,最後還是讓人給溜了。”掌櫃的聲音越發低,吟歡看着街上巡查的士兵,十年前,“是不是也是這個時候?”
“差不多,比這還早點時間。”掌櫃想了一下說道,吟歡點點頭,拿着東西離開,此時天氣微暗,吟歡上了馬車,對掌櫃說的話還有些記挂,十年前,父親就是在這個時候戰死的,那忽然來的圍堵是不是和這軍營裏人逃走有關。
“小姐,前面的路讓他們給攔住了。”馬車走了一會爾冬在外面說道,吟歡拉開簾子一看,回家的路被士兵用尖紮的木柱欄給欄了起來,只開了一人通過的縫隙,去的人都一個一個審問過。
蘇宅靠近去臨安的那個城門,這麽一攔,馬車是過不去了,吟歡看了一圈四周,“走巷子吧,城門口肯定守着人,去府裏的後門。”
到了巷子口還是有士兵盤問了一番,狹窄的小巷子裏馬蹄聲尤為清晰,吟歡坐在馬車內,似乎是那香料沒有包好,漏出了一些,飄着淡淡地香氣。
對小巷子吟歡總有着不太好的印象,就像當初祁素岚派人綁架她的時候,只是四周都安靜的很。
到了蘇宅的後門,吟歡下了馬車,小竹她們把東西都拿了下來,吟歡走入宅子,護衛很快把門關了起來,吟歡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忽然腳下似乎踩到了一個磕物,低頭一看,一個銅色的小圓球掉在地上。
撿起來一看,镂空的銅色圓球內,似乎有着兩顆小顆粒,搖起來有聲音,并不響亮,但做的很精巧。
“可能是哪個不小心丢在這的。”這小東西應該是陽關這賣的北圖小物件,吟歡讓爾冬收着往上走去,一行人穿過了走廊往廚房那很快消失在後院,後院柴房窗戶上一雙滿是警惕的雙眼也移了開去。
微弱的光透過窗戶照在柴房裏,只見一個身受重傷的白胡子老人躺在柴堆旁,而那雙眼睛來自一個小少年,年約十一二歲,身着北圖服飾,手中拿着防身的小刀。
“阿谟,你怎麽樣了!”少年關切地看着那老人,胸前傷口的血已經結痂,那是潛逃出來的時候被那軍營裏頭的人給砍傷的,但因着失血過多,老人的臉色已經蒼白。
“答應阿谟,逃出來了躲兩天,等城門口松懈了你就往臨安城的方向逃,路上找個小鎮隐姓埋名生活下來。”看清楚了少年眼底的不甘心,老人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這條命是你哥哥你阿姆換來的,你必須活下去。”
“阿姆死了,哥哥被抓了,我怎麽可以一個人這麽活着,阿谟,我是一定要回去報仇的!”少年眼底迸射出仇恨,老人嘆了一口氣,緊抓着他不松開,“你回去等于送死,他們就等着你回去。”
“如今戰況這麽緊急,你忘了殿下說過的話了,忘了你阿姆囑咐你的話了?”老人氣的咳嗽了幾聲,少年正欲反駁,忽然止住了聲音,身子矯捷一閃,到了柴房門邊側耳貼了上去。
過了一會,一個身影出現在了走廊附近,走的小心翼翼,走出了回廊還回頭張望了一下。
少年輕手輕腳地蹑到了窗戶邊上,那聲音漸漸朝着柴房旁邊的屋子靠近,少年很快伏低了身子,一個人影從窗戶邊上經過,隐隐有貓叫聲傳來。
隔了沒多久,較重的腳步聲很快朝着那柴房旁邊走去,聲音過去了很久少年才敢探出頭去看,月光照亮了後院,已經看不見人了。
沒多久,少年忽然臉紅了,他聽力極好,那隔壁傳來的細微聲音如今極為生動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這入了夜,竟然還有人在這裏行茍且之事。
少年回頭看了老人一眼,卻發現他緊閉着眼睛,伸手過去一攤,滿頭的汗,額頭燒的燙人。
怎麽辦,阿谟受了傷失血過多如今還發熱了,這裏什麽吃的都沒有,這樣下去阿谟一定會死的,顧不得危不危險,少年脫下了身上的衣服給老人蓋上,輕輕地打開門溜了出去,就是在牆角一閃的功夫人已經離開了蘇宅。
