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穢土轉生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麽?
有人說是人在心不在,有人說是咫尺天涯。
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生生世世永相錯。
這花有個名字叫彼岸花,當然你也可以文藝一點叫他曼珠沙華。
對于前者,佐助會說矯揉造作,對于後者,佐助會說你已經很幸福了。
你知道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的感覺的嗎?你體驗過明明相愛,卻上天入地再尋不到半分魂魄的滋味嗎?
如果沒有,請別來跟我說什麽距離,談什麽傷心。
就算有,你來了我也無話跟你說。因為已經沒有我了。
鼬,你句句謊言,我字字真心。
你舍得這般抛下我,我卻不能沒有你而存在。
所以...就這樣吧。
卡卡西帶着鳴人和佐助直奔土影住所,前來迎接的是全副武裝的土影暗部。
鳴人眼裏半是怒火半是淚水,沖上去就要闖進去,卻被卡卡西攔下了。
“你們也是奉命行事,我不為難你們。”一字一句,滿是壓抑的怒火,“去告訴土影,我現在非見他不可。”
為首的土影暗部停頓了一下,沖衆暗部做了個手勢,說了句“火影大人稍後。”
人進去禀報了,四周的暗部并沒有散開。
佐助毫無反應,鳴人一手扶着佐助,另一手的拳仍是攥的緊緊的,卡卡西握着鳴人胳膊的手也未曾松開。
時間在緊張的對峙中一分一秒的過去,等了許久卻不見半分動靜。
“卡卡西老師...”鳴人按捺不住。
“我們再等三分鐘,再去個人和土影彙報吧。”這是卡卡西最後能保持的火影風度和立場了。
“是..”另一個土影暗部跑進去了。
三分鐘後。
卡卡西松開了抓着鳴人的手,“鳴人,我們闖。”
“火影,鳴人,如果你們敢妄動,風影的命就不一定了。”兩個剛剛進去的土影暗部不知從哪裏蹿了出來,架着已經昏迷的風影。
我愛羅身上有些血跡,頗為狼狽。
“我愛羅!”鳴人看到這副情景,當初曉這樣對付我愛羅是為了奪取尾獸,如今堂堂土影卻也這樣對付他。
“土影這是什麽意思...就這麽不把風之國放在眼裏嗎?”
沒等卡卡西開口,手鞠和勘九郎從暗處現身。
“旗木卡卡西,還不交出叛忍宇智波佐助,速速退下,你想害死風影嗎?”接話的是從土影居所走出來的熟人,水戶門炎和轉寝小春。
“身為火影顧問,要幫着敵國嗎?”卡卡西的聲音愈發冰冷。
“火影!”門外顧問一聲怒吼,本以為綱手就算是夠不給他們面子的,沒想到連卡卡西也敢這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算一忍再忍,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我愛羅!”鳴人驚喜的喊了一聲。
本已昏迷的我愛羅突然出聲,随後身側被沙包圍住。沙停之時,兩個土影暗部雙雙倒下。
“門外顧問,你們确定要叛國嗎?”卡卡西冷聲問道,找土影讨個說法勢在必行。
“我們這麽做都是為了木葉!”
