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

一場,揀第一批嫩的摘下來的,比起平日裏我們喝的味道大不同呢。”

“二姐可還記得在我進竹清院的時候你和說過的一句話。”吟歡引開她的話,不動聲色地放下了茶盞,“你說,千金打不散姐妹情,進了竹清院你就會好好照顧我們,所以就算是誰都不見,于情于理,我也應該來看看二姐你。”

“若不是二姐照顧的好,我也不會這麽好運過繼給母親。”吟歡看着她說道,笑地十分誠懇。

“那七妹你可曾想過要好好報答我。”顧吟霜哼了一聲,這口舌之争再無意義。

“所以姐姐嫁進了陸府,成了陸将軍的兒媳婦,這不是人人稱羨的事麽?”吟歡繼而悠悠說道,顧吟霜的臉上即刻閃過一抹怒意,即便是心中有底這件事是被她給反坑了,從吟歡口中再度聽到,顧吟霜還是難掩激動。

“顧吟歡,你別得意的太早了。”顧吟霜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所承受的會統統還給你的。”

吟歡低垂着頭看着那茶杯底沉澱的一些黑色茶渣淡淡地回道,“在這之前,二姐是不是應該承受一下過去我所承受的。”

“你什麽意思!”顧吟霜微提高了音量,吟歡擡頭抿嘴笑了,“沒什麽,我只是按照二姐你說的說罷了。”

吟歡成功地激怒了顧吟霜,而顧吟霜最不能忍受的是對方比她還要淡然的情緒,正在此時,前院陸夫人找不到人,派人來叫顧吟霜過去,顧吟霜只得先行過去一趟,吟歡坐在那對一旁守着的陸府丫鬟說道,“你替我去前院喊一下一個叫爾冬的丫鬟,她就在六世子妃那。”

那丫鬟猶豫了一下,吟歡即刻凜起了神色,那丫鬟戰戰兢兢地欺身跑去找爾冬了,吟歡拿出帕子把那沒有喝的茶水倒在了帕子裏,那茶渣在白色的方帕上留下了些印子,将帕子收好,那丫鬟回來的極快,好似怕她去做什麽,爾冬跟在她身後走過來,“小姐,您找我。”

“我有些乏了,大嫂那可好了?”吟歡臉上露出一抹倦容,爾冬扶起她到了前院,和六世子妃一起回了八王府。

一回到錦琮院吟歡就讓她去把顧吟霜送過來的錦盒中的茶葉拿來,取了其中一些,拿出陸府帶來的茶渣一起讓青芽送去了顧府陳大夫那裏,奶娘抱着睡醒的昊哥兒走了進來,吟歡淨手過後從她手中接過了孩子,他只是微皺了下眉頭很快在吟歡的懷裏找到了舒适的位置繼續酣睡着,吟歡看着白白胖胖的兒子,伸手輕輕地摸着他的頭發...

隔了四五天陳大夫那才有消息傳回來,說兩種茶葉都沒什麽問題,但倘若是飲用了一種,又飲用另外一種就會有問題,會導致人體虛,喝的少症狀不明顯,若是長此以往喝下去,也許會導致精神恍惚。

吟歡立刻讓青芽把陳大夫直接請進了八王府,起初她只是懷疑,滿月賀禮為什麽會有這個,讓青芽找人查了一下,也只發現這茶葉能夠強健身子,其中加了幾位中草藥一起炒制,來自于臨安城的德芳茶坊,在陸府二姐又極力推薦她手中的新茶便讓她覺得怪異,顧吟霜做事從來不是沒有目的,就算是吟歡自己神經質,寧可是冤枉了她也要查的清楚明白。

陳大夫仔細看了之後搖搖頭,“七小姐,您帶來的量足實太少,而且經由泡制,茶葉中混入藥物也不全然,難以判斷。”