柴房隔壁屋子裏的兩個人根本不知道外頭有什麽動靜,破舊的板床上,衣服被淩亂地墊在下面,濃重的呼吸聲傳來,一個男人壓在一個女人身上奮力的耕耘着,而那個女的一開始還憋着聲,後來實在是憋不住了,只能用力咬那個男人的手臂。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火光,男人很快拿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下一遮,女人還有些迷茫着不知所以,剛開口要說什麽那火光越來越近,門毫無預知地被踹開了,女人那衣不附體的模樣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尖叫聲傳來,爾冬冷眼看着屋子裏人,那男人拿着衣服蓋着身子站到了一邊,唯有秋菱一面尖叫,一面往床上抓東西到身上來蓋着。
“爾冬,把衣服給她!”吟歡的聲音冷冷地傳來,爾冬将一件袍子扔了進去,秋菱抓起來往身上裹,縮在牆角低着頭不敢動了。
“阿東,你自己來說。”吟歡撇了一眼那個站在一旁的護衛,都是從王府裏帶來的,竟然和她的丫鬟厮混在一塊,大半夜在這茍合。
“夫...夫人,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先勾引我的,我有妻兒的,她說她是王府的丫鬟,可...可以...”那男人吓地跪了下來,哪有護衛該有的風範,吟歡臉上盡是寒意,“可以讓你休了你那糟糠妻,娶她是不是。”
那護衛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在牆角的秋菱撲了上來,抓着他就打,“你胡說,你胡說,明明是你說要休了你妻子的。”
吟歡不叫人阻攔任由他們打着,看着秋菱頭發淩亂的撓着那護衛,那護衛起初避着,後來逼急了直接甩手,秋菱被甩到了一邊,狼狽的很。
“阿東,你玷污了一個姑娘的清白,你該如何?”看夠了,吟歡看秋菱低低啜泣的樣子,看着那護衛。
“夫人,我有妻兒,不能娶她。”如此振振有詞的話在她耳中極為的可笑,兩個人私會的時候他怎麽沒想到自己有妻兒。
秋菱撲上來又要打,吟歡示意護衛把他們拉開,剛要開口,實現掃向牆角,一個人影很快隐了下去,牆角的大樹樹枝輕晃動了一下,吟歡心中閃過一抹異樣,“阿南,帶上火把,去牆角看看。”
一個護衛手執火把走了過去,吟歡再看向屋子裏的人,“你想不娶就不娶,這八王府的名聲往哪擱。”
“不娶也可以,把你們押去八王府,就讓王妃做主吧。”吟歡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開口道。
“夫人,夫人我知道錯了,是他答應了說會娶我的,你怎麽可以出爾反爾!”秋菱回頭恨恨地看着他,她如何會看得上這樣的男人,一個外院的護衛而已,可那次自己心情不好,讓這人趁虛而入破了自己的身,她不敢張揚,事後他發誓自己一定會娶她的,木已成舟她也沒辦法。
若是這件事傳回八王府,那她肯定沒有活路了,王妃肯定不會讓她活下去的。
“哦?那阿東有妻兒,只可娶你為妾,你也願意”吟歡嘴角揚起一抹不削,秋菱瞪大着眼睛不置信地看着吟歡,吟歡再度問了一句,秋菱眼神黯然地低下頭去。
她自然不會要處決了這個丫鬟,王妃派下來的人,她若處置不當八王妃還會覺得她故意拿丫鬟出氣,人證據在,她做一回好人又何妨,要麽死,要麽給一個護衛做妾室,她這個三夫人可做的夠好的了。
“夫人!”阿南走了回來,手裏拿着一包藥,還有一顆和吟歡傍晚在這裏撿到的銅珠一樣的圓球。
“看看裏面有什麽。”阿南把藥包扔在了地上,拿劍挑開,一股藥味散了開來,吟歡見沒異常,欺身看了下,其中幾味藥她還認得,這似乎是最簡單的風寒藥。
再度看了看手中的珠子,吟歡環視了一下四周,最終落在了柴房中。
空氣裏只有秋菱低低的哭聲,吟歡盯了一會那柴房,吩咐道,“小竹,你扶秋菱回去,這件事明日再議。”
