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10)

閑觀雲卷雲舒。凝眸遠望,望盡天涯路,等你來看細水長流,你不來,我不敢老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涼子寫的好有感覺啊,好想開蔣姑娘的書,嗚嗚嗚嗚嗚嗚,大家看着有木有感覺有木有有木有

☆、127、番外三:顧吟芳

番外三:顧吟芳

她從夢中驚醒,外面雷聲作響,窗外是雨水拍打窗沿的聲音,而天邊那驟現的閃電時不時地照亮屋子,顯現出屋子內的擺設,簡單的一張床,兩張桌子,還有幾個櫃子,牆壁上似乎挂着幾幅畫,忽閃的光線看不清晰。

又一陣雷聲,剛剛才閉上眼睛的她再度睜開,怔怔地聽着外面那狂風作亂的聲響,春雨竟也這般的肆虐。

顧吟芳幹脆起來,披了一件簡單的外套打開門,一陣勁風吹來,險些站不穩,院子裏東西被吹的翻來滾去,遠處天空中那瞬間出現的閃電,仿佛要劈開了那天,她覺得有些冷,關上門回到床上,躺着睡不着。

第二天起來,院子裏果真是淩亂一片,幾個尼姑早就開始收拾了,前些天曬下的藥草此刻吹的滿地都是,顧吟芳過去幫忙,平日裏照顧她的尼姑也沒再拒絕,每到這樣的天氣,這山裏尤為的吓人,狂風作不說,大雨拍打在屋頂上随時要穿下來似德,顧吟芳端着篩子放到了架子上面,住持帶人來巡查,看損失的情況。

雷雨過後的天好的出奇,天晴氣朗,清早吃完早飯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讀早課,和一衆尼姑到大殿中做早課,下午午睡過後就要跟着幾個尼姑去後山采藥,要麽就是種菜摘菜,有時候還會聽住持講經文,晚上還要自己做針線活,在庵堂裏的日子,她一點都沒有閑下來。

起初來這裏的時候,她不情願,也不甘心,吵過鬧過甚至想逃回去,這枯燥的生活多一刻都想死,可漸漸地,她居然喜歡上了這樣的日子,這裏到處充斥着寧靜的氣氛,讓自己心安,她漸漸明白,人這一輩子,最大的所求,應當是讓自己心靜的生活,而不是在顧府中那整日算計,不得安生的日子。

吃過了簡單的午飯,顧吟芳跟着兩個尼姑去了後山,部分菜,水沖的都見了根,路不好走,回來的時候鞋子上沾滿了黃泥,顧吟芳打了水,把鞋子洗幹淨了晾在院子裏,門口那就來了兩個尼姑,說是有事找。

顧吟芳過去後,是當初接她的其中一個尼姑,她遞給她一封信,說起了顧家那的事,顧吟芳安靜地聽着,直到她說起現在就是個好時候,微微一擡頭,那尼姑笑道,"顧小姐可以裝病回去了。"

"不是兩年還沒到麽。"顧吟芳見那尼姑笑着的樣子,一定收了不少銀子。

"說是小姐的姨娘和姐姐都想您了。"那尼姑直接把如何裝病的事說了一下,在這庵堂中,只要有銀子太容易收買人了。

回到屋子裏她才拆開信,是姐姐寫的,姨娘與父親求情讓她早點回來,言語之間處處透着關懷和想念,顧吟芳看完了信,點了燭火直接把信燒了,扔在了地上。

看着那漸漸弱去的火苗,顧吟芳清楚記得母親屋子裏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就是這個處處讓自己依賴的親姐姐,反着指自己偷了她的簪子,故意誣陷七妹,把她自己摘的幹幹淨淨,同是不知情的受害者。

Advertisement

她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事來到這裏,如今想必是府中又發生了什麽。在這的一年多,顧吟芳應該是獲益良多的,起碼她看清楚了一些東西,盡管那路尚且模糊,但她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第二天顧吟芳裝病,五天後她就坐上了回臨安的馬車,當初她千方百計想要回去的地方,如今竟不是這麽想念。

十來天後,顧吟芳回到了顧府,久別重逢的顧吟霜很高興,妹妹終于回來了,就好像是自己又多了個臂膀,甚至要姐妹兩個人一起睡。

"妹妹,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回來了就好了。"顧吟霜抱着這個妹妹,感覺她有些疏遠,但畢竟是一年多不見了,她也沒有在意這感覺,反而是和她說了不少事,顧吟芳始終是安安靜靜地聽着。