“陳大夫,若是時間隔得久,那此茶的藥效應當已經過去,喝另外一種應該沒什麽問題才是。”兩種茶葉分開來看都是好茶,其中添加了數味藥物一起炒制,按照陳大夫的說話,混合在一起,應該其中幾位藥會産生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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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小姐,若是其中一種茶飲久了,這藥效自然沒這麽快散去。”吟歡點點頭沒再問下去,“陳大夫,若是有其它不懂的,我再派人送信給你。”

等爾冬送了人出去,吟歡坐在那想了一會,愛喝茶的人最是講究,還在竹清院的時候她記得很清楚,四叔就很愛喝茶,一天中喝的種類也有好幾種,早晨的時辰和下午的都不一樣,若是有人同時得了這兩種茶分早午飲用,不止不會強身健體,反而會适得其反。

吟歡随即叫來了青芽,“去通知紅俏,我要佟姨娘想辦法把這茶葉帶出來一些,只要帶出來了,價錢随她開,再去查查,陸家這次滿月酒席上客人的飲用茶是從哪一個茶坊裏進的。”

吟歡腦海中逐漸抓到了些什麽,可又模糊的很,前世的東西她真的記不太清楚了,尤其是這些除了陸府之外的事。

桌子上顧吟霜送來的幾卷茶還放在那,一個一個搓成的茶球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氣息,吟歡背後卻無端冒起一陣冷汗,“襲暖,去拿紙筆來。”

隔了幾天佟姨娘那還是沒有消息,青芽倒是查到了陸家的這茶葉并不來自臨安城的茶坊,而是來自很遠的茶城,那個城三面環山,裏面住的都是茶農茶商,家家戶戶做的都是茶葉生意,出名的都在臨安城有分鋪茶坊,陸家的此種茶葉,不源自有名的任何一家。

“再去查,既然陸家宴客用的是這個,早晚有用盡的一天。”

送到吟歡這的茶臨安城中的德芳茶坊裏就有的賣,這是他們的招牌,若是真喝出了什麽問題,和陸家也沒有半點關系。

吟歡正發愁要不要把這件事和蘇謙默說上一說,蘇謙默晚上回來,卻帶回了吟歡想要的茶葉。

看那包裝完好的茶盒子,吟歡接過一看,“這是從哪裏來的?”

“太子給的,說是別人供給的好茶,父王也是愛茶之人就讓我帶過來了。”蘇謙默看她這神情,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麽了?”

“誰家送的,我以為是德芳茶坊的呢。”吟歡笑了笑,“一看連茶坊名字都沒呢。”

“外頭進貢的好茶,臨安城還沒呢,殿下好像提到了陸将軍,喝了一下覺得挺不錯的就讓我帶過來了。”蘇謙默看她一臉關切的樣子,“你若喜歡就留下,父王那也多的很。”

“明天我就送過去,我就是奇怪,太子殿下也會飲這不知名的。”吟歡上前替他脫下了外套笑道,“放好水了,你先去洗浴。”推了蘇謙默出去,吟歡劃開了封口,取了其中的一個用帕子包裹起來,讓青芽派人連夜送去顧家給陳大夫看。

第二天等蘇謙默上早朝去後陳大夫就送了消息回來,這就是吟歡給他的茶渣的那種,其中添加的幾位藥看似都是好的,一旦和德芳茶坊裏的泡在一塊,這茶就因為那幾位看似神奇的幾位藥起了反效果,喝了的人短時間不會怎麽樣,長此以往身子就産生疲乏,精力不集中,易怒等症狀。

“小姐,這也不能說明什麽。”青芽在一旁提醒道,吟歡猛得一怔,如夢初醒。

“你說的對。”即便是兩種茶合在一起有問題也不能說明什麽,進獻的初衷這是好茶,而事實這也确實是好茶。

“小姐,此時您應當和姑爺說。”青芽輕聲勸到,“小姐您身在王府中多有不便,即便是大少爺能幫您,他的力量也有限,我和爾冬她們出去的多了,王妃那也有話要說,此事不如交給姑爺。”