遣走了兩個丫鬟,吟歡示意爾冬後退,阿南地漸漸往那柴房門口走去,手執着長劍腳一踹門開了。
一個人躺在柴堆旁,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的身上蓋着一件厚裘衣,雙眼緊閉在那,毫無知覺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是十點左右更新了,〒_〒
☆、106庶女心計
火光照亮了柴房裏,清楚的看到了這個白胡子老人的穿着,吟歡看着他身上那異國的裝束,想起了下午士兵追捕的兩個人,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
“夫人。”阿南那劍抵在那個老人的脖子處詢問吟歡的意見,若真是從軍營裏逃出來的人,那應該是立刻上報讓他們帶走,吟歡點了點頭,“綁起來先。”
話音剛落,忽然她身後的護衛遭到了重擊倒了下去,一柄短刀貼在了吟歡的脖子上,冰冷銳利。
“放了他!”故作深沉的聲音在吟歡耳旁響起,那舉起的手出賣了他的身高,吟歡被他拖着到了一旁,面對着他們威脅道,“放了他,否則我殺了她!”
阿南的劍沒有從老人脖子上挪開,爾冬看着那明晃晃地刀架在小姐脖子上,整個心懸了起來,可那少年很快把吟歡擋在了自己面前,好像只要她一動,那刀就會割破她的喉嚨。
吟歡覺得這一幕太熟悉了,只不過換了個場景換了挾持的人,她甚至感覺到了身後的少年那微微顫抖地身子,軍營裏的北圖逃犯,帶着一個受傷的老人,吟歡忽然覺得他們之間有籌碼可以談了。
“牆角的藥是你的?”吟歡努力克制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起來,平和地問道。
身後的少年不做聲,吟歡給了阿南一個眼神,阿南欺身下去,那少年用力抓着吟歡的手,刀子往她的脖子緊了幾分,一道血痕出現在刀子口上,“你要做什麽!”
“別緊張,只是看一下他傷的嚴不嚴重。”吟歡往後仰了下頭,輕聲安慰道,阿南伸手探了一下,回頭說道,“夫人,他發燒了。”
身後的少年一抖,吟歡讓阿南站起來,對身後的人說道,“如果你現在挾持我出府去,帶着這麽一個受傷的人,你根本出不去,若是讓你運氣好逃出去了,你的同伴發着高燒身受重傷,很可能就會死在路中。”
“你想說什麽!”
“你帶我過去給他看看,我略懂一點醫術,你們從軍營裏逃出來,這麽晚了一定沒吃東西,爾冬,去廚房裏看看有什麽吃的熱點過來。”吟歡柔聲說着,那刀子卻依舊緊緊地靠着,少年的大今話說的不是很順暢,雖然身手敏捷,吟歡卻感受的出來,這個人不是那日劫持自己的山匪那樣沒有血性。
“你讓他們出來!”少年低呵道,阿南他們走了出來,在門口附近站定,少年押着吟歡慢慢靠近柴房,最後自己背對着柴房慢慢地倒走了進去。
關上了門少年找了繩子把茵歡的雙手後綁了起來,阿南他們趕緊到了窗戶邊看着,吟歡被他綁起來了之後,少年就急着去看那個老人,用北圖話喊了一聲,“阿谟,你怎麽樣了阿谟。”
“他傷地這麽重,必須馬上清理傷口,吃藥才行。”吟歡在一旁提醒道,看上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少年,要用這種方式從軍營裏逃出來,若不是戰争惹得禍,吟歡找不出其它的理由。
少年擡頭看着她,一會,什麽都沒說自己拿開了裘衣扔在了吟歡身上,低頭看着老人胸口上的傷,伸手要解衣服又不敢,有些手足無措。
“小姐,東西來了。”連帶着熱好的飯菜,爾冬還帶着熱水趕緊的白布,還有一床的厚被子。
少年微開了門把東西都接了進來,最後還是看向了吟歡。
“把被鋪墊在他身下,然後解開衣服,用幹淨的白布把傷口清理一下再行包裝,你又拿敷在傷口上的草藥嗎?”少年那生澀的一些動作讓吟歡逐漸多了把握,少年回頭瞪了她一眼,“我有付錢,沒有白拿!”