做回顧家六小姐的生活比在庵堂中自在多了,她無須做這麽多繁雜的事情,只需要做好她的六小姐,在書堂上課,下了學就做針線活,偶爾顧吟霜會過來走動一下,她卻甚少去各個姐妹那裏。

因為父親覺得愧對了姨娘,對她們也更好了,而當初她想陷害的七妹,如今住在紫荊院中,除了書堂見面外,也甚少說話,而關于七妹的所有事情,都由二姐會和她來講。

以前她不懂,如今她明白,二姐這麽做無非就是想引起自己的不快,從而去找七妹的麻煩,而她依舊可以袖手旁觀,因為當初她也是那麽的不想七妹好過,不想竹清院裏別的姐妹好過,理所應當的以為父親給予的寵愛都應該是她們兩姐妹的。

顧吟芳的平淡換來的是母親方氏的和顏,不争不搶是她在庵堂裏學到的,用世俗的話來說,緣分天注定,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來的,也許一時是你的,可這太累,最後還傷人傷己難以釋懷。

而姐姐的一言一行在她心裏累積了越來越多的失望,直到姨娘為了隐瞞姐姐想害七妹的事上吊自殺,在顧吟芳心中,這個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妹再也沒有情分可言,若不是自己拒絕,那個上吊自殺,或被趕出顧家的人,就是自己。

顧吟芳也終于明白,不管做出什麽犧牲,在關鍵的時刻,她永遠只愛自己一個人。

收拾了姨娘的東西,對于将軍府的姐姐,顧吟芳越加疏遠,竹清院中姐妹一個一個出嫁,在五姐嫁人後,母親把她叫了過去,給了她三戶人家的帖子,讓她自己選,若是有中意的,那麽這婚事她可以自己做主,若是自己沒有,就從這三戶裏選一戶。

顧吟芳看過那三戶人家的帖子之後,選了最後一戶家境簡單,也是三戶之中家世條件最差的,離臨安城最遠的。

母親并沒有過問她這麽選的緣由,反而在她的嫁妝之中為她多添置了一份,顧吟芳開始佩服這個這麽多年來從未苛待過她們的母親,父親納了一院子的妾室也未曾見她有多動怒,到了今時今日,她活的比父親要自在的多。

七妹出嫁之前,她送了添嫁妝,換做以前她該多嫉妒和她同出一個院子的妹妹居然能夠嫁入八王府,而且還是皇帝親自賜婚,夫婿的官品也很高,榮華一身。

出嫁之後,顧吟芳慶幸了她的選擇,人說高嫁低娶,她則是低嫁,夫家和當初母親給她看的一樣,很簡單,獨子,任職六品通判,家中母親去世的早,父親沒有再娶,身邊只有一個伺候的老姨娘,并無庶子女,家中的府邸比起顧府來小的太多,可顧吟芳卻在此處尋找到了滿足和安穩。

一家子大小所有人加起來,可能還不及當初竹清院所有姐妹加上那些服侍的丫鬟,顧吟芳卻樂在其中,府中人少庶務也輕,她常常閑暇的時候就去廚房裏和廚娘一起做菜,家中多了一個女主人,一下顯得有生氣多了。

而對于孫家而言,這樣一個絲毫沒有架子的世家女娶到手,也是三生有幸。

成親後的第二年,顧吟芳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為孫念,孫家上下都很高興,尤其是孫臨欽,直抱着女兒說好看,幸好不像他,像他長的方方正正可愁死了。

顧吟芳抱着孩子笑着,這個家小,卻處處透着溫馨,沒有顧府中的争鬥,不需要整日的去算計別人,不需要想法子去奉承老爺夫人,簡單的一些人,都想着如何對別人好。

等孫念三歲的時候,臨安城卻出了大事,姐夫謀反,陸家舉家被捕,緊接着城外逼迫,姐夫被殺,陸府抄家,陸将軍帶着陸家的人要永遠的離開臨安城永不再回來,包括姐姐。

在他們離開臨安城之前,她收到了陸家的口訊,說是姐姐想見她一面,這口訊傳過的時候經由了平王爺之手,在陸家大門口,顧吟芳見到了七妹,相比之下,她這一身簡單的素裝倒有些見拙。