沉默了良久,吟歡輕笑了一聲,“青芽姐姐,還是你看的明白。”

“小姐看的比青芽遠,青芽只是不希望小姐自己這麽辛苦。”吟歡嘆了一口氣,她只是習慣了,習慣了一遇到事情就自己去處理,從重生回來的那一刻她就是這麽籌謀着走過來,成親之後去了陽關幾年,一回來有事發生她還是像過去一樣習慣着想要自己去解決,一時間忘了如今身邊有個他在,可以讓她很安心的依靠。

☆、116庶女心計

吟歡和他對坐着,蘇謙默聽完了她說的所有,那被拆封的茶葉和別的看上去并無區別,他拿起其中一個,捏碎在了手心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你說在陸府中你二姐讓你喝的就是這個?”

“嗯,二姐她自己也喝了。”吟歡知道用這一點去說陸重岩他們有多圖謀很難,畢竟在陸府中他們也在飲用,并不能因為兩種茶葉之間會産生的不良反應來定奪就是他們故意的。

“德芳茶坊的茶很有名。”過了一會蘇謙默說道,臨安城三大茶坊裏的茶,唯有德芳茶坊和另外一個有進貢到宮內,而這三大茶坊裏的茶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一些,自己飲用,招待客人。

“你想到了什麽?”蘇謙默擡起頭看着她,已經查了這麽多,她肯定是有了一些把握才會和自己開口,吟歡把那德芳茶坊的配方拿了出來,“陳大夫只知道裏面含有這些藥材,至于藥材的劑量卻判斷不出,而這是太子府拿來的茶葉,你說是陸将軍送過去的,那麽陸将軍他是不是也有同時飲用這兩種,陸家把這種茶葉又送了多少人。”

若是連陸将軍都不知道,那麽就要繼續查下去,吟歡隐隐覺得,陸将軍不過是一個遮掩罷了。

“我派人去查這茶送去了哪些人家裏。”蘇謙默當機立斷,吟歡點點頭,“陸家那應該很快會有消息,至于太子那裏,還是防範于未然的好。”吟歡命爾冬把東西都收了起來。

過了幾天,六王府嫡長孫周歲禮的日子到了,來客都是一些親戚,吟歡和蘇謙默一同前往,吟歡見到了六世子妃,也見到了許晴幽。

比起祁素茹的耀眼,這個六世子妃看上去不起眼了些,但待人接物都很沉穩,吟歡聽大嫂提起過,這六世子妃,管理庶務十分有一手,為人謙卑恭順,六王妃逢人就誇,可見她是很滿意的。

那個孩子養的很結實,等抱上了抓周的臺子,小家夥坐在上面先是看了他們一圈,接着在那些算盤書籍劍柄之間看來看去,最終抓了一柄劍又抓了一本書,六王爺看地笑着,一旁的媽媽誇獎說這孩子将來定是文武雙全的。

吟歡他們都送上了禮,許晴幽站在不遠處,身懷六甲,神情卻淡淡地瞧不出多悲喜。

吟歡走過去她還朝着她行禮,“平王妃。”

“許小姐不必多禮。”吟歡想了一下,還是用過去她在木府中的稱呼,“你身子重,随意些就好了。”

“我聽說依琳快成親了,也沒什麽好送的,能否請平王妃幫個忙,替我把這個送給她。”許晴幽從身後的丫鬟手中接過一個盒子遞給吟歡,“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吟歡微嘆了一口氣,那個過去即便是寄人籬下還是自傲的許姑娘如今已經不見了,六王府的這幾年,尤其是祁素茹死後新婦進門,對于她來說,皆是失望多餘期待,漸漸的,少女時候懷的那些東西也被消磨了,剩下的就是迎合的住六王府的一個姨娘。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你還是早些去休息的好。”許晴幽點點頭帶着丫鬟離開了,吟歡拿着那個小小的盒子,她所能夠仰仗的只有木家,還有過去許家給她留下的家産,倘若她當初嫁的是惠安城的人家,做的是別人正經的妻子,那麽木家也會幫襯她一些,但如今這一番情形,就是木夫人相幫,木老夫人也不肯。

