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戰鬥結束,大妖怪雪女化作一具毫無聲息的屍體躺在地面上。

而周邊,則是有一些身着黑色作戰衣的家夥來來往往忙碌着。

他們是收到通知趕來的特別行動小組成員,此時正熟練地收拾着爛攤子。

“速度真快啊。”跟着特別行動小組一起過來的郭元錢咧嘴驚奇道。

“确實挺快的。”白啓看着那些特別行動小組成員,其中帶着絲贊賞。

郭元錢挑了挑眉,唰地展開自己手中的折扇,速度極快地扇着風。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啓,随後嘶了一聲調侃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嘶,我明明是在說你速度快。”

嗯?白啓意外。

“還好吧。”他想了想說道,“畢竟剛才附近有傷患。”

傷患?

郭元錢一愣,餘光看了眼不遠處。

那裏正有一輛救護車停靠,而之前手臂凍壞的男子則是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躺上擔架,被直接送走。

“那家夥…唉,看來只能截肢了。”沒有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郭元錢語氣中帶着點沉重。

“不過,還好他的命倒是保住了。”

郭元錢摩挲着下巴,唏噓道:“怎麽說呢,雖然你看着像是個沒有世俗欲望的家夥,不過裏子還蠻溫柔細心的嘛。”

也沒那麽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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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啓摸了摸鼻尖,有點不太好意思,但還沒等他說出些自謙的話,那郭元錢就突然驚叫一聲。

“啊,我剛剛明明是在說你速度快這事的,怎麽給你帶跑偏了。”

紙扇啪地一下砸在手心裏,郭元錢搖頭晃腦道:“幾分鐘就解決戰鬥,啧啧,大佬不愧是大佬,幹架的速度都比我等俗人要快。”

“照這速度,估計我那疏散的普通人都還沒跑出這條街,你這裏就已經解決敵人了。”

郭元錢抱拳作怪道:“牛逼!佩服!”

誇張了。

聽完這大段跟相聲一樣的話語,再看看氣都不喘一下的郭元錢,白啓張了張嘴,有些哭笑不得。

現在的他心裏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值得佩服的地方,反而極度佩服郭元錢這說話的藝術。

“你也挺厲害的。”白啓發自內心地說道。

“哪裏哪裏。”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白啓話語中的意思,郭元錢擺了擺手,滿臉笑意地謙虛道:“比不上你。”

這人倒還真是有趣,聽着這明貶暗褒自吹自擂的話,就算是白啓此時也忍不住失笑出了聲。

“說起來,你準備好了嗎。”

像是想到了什麽,郭元錢起了那副散漫的樣子,臉色一正問道:“那場交流會快要開始了,到時候可不能出岔子。”

後天的交流會嗎?

白啓微微點頭,肯定道:“當然。”

他說話的語調很平靜,但這份平靜之下卻是卻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郭元錢笑了,他拍了拍白啓的肩膀說道:“有你這話,那我就放心了。”

白啓想了想道:“其實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我覺得你們修道院沒必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畢竟靈氣複蘇時間尚短,全球實力強大者應該也就那幾個。而其中,有些已經在昨夜和今天試探中被打殘,所以…”

郭元錢用紙扇敲着掌心,眼中帶着若有所思:“你是說,之後的交流會他們可能不會出面?”

這确實有可能。

畢竟,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天賦異禀的妖孽,靈氣複蘇時間尚短,其他國家實力能達到先天境的絕不多。

而那些少有的先天境如果都在交流會之前被打傷,那到時候現場的壓力确實會少很多。

既然這樣…

“你說,如果這壓力沒有之前預想的那麽大。”紙扇停滞在半空中,郭元錢猶豫道,“那我們到時候可否開個現場直播?”

“直播?”白啓一愣。

如果要開現場直播的話,那到時候民衆就能直接看到戰鬥的輸贏,我方要是贏還好,輸了不會太傷士氣嗎?

畢竟比試不可能只有一場,白啓有信心碾壓高階修士,但卻沒辦法幫修道院迎戰煉氣期等級的修士。

那是會被外人說以大欺小的。

像是知道白啓在想什麽,郭元錢嘆了口氣解釋道:“雖然弊端确實很大,但做得漂亮的話,獲利也不少。你也知道,時代變了,這對我們可是個好機會。”

“如果我們贏得漂亮,再通過面向社會直播,那就相當于隐隐向全球昭告一個事實——我國在靈氣複蘇是這個地位。”

郭元錢緩緩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臉色嚴肅,眼中有野心在閃爍。

目光落在那豎起的大拇指上,白啓感覺自己的心髒漏了一拍,那是為國家強盛而付出自己一份力的情緒起伏。

“這是你一個人的想法嗎?”白啓對上郭元錢的眼睛問道。

郭元錢笑了,回道:“怎麽可能,我可沒那麽大能耐決定這種大事。”

“這只是一項提議,但最終會不會執行,就要看你願不願意做擔保了。”

郭元錢帶着誘惑意味的聲音在耳邊回響,白啓沒立刻回話,摩挲着指腹沉思了片刻後問道:“之後交流會迎戰外來者,你們修道院設定的規則是什麽?”