兩人相攜進了陸府,顧吟芳沒有料想到姐姐的傷勢竟然這麽嚴重,臉上纏繞了紗布不說,身子被綁在了床上不能動彈,身邊沒有一個伺候的丫鬟。

她應該從心底裏有一些應是報應的快感,可看到姐姐這樣躺在床上,顧吟芳覺得悲憫,犧牲了這麽多,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吟芳,你快帶我離開,帶我回你家去,我不要留在這裏。”顧吟霜慌慌張張地抓着顧吟芳的手,要她帶自己離開陸家,顧吟芳淡淡地看着她,“姐姐,你覺得這一切都值麽。”

“你可曾料想到機關算盡的一天會是這樣的結果,你想讓她死的人還活的好好的,想活着的人卻因你而死。”顧吟芳拿着帕子輕輕地擦着她的手,口中喃喃道。

“顧吟芳,我叫你過來,不是聽你來教訓我的。”顧吟霜睜大露出的雙眼瞪着她,甩開了她的手,顧吟芳輕笑了一聲,“你看,二姐你總是這樣,說不得半點不好,你還記不記得四歲那年,我還在住在姨娘那裏,那時候我喜歡你屋子裏的一個小布偶,想要拿來玩,你知道了之後直接回了姨娘那裏,你還記得你說了什麽嗎?”

顧吟霜腦海中閃過什麽畫面,臉色微變,顧吟芳笑着,垂眸看着她紗布下滲出的淡淡藥色,“你從我手中奪過了布偶,扔在地上踩了好幾下,然後命人扔在了水池裏,你說你的東西,即便是你不要了,也是你的,誰也碰不得。”

“那是年幼不懂事,沒想到你還記得。”顧吟霜動了動嘴,最終比她更輕的聲音說道。

“是麽?”顧吟芳擡頭看着她的眼睛,顧吟霜臉色微沉,凜聲道,“怎麽,你還要和我計較這些陳年舊事。”

“這是陳年舊事,你為了自保說簪子是我陷害七妹的事也是陳年舊事,那麽你借我手想多次給七妹下絆子也是陳年舊事麽,姨娘為了你賠上性命也是陳年舊事,姨娘死後你又同姐夫合謀想方設法置七妹于死地也是陳年舊事?”顧吟芳的語調漸漸高了起來,別人不了解她怎麽不會不了解這個親姐姐,姐夫所作的一些事情,難道沒有姐姐背後的指使。

“這麽多的陳年舊事,你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顧吟霜,你這輩子就只愛過你自己,所有阻擋你路的人都該倒下,可你把世界看成顧家三房,這哪裏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顧吟芳第一次發洩似的說道,顧吟霜怔了一下,随即發狠地甩手要起身抓她,可身上的帶子把她綁的死死的,如何都掙脫不開,于是她開始抓床上能抓的東西朝着顧吟芳扔去。

“如今你還要我帶你離開陸家,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已經是陸家的兒媳婦,陸家不休你就是死也是要留在陸家,你有沒有考慮過你這一走,你周歲都未滿的孩子應該怎麽辦,讓她從小沒了娘親,對,這些你都不會想到,因為你現在只想怎麽可以讓自己的境況好起來,離開陸家跟着我去孫家,你就不必受那些苦了。”顧吟芳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自己造下的孽,姨娘已經替你承擔了,我不欠你什麽,早在那些你一次次的算計中還清了。”

“顧吟芳你!”顧吟霜氣急敗壞地看着她,顧吟芳從袖口拿出銀票放在了她的手邊,“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姐姐你好自為之。”顧吟芳走出了屋子看到七妹從容地望着此處,再聽這屋子裏傳來的謾罵聲,微嘆了一口氣,二姐若是知道這銀子中一大半來自于七妹,她是扔還是留。

回到了孫家的日子依舊很平靜,随着顧家的好轉,相公也得到了一定提攜,孫臨欽常常喜歡抱着她在書房裏說她是孫家的大福星,女兒是孫家的小福星。

顧吟芳這一生只得了孫念一個孩子,直到孫臨欽官居三品,他都沒有納妾生子繼承香火的念頭,把她們母女兩個人用心疼着。

顧吟芳去世的早,走的很安靜,孫臨欽常常一個人呆在書房裏,翻閱顧吟芳過去經常翻閱的佛經,這個女人,像一朵潔淨的白蓮,安靜地走入他的生活,卻在他能夠看得到的每個角落留下了她的蹤跡,綻放了她最美好的年華,繼而不帶任何遺憾地離開了,說是她陪伴倒不如說是他陪伴她度過了這短暫的一生。