六王府抓周結束後,吟歡他們開始收拾東西搬去平王府,來來去去搬了幾天,最後八王妃還是含淚送他們上了馬車,囑咐他們常回來看看,其實平王府和八王府也就三條街的距離。

蘇謙默騎上馬帶着吟歡她們去往平王府,平王府門口鞭炮聲齊響,遷新劇,八王府內已經擺過了酒席,一家人簡單的吃了一下,到了平王府之後,蘇謙默又在附近的酒樓招待了同僚。

平王府不大,比起八王府确實小了一些,但對吟歡來說這府裏還是大的住不滿人,錦琮院就留下了幾個人,其餘的都帶了過來,這前院後院加起來,這麽多的丫鬟婆子還是不夠,趁着爾冬她們收拾,蘇謙默拉着吟歡到了後院的大花園裏,指着懸在池塘上的橋梁問她,“喜歡嗎?”

吟歡臉上閃過一抹驚喜,“你怎麽會想到在池塘上架一座橋。”橋的一頭連着地面,另一頭直達假山,假山上又修了路,過去可以到閣樓上的亭子,橋梁上懸挂着許許多多的花盆子,每到花季,那一定是一片錦繡。

“你看像不像鵲橋。”蘇謙默忽然從背後摟住了她,那假山上的镂空出都長着藤曼的花種,一旦到了開花的季節,這些都會沿着假山往上,繞着橋上的扶手纏繞着開花,吟歡光想象都覺得會很漂亮。

“你還記得這個。”那是剛剛成親的時候吟歡和他說起過的,鵲橋承載着無數的思念和愛意,盡管一年才相見一次,但對牛郎織女來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若是人間也有這樣一座橋,那該多好,人們就不用受相思之苦。

“我看那喜鵲也沒有這些花開來的更漂亮,牛郎織女有他們的鵲橋,我們也有我們的鵲橋。”蘇謙默語氣裏帶着一抹寵溺,拉着她直接往那橋上走去。

吟歡驚喜地發現,那橋的階梯上還刻畫有一只一只栩栩如生地喜鵲,回頭看向他,蘇謙默輕咳了一聲掩飾眼底的一抹郝然,拉着她繼續往上走,雖然花已經謝了但那些藤曼還纏繞着,吟歡一路慢慢走着看過去,心中那一份情感越加的濃烈。

走到假山那,那石階上還搭了小過道和那亭子相連,蘇謙默帶她走上了亭子,從這裏可以看到平王府很多的地方,吟歡還看到了他們主屋那裏進進出出的丫鬟婆子。

這一下午的功夫始終沒有人來詢問他們要怎麽做,蘇謙默樂的享受這美好的一下午,在亭子裏,偌大的躺椅上吟歡靠在他懷裏,耳旁是躺椅晃動的輕響聲,沒有那個時不時要在眼前晃一下的臭小子,也沒有丫鬟的打攪。

在這樣安逸的環境裏,等爾冬她們收拾好東西前來找小姐,悄悄走上了亭子,卻看到小姐和姑爺兩個人在躺椅上睡着了。

示意随後跟上來的小竹下去,走下了假山到了花園裏,爾冬擡頭看了一眼,笑着吩咐小竹去吩咐廚房,可以準備晚膳了。

迎面而來的是阿喜,阿喜一看前面的是爾冬就想起娘和自己說過的話,而爾冬一看是他就想起了小姐和自己提過的話,兩個人竟一時相看無語。

“爾...爾冬姑娘。”還是阿喜先打破了平靜,疙疙瘩瘩地喊了一聲,爾冬沖着他噓了一聲,“那你在這守着,小姐和姑爺在上頭睡覺呢,我等會過來。”