吟歡微怔,細想了一下,柴房外護衛們都守着,帶這麽一個傷者他不會選擇走,自己也不會有危險,報給軍營裏會弄巧成拙,吟歡寧願等蘇謙默回來,也用不了幾天他就回來了。
“阿南,去搬個藥爐來,這裏要煎藥。”吟歡朝着窗外喊道,阿南應聲過去了,等着少年把傷口清理幹淨,一旁的盆子裏已經染了紅,傷口包紮過後,少年把被子蓋在了老人身上,臉上滿是擔憂。
“你們因為什麽原因會到這裏來的,我看你們不像是陽關的人。”吟歡尋思着話,開口問道,少年拿起一旁的饅頭掰了一些讓吟歡先吃,自己這才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一個,第二個還是要吟歡吃兩口自己才吃。
“你不怕死。”少年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反問道,一雙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吟歡,沒有太多的複雜情緒,只是這麽看着。
吟歡搖搖頭,“死才不可怕,死之前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抱着遺憾離開,那才可怕。”少年一頓,似乎對她的話有了些反應,回頭看着還眯着眼的老人,他也不怕死,他們圖特爾家族的人都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他要替阿姆和大哥活下去。
“在軍營裏會死,我要活下去。”良久,少年喃喃地說道,吟歡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告訴他如何煎藥,就是打量他和那個老人的穿着。
從父親的書中吟歡看過不少關于北圖人的風俗,少年的裘衣還蓋在自己身上,吟歡一看着價值不菲的衣服,少年的衣服看不出什麽,可老人的穿着,吟歡在他衣服袖口處發現了那三條黑邊,能穿的起這樣衣服的人,非富即貴。
北圖是個階級化很嚴重的國家,上層社會和下層社會區分的很明顯,有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下層人,沒資格住到城裏,只能常年在外游牧住着,有時候一場大雪都可能取了他們的性命,居無定所。
而那些中層或者中層以上的人才有條件穿的上大今朝這的錦布衣服,老人和少年身上內襯的都是這錦布,而老人那袖口上的三條黑邊,是代表着他的官職,相當于大今朝的官品,北圖那資格越老品級越高,或者家世越顯赫的,都會體現在他們的袖邊和腰帶上。
“但是你們這樣,是逃不出去的,如今城裏到處都是巡查的士兵。”非富即貴的人會一老一小,還有個已經被抓的,一起到陽關來做奸細?
少年不時地給老人換額頭上的布,喂了些水下去,柴房裏飄起了一股濃重的藥味。
“躲在你這裏很安全。”少年的刀始終貼身放着,把藥從罐子裏倒出來,天已經蒙蒙亮了,少年小心地吹着那藥,一勺一勺地給老人喂下,“陽關這裏,大概只有這個府裏是最安全的了。”
吟歡微怔,整個陽關,六王爺和二舅舅他們都在軍營,也只有相公的府邸,才不會有人進來查看,少年一邊喂着一邊小心地給老人擦嘴,放下了碗繼續說道,“大哥告訴我的,讓我們往這裏逃。”
大哥還告訴他,若是走不了,就挾持蘇府中的夫人,這樣那個在北圖令人聞風喪膽的大今将領就會放他們離開。
對面的是吟歡可以說是敵人,才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這少年就能夠這麽說自己的事,其城府也不深,吟歡想着他的話,他們只是為了逃出去,難道是從北圖往這裏逃,中途才被他們抓回來的人。
努力搜尋着前世北圖發生過什麽,只是當時吟歡只顧着應付陸府中的事,哪有什麽別的經歷還關心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