她用前半生學着如何保持一個平靜的心去對待,後半生用盡全力守候了她想要的那個家。

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

作者有話要說:涼子總是在寫到後面的時候很有感覺o(╯□╰)o

大概除了二姐之外,每一個都想給好的結果,顧吟芳的一生很短暫,為什麽我覺得每一個都能單獨開o(╯□╰)o

☆、128、番外四:蘇彥昊

128、番外四:蘇彥昊

世界上天天都有奇怪的事情在發生,蘇挺沒想到的是,這種事居然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覺醒來,睜開眼,蘇挺覺得天沒亮,周圍都是沉沉的,身子暖暖地被包裹着,努力睜開眼睛發現有些力不從心,身子都動彈不得,蘇挺幾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氣揮動了一下,忽然他的耳中就悶悶地傳來有聲音。

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着好舒服,緊接着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蘇挺沒聽清楚,又覺得累了,閉上眼睡過去了。

吟歡笑着看着急的蘇謙默,“沒事呢,孩子動了一下。”蘇謙默趕緊把她扶到了床上,指着吟歡的肚子就教育到,“臭小子,你要讓你娘難受了,等生出來了看我不打你!”

這麽周而複始的醒了數次,蘇挺漸漸能聽明白外面在說什麽,至于為什麽是外面,蘇挺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都是水,而且還沒淹死。

這個時候的蘇挺以為自己還是在做夢,誰能想到一覺醒來會變成這樣,再怎麽樣他都覺得是個怪誕夢的繼續,直到這包裹自己一個月左右的暖暖的水開始流失,蘇挺感覺到身子在傾倒,仿佛是一股很大的力量要把他往下推。

他聽到了外界傳來的嘈雜聲,誰說着‘要生了’之類的話,身子開始不由他自主地要往下掉,蘇挺恐慌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哪裏還是做夢,他都能感受到自己被擠壓,周遭有許多的聲音穿入耳中,蘇挺一時間接收不過來。

穩婆還納悶這都晚了十幾天了,孩子怎麽還怎麽穩妥妥地不願意下來,碰到頭了,一會又給縮回去了,這麽幾回下來,穩婆讓吟歡歇幾口氣,再蓄力用勁。

蘇挺感覺到這擠壓松了一些,正慶幸呢,一股大力把自己使勁地往那洞口擠壓下去,一只手很快拉住了自己的頭,剛想罵人呢,自己整個身子被拖了出來,是的,是拖,他被人用手給拖出來了!

緊接着有東西包裹了自己的全身,蘇挺想動一下來着,周圍傳來疑惑聲,“怎麽不哭。”

還需要哭麽,蘇挺想了一下,正要開口說話,從喉嚨裏發出來地就是‘嘤嗚’聲。

蘇挺恐慌了,他這是怎麽了,耳邊傳來恭喜聲,還說着自己完全不懂的話,什麽王爺,什麽王妃,對,那人是把自己抱出去的!

直到洗三過後四五天,蘇挺終于知道了這不是做夢,他這個二十一世紀标準的技術宅,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個小娃娃身上,唯一只等慶幸的是,這小娃娃的性別,也是個男的,蘇挺會這麽從心底裏感覺到慶幸的原因只有兩個,他還沒結婚生子,他家有個腐到極致的妹妹,成天抱着個手機對他說着關于男人被雷劈到古代然後靈魂穿越在女人身上,最終他還嫁給了一個男人的故事,本質上是一個男人披着女人的外表愛上另外一個男人的故事讓蘇挺每回都能掉一地的雞皮疙瘩。

做為一個技術宅,蘇挺在家的日子就是白天上班,晚上宅屋子裏,偶爾周末有同事聚餐去一下,其餘的時間都奉獻給了他的計算機以及那一堆一般人都看不懂的書,蘇挺對這些的狂熱遠遠高于找一個女朋友,所以,二十九歲年紀的他,除了大一那年牽過一個女同學的手之外,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而對于一個技術宅來說,做嬰兒的日子不算太痛苦,除了要喝那充滿腥味的奶/水之外,剩餘的時間就都是睡過去的,他終于有機會在有意識的前提下全程體會了從出生到長大的過程。