阿喜點點頭還想說什麽,爾冬早就走開了,阿喜有些沮喪,娘說話不算話啊,不是說從陽關回來王妃就會把爾冬說給自己麽,這都什麽時候了,阿喜想着有些委屈,他想娶個媳婦怎麽就這麽難。

天色暗了下來,蘇謙默先醒了,動了一下,懷裏的吟歡嘤咛了一聲,跟着也睜開了眼,一看這天色忙從他懷裏起來,理了理頭發,嗔怪地看着他,“怎麽也不叫醒我,這都什麽時候了。”

“你那一幫能幹的丫鬟在,你操什麽心。”蘇謙默拉過她替她理了下頭發,“正好吃飯!”

吟歡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無賴的樣子,這搬出了八王府,等于放虎歸山了。

到了主屋,吟歡也是第二趟過來,爾冬她們卻已經把這平王府摸的很熟悉,吃過了晚飯,奶娘把昊哥兒抱了過來,吟歡抱着這兒子始終有這錯覺,這兒子是不是為人處世太淡然了,如今習慣養成了,更是不會哭了,你逗他,他會笑着看着你,不逗他,他就一個人乖乖躺在那。

“他還不睡?”蘇謙默頗為不滿吟歡抱着兒子就把自己忽略了一旁,伸手撥了一下昊哥兒的小手,“不早了,帶他去睡覺吧。”

“還早呢。”吟歡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小布老虎給他玩,昊哥兒小手伸過來抓了一下,力道不足,很快掉到了地上。

蘇謙默嗤了一聲,“沒用,這都拿不住。”後半句話直接消失在了吟歡的眼神中,“有你這麽當爹的,這才多大,你三個月的時候拿個重的我看看。”

“你還別說,母妃說了,我三四個月的時候比別人早會翻身,比這小子也機靈多了。”蘇謙默說的自豪,吟歡瞪了他一眼,“母妃騙你的,你還能記得你那時候做了什麽。”

蘇謙默就是和這小子杠上了,但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啊,這小子平時在奶娘那一句都不哼哼,只要抱到了吟歡這裏,就黏在她懷裏不肯松手了。

“吟歡,你看他都睡着了。”到最後蘇謙默妥協了,這每日必頂會上演的戲碼屋子裏的丫鬟也都看習慣了,吟歡小心地把孩子遞給奶娘囑咐道,“這畢竟是新地方,你晚上多注意一些,小心他認生睡不好。”

等沐浴完畢,丫鬟們都退了出去,蘇謙默這還有些郁悶,看吟歡身上披着外套走過來,把她拉到了床上壓了上去,鄭重地警告道,“以後只能生閨女不能生兒子!”

“那你只疼閨女了我怎麽辦。”吟歡被他這孩子氣的樣子氣笑了,蘇謙默搖搖頭,“我只疼你一個,然後閨女讓那個臭小子去照顧着,他作為哥哥,就是為了照顧弟弟妹妹的。”

“他才多大啊。”吟歡替寶貝兒子叫屈,這都還不會走路呢,蘇謙默一看她這樣越發不滿了,直接埋頭對着她那張嘴‘啃’了上去,把她所有的話都給堵了回去,他要用實際行動表明在她心中,最重要的只可以是自己...

第二天一早吟歡醒來蘇謙默已經上早朝去了,一個晚上,這憋了數月的男人就是在給她記賬啊,還和她說了,昨天只要了個零頭,還有欠下的慢慢還。

吟歡累的在床沿坐了一會,爾冬她們進來給她送了洗浴的水,淨身後吟歡才覺得舒服了一些,吃了早飯爾冬将這新立的帳冊送了上來,過去錦琮院那些人的月銀都是由八王府出的,如今到了這,都要吟歡另外立賬房。