話音未落,黑色的火焰直奔火之國門外顧問。
“天照。”
萬花筒寫輪眼的不滅之火天照,毫不猶豫客氣的還會有誰。
“佐助!”鳴人興奮的看下佐助,卻發現佐助的萬花筒輪回眼下是兩行血,但臉色神情毫無變化。佐助沒有再活過來,只是條件反射的要殺人而已。
天照之火滅了。
火焰一點點消失,水戶炎門和轉寝小春狼狽不堪的疊在門框邊上粗喘,有些細細的砂礫灑在旁邊。
看到天照的瞬間,我愛羅就知道如果佐助真的殺了他們,鳴人護着他就更難了。于是用沙把人裹了丢在一邊,卻沒想到身後竟還有能熄滅天照的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去。
黑色的眼底,穢土的裂紋,眼裏同樣是兩行血。
那人從黑暗中緩緩走出,眼睛卻只看向佐助。
“鼬..”卡卡西喚了一聲,對面的鼬沒有反應,直直的看着佐助,說不出的悲傷和心疼。
卡卡西再轉頭看向佐助,佐助仍然沒有反應。
“火影,認輸吧。”随着鼬一同出來的還有土影。
“帶佐助走!”鼬的意識是清醒的,身體卻不能随自己的意志而行動。
“鳴人,先帶佐助走。”卡卡西皺眉,沒想到土影還有這麽一手,好在我愛羅沒事,倒不如先回去。
“佐助,你看看啊,那是鼬啊..”鳴人晃了晃佐助,就算是穢土轉生的鼬,但至少佐助看見他不該還是這副樣子啊。
“鳴人,先帶佐助走,現在的鼬不能控制自己,土影會利用他來傷害佐助的。”我愛羅已經退回了鳴人身旁,站到佐助另一邊想拉走佐助。
“鼬...”佐助低低的喃了一聲,像是說什麽,又像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佐助..小心..”手裏劍從鼬的手中飛了過來,被我愛羅的沙子擋下。
“佐助,快走...”鼬的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心疼,如果說上次被穢土轉生想着的是和平,這一次看到這樣的佐助,什麽風度氣度哪裏還顧得上,滿心滿眼都只剩下佐助。會哭會笑會撒嬌會生氣的佐助,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鳴人,拖佐助走。”看着佐助的樣子,卡卡西估摸着一時半會兒怕是恢複不了了。
鳴人和我愛羅對視了一下,雙雙發力想把佐助帶走。
可佐助雖然不動,身體卻本能的在用力,就算只是本能,也還是想離哥哥近一點,再近一點。
看着這樣不配合的佐助,鳴人剛想要用蠻力,卻被紫色火焰彈了出去。
卡卡西扶住了鳴人,手鞠和勘九郎接住了我愛羅,往力量的來源處看去,佐助身上的須佐能乎正在退去。佐助正一步一步的走向鼬。鼬竭盡所能的想往後退,卻掙紮不過穢土轉生。
我愛羅的沙子擋在佐助面前,鳴人的九尾外衣伸出手來拉住佐助。
沒有用。
紫色的須佐能乎,在黑夜裏耀眼如往昔。
“神威..”
卡卡西的寫輪眼迅速的轉了起來,顧不上是否要隐藏這股力量,先帶佐助離開才是上策。
與此同時的是佐助眼裏變化的紋路,和能量全開完全體的須佐能乎。
擋開神威,佐助繼續往前走。
眼裏沒有焦距沒有光澤,有的只是本能而已。
“佐助,快離開...”鼬在喊佐助,想要喚醒佐助。
“尼桑,我不走。”低聲自語,只有對面的鼬聽得清楚。
“佐助...”
“我原諒你,別讓我走。”
“佐助...”
“你總說為我好,卻總要推開我。”
就算是在人前,哪怕失盡儀态,看到佐助這樣,鼬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
這是鼬最後能想到的辦法,“佐助..用輪回眼控制我。”
“不...”此時的佐助只剩本能,鼬那麽完美,怎麽能被控制?
一步一步,佐助的腳步越來越快,離鼬越來越近。
佐助的臉上一點點滲出笑意,鼬的臉上卻滿是淚痕。
心疼的,也快要随佐助的心一般死掉了。
可是不能啊,如果自己死了,拿什麽讓佐助活過來?
鼬的身體在顫抖,強烈的意識努力對抗被穢土的力量,手裏的苦無卻顫抖的一點點擡起來。不用什麽招術,擡個手佐助就會奔過去,只要前面有鼬,武器傷害,甚至生死又算的了什麽。
鳴人早已淚流滿面。
卡卡西扶着他,面露悲哀。就算智商再高,面對這樣的場景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是沒有辦法阻止佐助,而是誰能舍得分開這樣的兄弟?
我愛羅看看佐助,又看了看旁邊的鳴人,無言以對。手鞠閉了眼不忍再看,勘九郎也咬着下唇。
沒什麽交情的。
只是政治下這樣的悲劇,太過讓人心寒。
只是這樣的兄弟二人,太過讓人心酸。
鼬的胳膊被控制的越擡越高,手也越來越抖。
在距離刀鋒一寸的時候,佐助停住了,“尼桑,你還要殺我嗎?”
鼬的眼下已是紅色的淚痕,兄弟相對,皆是血淚。
“反正我的命是你給你,随你了。”
佐助說罷,竟又要擡腳。
身體不斷的接近刀鋒。
就算是一旁的土影和土影暗部,看到這副場面,也是面無表情沒有半分喜悅。
政治的犧牲品,可悲,可嘆。
但,誰都沒有回頭的機會了。