滿月之後,蘇挺在偶爾聽到的只言片語中明白了自己這一回穿越應該是相當成功的,照顧自己的奶娘叫自己小世子,他有個是王爺的爹,并且他的娘是王妃,他的祖父祖母也是王爺王妃,最讓蘇挺意外的是,他還和皇室搭上邊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對于他的美麗娘親而言,他作為一個嬰兒來講,有些不尋常,從出生開始他只哼哼過那個幾回,平日裏餓了尿了都不會大哭大鬧,睡醒了也是睜着眼睛看着,安靜的不可思議。

在一切外在條件都順利的情況下,蘇挺唯一對不上眼的,就是那個老是喜歡瞪着自己的父親,平王爺,做嬰兒的日子總是無聊的,還不能開口說話,也不能做些別的事情,于是蘇挺就喜歡上了和這個父親對着幹。

只要是父親在場,他就膩味在漂亮娘懷裏,各種撒嬌賣萌,他承認這種做法很幼稚,可是他是個還沒滿周歲的嬰兒,幼稚和無知是天性使然!

九個多月的時候,蘇挺遭遇了穿越人生中第一場災禍,一群黑衣人闖進了平王府,試圖綁架他,一個媽媽抱着他帶着一個丫鬟往外跑,跑的途中他早已經醒了,蘇挺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其實是個毫無殺傷力,只能夠被保護着的人,瞥見那幾個已經躺在地上的護衛,人命在這樣的古代中越加的不值錢,而他這精貴的身份,若是失去了這麽多的庇佑,就算有這麽一個靈魂在有什麽用。

最後跟着的那個丫鬟還受了傷,那個媽媽帶着他逃到了後院,進了一個房間裏,蘇挺躺在床上看着她用自己身上的毯子包裹了一個枕頭,看着她她低頭溫柔地看自己,給自己裹了小被子,交給了一個六七歲年紀的小丫鬟,讓她抱着自己躲進了一個櫃子裏。

四周暗了下來,僅有櫃子頂上破掉的洞瀉下一些光亮,櫃子裏有難聞的黴味,蘇挺窩在那小丫鬟懷裏,擡頭就看到她滿是汗水的額頭,臉上還泛着潮紅,那丫鬟對着他輕輕噓了一聲,蘇挺安靜的呆着,他自然是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出聲。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忽然有喊聲,“在那。”緊接着那急促的腳步聲遠去了,那丫鬟松了一口氣低頭看着自己,臉上還是泛着紅,蘇挺伸手去摸了一下,臉頰上燙人的很。

她在發燒。

外面很快安靜了下來,他們還呆在櫃子裏,小丫鬟笑了笑看着蘇挺,小聲說道,“世子您別怕,等他們走了,王妃回來就會來這找您了。”蘇挺揮手還想去摸摸她的臉頰,小丫鬟抱着他,把他安放在自己的屈膝的懷裏。

過了好久,蘇挺發現抱着他的小丫鬟,似乎快要睡着了,他伸手貼了一下她的額頭,熱的燙手。

等吟歡來找,已經過去了很久,小丫鬟昏睡過去了,懷裏的蘇挺卻還精神的很。

直到他略微大一些才知道,那一場黑衣人的出現不過是這大今朝的一次謀反開端,蘇挺開口說話早,等周歲過後他就迫不及待想要接觸這個世界的文化,作為一個專業的技術宅,當你宅在一個世界裏的時候怎麽能夠對它一無所知。

常常可以在蘇謙默的書房裏可以看到走路還蹒跚不定的蘇挺坐在桌子上,面前放着大本的書,他就坐在那裏看着,要翻頁了自然有一旁的奶娘幫忙,吟歡權當這是兒子的另一個愛好,也就随他了,就是看了半個時辰就讓奶娘抱回來休息。

等蘇挺一歲半的時候,臨近冬日,整個臨安城被大雪覆蓋,而他則在剛入夜的時間裏,到處找母妃。

從他會走路開始,那個小氣的父親就教他要獨立,開什麽玩笑,他才多大,嚴格來說他才十六個月大,蘇挺愣是不要人抱,不争饅頭争口氣,他要自己找到母妃。

身後跟了一大群的丫鬟媽媽,蘇挺走三步回頭看,不許她們跟的太緊,按照往常的套路,父王肯定又帶着母妃去花園裏了,好不容易走到了花園門口,小短腿累了,蘇挺遠遠的看到橋上的人,嘴角揚起一抹和蘇謙默極為神似的笑容,邁腳往那走去。