蘇謙默這些想的周到,也不知道他是從那個府中挖來的人,賬房包括管事四五個,暫時解了燃眉之急,讓許媽媽去請了牙婆子過來,從中挑選了一批雜役的婆子和粗使丫鬟,讓許媽媽帶下去先學了家規再分配到各處。

這樣忙着大半天也過去了,轉眼就是下午,世子妃還把八王府分給蘇謙默的一些産業也交給吟歡,他們搬出八王府這樣另立門戶,等于分家,所以八王爺也把給相公準備好的都一并讓她帶過來了,這要處理的庶務一下增加了不少。

“小姐,紅俏那裏來到的信。”青芽走了進來,把一封信交給了吟歡,還有一個木匣子。時隔一個月佟姨娘那才有回應,吟歡打開那木匣子,裏面是用帕子包裹好的幾個茶球。

信中佟姨娘說明了這茶球的來源,還有陸家有誰在喝這些茶,最有價值的是随着這封信的一張送禮名單。

這應當是從陸夫人那順出來的,上頭都是以陸将軍陸夫人的名義送出去的茶,而這陸府中不喝德芳茶坊的就是二姐和二姐夫了。

陸重岩本來就不是個愛喝茶的人,吟歡對他的生活習慣還是有些了解的,簡單的說,他是寧願喝酒也不願意坐在那一下午品那沒有什麽滋味的茶。

“她向紅俏開價多少?”吟歡滿意地收起了信。

“二百兩。”

“你拿五百兩去給紅俏,還有,把這茶團拿去看看,是不是和太子府的一樣。”吟歡看着那信,連着陸将軍都躲不過去,這可真是狠心的好兒子。

傍晚蘇謙默回來一看那送禮單子,用筆圈出了其中五個,“這五個就是六王府那晚北圖進貢的五個女子所選的官員。”陸家這送出去的茶斷斷續續少說也有百來個官員,蘇謙默也很清楚一點,這些都只是他們夫妻兩個人的懷疑,拿出去說并不能當作有利的證據。

“相公,德芳茶坊背後支持的是誰家?”吟歡忽然想到了防範的方法,蘇謙默眼前一亮,“應該是蔣家。”

“明天我送帖子去太子府,看看能不能見蔣姐姐一面。”從回來她一直都沒去過太子妃,如今這樣去也不會顯得突兀,蘇謙默點點頭,這樣也不必在太子面前說破這件事。

“你也讓那個身在陸府中的人小心一些。”蘇謙默何等聰明,吟歡把信給他看了之後他猜測到了幾種可能性,當初陸重岩失蹤那幾個月就可疑的很,如今這茶又是來自他們府裏,若說這兩者一點關系都沒有,蘇謙默不信。

想罷,蘇謙默拿起那個茶走出了屋子去向維特和阿谟的院子,此時維特正在院子裏練劍,阿谟坐在屋檐下,蘇謙默直接向阿谟打聽了他們北圖的飲食習慣。

“我們北圖多飲用奶茶,以奶泡茶,更能補充體力。”阿谟拿起一個茶球聞了一下,掰開其中一個抿了一些放在舌尖上嘗了一下,微皺了下眉頭,“這味道,怎麽和清茶有些相似。”

作者有話要說:唔╮(╯Д╰)╭,感覺就像是要破案- -,涼子囧囧,希望看着不會覺得太二

又有強臺風來了,六號七號浙江省這刮風下雨,沿海地帶的孩子傷不起,明天還是個好日子,結婚的人特多,新娘子一定要哭了- -,發型都要吹亂了!!!