“是單人對決和擂臺戰。”郭元錢解釋道。

單人對決,顧名思義就是單對單,采取回合選人制。

為了防止對方高手故意連續選我方實力較弱的修士,修道院特意标明,任何修士三輪之內都不可連續出戰。

也就是說,你第一輪出戰了,第二、三輪就不能戰鬥了。

而擂臺戰規則就相對簡單很多,就是華國出一人,任由敵方挑戰,直到戰敗為止。

如果直播,這也是直播中展現我國頂尖修士實力最為關鍵的一環。

而修道院認為擂臺戰的最佳人選,郭元錢話裏話外的意思顯然是白啓。

“我明白了。”手指撫過身側長劍的劍身,白啓語調平靜地緩緩道,“關于直播一事,我會做擔保的。”

系着銅錢的手腕一抖,紙扇張開,郭元錢臉上露出明顯的喜色,但還沒等他像說相聲那樣說些激動的話語,白啓就轉而潑了盆冷水。

“不過,雖然我有把握在擂臺戰方面不輸一場,但你們修道院有把握盡可能地贏下單人對決嗎?”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笑容,郭元錢撓了幾把頭發,顯然也是相當煩這件事。

“全贏是不太可能的。”微微搖頭,他最後還是直言道。

“但單人對決和擂臺賽的比試成員是可以聯通的,我們打算每次輸的時候,下一場就由你來上,提升士氣。”

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郭元錢輕咳道:“所以,咳咳…其實你身上壓力是最大的。”

我身上壓力最大嗎?

“這倒沒關系。”白啓淡淡道,并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實力強的對手才需要花費精力,對戰弱小的就如吃飯喝水一樣權當熱身。而且比起這個,更重要的還是那條規則。

随後,白啓皺眉問道:“可…單人對決,每三輪同一個人只能上一次吧。”

“如果下一輪你們有人敗了呢。”

那樣受于規則限制,白啓根本無法再上場幫忙。

“那就沒辦法了,畢竟做這種事情總要有風險的嘛。”搖着扇子的手頓了頓,郭元錢苦笑了一下嘆道。

總要有風險嗎?

“可我不喜歡有風險。”白啓突然道,長劍在他身側發出清脆的嗡嗡聲。

此時,因為雪女的死去,本來在地面結成的冰霜開始緩緩融化。感受着暖風吹過臉頰,白啓目光在雪女的屍體上頓了頓,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麽般神色一松。

卻見白啓眺望着遠方,冷不伶仃地說道:“這場交流會打出的名號是外國修煉者和我國修煉者的碰撞,對吧?”

“沒錯。”郭元錢微愣,再是點頭。

“那就好。”白啓收回望向遠方的目光,嘴角帶着點笑意,“只要你們修道院不介意我帶個朋友參加這場交流,那之後的比試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

帶個朋友?空餘的手摩挲着下巴,郭元錢歪頭看了白啓許久,爽快地說道:“行啊,只要你朋友值得信任就可以。”

“我信任他。”白啓認真道。

“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只是大概知道,謝陽秋在崆峒景區事件後會一路往北走。

如果想要找到他的準确位置,那估計是要靠安字令牌上的鬼氣指引。

“所以…”

“所以?”郭元錢用疑問語調重複了一遍。

“我明天應該會暫時離開京都,去找找我那個朋友,之後會盡量趕在交流會開始之前回來。”白啓道。

啊這,搖着紙扇的動作慢了許多,郭元錢疑惑道:“你一個人去找?這樣也太耗時間了,其實你可以告訴我們你朋友在哪兒,我們包接包送。”

“不必了,我這個朋友性格比較孤僻,而且除了我其他人他不一定會見。”白啓婉拒道。

那行吧。

既然白啓拒絕,那郭元錢自然也不會強求。只是看着他長劍伴身,腳尖一點剎那消失的背影,郭元錢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麽。

唔,嗯?等等!!

剛剛白啓是說要離開京都來着吧,那他是自己買飛機票嗎,還是說…靠着修為徒步去找人?

郭元錢表情糾結,陷入了沉思。

而在所有人都忽視的角落,有一片如夢似幻的花瓣随着風飄向遠方,在遠離了那條古董街後,就化作淡淡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同一時刻,京都某家普普通通的旅館內,一位身披銀發的青年睜開了那雙湛藍色的眼眸。

而他的指尖,正好飄動着幾枚柔嫩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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