什麽叫做不合時宜,就是看着父王和母妃這就要親上了,蘇挺奶聲奶氣地打斷了他們的旖旎,可憐兮兮地站在橋下,小手攀着橋身,非要往上爬。

這實際年齡都快三十的人了,蘇挺在這賣萌撒嬌地游刃有餘,甚至到了無恥的地步,看着父王不耐煩地走過來把他抱起來,蘇挺趕在他對自己做些什麽之前,趕緊撲向母妃…

長大的時間飛快,一轉眼三年過去,快五歲的蘇彥昊就要去宮裏讀書,吟歡也着手給他挑選了幾個貼身的丫鬟,蘇彥昊唯一自己欽點的就是那個當初抱着他躲在櫃子裏小丫鬟,名字叫珠兒,如今已經有十歲了。

吟歡又另外給他安排了兩個丫鬟,安排了獨立的院子,而在他去宮裏之前,這各家有年紀相仿孩子的夫人都知道,平王府家的小世子,是個極愛看書性子寧靜的人,加上他這身份背景,想不被注意都很難,去宮裏的第一天,就被幾家小姑娘給圍住了。

這是一同入宮學習的一些孩子,有些是伴讀,有些則和他一樣是王侯之子,蘇彥昊底子裏标準的宅男性子一時間招架不住她們的熱情。

有個別人家的夫人早就對自己的兒女教誨過,去了宮中,哪些人應該避忌,哪些人應該交好,蘇彥昊作為學習群中的佼佼者,剛入學就取得了那一班孩子們的追捧。

但這些都絲毫不能讓他的父親滿足,蘇彥昊開口的早,學步的晚,蘇謙默臆想中兒子跟自己一樣有好身手的希望,在蘇彥昊八歲那年破滅了,蘇彥昊被他親爹一個甩身,甩過頭甩池塘裏了。

嗆了幾口池塘水的結果是他再也不需要天沒亮起來就蹲馬步,身在八王府中的八王妃直接趕到這裏,心疼地摟着他指責蘇謙默,以後再也不可以勉強孩子學這些舞刀弄槍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出發去廈門了,周二恢複更新,番外親們也可不必看,回來之後擇日會開新坑,農家女那本也下周二恢複更新

☆、129、番外四:蘇彥昊

129、番外四:蘇彥昊

蘇彥昊八歲這年,宮中大變數,皇帝駕崩,太子登基,大赦天下,離開臨安城八年之久的陸家也得到了赦免,能夠離開村子經商,但不得入臨安不得入仕途這一條依舊沒變。

朝中的官員更變很大,年輕一輩上來了,年紀大的一輩也都到了修養的年紀,六王爺手中兵權交還給了皇上,這一年,臨安城熱鬧,同樣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當初那些跟在三皇子身後落着些邊沒做什麽壞事的,如今一樣不好過。

太子已經成年,在新皇登基後的第二年,太子大婚,娶的是魏公家的長孫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皇上在新登基之初平衡朝中勢力,手握重兵的平王爺,一直位高權重的蔣家,太後娘娘的葉家,以及皇後背後的嚴家,為了不讓一家獨大,在太子妃的選擇上,皇上駁回了太後的葉家之選,為此葉國公曾稱病數日不曾上朝。

也有不少人把這個籌碼押在了蔣家身上,從封妃到太子大婚,宮中傳言皆是蔣貴妃身有不适,從未見客,因着二皇子和長公主的年紀都不大,這婚事一說還扯不到他們身上,蔣茹茵也就任憑外界怎麽說,沒有松口見客。

而在朝堂之上說的上話的平王爺,也沒人有這膽子去問他,你支持哪一個皇子,蘇謙默的名聲,在朝中絕對是可以用極難相處來形容,說話不留情面不說,那眼神看着就刻薄的很,完全沒把誰當一回事。

于是各個官員就慫恿着妻子孩子,平王爺不好下手,這平王妃可是個好相處的人,那小世子也随平王妃,溫文爾雅,就算是打聽不到什麽,也好看看自己家閨女有沒有什麽機會。

所以最近的蘇彥昊真的很忙,他才十歲,做官輪不到他,可他還是很忙,太子殿下喜歡找他聊人生理想,這二皇子也喜歡找他玩,說起來,因為母妃的關系,他和二皇子還熟識一些,但是父王曾警言過,與諸位皇子的關系,必須一碗水端平,你要熱情着,包括太子在內,不論誰,都得熱情着,他們都是皇上的子嗣,若要冷淡,那就都冷淡些,別讓人抓着順着說平王府的态度。