☆、117庶女心計

蘇謙默從阿谟那取得到了清茶的配方,和吟歡手中的只差了幾味藥而已,吟歡送去了陳大夫那裏,得來的消息,幾味看似有大功效的藥添加進去,和德芳茶坊的貢茶一起卻有害于人身。

蘇謙默看着那配方良久沒有說話,從陸府牽扯到北圖,看似不可思議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有些依據,北圖內亂後一切手法都變了,難怪北圖連堅持都沒有這麽快投降。

“先把那些貢茶的方子改了。”蘇謙默開口道,吟歡點點頭,第二天一早吟歡就送了帖子去了太子府。

中午的時候收到了蔣茹茵回帖,吟歡備了禮出發去了太子府,太子妃臨盆之際也無暇顧及這麽多事情,太子府的一些庶務就由兩個側妃幫着一起打理,蔣茹茵不願意在這樣的關頭惹來話,就以兩個孩子為借口撇去了不少就幫襯了簡單的。

“蔣姐姐,我也不繞彎子,今天來找你确有重要的事。”蔣茹茵喊退了一旁侍奉的宮女,吟歡把幾張配方拿了出來給她看,“蔣姐姐,我知道,此事證據尚且不足,但太子殿下賜給相公的茶确實有些問題,與這貢茶一起飲下,會傷身子,日子久了還會引出各種病症。”

蔣茹茵接過她手中的幾張方子看了看,“德芳茶坊的貢茶家家戶戶都有,按照你這麽說來,豈不是這些人意圖不軌。”

“蔣姐姐你若不信,便可以将這兩種茶混合了讓太醫驗一驗。”

“單憑此不能定罪。”蔣茹茵搖搖頭,即便是有問題怎麽了,又不是兩種一起送的,只能歸結于意外。

“所以我來拜托蔣姐姐,這德芳茶坊背後的是蔣家,能否改動這貢茶的配方,去掉這幾味,如此以來可不比引起恐慌。”蘇謙默并不想引起那些北圖人的注意,更何況陸府的事也沒有徹查清楚,要是廣而告之,恐怕會打草驚蛇。

吟歡給的那茶葉,蔣茹茵這裏也有一些,是太子殿下賞的,倘若真如吟歡所說,兩者之間卻有問題,那首先要确認的就是太子的身體狀況如何了。

“陸家的這茶是從哪裏來的。”蔣茹茵沉聲問道,吟歡搖搖頭,“茶城那裏住的都是茶農,說是來自茶城,具體哪一家卻查不出來。”依照蘇謙默的囑咐,吟歡沒有提到北圖的事情,蔣茹茵點點頭,讓人送了吟歡出去,轉而書信去了蔣家。

不僅僅是太子府,蔣家也有收到過這些,按照吟歡給的單子,蔣茹茵讓二哥去查了一遍,和吟歡說的一樣,而找來的大夫說的結果也是如此,若是不讓太子發現此事,只能更改德芳茶坊裏的方子。

過了幾天,蔣茹茵以祖父身子不适回蔣家探望,和蔣公在書房裏談了一下午,回到太子府已經天黑,蔣府連夜馬車去了德芳茶坊,第二天一早,德芳茶坊內所有的貢茶都被更換了一遍,只是包裝都一樣,看不出哪裏不同。

吟歡這接到她的回信後把信放在了盆子裏燒了幹淨,擡頭看對面的蘇謙默,後者依然眉頭微蹙。

對蘇謙默來說,他沒有确實的證據證明陸重岩、北圖和這件事之間的幹系,思考了良久,他決定帶維特回去一趟。

蘇謙默必須查清楚這其中的關聯才可能在六伯和太子面前說明此事...

正當蘇謙默計劃着回陽關的事,一日深夜,臨安城某個府邸內傳出了一聲尖叫聲,緊接着這個府邸內燈火齊點,兩隊的護院在整個府內搜索了一整夜,一無所獲。

一間裝扮異域的屋子裏內,年輕的官員懷裏抱着一個身子顫抖地女子,身上披着單薄的裙子,裙擺處都是鮮血,女子并沒有受傷,地上扔着一把漂亮的匕首,匕首的一端腥紅。

“大人,妾身好怕...”那女子摟着年輕的官員,淚水盈滿了雙眼,那官員心疼地抱着她哄着,讓她把黑衣人的樣子描述出來。

第二天一早,臨安城的街上多了不少巡邏的士兵,吃過了早飯吟歡這才知道,昨天夜裏太常寺卿家裏出了事,新娶的妻子遭人挾持受傷,後黑衣人受傷逃走,至今沒有下落,而那太常寺卿陳大人就是當日在六王府選了北圖貢女的其中之一。