蘇彥昊開始學着稱病在家,怎麽病的,累的,衆小夥伴們一聽,平王府小世子病了,紛紛送禮慰問,而此刻的蘇彥昊,正惬意地坐在花園裏,手裏拿着一本從大舅舅那裏得來的書,一旁伺候着的珠兒時不時給他剝着葡萄。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嬌叱聲,蘇彥昊拿着書的手一抖,轉頭看珠兒,珠兒輕輕點了點頭,蘇彥昊的臉色頓時就垮下來了。

一抹俏麗的身影飛快地朝着這邊走來,平寧公主身後跟着一群的宮人,浩浩蕩蕩地朝着這邊走來,見到蘇彥昊的第一句話便是,“表弟,我聽說你病了?”轉眼一看蘇彥昊如此惬意地樣子,轉眼就給翻臉了。

“蘇彥昊,你居然敢騙我!”

蘇彥昊無奈地看着身旁一群跪下的人,起身也行了禮,“微臣不敢,公主大駕光臨平王府,貴妃娘娘可知否?”

“你別拿我母妃來壓我,哼!”平寧嬌蠻地在他旁邊坐下,一旁的宮女趕緊把帶來的茶和糕點放上,她和二皇子從來不吃宮外的東西,但凡類似這樣的出行,都是由宮人自備。

比起性格嚴謹的二皇子,平寧的日子過的順暢多了,出生便封了公主,過去深得太上皇和太後的喜歡,因為是女子,便少了許多要忌諱的東西,蔣茹茵也不能駁了長輩們的心意,就養成了她性子。

平寧見他不說話了,伸手拉了他一下,關切道,“你真病了?”

蘇彥昊點點頭,臉頰上一抹虛弱,“正是病了,在屋裏呆着悶的慌,見天氣好才出來躺會。”

“我讓父王給你去找太醫。”說做就做,平寧起身就要回皇宮去,蘇彥昊急忙叫住了她,真叫了太醫還得了,“已經看過了,太醫說多休息一下就好了。”說着給一旁的珠兒使了個眼色,珠兒退下去斟新茶,蘇彥昊又把她勸坐下,這才問她為什麽會來平王府。

一聽才知道,長公主果真又是溜出來的,溜出來也就罷了,還帶這麽多人,不出一個時辰,宮裏肯定會來人接走她,這樣的戲碼,十年來從太子府到皇宮,演了也不下十次了。

“我聽二哥和三弟說起來才知道的,你告訴我,是不是平欣纏着你你才躲在家裏的?”平寧故作低聲地問他,蘇彥昊見她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表情,搖搖頭,他是真病,心力交瘁的病啊。

“哼,你不承認我也知道,她是不是老是纏着你,要你陪她!”平寧對這個表弟還是很愛護的,起源還要從當初吟歡第一次帶着蘇彥昊去太子府,那個時候蘇彥昊才三歲,學步晚的他走路比同齡的差了一些,當時平寧正巧看到他走着走着,自己給一屁股摔地上了,一旁的平王妃看着笑眯眯的,他也沒哭,自己伸手要平王妃拉,起來後又自己拍拍屁股上的灰塵,那憨厚可愛的模樣,把當時才五歲的平寧給徹底征服了!

往後的日子裏,平寧就一直覺得自己要照顧小兩歲的小表弟,都不見她對蔣家的孩子有多好,唯獨對蘇彥昊,就算是嬌蠻着,也是真心誠意的好,所以對于蘇彥昊來說,就算是誰都不見,也不會不見這個表姐。

“她就是那樣,整天哭哭啼啼的,都幾歲的人了!”平寧一面老氣橫秋地批評小自己三歲的平欣公主,一面伸手去摸摸蘇彥昊的臉頰,有呵斥道,“伺候的人呢,怎麽做事的,臉冰成這樣!”

跪着的小丫鬟更不敢起來了,蘇彥昊看着她身後的宮人遞上來毛毯,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大熱天的,這是要捂出蟲子了。

“平寧來啦。”沒過一回,珠兒去請的吟歡來了,平寧起身,很是乖巧地對吟歡行禮,接着就蹦蹦跳跳到她身邊,挽着她的手臂撒嬌道,“嬸嬸,最近都不見您進宮,母妃昨天還提起您呢,所以平寧今天就來看您了!”

一旁的蘇彥昊對她樣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