到了下午爾冬才來通報,維特院子裏伺候的丫鬟在小院子外發現了那被草草掩蓋的帶血的衣物,吟歡匆匆趕過去看,維特已經簡單的包紮了傷口,躺在床上。

吟歡吩咐去找了大夫過來,看着維特這受傷的情形,轉頭問阿谟,“他昨晚是不是去陳府了?”

阿谟點點頭,吟歡看着維特臉上的倔強,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你挾持了她?”

“我要殺了她!”維特激動地要從床上下來,可腰間的傷口讓他動彈不得,維特抓着床沿,尚且稚嫩的臉上充滿了恨意。

“她還活的好好的。”門口忽然響起了蘇謙默的聲音,他走進來不屑地看着他,從身後抽出那把維特遺落在陳府的匕首仍在了他的面前,“你呢,不要告訴我你身上的傷是你自己造成的!”

“既然你有膽子闖陳府,你怎麽不直接殺了她,留着她做什麽,幹脆你可以直接去見北圖的使臣,讓他們帶你回北圖找你二哥報仇,這副樣子給誰看?”蘇謙默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領把他吊了起來,維特被勒的漲紅了臉。

“相公,維特他受傷了。”吟歡在一旁想幫忙卻無從入手,蘇謙默直接把他拎着貼在了床沿看着他,吟歡抓住了他的手柔聲說道,“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要不是今天你留在平王府,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裏去,你以為他們還留在臨安城做什麽,我早就警告過你,你還不死心!”蘇謙默一把将他扔在了床上,吟歡急忙攔住了他,這麽一摔,維特的臉色更痛苦了。

“沒有人會等着你慢慢長大,若是你還不知曉,屆時你也會不到北圖去,在你手上也會毀掉。”蘇謙默把吟歡摟到身旁看着維特冷冷說道。

“她說她是被逼的!”維特沖着蘇謙默大吼道,他闖入陳府,本來是想要問個清楚,但是當他舉刀的時候,阿朵哭着告訴他,阿父還活着,維特一個松懈,那刀子就被她反插入了自己的腰中。

“被逼着反過來殺你麽。”蘇謙默涼涼地回了一句,從阿喜手中拿過幾張畫像扔在了他面洽你,“被逼着說出你的樣子,然後滿大今地通緝你。”

“夜裏視線不明的情況下她能将賊人的樣子描述的如此清晰,也是第一人了。”那語氣裏充滿了諷刺,維特看着那和自己相差無幾的畫像,若不是阿朵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出去。”吟歡瞪了他一眼,蘇謙默有些無辜,他這是恨鐵不成鋼,差一點在陳府就回不來了,若是被他們尋到一點蛛絲馬跡,他在六伯面前都不知道如何交代,窩藏北圖逃犯。

“我來勸勸他,不是要出發去陽關,要準備些什麽?”吟歡把他推到了門口,吟歡又低聲說道,“你如今這麽說他也聽不進去。”

吟歡輕輕關上了門,維特半靠在床上,每個人都不一樣,相公可以做到的,眼前的少年未必做的到。

經歷這樣的事情只有兩種發展的途徑,要麽碌碌無為頹廢了一生,要麽奮起報仇,誓要奪回失去的一切,“維特。”吟歡坐了下來,叫了他一聲,“你決定去陳府的時候,阿谟一定攔過你,但是他最終還是讓你去了,是因為他知道,有些事要你自己去經歷了,才會撇去心裏那些不甘心。”

“六王府的那天你也都看到了,每個人為了活着而努力這沒有錯,你不必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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